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很熱,像是火燒火燎一樣的熱,還伴隨著沉悶壓抑的疼痛。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隻有火紅火紅的顏色,越來越濃,又似噬人的野獸,朝他蔓延。他想移動身子,躲避那可怕的顏色侵襲,卻發現,連動也動不瞭,四肢仿若遭到無形的鎖鏈牽制著,眼睜睜的,望著那火焰般的紅色,將自己吞沒。
突然,他看見,旁邊多瞭個人,是個小孩子,精致漂亮的臉蛋,怨恨不已地瞪著他,赤裸不著寸縷,身上都是猙獰無比的青紫痕跡。那紅艷的小嘴,詭異地笑瞭,喃喃蠕動著。
“這是你欠我的!”
渾身汗濕的虛弱男人,醒過來瞭,滿是血絲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天花板,他的眼中,還映著那具傷痕累累的身體,耳際,回響著侵人骨髓的話語。
這是你欠我的這是你欠我的這是你欠我的……
“啊!”魔音般的聲音,令男人難以承受,幾欲奔潰地嘶喊出聲,自床褥上蹦起身。夢裡的魔鬼,固然可怕,但現實的殘酷,卻是更為地獄的折磨。
當他看到那個陽光般的青年,坐在他的電視前,驚愕羞窘地望著他,電視播放的,是前段時間他收到的一張光碟的內容,肉欲,淫穢,惡心,裡頭的主角,就是他。
沒有拉上簾子的窗戶,透著外頭的陽光,格外刺眼,卻也不及那電視上的畫面戳刺人心。他一向是骯臟低賤的生物,懼怕閃耀無限的光線,隻配在暗無天日的地溝,舔舐著遭灼痛的傷口。
失魂的血紅眸子,落在青年羞窘中帶著幾許同情的臉上,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剝光瞭衣服,赤裸裸得將所有的自己展露在眾人之前,那些所謂的同情,就像是沾瞭鹽水的鞭子,一下下鞭打在他身上,扯起脆弱的皮膚,任由血淋淋的肌肉曝露出來。
“你一定覺得,我很臟吧。”他掀開被子,有些不穩得撐起臥在床上幾日的虛弱身子,臉色白得嚇人,唇瓣還是幹裂結痂。顫抖的指尖,解開瞭睡衣上的扣子,一顆一顆,然後褪去上衣,褲子,連內褲也剝掉,沉淀幾日的淤青和咬痕,生生展露在青年的面前。
林維新蹲下身子,在青年錯愕的註視下,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是你替我上藥嗎?”林維新低啞地沉著聲線,“知道我這些傷痕是怎麼來的嗎?”
他甚至恬不知恥地坐到青年面前,撐開無力的大腿,將受盡創傷的後穴呈現在青年的眼前。經過藥物的修復傷口似乎已經癒合結痂,但陷入呆滯狀態的男人,伸出手指戳進那甫恢復的穴口,失神的雙眸盯著自己的指頭進出隱秘之地,癡癡地笑開瞭:“這裡吞過男人的東西,被射得裡頭滿滿都是精液。”無意識的動作,果不其然地扯裂瞭剛癒合的傷口,點點鮮血染上瞭指頭,“啊,流血瞭!”他呆呆地囔出聲,撕裂的疼痛牽引著腿側的肌肉抽搐著,卻停不下自虐的動作,修長的手指,往著更深處探去,另一隻手,遲疑瞭一會,撫上頹在毛發叢中的性器。
接受瞭男人疼愛的肉體,似乎很快就因自瀆的行為而熱起來,明明是自殘的猥褻行為,儼然掀起瞭禁忌的欲潮。林維新的呼吸濃重起來瞭,滴滴汗水沁出鼻頭,柔軟的男根在粗糙的掌心中變硬堅挺,細碎延綿的快感,從那敏感的表皮傳至全身,鮮血淋漓的後穴裡,夾雜著透明的腸液不斷泌出來,是他情動的證據。他悲哀地套弄自己的性器,蹂躪饑渴的肉穴,將自己最猥瑣淫賤的一面曝露在對方面前。
覺得他惡心吧,一定覺得他很骯臟,被男人強暴,接受男人的精液,還在其它人面前公然自瀆。
身體內的快感火花積累到一定程度,快滿溢出來瞭。他粗喘瞭口氣,刻意掐痛已然漲到極點的頂端,手指重重刺進體內,劇烈的痛意,扭化為奇異的快感,麻痹心神的電流從前後兩個性器官傳到後腰直達腦髓,他昂起頭顱下身挺起,蒼白的臉上蔓起瞭詭異的紅暈,白色的濁爭先恐後射出鈴口,整個身體都在痙攣抽搐。等待那波激蕩的電流過去後,他頹然倒在瞭地板上,胸膛急促起伏著,還沾染著自己射出來的白色液體,那副場景,肉欲至極。
他用手臂遮住眼睛,不敢去看那青年的表情,所有的一切,將會告終,那些所謂的信賴,所謂的友情,都會因此而煙消雲散。他仍然是潛藏在地底下的骯臟生物,孤獨,無能,用無盡的黑暗歲月,去償還自己的罪過和孽債。
他聽到瞭腳步聲,咚咚咚得離他遠去,迫不及待的,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等房門關上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很好,他在心底哀嘆著,緊繃的神經,繃得一聲斷裂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