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刀跑得很快,他一直跑的很快。
從十幾年前母親連夜抱著他擠上那狹窄潮濕散發著黴味和馬糞味的破舊馬車時,母親就曾淒然對他說,「小刀,要快快的跑,跑的快才能活下去。你要一直跑下去,一直活下去。知道麼?」
他點點頭。
所以,幾年後的那個夜晚,當那群路過的強盜劫完財後,將他的母親輪奸凌辱時,他跑的很快,快到那刺耳的尖叫聲都追不上自己。
他深信自己能活下去。
進入學院後,在一群燕兆尹的狗腿中,他跑的最快。快到其他人望塵莫及,常常被人感嘆道,「你他媽這是哮天犬轉世嗎?」
這一回,他一樣跑的最快。熟記於心的地形,準確的路線,他在最短的時間氣也不喘跑回瞭學院。滿臉的鮮血將他的視線模糊。他雖然沒能完成任務,但是得到的巨大情報絕對可以將功補過,在燕兆尹那裡一定會得到豐厚的報酬,比如,那個他心心念的女人。哪怕是燕兆尹玩剩的。
模糊中他跌跌撞撞的走完階梯,引入眼簾的是幾個身著青衫的男子。還沒看清長相,他搶先道,「幾位師兄,救我,我們在魅惑森林被伏擊瞭。他們。。。。。」
話還沒說完,對面幾人默契的一擁而上,一人從身後勒住他的脖子,一人捂住他的嘴巴,一瞬間,隻聽咔擦一響,他便失去瞭意識。
此時他才看清,那幾人正是張安世學院派的得力幹將。最後的一絲意識,他似乎聽到對方冰冷得毫無感情的聲音,
「任務完成,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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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如鬼魅般的男子迅速的消失在森林深處,似乎急著去追尋什麼。東方朔看瞭看他離去的方向,又看瞭看躺在地上的眾人,特別是胸口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孟主任,嘆瞭口氣,打消瞭追上去的念頭。
他走向一旁,對著癱軟在地,兩個面貌奇特兩人說道,「你們倆覺得怎麼樣,還能動麼?」
兩人中一個有著核桃般凸出的前額,他一手用力的撓著,緊閉著雙眼,良久才吐出一口氣,「我沒事,我還好。謝謝。」
另一人長著對魚泡眼,雙眼外翻,讓人擔心會不會隨時掉下來,好幫他接住。他此時聚精會神的瞪著眼睛看向一方,眼球微微顫抖,上面佈滿血絲,「我。。。我還好,多謝。」
兩人悄悄的交流一下眼神。
看清方向瞭麼?他拿到瞭嗎?
很好。這樣就不會被追上瞭。
東方朔望著莫名其妙的兩人,道,「那好,那你們自己走哈。我還能再去幫幫忙,暫時不管你們瞭。話說,孟主任。」東方朔回過頭,整個人一怔,
「人呢?」
地上隻有一灘血,可人卻沒瞭蹤影。
人去哪瞭?東方朔陷入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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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主任扶著墻,任由鮮血止不住的從胸口躺下,從前胸到腹部,像是一個血流的瀑佈。他面色慘白,蹣跚著坐在地上,靠在輪椅旁。
「師兄啊,我的局,佈好瞭。」他奄奄一息說道。「死在這裡,就是最後一步瞭。這裡沒人能找到。」
輪椅上那人滿臉通紅,青筋凸起,嘴角有血跡流出。渾身上下微微抖動著,像是有頭猛獸在他的身體內想掙脫出來。
「師兄,鎖龍陣是老師開發出來的。當年就是用這個困住馮相如那廝。你應該知道,這個陣法是無解的。強行反抗的話,隻會被它抽幹精血,爆體而亡。別掙紮瞭師兄,陪我,陪我說說話吧。」
輪椅上的人臉色慢慢平淡下來,「小孟。。。。」
孟主任搖搖頭,「師兄, 什麼都別說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在學院這麼多年,那些師兄師姐中,隻有你真心的對我好。這就是為什麼要我不得不用鎖龍陣,否則,讓你看到我這樣子,那些臭蟲惡鬼們,會被你清理完的,那接下來還怎麼引出更大的獵物啊。師兄啊,你就是太剛正不阿瞭,不懂犧牲小部分人,不懂做惡人,咳咳。。。。。」
孟主任攤開手,見自己吐出一堆內臟,聲音更是微弱瞭,「我怎麼還教訓起你來瞭,哈哈,真是可笑。以前上學時明明是你教訓我最多。」
「小孟,你是不是很恨水鏡老師,沒有讓你成為關門弟子,沒有讓你成為院長?」
孟主任微微的吸瞭兩口氣,緩緩道,「我從來沒恨過老師。因為我很早就知道,關門弟子的真正意義和目的。」
輪椅上的人面色一變,怔怔看著他,「你。。。。。」
「我不是傻子。你斷瞭腿,大師兄被迫消失,倪師姐賣身皇傢科學院,武師兄成瞭那狗皇帝的屠刀,還有終生守著那半畝三分田的,和那整日敲鐘拜佛的。我都曉得。」
「水鏡老師,是真正愛著我的,有些事,你們不能做,不方便做,我能做。你們有你們的使命,你們的招牌。你們是光,我便是影,你們是眾人崇拜的神,我便是萬人唾棄的魔。這便是我對老師的報恩瞭。」孟主任眼角竟流下淚來,「因為老師啊,即使到最後,也用最大的溫柔來保護我。這是我這輩子,唯一得到過的愛。」
輪椅上的人已說不出話來。他伸手試圖撫摸眼前這個曾經跟他嘻嘻哈哈但是最近十年都不曾笑過的師弟,無奈身體限制,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
孟主任眼睛裡的光芒越來越黯淡,他的呼吸似乎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他鼓起最後的殘存的力氣,喃喃道,
「師兄,求求你告訴我,師父,師父他,還活著嗎?」
輪椅上的人沉吟瞭片刻,這片刻仿佛永恒般久遠,他一字一頓緩緩道,
「老師他,一定還活著。在某一個角落,完成隻有他能完成的使命。」
孟主任抬頭怔怔望著,眼裡似乎有一絲光滑過,接著兩行熱淚流淌而下,
「果然。。。。他怎麼可能丟下我們不顧呢。果然。。。。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最後幾乎聽不見。他癱軟的傾靠在輪椅那人的腿旁。
輪椅上的人終於突破瞭禁制,手上的血觀爆裂開來,滿是血花。他顫抖的拂摸著腿邊人的頭,這才發現,上面竟有瞭如此多的青絲,喃喃道,「你一路走好,剩下的,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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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線條美好的銀發女子緊緊跟在戴著眼罩的少女身後。她顯得焦急而局促不安,
「小蛇,情況。。。。。非常不對。我覺得這回的計劃需要中止,我們回去跟其他人回合吧。」
「閉嘴!」那少女回過頭來,扯開眼罩,露出兩隻血汪汪的大眼睛,甚是恐怖,「今天一定要把他們殺光!一個也不能留!還有一個小婊子,剛才我感覺到瞭,就在這附近。塗山姐,我話放這兒瞭,你不來我就一個人去!」
塗山知道小蛇今天已經超負荷使用能力,再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隻有自己跟在身旁,或能挽救局面。根據她的記憶,最後那個嬌滴滴的少女,是個毫無武力的廢物,應該不會消耗太多。想到此處,她隻好附和道,「那好,最後一人解決掉,我們就撤退!我們必須撤退!」
少女哼瞭一聲,扭頭奔走。
突然她身形一頓,側頭停頓瞭片刻,似在傾聽什麼,「等等。。。。有瞭,前方山坡下方,有生命跡象!」
塗山氏挾上少女,飛速奔向前方山坡上方。舉目望去,山坡下不遠處,果然有個少女的身影,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兩人三兩步跳下山坡,來到少女身旁。少女後知後覺,這才察覺到,驚恐的站起來。
「雖然這樣很殘忍,」小蛇猙獰道,「但是今天我相當的不開心,你如何的死去,會決定著我心情能否好轉。」
塗山氏沒有說話,她默默站在後方。她可以肯定眼前這個手無寸鐵的少女沒有任何威脅。她隻需默默守護她心中的這個小天使即可。
她難得的稍稍放松下來,安詳的目光撫摸著小天使的每一寸身軀。她眼光一閃,察覺到小天使的腿根處竟然殷紅瞭一片,有血流出。她恍悟,小天使每月一次的那事竟然來瞭。真是可愛!想全部舔幹凈!她的內心一陣興奮。
可是,她很疑惑,少女的經期她瞭如指掌,絕不可能是今天。難道提前瞭?
小天使猙獰的扯下眼罩,她突然身形一怔,接著捂住眼睛大聲哭喊道,「好痛!好痛!痛死我瞭!嗚哇哇哇哇!」 接著她摸著肚子喊道,「肚子疼!疼!」她整個人縮成一團,在地上打滾。塗山氏心疼不已,連忙跪倒在地抱著她連聲安慰。
阿奴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她怔瞭片刻,接著若有所思的抓緊掛在脖子上的事物。那是李少君死前給她的符咒做成的項鏈。她對著手心那事物小聲念叨瞭幾句,那事物突然發出淡淡黃色的光芒來。
最先察覺到的是銀發女子。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惡心?恐懼?驚悚?說不出道不明,一股強烈的心悸沖擊著她的身軀。她渾身顫抖不已,不寒而栗。她的第六感在隊伍中一向最為準確,此時此刻,她察覺到瞭有生以來最大的不安!
發生瞭什麼!?她第一反應迅速的內視瞭自己的全身,是什麼能力麼?不可能,身體,精神都沒有感覺到什麼傷害。那麼到底是什麼?這種難以言喻的不安,仿佛世界末日般的不安!
到底是什麼?她急躁萬分,她不敢無視這種感覺。
她迅速站起身來,揮動著手刀,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少女。既然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何處,那就把眼前的人殺掉再說!她的直覺告訴她,必須盡快的,除掉眼前這個存在!
阿奴見狀,面露恐懼,突然她似乎下定決心一般,目光堅定起來。她迅速的扭頭開始奔跑。
想跑?塗山氏飛速上前,正欲出手。突然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轟隆隆,排山倒海一般。她驚的一回頭,隻見剛才兩人跳下來的山坡竟在崩塌,山頂的沙石傾瀉而下,如同洪流一般席卷過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塗山氏明白,此時如果繼續追殺前方的少女,那麼癱軟在地的小天使必然來不及逃脫。她迅速的回身,抱住少女,迅速的跳出。同時,她的疑惑更多瞭,
剛才我們戰鬥時用瞭過多的地底巖石做人偶,造成瞭山坡基層損壞,進而坍塌?會不會太巧瞭?
她抱著少女跳在山坡遠處的一個高地上,思緒萬千。忽然,她隻覺得腳底一軟,整個人連著少女跌落下去。這裡也是一塊松土?她縱身一躍,沿著樹林狂速奔跑,腳底下的土地一片片龜裂,凹陷。地上的裂縫仿佛一道如影隨形的怪獸,緊緊跟著二人。
這。。。。。這到底是什麼能力!
塗山氏滿頭大汗,她從未聽聞過如此可怕的能力,竟能操控自然之力!有這股力量的話,那不是無人能敵?為什麼一開始不使用?
等等!冷靜下來!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將一切可能的線索串聯起來。
懷中的少女,擁有著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強大能力,這份能力也伴隨著巨大的制約和風險。比如每天的使用時間和身體負荷就是最直接的限制。通常情況下,按照她的長久觀察,小蛇的能力在無幹擾不放大招的情況下能連續使用一個時辰上下,之後便會短暫陷入失明,眼睛因過度充血而劇痛。但此時小蛇的感知能力和行動力依然存在。
今天的小蛇,能力使用時間絕沒有超過一個時辰,準確說,應該是歷史記錄中使用時間最短暫的一次,可是身體的負荷卻是歷史記錄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在過去那長達上萬次的實驗觀察中,此類情況有且僅有出現一次。
而這一次,竟然這麼巧發生在今天。這是何等的概率?
其次,若不是剛才的戰鬥中使用瞭大量的地底巖石,此處土質怎會松散,大地也不會龜裂,可是,為什麼是此處?這裡的山川地貌廣袤無比,就算有地質問題,為什麼在此處?
所以這並不是什麼操控自然之力!
這是。。。。能在一缸米中,閉上眼睛挑選出一粒沙礫的能力!
那個少女的能力是。。。。。
一個可怕到不可思議的念頭從她腦海裡閃過。
運氣!那個少女的能力是,通過某種方式,影響瞭我們的運氣!而且,是絕對的厄運! 再呆下去會怎樣?被土石流淹沒,被大地吞噬,還是。。。。。直接被空間消除存在?
她停止瞭思考。抱緊瞭痛的昏迷不醒少女,瘋狂的逃離瞭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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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不久前。
森林深處,大片密密麻麻的灌木叢搖曳不止,底下似乎有成批的動物經過。走出灌木,首先出現的是一頭巨大的白色銀狼。它滿臉的疤痕,配合上冰冷的眼神,看起來殘暴無比。
身後陸陸續續的爬出大批的小隻的灰色狼群。
啊,美麗的森林啊,這裡確實比之前的地盤更加舒服。為首的銀狼望著眼前蔥鬱的樹林不由得身心放松,它的感官格外靈敏。所以不久前它就隱隱感受到靠近學院的地方有令狼恐怖的殺氣,它很幸運自己能夠躲過一劫。這種仿佛劫後重生般的感覺,讓狼首不由得開始珍惜起生命。
多虧瞭那個人類少年,及早的通知我們搬離,真雞吧幸運!嘿嘿。生活啊,多麼的美好!
狼首昂頭,沐浴著森林裡斑駁的陽光,呼吸著獨特的充滿綠色的芬芳空氣,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
大哥,你在笑啥。旁邊一匹愣頭青灰狼自作聰明道,遠離瞭那些可怕的人類,我們是不是更好過瞭?
狼首一陣惱怒,瞪瞭它一眼。你小子在說什麼屁話?老子會怕區區人類?老子隻是厭倦瞭喧鬧的都市生活,想要過一些清幽的日子,你懂個屁!
灰狼又開口道,大哥,我聽到不遠處有人類的聲音,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看你麻痹啊!狼首內心咆哮道,你以為老子沒聽到?那股殺氣誰他媽活著不耐煩瞭想去湊熱鬧?它狠狠的瞪瞭灰狼一眼,我們隊伍的原則是什麼?不要傷害弱小的人類!
大哥,之前你不是這麼說的。。。。。
滾!狼首怒吼道。山林間傳來一陣恐怖的狼聲咆哮,樹葉都在瑟瑟發抖。灰狼灰溜溜的閉上瞭嘴。
狼心散瞭,隊伍難帶啊。狼首嘆瞭口氣。一個個不是蠢就是呆,這群不爭氣的傢夥。
眾狼走瞭片刻,狼首突然聞到一股異味,回頭一看,剛才那愣頭青竟然邊走邊尿尿。
狼首停下步伐,怒道,老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沒有素質的狼!丟盡我們狼族的臉。你他媽不知道愛護森林人人有責麼?
大哥,我們是狼唉,不這麼尿那怎麼尿?灰狼委屈道。
狼首吼道,尿在土裡啊!掩埋啊!你有沒有點素質!老子隊伍裡怎麼有你這種恥辱!
大哥我錯瞭,我不知道做狼還有這麼多要求。你別惱,我現在就去找土堆。
滾!
灰狼悻悻的跑到一邊,左顧右盼。果然發現不遠處一個高立的土堆。它跑上前去,痛快的尿瞭起來。
它哼著小曲,嗚嗚嗚的叫喚著,渾然沒發現,它的尿都灑在瞭一根細小的藤曼上。
那藤蔓感受到狼尿,竟扭動起來。接著慢慢沿著灰狼的腿往上潘延。
狼首等的有點不耐煩。
沒素質還不說,還他媽不守時,這就是現在的小狼嗎?現在的小狼都沒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嗎?他們的父母是怎麼教育他們的?我要不要接下來開辦一些教育課程,幫助狼族找回失去已久的狼性?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不遠處隱隱傳來灰狼恐懼的悲鳴聲。救命!救命!大哥救我!
狼首嘆瞭口氣,拉泡尿也能求教,你是雞吧被土吃瞭嗎?
等狼首帶著眾人趕到案發地,他赫然發現,確實是雞吧被吃瞭。
一條細小的藤蔓沿著灰狼的腿爬瞭上去,纏繞在灰狼的雞雞上。灰狼上躥下跳,又是咬又是抓又是刨,那條藤蔓怎麼也不斷。
狼首一陣無語。你閃開,我來!
它對著那條藤蔓撕咬瞭半晌,竟然紋絲不動。甚至越纏越緊。灰狼痛的滿地打滾,淚流滿面。
狼首滿頭大汗,嘆道,完瞭,咬不斷。
大哥救我!灰狼痛苦嗚咽道。
狼首看瞭它兩眼,又看瞭眼它的雞吧。試探性問道,幹脆,把你雞吧咬斷瞭吧,這樣比較省事。
別啊!大哥!我是我傢的獨苗啊!我還沒跟母狼交配過,我爸媽還靠著我傳宗接代啊!大哥救我!
狼首一陣心煩。想想看,狼群隊伍壯大緩慢,的確需要大量的新生力量補充。這一條小雞吧未來就是一群小狼啊,唉,罷瞭罷瞭。
狼首向身後打瞭聲招呼,跟眾狼吼道,既然不能咬斷藤蔓,我們就從根源解決問題。這藤蔓是從土裡延伸出來的,我們把土刨開,把藤蔓扯出來!
眾狼回應瞭一聲。開始幹活。
片刻後,
「於是我們眾志成城,本著救人一命功德無量的狼道主義精神,開始瞭營救活動。經過漫長的挖掘和努力,成功的將大哥您救瞭出來。」
狼首匍匐在地,對著面前滿臉灰土一臉賤樣的少年誠懇說道。
「不錯不錯,幹的不錯。」少年懷裡摟著一個昏迷的美貌少女,衣衫不整,手裡拿著個莫名的小果子啃著,「我的藤蔓能感應到活物,能遇見你,可見我倆相當有緣啊。」
「那是我的福氣,大哥。」狼首的內心卻悲嘆道,老天爺啊,別讓我再遇見這個鳥人瞭啊!
狼首瞥瞭眼他懷中的少女,瞧見少女模樣,心裡便明白過來,內心驚嘆道,人類的交配行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人鉆到土裡被活埋瞭還操逼,大哥就是大哥,老狼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