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偉的胳膊很粗,發起勁來,像是樽木墩。他兩隻木墩做起俯臥撐來,能從早上做到晚上。
他常常望著自己的雙臂想到,就是天塌在他身上,他也能撐起自己,撐起天。
可是此刻,他卻發現,撐起自己可以如此的艱難。
他的雙臂在顫抖,勉強將自己的上半身支撐起來,試圖看清眼前的狀況。
在片刻之前,他隻記得眼角似乎瞥到一道黑影閃過,接著,便被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撞飛,在空中不知道失重瞭多久,最後,身體狠狠的砸到一棵大樹上,這才停歇下來。
他隻覺得五臟六腑似被移瞭位,陣陣從骨髓裡傳來的嘔吐感讓他驚恐覺得,若不忍住,怕吐出來的會是內臟。
頭重的像是頂著鐵球,耳朵裡全是嗡嗡的雜聲。過瞭好一會,嗡嗡聲消退瞭不少,漸漸的被真實的嘶叫聲,悲鳴聲,哭喊聲所填充。這些聲音如同利椎般,往大偉的心裡鉆著孔,又像是棒槌般,要敲碎他的骨髓。此時,他恨不能繼續維持之前頭腦嗡鳴的狀態。
他勉力的將眼睛撐大,發現不知何時,天空被揚起的灰塵所阻隔,陽光稀薄的像是在寒冬。周圍的樹木全部向四面八方折斷倒去,地上依稀可見殘破的人類肢骸。
大偉天生神力,生得高大。上山前曾被當地的拳師指點,自以為同年齡層應該罕逢敵手。此次自告奮勇前來剿匪,以為能一馬當先,奪得頭功。誰知現在連敵人的狀況都沒摸清楚,就已經失去瞭戰鬥意志瞭。
「這種距離的突襲。。。。。這種攻擊力。。。爆發力。。。若是近距離的話。。。。。」
大偉渾身止不住的瑟瑟發抖。他又突然覺得慚愧。自己難道不應該此時站出來,肩負起強者的使命,勇敢的帶領大傢走出陰影嗎?
現在是在這裡垂頭喪氣的時候嗎?
大偉的自我打氣迅速見效,他隻覺得渾身的力量在逐漸充盈起來。
啊,使命感啊。。。。就讓我。。。。
突然,附近不遠處的一陣爭吵聲,吸引瞭他的註意力。幾個若無其事的少年少女在那兒爭執著什麼。
一個渾身襤褸的胖子,半癱坐在地上,嘴裡咀嚼著什麼,一臉笑意的拉扯著另外在爭吵的幾人。同時又在斜著眼色迷迷的盯著身旁的幾位美麗少女。
「同志們,現在是爭論的時候麼?不如我們先想想辦法怎麼逃走吧,再等下去,那個。。。。。當然,我可不是怕哈,我有什麼好怕的,隻是你看,這不還有阿奴妹子。。。。國王妹子。。。還有這位不知道名字的高冷妹子。。。嘿嘿,妹子你好?」
阿奴,南宮彤彤,和一旁的冰冷女子,均面無表情的瞥瞭王胖子一眼。似是不屑爭辯。南宮彤彤從容的一揮小手,用不容抵抗的聲音道,
「我和小茍是一定會留下來的。我勸你們省點力氣,不如想想怎麼對付接下來的敵人。」
小白木木的望著遠方,似乎沒有聽到。
平時一向溫文爾雅的江央,竟難得的板著臉道,
「現在可不是胡鬧的時候。剛才的攻擊將我們人群沖散,現在還有許多戰力分散。我們這幾個人是目前已知的僅存戰力瞭,不合理分配的話,跟自殺有什麼區別?」
南宮彤彤橫眉道,「你說我胡鬧?」
「我哪兒敢。你可是偉大的國王。」 江央冷冷道。
王胖子在一旁嘆氣道,「唉,女人的關註點啊。。。。」
「你。。。。」南宮彤彤冷冷的抽出折扇,「要不要親身體驗一下胡鬧的感覺?」
東方朔一臉期待的看著一切,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阿奴則像小貓一樣黏住南宮彤彤,哀求道,「姐姐。。。。你別生氣啊。。。。」
南宮彤彤芳心大動,一陣心花怒放,正要撫摸著阿奴的腦袋安慰幾句,阿奴又「喵嗚」一下投入小白的懷抱。抱著小白的手臂柔聲道,「小白少爺。。。。。」
南宮彤彤內心一陣失落,可也隱隱期待著。
小白似是沒聽到,隻是怔瞭片刻,突然回頭道,「快來瞭,那人要來瞭。」
眾人明白「那人」指的是誰,均不由的緊張起來。一時之間,爭吵之聲竟停歇下來。
「你,帶著阿奴和胖子,回去搬救兵。」小白開口瞭,對著南宮彤彤。那聲音柔和,卻充滿著不可抗的力量。
「我。。。」南宮彤彤想要說點什麼,小白卻搖搖頭,「你的任務更困難。敵人的數量不清,能力不清,目的不清。需要你回去為我們掙取援力。我們能做的,是拖住眼前那人。而且。。。。。。。」小白皺瞭皺眉,「老實說,我要是敵人的話,會在你回去的路上設上埋伏吧。。。。。所以,你的任務一點也不簡單哦。」
南宮彤彤無言以對,隻是望著少年的眼睛。剎那間,宛如回到瞭上次,在森林裡共同迎敵時,她面對著如此時一樣的眼神。簡單,清澈,而堅定。似是黑暗中的篝火,能讓孤獨前行的人得到勇氣和力量。
「好。你可別死瞭。」南宮彤彤一把抓過阿奴,阿奴在空中揮著拳頭,「我也要留下來,我。。。。」可看到南宮彤彤恬靜溫柔的側臉,正對應著小白少爺堅定的眼神。阿奴沒由來的感到一股酸澀和羞愧,原來自己不光沒什麼用,還不能與他心意相通麼。
她放棄瞭抵抗,淚眼婆娑道,「小白少爺,阿奴等你歸來。。。。」
小白溫柔的看瞭看阿奴,這才回頭,
「走瞭。」小白輕喝一聲。正在摩拳擦掌的東方朔和板著臉的江央直立起來,跟著小白,步入那揚起的風沙中。
身後的南宮彤彤和阿奴凝望瞭小白等人片刻,直到身影模糊不清,才哀怨的轉身。
「咦?」南宮彤彤突然皺眉道,「那個胖子呢?」
不遠處還在撐著上半身的大偉,見到這群人活蹦亂跳的姿態,想瞭想,覺得這世界上的怪物太多瞭,自己作為正常人,應該遠離他們。
他試瞭試,發現站不起來,
他終於明白他為何長著這強壯的木墩子。
原來可以爬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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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鐵棒能承擔如此力道而無損傷,看樣子應該是金烏玄鐵瞭。。。。這可是好東西啊。。。」東方朔嘖嘖稱贊道。
「所以他才會要過來回收。。。。。。我們的機會也就那麼一瞬間瞭。。。。」
江央似乎略顯焦慮。
「呵呵。。。。那意思就是。。。。可以佈置陷阱瞭。。。。。好懷念啊。。。。。」
其餘兩人望著如魔怔般奸笑的小白,不由得感到瞭一種另類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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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的塵土稀釋瞭視野中的一切。
視線中,一個模糊的魅影,像是一團縹緲的鬼火,不規則的閃爍著。直到走近瞭少許,那團鬼火的輪廓才清晰起來,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影。
那人影伸出瞭粗壯的手臂,伸向那根黑色的鐵棒。
手還未觸碰到,他足下的地上突然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無數的如觸手般的細長黑影一瞬間沿著他的小腿往上身蔓延。
「藤蔓?」那人影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接著,那細長的黑影猛然開始收縮,緊緊的勒住。
可是,那人影卻陡然從原地消失。藤蔓撲瞭個空。
他輕輕的踮著腳尖,著地在十丈後的位置,半蹲著身子。
「有活口?沒有選擇逃跑,還有餘力設置陷阱。。。。。」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剛才人群中與他對視的那個少年。
念頭剛閃過,他隻覺得腳踝處一陣輕輕的騷動。低頭一看,一根細小的藤蔓已經纏住。
「嘖。雙重陷阱麼。。。。。。。」
他用力拉扯,那藤蔓竟絲毫不能扯斷,反而越拉越緊。
「不能用蠻力麼。。。。」
他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瞭。
他猛地將腳往上踢,竟扯出地下一堆的藤蔓。
「他在地上。。。。埋瞭多少???。。。。。要找到源頭,和敵人。。。」他一邊默想一邊雙手用力的扯起地上的藤蔓,不斷的纏繞在自己的手臂上。一邊跟著扯出的藤蔓往前走去。
藤蔓在他身上越繞越多,他也離源頭越來越近。
這時,不遠處,出現瞭一個少年。
那少年有著一張賤賤的臉。他突然想起,這是剛才與自己對視過的那個少年。
他本能的感到這個少年十分危險。這股本能讓他的戰意迅速的提升,他正想擺出戰鬥姿態,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藤蔓開始蠕動。
「咦?」他一個錯愕。
隻見前方的少年緩緩的伸出右手,打瞭一個響指。
那藤蔓似是聽到瞭指令,瘋狂的收縮,將那人全身勒住。那人頓時被綁的像個粽子,動彈不得。
換作平時,少年一定開始圍著對方跳螳螂舞,用來羞辱和惡心對方。但是此時,少年的臉色卻變瞭。
他額頭上冒著冷汗,操控著藤蔓的左手在微微發抖。
「開什麼玩笑。。。。。無法完全勒緊。。。這人竟然在用蠻力撐著。。。。」
大粽子隻露出一張臉在外面,他看起來很淡然,「嘖嘖。。。。竟然是傳說中的困仙繩。。。。難怪連我也無法掙脫開。。。。。少年,你有點道行啊。。。。。」
見對面的少年沒有回話,他又緩緩笑道,「可是,你能撐多久呢?維持這種狀態已經用瞭全力瞭吧?老實說,沒遇到捆仙繩前,我還以為世上沒東西能捆住我呢。」
少年面無表情道。「這逼裝的。。。。我給滿分。你咋不說你是風一般的男子,這世上沒什麼能束縛你呢?」心裡卻暗忖道,媽的,全部說中,好不爽!
那人沒想到這少年抬杠如此幹脆,一時之間竟無法接話,突然,那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俊美的少年不知從何處出現在他身前。蓄力已久的一擊毫不猶豫的向他的胸口砸去。
「鋼化肌肉!」
少年拳頭似乎砸在一塊銅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的表情閃現出一絲的變化,接著迅速的恢復正常。
那人被擊中後飛向後方,緊接著,他隻覺得後頸的脊椎處一股涼意傳來,一把黑色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頂在那裡瞭。
「膨化肌肉!」
那人的整個上半身陡然膨脹起來,那匕首明明是朝著那脊椎骨刺下去的,結果卻在電光火石之間被挪向瞭頸肌處,一道鮮血飆出。
用匕首的少年錯愕瞭一剎那,迅速的收手,退回到安全的位置。
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壯漢,三個少年面面相覷。
「得手瞭麼?」一人問道。
「嘖,沒有,這人是個怪物啊。還得再多捅幾刀。。。。」另一人一邊擦著匕首上的血,一邊碩大,「小白,你那邊還能堅持多久?」
小白平靜的看著另外兩人,「你們或許不敢相信。這人從始至終都在用力掙紮和掙脫捆仙繩,我已經在用全部力氣維持瞭。。。。。」
望著兩人難以置信的表情,小白又補充道,「這人。。。。。搞不好是現在為止我們碰到的力氣最大的人瞭。。。。」
「看來。。。。要調整戰術瞭。。。。」
對面的地上,那人影緩緩的立瞭起來。
他舔瞭舔嘴角流淌的血漬,表情竟變得有幾分愉悅。
「老實說。。。。我到現在為止都還在回味呢。。。。這一切,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啊。。。」
此時,站在原地隻有那個手握藤蔓的少年,另外兩個已經藏匿起來。
「算準瞭我會過來,不選擇逃跑而是選擇留下來作戰。。。。不選擇硬拼而是選擇陷阱,試探,和接下來的強攻。。。。你們的作戰方式,我是真心的喜歡啊。。。。。」
那人的眉毛向上挑起,
「我說,加入我們吧?」
「啊?」小白像是在看白癡一樣看著對面的人。
那人毫不在意,「哦哦,我還沒自我介紹,真是失禮,之前以為你們是任人宰割的弱雞,是我的失誤。我們的習慣是,一般不會向弱者通報名號,畢竟,誰會留意殺完就不記得的對手呢?」
小白的臉上滿是黑線。
「但是我認可你們的實力。我,精衛,在此真誠的邀請幾位閣下加入我們幽冥十三鬼的組織。。。。」
話音剛落,小白臉色一變,神色緊張的瞥向旁邊的灌木叢中。
那人似乎也感覺到瞭,「好強的殺意啊。。。。看來裡面這位小兄弟跟我們組織有些過節?沒關系的,大傢互相加強一點瞭解,你會發現,我們其實是一個很有愛的組織的。。。。」
小白嘆瞭口氣,「大叔,你還是省省吧。。。。。。」
可那人似乎說的意猶未盡,「我跟你們說,我早就看我們組織裡幾個混蛋不順眼瞭,那幾個蛀蟲,遲早要把我們組織坑死。。。。你們要是能加入,我就能說服老大把他們踢走。。。。。」
話還沒說完,灌木叢中躥出一個俊美的少年,二話不說,掄起手就是一拳。
精衛被打的在地上滾瞭幾圈,他頂著紅腫的臉頰,用身子撐著又爬瞭起來,「老實說,我剛才是可以防禦的,我讓你揍幾拳,你先消消氣。唉,說真的,你們真的很幸運。。。。。」
他低著頭真誠的嘆息道,「你們不知道,你們是何其的幸運。。。。。因為,你們遇到的是我。。。。。你們其他的隊友,可就沒那麼幸運瞭。。。。。」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這回真的話說多瞭。
因為,三股強烈的殺氣毫無預兆的湧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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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彤彤激動的摟著阿奴,臉上雖然沒有太多表情,但內心那個邪惡的自己,已經開心到合不攏腿瞭。
她輕撫著阿奴光滑秀發的小腦袋,柔聲道,「阿奴妹妹,你哭什麼呀。」
阿奴抹著淚,羞於吐露某些少女的心思,更不願在這個女子面前吐露,隻是顫聲道,
「也不知小白少爺怎樣,還把王胖子少爺弄丟瞭。。。。我真是沒用。。。。我不配當小白少爺的小奴婢。。。。嗚嗚嗚。。。。」
南宮彤彤被萌的一口鮮血幾乎噴出,恨不能強抓著阿奴的雙肩,酷酷道,「那你就做我的小奴婢吧?」可是考慮到群眾影響和自我形象,隻得苦苦忍住。
但是她突然閃過一絲奇怪的念頭,這念頭來的過於突然,以至於她完全想不到自己會這麼想。那念頭像是胃裡的脹氣,還沒來得及控制,便悄無聲息的從嘴裡鉆出,
「阿奴。。。。。。你。。。。不會是喜歡你們小白少爺吧?」
阿奴的嗚咽陡然停瞭下來。南宮彤彤能明顯感覺到摟在懷裡的那個小腦袋正在迅速的升溫,像是個熱水袋。
再這麼下去,怕是要腦漿崩裂出來瞭吧?
南宮彤彤緊張的懷疑著,趕緊說道,「你要不想說就不用說瞭。」
阿奴頭也不敢抬,用細如蚊子的聲音說道,「我是他的小奴婢,一輩子都是。」
南宮彤彤沒由來的感到心裡泛出一陣異樣。是羨慕?是感嘆?是嫉妒?嫉妒小白麼?還是阿奴?
她自己也分不清。
她隻能伸出手,再次摸瞭摸阿奴的小腦袋。同時,心裡卻幽幽的想到,
如果,有一天,有人能這麼撫摸我的腦袋。。。。。。。
突然,前方領路的少女停瞭下來。
南宮彤彤將阿奴緊緊的摟住,眼神凌厲,瞄向前方不遠處。
不遠處,迎面走來一大一小兩個女子。
那大個女子,是個面容秀美的少婦。她體態豐盈,穿著白色連衣長裙。讓人留意的是她一頭銀色的長發,若不是她有張微笑溫和,略帶點嬰兒肥的臉,尚且能散發出些許和煦,否則,那白皙如雪的肌膚,配合上那頭發,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可能更像是一座冰雕。
那小個女子,是一個面容可愛的蘿莉少女。她穿著寬松的黑色短褲,露出肉肉的小腿,穿著泛著亮光皮制的筒靴。上身穿著短袖,露出肉嘟嘟的肘子。她同樣有著一張肉嘟嘟的嬰兒臉,可惜雙眼被一條黑色的眼罩給蒙上,讓人隻能腦補她可能也有一雙可愛的嬰兒般的雙眼。
那蘿莉少女嗲聲道,「塗山姐姐,這可就奇怪瞭。剛才傻大壯那一下,我給它加瞭速度和力量提成,照理說,應該能全殲才對啊,怎麼還有活口?害得我們還要圍堵一下。。。。都怪那個傻大壯。。。。。哼。。。。真沒用。。。。。。」
那名喚塗山的女子回道,「太古學院裡還是有許多能人異士的。。。。剛才那一擊。。。至少受到瞭兩三種外力幹擾,小蛇,我們不能大意啊。。。。。」
蘿莉少女道,「可是。。。。。稍微大意點不也挺好。。。。不然,我們都沒出來玩玩的機會。嘿嘿。。。。咦?」她突然一頓,「是女孩子麼?竟然是三個女孩子存活下來瞭?」
南宮彤彤本來還在打量她們,聽到她們說到這兒,不由的心頭一氣,「女孩子咋瞭?女孩子不能活下來瞭?女孩子就該去死?」
那蘿莉少女被三連問的一臉懵逼,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伸著雙手抱向身旁那女子,嗚咽道,「塗山姐姐,她好兇。。。。。。」
旁邊的女子撫摸著她的腦袋,柔聲道,「乖,別怕,讓姐姐來。」說完她抬起頭,「對面的,你何必對一個小女孩來這種靈魂三連擊。剛才的突襲,作為女子的你們,能活下來本就是萬幸,你不但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短暫的存活,還對我們如此態度,真不怕等下死無全屍?」
阿奴聽瞭這話,又想起剛才那血肉橫飛的畫面,頓時一陣頭暈,隻好把頭埋進瞭南宮彤彤懷裡。南宮彤彤趕緊輕撫安慰道,「不怕不怕。。。。。」
此時,她抬起頭與對面的女子一陣對視。兩人的視線莫名的連接起來,仿佛某種心靈上的感觸,也建立起瞭某種連接,和共鳴。
兩人同時想到,
難道。。。。。。。她也是。。。。?
兩人均深深的吸瞭口氣。
那名喚塗山的女子,淡淡道,「閣下,似乎喜歡喝茶嘛。。。。」
南宮彤彤也淡淡回到,「年紀大瞭,喝點茶,暖暖身子。。。」
兩人內心同時想到,果然!
塗山幽幽道,「閣下愛喝的茶,品相不錯,可惜啊,看這外形,已經不能算作是嫩茶瞭吧。。。。」
南宮彤彤冷笑道,「笑話,閣下的茶幹癟癟的,看樣子光照的不夠啊,這色澤。。。。嘖嘖。。。。。」
對方不甘示弱,「生得如此飽滿,也配叫做茉莉茶?」
「難道扁平才是標準?」
「我這個標準的小茉莉,一掐能出水。」
「我這個圓潤飽滿,捏起來跟面團似的。」
「我這個側面平坦,一刀切下去,毛都砍不到。」
「我這個茶美味甜,還粘著喉嚨。」
「我這個嬌小玲瓏!」
「我這個玲瓏剔透!」
雙方你來我往,毫不相讓。
兩人懷裡的少女怔怔的聽著兩人如同對暗號般的爭吵,不知所雲。但是聽著聽著,似乎察覺到瞭什麼,臉色漸漸變瞭起來。
那名喚塗山的女子最終忍不住,直接開出大招,
「我這個下面沒毛!小白虎!舔起來帶奶味!」
話音一落,現場一度十分的尷尬。
雙方都沒瞭話音。
那被摟在懷裡的小蘿莉顫抖的抬起頭,小臉漲得通紅,她氣的牙齒打顫,
「塗山姐姐。。。。。你是怎麼知道我沒。。。。沒毛。。。。你又是什麼時候舔過的。。。。。我想起來瞭。。。。。我以前老是睡覺的時候,覺得下面癢癢的。。。。。醒來後又發現濕濕的。。。。。有幾次還睡到一半醒來看見你的臉瞭。。。。。你要麼告訴我說那是夢。。。。要麼告訴我說是我年紀還小,尿床瞭。。。。。原來是你。。。。你。。。。。」
塗山愣愣的站立著,接著手忙腳亂支支吾吾道,「小蛇,你聽我說。。。。我沒。。。。。」
突然塗山抬頭喊道,「可惡!偷襲!」
說完抱著小蛇在地上滾瞭一圈,抬頭惡狠狠的盯向對面,「小蛇,你沒事吧!小蛇!要開始戰鬥瞭!」
那名喚小蛇的少女紅著臉,也不方便糾纏,氣嘟嘟的面向對面,「你們竟敢偷襲我。我最討厭被偷襲瞭,你們死定瞭。」
南宮彤彤一臉震驚的望著她們自導自演莫名其妙的在地上滾一圈,然後起身臉不紅心不跳的污蔑自己,嘴巴張的大大的,半響,她沉著臉,緩緩的從身後抽出折扇,
「你們這兩個該死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