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彤彤死死攥著折扇,眼睛幾欲噴出火來,她張臂一揮,折扇瞬時打開,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接著,數十道凌冽的風刃呼嘯著朝對面飛去。
眼看那風刃將至,對面那銀發女子竟也不慌張,低著頭雙手快速的揉捏著一團泥巴,接著,前方的地面上突然裂開,冒出幾個人形模樣的土墩,硬生生擋下那風刃。
土墩上留下瞭幾道不深的凹痕,接著,慢慢的復原。
「快捏快捏,」那蘿莉少女掀開眼罩的一邊,露出緊閉的右眼,咬牙道,「我現在心情相當的不爽。」
銀發女子心虛不已,隻得加快速度。那幾個人形土墩漸漸的變得更真實更富有細節。
隻見它們的身形變得魁梧強壯起來,臉部輪廓也越來越清晰,身上的肌肉線條也逐漸顯露。全身赤裸,與真人幾乎無異。
「為什麼是那個大傻個?」蘿莉少女不滿道。
「這個。。。。精衛的身體素質在我們當中最為平衡,就按照他的構造來吧。」
「那為什麼他下面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那玩意我覺得挺阻礙發揮,索性捏的時候把那處閹割瞭。」
「你還真別說,沒瞭那處。。。。。。整體看起來還是蠻美觀的。」
「可不是麼。」
南宮彤彤目睹著一切,咬牙輕聲道,「糟瞭,是人偶師,看那少女的模樣,八成是幻術師。這兩人的能力有點麻煩啊。。。」她朝著擋在前方的領路少女低聲喝道,「小茍,等下你拖住她們,我把阿奴妹子先送走,再來助你!」
那少女沒回頭,隻是微點點頭。
此時,對方的蘿莉少女緩緩的睜開右眼,
「魅瞳!」
那右眼竟無眼白,整個眼珠呈漆黑,唯有中心處一絲紅亮。此時,那紅亮散發著光,如同薄霧般披拂在前方的幾個人形土墩上。那幾個人形土墩竟緩緩的睜開瞭眼,眼球雖是泥做的,但均閃爍著血色光芒。
「這回的同步率是多少?能模擬幾成的實力?」銀發女子道。
「還好,三成實力有餘,估計他本人在場也無法輕松應對吧。」蘿莉少女似是疲勞瞭,又閉上瞭右眼,將眼罩帶好。
「很好。」銀發女子十指靈巧的扭曲著,「那就開始吧。」
幾個人偶似是得到瞭命令,齊齊沖向對面。阿奴哪見過此等詭異之事,嚇得直往南宮彤彤懷裡鉆。
「小茍!」南宮彤彤輕喝。
「是。」前方的領路少女靈巧的沖向前方。
前方的第一個人偶,雙臂肌肉膨脹起來,無聲如山般撲瞭上去。那少女不躲不閃,迎面而上。
那人偶看似笨重,卻意外靈活。他雙臂迅猛一嵌,用力一勾,將那少女死死箍在懷裡。此時他上半身的肌肉猛然膨脹,
銀發女子似是不忍直視般別過頭去。
她分神片刻後,斜著眼瞥瞭下戰場,卻驚訝的發現,戰局竟意外的一面倒。
少女安然無恙,相反,那抱住少女的人偶,顫顫驚驚的後退兩步,接著,他的雙臂轟然斷裂,掉落在地上。
那人偶失瞭雙臂,索性張開大嘴咬瞭上去,隻聽「砰」的一聲,他的頭顱整個粉碎開來,無首的屍身緩緩的跪倒在地,接著撲倒在前,無法動彈。
銀發女子和蘿莉少女面露震驚,
「不考慮特殊能力,傻大個的戰鬥力在我們當中排第幾?」少女問道。
銀發女子皺眉,「單純論蠻力的話,能排前三吧。」
此時,那面無表情的少女已經在人偶中開始大殺四方,不停的傳來泥土被轟的粉碎的清脆聲。
「喂喂喂。老大是不是對學院裡的實力有點預估不對啊。這哪裡是普通學院學生,這分明是女戰神啊。」
「老實說,我也沒想到。這個狀況,要動真格才行瞭。。。。。我們太低估她們瞭。」
「我可愛的人偶們。。。。。。」蘿莉少女委屈的撅著嘴。
隻見戰場中間,隻剩那冷面少女孤獨而強大的身影在那裡屹立不倒,地上滿是碎裂的土塊。
阿奴開心的問道,「我們是不是贏瞭?」
南宮彤彤盯著戰場中的少女良久,神情愕然,似在琢磨著什麼,低聲嘀咕道,「我隻道小茍很強,但是沒想到強到這個地步。而且她的戰鬥方式,有點眼熟啊。。。。」見阿奴一臉茫然,接著道,「我們離贏還遠著呢。。。。對方若真是人偶師和幻術師組合,現在還是熱身咧。不說這麼多瞭,我們得趕緊去找支援,在小茍還能撐得住之前。」
南宮彤彤對前方的少女打瞭個手勢,得到答復後,拉著阿奴轉身就開始跑。
對面的蘿莉少女眼尖瞧見,氣的哇哇大叫,「啊!她想溜瞭!啊啊!不能讓那個女的跑瞭!我要抓到她!快做快做!」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飄然而至,簡單粗暴的一記甩腿。
蘿莉少女愣住瞭,千鈞一發之際,旁邊的銀發少女猛然將雙手插入自己的體內,頓時她的雙眼一片茫然,整個人的頭發飄舞起來。
冷面少女眼前一花,下一個瞬間,銀發女子抱著蘿莉少女停落在十丈開外。她的雙眼也恢復正常的明亮。
冷面少女輕彈瞭身上的腳印塵土,死死的盯向前方。
「好險。竟被逼的開啟瞭」自我「模式,隻是一瞬間,渾身已疼的厲害。。。。小蛇,用那招吧,這傢夥的肉搏能力,恐怕隻有老大和那個神經病能應對瞭。」
小蛇淬道,「屁!老大的話能秒瞭她!」
「你。。。。說的對,我們得趕緊瞭,不然等援軍來瞭會相當麻煩。畢竟我們不是戰鬥輸出型,得速戰速決。」
「哼。」小蛇再次掀開眼罩,「我一定要抓住那個臭婊子!」
她再次睜開右眼,黑色眼珠中紅亮瞳孔似乎擴大瞭些,那紅光愈發的閃亮,隨著光芒閃耀,她的右眼緩緩的流下血液,仿佛眼淚一般。
旁邊的銀發女子表情略微焦急,滿臉的擔心。冷面少女頓時隱隱感到不妙,有種渾身上下被人窺視的感覺,仿佛此時自己正全身赤裸,處身於鬧市中心。她心裡略微焦躁起來,卻不敢貿然攻擊,隻能靜觀其變。
突然,蘿莉少女閉緊瞭右眼,面部抽搐一般,強忍痛楚道,「找到瞭,她腦海裡的那個最為恐懼的存在。現在傳遞給你。」
銀發女子雙眼迅速的陷入一片茫然狀態,雙手快速的在空中舞動著,似乎在玩捏空氣。前方的土地上緩緩升起一個泥做的人偶,那人偶的輪廓身形從一開始的土塊變得越來越細致,越來越真實。到最後,一個魁梧的男性在眾人面前屹立。
冷面少女頓時變瞭臉色,迅速的後退幾步,全身處於警戒狀態。
那銀發女子的雙眼逐漸恢復明亮,她表情驚詫,喃喃道,「竟然是他。。。。。」
蘿莉少女拉扯著她嚷著,「這個隻能模擬她腦海中對那人的印象,持續時間有限,別管他是誰瞭,趕緊去追那倆賤人!」
銀發女子也不多說,似乎對這個人偶頗有信心。她神色古怪的望瞭眼對面那個冷面少女,抱著蘿莉少女追趕而去。冷面少女快得可怕,迅速的跟上。
兩人不由心裡驚呼,此時,那人偶不知何時出現在對面那少女眼前,平淡的一拳出擊,彭的一聲巨響,冷面少女被揍的飛瞭出去,滾進瞭厚厚的灌木叢中。
兩人見狀,迅即消失在叢林中。
蘿莉少女此時才問道,「剛才那是誰?」抬頭一看竟見銀發女子表情沉重,似在顫栗,「那便是當今天下武道的巔峰,護國大將軍,」武聖「,武某人。」
「不認識。還武道巔峰,我就不信還有老大打不過的人。」
銀發女子連聲附和,接著小心翼翼試探道,「小蛇。。。。剛才我說的那些話,隻是戰術需求,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蘿莉趴在她後背上,平靜道,「當然,我豈是不分情況之人。」
銀發女子心中頓時輕松,「那就好,那就好。。。。」
殊不知,蘿莉此時撫摸著銀發女子柔軟的肩膀,從後背上居高冷冷的睥睨著她,悄悄的將眼罩左邊掀開一點,露出瞭一隻純白色的眼珠,眼珠中一點墨綠的光芒微微的閃耀著。
阿奴被南宮彤彤挾裹著,隻覺得眼前的景色快速的移動著。盡管渾身被沿途的樹枝草木劃傷不少,也不敢聲張,她深知自己能力有限,隻心願能少給人增添麻煩。
南宮彤彤感到來自身後遠遠的壓迫感,腳步絲毫不敢放慢,專挑隱秘的樹叢中隱匿足跡。
「哼。這樣沒用,對方應該有感知能力。帶著一個人我們無法跑快。」南宮彤彤見眼前竟有成片的山坡,遂將阿奴往前推去,「你往那山坡後跑去,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這裡離學院已經不遠瞭。無論身後發生什麼,不要回頭,聽見瞭沒?」
阿奴估摸到南宮彤彤心思,內心千言萬語,竟也不婆媽,拔腿就奔瞭過去。她回頭擠出一個微笑,「國王陛下,您要凱旋歸來。。。。」
南宮彤彤一愣,隻覺得整個人像瞬間被某種氣體灌滿,膨脹的要漂浮起來。她剛想擺出個酷點姿勢回應阿奴,卻見阿奴輕巧的如同小白兔般鉆入那片山坡之中,難見身影。
真幹脆啊。南宮彤彤想到。
兩具曼妙的身姿悄然停落在不遠處,蘿莉嘿咻一聲跳瞭下來。
「怎麼不跑瞭,賤人。」
南宮彤彤優雅微笑道,「還沒聽夠你那些骯臟的破事呢。等著你給我再講講。」
蘿莉氣的咬牙,「我要滅瞭你!」
「怎麼瞭?蘿莉狗,聽瞭你的小秘密,想要滅口?沒用的哦,姐姐我在學院裡的組織有上百名女性會員,其中有近半數是出瞭名的八婆,我向你保證,三天之內我一定讓全大武都知道你的糗事。」
蘿莉臉漲得通紅,氣的說不出話,伸出小手顫抖的指著對方,良久才大吼一聲,「塗山,愣著幹嘛!」
塗山深知少女癡迷著她們的老大,一直將自己的全部身心奉獻給老大,此時若讓敵人跑掉,將來若在學員中無意透露出這些情報,讓老大知曉,不光少女怕是會崩潰掉,按照組織規矩,自己也落不瞭好下場。
可是。。。。。老大的心思你知道嗎,小蛇?
塗山默默的收起心思,雙手猛地插入地面上。頓時,南宮彤彤的四周地上開始緩緩的升起一個又一個的人形土墩。隻是這回,這些人形竟慢慢變為適才那武力值超群的冷面少女。
「原來如此,隻是一次接觸後,便可以模仿出其形態和能力。可能是跟這些人偶近距離肉搏時,被偷盜瞭體內的真氣,然後被幻術師模擬出來。真是個麻煩的能力。。。。」
南宮彤彤默默想到。抽出瞭那粉色的折扇。
眾人偶形態完成。一擁而上。
南宮彤彤如同蝴蝶般在其中起舞,眾泥人拳打腳踢,仿佛市井打混架,毫無章法。可是那蝴蝶總能從縫隙中飛舞而出,片葉不沾身。
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她找準時機,飛快的揮舞一記風刃,飛向對面那兩人。
途中頓時又立起瞭一堆泥人,迎面硬抗住那風刃。接著也跳進瞭戰局。
「這樣下去不妙啊,消耗戰太吃虧。而且,蝴蝶漫步面對如此數量,會越來越吃力。。。」她擔憂的望瞭眼山坡那邊,緊蹙著眉,「不能拖下去瞭,速戰速決。」
她腳尖輕踮,整個人輕飄飄的飛向半空中。
隻見她迅速的將那小手臂長短的粉色折扇收攏,緊握扇骨,用力一擰,發出咔嚓一聲機關轉動的聲音,接著猛地一抽。那扇骨竟被抽出三倍有餘的長度。
此時,她打開扇骨,一把巨大的粉色扇子在空中綻放開來,宛如一朵巨型花瓣,說不出的美艷驚人。
「烈風斬擊。亂舞。」
南宮彤彤在空中由慢變快,揮舞著折扇跳著舞步,隻是那舞步並不似之前那般溫柔優雅,此刻隻顯得俏皮而活潑。
銀發女子察覺到不妙,輕呼一聲,糟瞭。
隻見以空中的少女為中心,數不盡的巨型風刃向四面八方無差別攻擊,威力比之前強瞭幾倍不止。
地上無數的泥人中招後紛紛破碎開來,被切割的七零八落。銀發女子情急之下捏出一個巨大厚實的胖子抵擋在前,胖子身上傳出幾聲沉重的悶響,顯現出數道深邃的溝壑,勉強抵擋住此輪攻擊。
漂浮的少女終於力盡,緩緩的飄落下來。她單膝跪地,美麗的臉龐被汗水覆蓋,顯得英姿颯爽。 她的頭顱高傲的仰著,挺拔的胸部隨著急促呼吸一上一下,顯得豐滿有力。
「這招耗損太大。還是沒能幹掉她們。隻希望她們也消耗不起。。。。」
對面的銀發女子同樣內心叫苦,此次作戰,戰場環境對自己的能力其實十分不利。她的能力是之一是將最近兩位接觸到的人物或物體進行「體質模擬」,做出具有本體內外特征的超級人偶。無奈此次突襲過於輕敵,沒有準備好樣本,加上自己一直過分關註小蛇的情緒,怕她做出什麼過激行為,到現在為止,已捏出上百個質量參差不齊的人形,雙手十指幾乎全部血肉模糊。再捏的話,隻怕無法再模擬精準的人體瞭。
她側頭望瞭眼小蛇,隻見小蛇的眼罩右眼處,不斷的滲出血來,她不管不顧,拿著潔白的小手擦拭,表情猙獰。
銀發女子不由的心疼起來。小蛇啊。。。。。
她深吸一口氣,將血淋淋的十指再次插入地面裡。
「小蛇,最後一擊瞭,用」那招「。」
小蛇咬著嘴唇,右臉滿是被抹的血,猙獰道,「快!」
地面上破碎的人偶殘軀,紛紛被吸引到一處混合,一開始隻是一小撮,接著越滾越大,竟似無止盡般瘋狂的脹大著。
南宮彤彤一臉凝重的看著眼前這個有如凌煙閣般高度的巨大球體。接著,這個球體慢慢的伸出瞭手和腳。它有著一張粗糙的臉,卻沒有五官。它似乎有著身軀,卻隻是圓滾滾一團。它的拳頭並沒被雕刻出手指,隻是單純粗暴的一個拳形巨石。隻聽說過「缽子大」的拳頭,南宮彤彤此時才知道,原來還有小屋子一般大的拳頭。
她握緊瞭折扇,面無表情。
那拳頭在空中搖擺瞭幾下,猛然揮舞瞭過去。
南宮彤彤雙眼一片茫然,渾身周圍開始有微微的漩渦流動。
突然,一個巨大的藤蔓包裹住的拳頭從她的身後出現,向前擊出。
空中,兩個巨大的拳頭相遇,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接著,雙方各退一步,這才站穩。
熟悉的畫面,熟悉的戰鬥,還有前方那熟悉的背影,南宮彤彤隻覺得心中似乎有股溫暖而美好的東西綻放開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是選擇忍痛受傷,還是往地上死躺?」
小白回過頭來,露出潔白的牙齒,和賤賤的笑。
李小刀的刀果真很快。
張安世意識到的時候,手腳幾已動彈不得,像是剛被挑斷筋的肉豬,趴在案板上,待人宰割。
他口鼻滿是止不住的血,向外淌著,地上一片,將他的臉浸染。
「是誰,派來的。。。。」張安世的聲音像殘燭般飄忽。
李小刀臉上依舊掛著天真而謙卑的笑,「大師兄果真操心命,學院裡的事好像就沒有你沒參與的。大事小事公事私事,大師兄,不如放下所有事,走的輕松點?」
張安世慘笑,「賤命一條,何敢談輕松。隻是人之將去,若是不弄清為何人所害,實是死不瞑目。。。。」
李小刀略猶豫片刻,見張安世氣息微弱,隻有呼出的,沒有吸進的,說道,「唉,我這人就是心軟。幹不瞭大事,可惜,可惜。這麼跟你說吧,尹兆公子那邊開出的條件我實在無法拒絕啊。」
「這樣啊。即使那邊要做的事會顛覆天下,禍害蒼生?」
李小刀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略顯有些猙獰,但稍縱即逝。他平靜道,「天下與我何幹,蒼生與我何幹,大師兄,莫扯這些假大空,改變世界什麼的,不是人人都有這覺悟。」
「唉。。。說的也對,我隻是覺得可惜。。。。」
李小刀道,「大師兄可惜可嘆為何?這麼想想,似乎我也有責任。不該跟師兄寒暄太多,讓師兄走的過慢瞭,感慨過多瞭。還是應該盡快幫助大師兄斬斷紅塵才是。」
說罷,李小刀的雙手袖子裡滑出兩柄短刀,雙手握住,那兩把短刀呈彎月弧狀,彼此照應,銀光閃爍,看起來冷冽中透漏著死亡。
「二十年前的」歸義之戰「中,有位刀法高強的前輩,名喚李淵,他使兩柄銀色短刀,出刀快若霹靂,能預判敵人行動,在敵人出招前的瞬間將其斬殺。名震敵我軍中。當時被命為義勇軍第三騎隊副隊長。。。。。按照這個走勢,若無意外,李傢的刀法和名望應該在今日今時響徹奇異大陸。。。。。隻可惜,在那場動亂的最後,他選擇瞭錯誤的陣營,押錯瞭寶,輸瞭全部身傢,包括自己的性命。。。。。我聽人說呀,那位李副隊長,死前曾說過一句話。。。。。不知道小刀你聽過沒。。。。」
李小刀的刀在空中頓瞭一下,他的表情冷漠無比。
「他說啊。。。。。。人這輩子,殺錯人不要緊,但是萬萬不可站錯隊啊。。。。」
李小刀剛欲思索,聽瞭這話後,猛然感到一股涼意從內心深處升起,像是有條隱藏已久的蛇正從黑暗中蠢蠢欲動而出。
他直覺到他不能猶豫瞭。
他的雙刀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斬向地上那人的脖子。隻要那麼一瞬間,等那該死的腦袋離開那句身體,那股涼意和莫名的不詳感應該會消失吧。李小刀暗暗想到。
脖子被砍到瞭,像是白蘿卜被切成塊狀,刀工細膩,切口順滑,怕是廚子來瞭,也要為這一刀喝彩幾聲。可是李小刀卻高興不起來。
這一刀下去竟無實質觸感。
那切口處也沒如願流出鮮紅的液體來,倒是向外噴湧著霧狀的氣體。像是秋涼時節學院後山處彌漫的薄霧,籠罩著整個山嶺。而此時,地上那人原先流淌出的血液慢慢的被某種力量蒸幹,化為霧氣,氤氳在空氣中。
李小刀警惕的後腿數步,擺出戰鬥姿態,心中暗忖道,這便是適才他用來躲避那變態一擊的能力麼?這。。。。。到底是什麼能力。。。。
薄霧中隱隱有一人影,人影開口道,「蟄伏已久,也是難為你瞭。這獨處的機會想必你期待已久。。。。。但,我又何嘗不是。」
薄霧迅即變成濃霧,如同猛獸般撲襲而來,將李小刀包圍。李小刀心中大驚,兩把短刀在手中迅速的旋轉起來,接著整個人如同陀螺一般轉動起來。
漫天飛舞的刀刃將他自己團團包住,抵禦著濃霧的侵襲。
濃霧中,他似乎見到瞭一個巨大的掌印迎面撲來,那掌印被他的刀勁絞碎,卻依然有餘勁,重重的擊在他身上。他趔趄一下,在地上滾瞭一圈,單膝跪地,拭著嘴角血跡道,「瀟湘掌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終於知道你是什麼人瞭。。。。這一切都說的通瞭。。。。」
話音剛落,正面的霧中一張襲來,李小刀抽刀斬碎,轉身瘋狂的鉆進霧中,向前狂奔。
無數的掌從四面八方襲來,他隻能揮刀格擋清除前方,後背被打得滿是凹陷。
他眼鼻口裡淌著血,腳步卻不敢停息,
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不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