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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短暫性失憶瞭

  臉色蒼白的俊逸青年,額頭的位置綁著一圈繃帶,他略帶迷茫地坐在幹凈純白的病床上,漂亮清靈的眸子裡,寫滿瞭困惑和不解。

  與他一樣穿著病號服的高大男人,在病床邊忙碌著,倒水切水果,詢問著他有沒有哪裡會疼,需不需要找醫生之類的,他瞅著男人那張擔憂卻陌生的臉,搖瞭搖頭,沒想到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他恍惚間倒向床頭,眼看著就要砸到冷硬的床架,一雙厚實的大手及時扶住瞭他不穩的身子,免去瞭他受到再一次的傷害。

  “額,謝謝。”他反射性地抓緊男人有力的手臂,那單薄病服底下所蟄伏的結實肌肉,居然莫名地讓他感到心安,他明明,不認得這個男人。

  在這個病房醒來已有好幾天瞭,他一直在努力在自己空蕩的腦海中翻找著曾經的記憶。男人告訴他,因為頭部受到強烈撞擊加上失血過多缺氧,出現瞭短暫性失憶癥,不記得所有的東西。隻要等頭部的淤血散開,便會慢慢恢復。但這個期限,醫生卻無法給出答復,或許是幾天,也有可能是幾個月,嗯,畢竟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器官,什麼可能都會發生。

  猶如一張白紙的他,顯得有些急躁,一切都是陌生的,他不曉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做什麼,性格如何,傢在哪裡,這個世界上一切的事物,都好像與他無關一般,他就是個被世界所遺棄的孤兒,無助,孤單,害怕。夜深夢裡,他甚至會夢見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孩子,雙手被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綁在身後,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哭泣。那個男孩是誰,是他認識嗎?每每他想去探個究竟,總是會渾身汗濕地驚醒。

  然後,這個男人,就會出現他身邊。

  男人是他初醒來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個人,他還記得男人見到自己醒來的那一刻,灰暗的眸子裡瞬間點亮激動的光彩,但在他出聲的瞬間,男人顯然受到瞭極大的打擊。

  “你……是誰?”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像把刀子一樣把人割得鮮血淋漓。

  隨後醫生趕到瞭病房,把男人暫時趕出瞭開始沸騰起來的病房,他有些驚慌,那些穿著白色制服的醫生和護士,樣子冷冰冰的,看起來有些可怕,男人的樣子雖然平平無奇,卻有種無名的安全感和熟悉感,他想叫男人別離開這裡,不要丟下他一個人,難受的聲線又發不出像樣的聲音,四肢無力的他隻得任由醫生拿出同樣冷冰冰的工具,在自己身上檢查遊走。

  檢查完後醫生在他旁邊說瞭很多東西,但是因為頭太痛瞭,他根本聽不進去,沒多久又昏睡過去。直至醒來的時候,男人又坐在他床邊,下巴明顯多瞭些疲累的胡渣。男人和他一樣也是穿著病號服,是他的朋友嗎?還是親人?為何用那種哀痛的眼神望著他,難道男人真的是認識他嗎?

  他下意識伸手地揪緊男人的衣袖,問道:“你認識我?我到底,是誰?”

  男人劇烈地顫抖瞭一下,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用力到都印出瞭血痕,他的心頭莫名地一陣疼痛,好想叫男人不要再咬下去。

  事實上,他已經說出口瞭,身體已代替他行動瞭,男人錯愕地望著他,黑色的眸子裡開始氤氳起一層水霧。比他要高壯幾分的身軀,朝他緩慢靠近,而後,那雙溫暖結實的手臂,那副寬厚有力的胸膛,把他環抱住,他居然沒有任何抵抗意思,因為,這樣的觸感,這樣的懷抱,異樣地熟悉,讓他眷戀,男人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半天沒有起來,而他的肩,卻濕瞭。他喉頭有些哽咽,半響之後,他伸手攀上男人的肩膀,輕柔撫弄那顫抖的背脊。

  男人事後向他說明瞭一切,包括他們兩個的關系。

  戀人。這是男人向他解釋的,他因為男人而受傷的,在遠離郊區的野外,沒有交通工具的兩人,差點死在瞭那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幸而路過的伐木車經過,才把昏迷的兩人送到醫院。然後他因為頭部受到撞擊短暫性地失去瞭記憶,這當然也包括男人。

  他平靜而又溫和地接受瞭男人的說辭,隨後伸手握住瞭男人熱度頗高的手掌,靜靜地端詳著那張平凡的臉孔,嘗試尋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在住院的這段時間,他要求男人多些給他講兩人以前發生的事情,男人有些窘迫,總是講些零零散散的東西,說他們從小認識,然後幾年後相遇在一起,寥寥幾筆便糊弄帶過,他明顯不悅,總覺得兩人間不止止這麼簡單。

  男人隻是傷到瞭腳和手臂,幾日時間便無大礙,反觀他,處理好傷口後還要留院觀察情況,畢竟傷到瞭人體最脆弱最緊密的部位。他很不安,醫院內熙熙嚷嚷的人太多瞭,阻礙瞭他和男人單獨相處的時間,那些穿著白色制服的護士,總是找借口來他的病房,問長問短,用不懷好意的眼神覬覦著男人,實際情況是,那些臉帶春色的白衣天使們所覬覦的,是他,在皮相上,他比男人要勝出十倍有餘。

  有一天,他看到男人在病房外頭和一對老年夫婦談話,已有一定歲數的兩個老人,很激動地抓住男人的手,男人一直低著頭,間或嘴裡蠕動著吐露出話語,他離得太遠,看不清男人講的話,其中那位大爺忽然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地瞅著男人,男人不出聲,而後跪倒在地上,把兩位老人嚇瞭一跳,男人抬頭誠懇地向兩人說瞭一句話,兩位老人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最後那老大爺臉帶無奈地搖搖頭,拄著拐杖拉起旁邊的老伴離開瞭。男人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很久都沒有起身。

  “他們,是誰?”他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水杯,問道。

  “我的父母。”男人專註地削著手中的蘋果,回答道。

  “那,他和他們見過嗎?”

  “見過。”男人用水果刀一圈圈削掉蘋果的外皮,細致又耐心。

  “你為什麼跪下來?”他把方才看到一幕擺出來問仔細,沒料到男人聽到突然抖瞭一下,鋒利的刀刃不慎割破瞭拇指的皮膚,一顆鮮紅色的水珠便從傷口處冒出來。

  “怎麼那麼不小心……”他輕聲說道,立即拉過男人受傷的手指,用熱燙的唇舌含住那個出血的位置。

  男人瞬間就僵住瞭,不知所措地望著他,卻不敢把手抽回來。他心裡暗暗自喜,一點點吸吮著男人粗糙的手指。男人的手很粗,不若他十指不沾陽春水,像是幹過很多很辛苦的工作,甚至長出瞭一些老繭。他用舌頭逗弄男人的指節,一節一節舔舐磨弄,傷口的血早就止住瞭,他仍不想要放棄這樣的逗弄,不曉得自己從哪裡學來的,身體反射性地就去做出這種挑逗的動作,他轉動眼珠觀察男人的反應,男人麥色的臉蛋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連同那虎眸也彌漫著一層濕氣,他陡然覺得下腹一緊,那個平日安靜的部位,居然在一點點脹痛起來,他放開瞭被自己舔舐的手指,舌尖和指頭還黏連著一條銀色的絲線。男人似乎有些晃神迷糊,兩腿用一種怪異的姿勢夾在一起,仿佛在掩飾什麼。

  他沒有細想,伸手就去掰開男人的雙腿。男人一時間措手不及,被他大大拉開緊閉的雙腿。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因為男人僅僅穿著單薄病服的下身,在胯間的位置,撐起瞭一個可疑的鼓包,甚至,那上頭漬出瞭細微的水印。

  男人像是被人發現瞭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羞窘地站起來,捂住精神奕奕的胯間沖出瞭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