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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最後的考試(3)

  「好瞭好瞭,最後一組對決瞭!不用報數字瞭,自己上來吧。」

  梁老師似乎站瞭太久,扭瞭下腰,揉瞭揉肩膀。斜眼瞥見陳喜竟杵得筆直,不好意思失態,隻好又勉強挺瞭挺背。

  人群中緩緩走出兩人,一人是擺弄著肩膀的小白,似乎是觀摩太久,顯得手癢無比。

  另一人身材中等,頭戴草笠,微低著頭,遮住瞭上半邊容顏。身著蓑衣,腳步緩慢而輕盈,仿佛擔心踏得太重。

  「好瞭,你們可以……」

  梁老師正準備宣佈開始,突然他怔怔的望著那頂草笠良久,緩緩開口道:「閣下……莫非是“天龍寺”的慧心法師?」

  那人似被說中,猶豫瞭片刻,這才緩緩摘下頭上的草笠,露出瞭光滑圓潤的腦袋,和一張年輕而慈祥的臉龐。「唉,貧僧就知瞞不過去。」

  周圍的人無不動容。隻有小白一臉茫然。

  江央嘆瞭口氣,「果然小白並不知曉此人是誰。」

  梁老師虛心一拜,笑道:「“慧心法師”遊歷四海,入世修行,早已天下皆知。適才法師站立之時,雙手並攏,佛意凜然,顯然是得道高僧的境界。普天之下,低調如斯者,舍“慧心法師”其誰?」

  法師索性也不隱藏,雙手合十頷首道:「梁老師言重。會被看出隻說明小僧離“大道”勝遠矣。入世多年,依然未能做到“佛意無為”,難棄佛意,實在是慚愧。」

  梁老師道:「法師謙虛瞭,久聞」慧心法師「乃當今世上公認最年輕的得道高僧,距離佛教至高境界隻怕近在咫尺。想不到的是,法師竟然也會對」太古學院「這種俗世之地感興趣。」

  慧心也回以一拜,「貧僧前來,隻為找尋一人。梁老師……」

  梁老師面色凝重,嘆息道:「法師想找的人,的確在此處。待通過考試後,不妨再詳談。隻怕……」

  「啊……」一陣悠久而漫長的哈欠聲傳來。

  兩人話題中斷,不由得循聲望去。隻見小白懶洋洋的斜躺在地上,一隻手撐著腦袋,無聊的打著哈欠,瞇著眼睛,一臉賤兮兮的模樣。

  梁老師一肚子鬼火,雙目怒瞪。小白假裝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道:「呀?打擾兩位聊傢常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瞇一會,你們好瞭叫我。這天氣就是忒好睡覺,配合上廢話催眠,簡直不要太享受。」

  梁老師恨不能擰掉這小鬼的頭,他冷冷道:「小子,你還是認輸吧,你贏不瞭的……」

  小白面無表情的說:「我隻道你愛說廢話,未曾想到廢話如此之多。」

  梁老師幾近爆炸:「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這是在救你!」

  慧心法師「的武學境界世人皆知!光是他的」金剛不壞之身「,已經近十年沒有人能傷到他瞭。你是活著不耐煩瞭吧!」

  小白依舊面無表情:「廢話真多,你咋不咳嗽咳死。」

  梁老師雙眼怒瞪,竟氣道無話可說,恨恨道:「好好好!決鬥開始!你要打就去打!老子不管瞭!打死你丫的!」

  阿奴在旁邊小聲的問江央道:「江央少爺,這個法師真的有這麼厲害?」

  江央嘆瞭口氣,說道:「小白恐怕真的難贏這人瞭。此人在當年的“歸義之戰”中曾經為“武王”獻力,一人守住“邯井關”,被敵方數十名高手圍攻三天三夜而屹立不倒。由此,“金剛不壞”的名聲響遍大陸。而且,那已是近二十年前。如今的境界,隻怕更勝當年。小白的實力,對付普通的一流高手,的確是遊刃有餘。但是對上此人,恐怕勝算太小。」

  阿奴委屈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小白少爺。」

  場中間,慧心法師雙手合十微笑道:「少年,何必大動幹戈。上天有好生之德,打打殺殺未免壞我戒律。此局不如我們稍微打個賭吧。」

  小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隻聽他繼續說道:「一柱香的時間為標準。我便站在這裡不動,任由你隨意進攻。你若不能讓我移動分毫,便算你輸。若是我移動分毫,便算我輸。你覺得如此可好?」

  小白「哼哼,哼哼」的笑著,望著法師就像望著個弱智。周圍的人都大為不解,隻有王胖子等人感到毛骨悚然,渾身發涼。

  「這個奸邪的笑容……」王胖子顫抖著說,「小白看來要認真的瞭。」

  江央等人皆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法師見少年並沒有回應,以為他已默認接受。便雙腿擺開,馬步蹲下,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在短短一個眨眼功夫內,整個人進入佛傢「禪定」領域。

  小白呵呵呵呵的笑著,仿佛遇到瞭全天下最好笑的事。他優哉遊哉的走過去,圍著法師走瞭一圈。上上小小打量瞭一下。接著他快速的朝著法師的胸口擊去,「嘭」!的一聲脆響,竟像是擊打在一塊金屬上。法師絲毫無損,不動如山。

  周圍的人無不驚訝,天下間竟有人將身體真的練的跟鋼鐵一般。果真是「金剛不壞」!

  小白「嗯」瞭一聲,點點頭,收回拳頭,又猛的一腳擊向法師的下體陰處。

  又是「嘭」的一聲脆響。法師依然無損。

  王胖子小聲嘟囔道:「這個……真心厲害。」

  小白收腳,又是「嗯嗯」的點瞭點。似乎在確認什麼。

  小白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著法師,又是「嗯嗯」的點點頭。接著他開始掏出腰間的藤蔓,一截一截的拉直。他輕松而愉悅的將法師的合十在胸前的雙手綁瞭起來,然後又繼續套在脖子上,接下來是肩膀,身子,雙腿,不一會,慧心法師已經被綁成瞭個大粽子。可惜法師身處「禪定」境界,物我兩忘,無法感知。

  捆綁結束後,小白優哉遊哉的站在法師對面的不遠處,懶洋洋的坐下。周圍的人都驚呆瞭,這個小子,他想幹嘛?玩捆綁?好變態!

  王胖子見多識廣,顫聲道,「我……我竟是小看瞭小白!這……這是傳說中的青樓絕技,龜縛術!小白啊小白,我真是看走眼瞭,你才是大神啊……」

  一柱香時間已過,慧心法師優雅而緩慢的睜開瞭雙眼,他眼神清澈,嘴角帶著微笑,慈眉善目,像是個普渡眾生的活菩薩。他幾乎已經能想象到眼前的少年是如何的氣力用盡,氣急敗壞,頹廢沮喪。多少江湖好漢與他對峙的過程中,他毫發無損,可是對方卻是手腳筋骨盡斷,內心崩潰。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少年正在對面打著哈欠,百無聊賴的等著他。

  「少年,你……」

  法師正要開口,突然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況:全身被密密麻麻的捆成瞭個大肉粽!「少年,你這是幹何,貧僧可不好這口。」

  小白抬頭一看,「好嘞,你可總算醒瞭。可以開始瞭。」

  法師愣瞭,「你想幹嘛?你是贏不瞭的。」說完他大聲一喝,「哈!」

  全身肌肉瞬間膨脹,可是身上捆綁的繩子不僅沒有被震斷,反而愈發的勒緊。他掙脫的力氣越大,繩子捆得越近。他的臉越漲越紅,接著他真氣渙散,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裡忖道:這……這是傳說中的「捆仙繩」!

  法師立刻恢復瞭冷靜,好狡猾的少年。他靜靜的說道:「可是這樣又如何,你隻是限制瞭我的行動力。可你依然無法贏我。」

  少年沒有回答,隻是站直瞭身子。他的手裡握著繩子的另一端,隻見他突然轉身,猛的用力一拉,法師的身子頓時往前撲倒。

  「這樣是沒用的,少年。」法師倒下的時候輕輕的說道。

  可是法師卻並未著地。因為小白一轉身就開始往後疾跑,法師的整個身子迅速的被牽至空中。

  「這少年,好強的臂力!」

  接著小白開始猛地抓住繩子,一個橫掃。周圍的圍觀群眾紛紛趴下。法師的身體從所有人的頭頂上劃過。小白身子一歪,又是一圈。於是法師便像塊被綁住的石頭一般,以小白為中心,以兩人之間的距離為半徑,進行著圓周運動。

  「還是沒用。」法師在空中淡定的說道,「即使你現在將我甩出,我依然可以毫發無傷。」

  「金剛不壞之身!」

  法師立刻再次進入無敵狀態。

  小白依然不語,隻是一圈又一圈的揮舞著法師。眾人緊緊的趴在地上,不敢直身。小白越轉越快,不發一言,隻是不停的揮舞著胳膊。

  陳喜個頭小,半蹲在梁老師身邊,抬頭興致盎然的問道:「老師,這位少年在幹嘛呀,好好玩。」

  梁老師眼睛一瞪,「好玩你個頭!這少年無非是想通過揮舞積攢力量,然後將法師狠狠的砸在地上。可是他太小看」金剛不壞身「瞭,哼,雛兒就是雛兒。」

  陳喜弱弱的說:「那他要是一直不放下法師呢。」

  梁老師不耐煩的說:「那就看他有這耐力與否瞭!」

  小白此時才淡淡開口道:「我若是把你扔向這萬丈深淵呢……」

  法師面色一變。梁老師冷冷接口道:「蓄意謀殺,自動判輸!」

  小白嘻嘻一笑,「開個玩笑。」

  沒過多久,陳喜果然發現小白滿頭是汗,連動作也開始慢下來瞭。但他更驚奇的發現另一件事,「老師,你看法師的臉色好像不對勁耶。」

  梁老師抬頭一看,差點沒吐出血來。法師此時在空中,滿臉蒼白,雙眼翻白,口角流淌著白色吐沫。依稀能聽見空中傳來他微弱而淒慘的聲音,「我……暈……」

  小白冷笑一聲,「機會來瞭。」

  他突然將藤蔓越過肩膀,一個過肩摔的姿勢,在空中快速飛馳的法師立馬被狠狠的拉向地面,「嘭」的一聲,砸出一個大洞。

  眾人目瞪口呆的緩緩站起身來,望向坑中那可憐的法師。法師依然雙手合十,他穩穩的躺在地上,口裡泛著白沫,小白「嗖」一聲收回藤蔓,掛在腰間。然後頗有興致的看向法師。

  過瞭良久,法師緩緩的站起來瞭。他的眼睛依然充滿瞭堅毅的神采,表情依然平靜而自然。周圍的人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好樣的法師!不愧是得道高僧!」

  周圍的呼喝聲此起彼伏。

  突然,「哇」的一聲,法師捂住胸口往前狂吐穢物,綠色的黑色的黃色的混成一片,從他的嘴裡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周圍的人「臥槽」一聲,捂住鼻子紛紛後退,躲的遠遠的。吐到最後,法師隻能幹嘔,可是似乎已經沒什麼可吐瞭,隻能嘔出一口又一口的胃汁和膽水。

  法師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虛弱的說道:「繼續,我仍然未輸。」

  小白賤賤的一笑,「好!」說完就沖瞭上來。

  法師又是一陣運功,「金剛不壞之……」

  還沒說出來最後一個字,他又是「哇」的一聲往前嘔。小白躍至他的頭頂,往下狠狠的一腳。

  躺在一堆骯臟腥臭的穢物上的法師,面無表情的輕聲說道:「我輸瞭。」

  「好耶!」

  江央,東方朔,王胖子和阿奴在一旁歡呼起來。小白從容的走回到他們的身邊,眾人嘰嘰喳喳圍著他說個不停。你好棒!你好強!你好壞!你好賤!之類的評價從旁邊不絕於耳。

  梁老師面色尷尬的望著躺在地上的法師,輕輕問道:「法師……你可還好?」

  法師回道:「無礙無礙。」

  「法師……這比賽……你適才為何不使絕技“佛印”……」

  「是貧僧輸瞭。那少年足智多謀,以智敵力,戰術運用的巧妙,貧僧輸的心服口服。至於“佛印”絕技,未免煞性太強,梁老師不必多慮。」

  梁老師尷尬的笑瞭笑,「這種小魔頭來到我們這兒,也不知是禍是福。隻是法師要找的那人……」

  法師雙手合十微笑道:「萬事隨緣,何必多憂。隻是還望梁老師能替我轉達一句話……」

  梁老師趕忙湊近,法師輕聲說瞭什麼,動瞭動嘴唇。梁老師點點頭道:「法師放心,在下一定轉達。」

  梁老師自知法師通曉事理,多說無益。拱手一拜,便召集眾人聚來,朗聲道:「所有考試環節,正式結束!所有人等,隨我前去太古學院正殿。」

  說完頭也不回,大步繼續向臺階上走去。陳喜緊隨其後。

  王胖子哭喪道:「還走?別啊……」

  江央等人安慰道:「都已經通過瞭,不差這幾步路瞭,走兩步,走兩步。」

  王胖子這才勉為其難的跟上眾人的步伐。

  這回的臺階明顯少瞭許多,眾人熙熙攘攘的魚貫至上。走著走著,突然眼前一片開闊,眾人眼花繚亂,隻見高矮不一的建築物如同小鎮古畫般在眾人面前展開。眾多房屋鱗次櫛比,錯落有致,彼此之間依稀穿插著人群,那些人身著同樣樣式的青衫長袖,樸素而單調,顯得井井有條,落落大方。眾人這才大吃一驚,這裡可是半山腰啊!太古學院竟然在半山腰鑿平瞭地,建起瞭一所如此復雜繁華的小鎮?

  梁老師不耐煩看著這群人傻子般的驚愕目光,咳瞭咳說道:「以後有的是機會看,現在別愣在這兒瞭,趕緊去大廳吧。」

  眾人的身體跟著梁老師往前走,眼睛卻依然貪婪的註視著這裡的一切。前方的正廳大殿,層臺累榭,肅穆威嚴,看得讓人不由得心生敬佩和身為入考生的驕傲。

  眾人走近正中央的一個方方正正的層臺,門口一個來回踱著腳的中年人見到,趕緊迎瞭上來,開口道:「梁老師,可算來瞭,你這是最後一批瞭。」

  「有什麼好急的,不就多瞭群王八羔子,麻煩。」

  梁老師慢悠悠的從木雕大門進入,眾人隨之。

  這正殿外面與裡面顯然風格不一:不同於外面的磅礴氣勢,裡面卻是整潔有致,簡潔大方,寬敞明亮。宛如一個小型廣場,中間站著些人,都局促的不知是站還是坐。地面上鋪著淡紅色的地毯,四周依稀盤列著些許檀木椅子,和簡單古玩陶瓷。

  正廳的中間三三兩兩簇聚著之前的考生,互相低聲交流著什麼,彼此皆一副劫後重生的喜悅。

  人群後的卻有一人,獨自冷清的站著,仿佛將自己隔離於人煙的氣息。那人氣勢孤傲而清冷,平靜的像是激流中的一片樹葉,任你波浪洶湧,他自隨意從容。

  若不留意,此人似乎毫無存在感。但若留意,此人便如皎月般光亮。在場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衣衫破損,勞累,傷勢,和灰頭土面。唯獨那人,幹凈整潔的像是從來沒參加過考試。

  不知道為什麼,小白一進來便註意到瞭此人。一種沒由來的奇異感覺油然而生。

  那人似乎察覺到瞭視線,回過頭來。隻見他長著一張標致白皙的臉龐,整齊烏黑的短發,一雙深邃的看不見底的黑色眼眸,仿佛無底深淵一般。兩人就在輕微吵雜的人流中彼此對視著。

  兩人都是同樣的面無表情,兩人又都是同樣的心如止水。兩人仿佛認識瞭很久,兩人仿佛在照鏡子。

  「小白少爺!小白少爺!你看,這是剛才那人發我的小冊子,有瞭這個,就代表著這裡的學生證明瞭!好棒!」

  阿奴可愛的臉龐「嘩」的一下出現在小白視線裡,興奮的揮舞著雪白的粉拳。對面那人視線被阻,回過頭去。

  正前方有塊凸起的講臺,從幕後轉出一個人來,正是剛才的孟主任。他從容的指揮著臺下的幾位青衫男子處理各項事項,還不忘與幾位相熟的考生寒暄。稍做整頓,便略微整理下衣衫,朗聲道:「大傢請安靜一下。下面由我來交代幾句,同時也為大傢能順利成為」太古學院「的考生表達我最真誠的祝福。」

  眾人立馬安靜瞭下來,可是心臟卻雀躍不已,空蕩蕩的大廳裡滿是深沉澎湃的心跳聲。

  「大傢經過瞭這漫長的考試,想必都已身心疲憊瞭。請大傢稍做休息,明天我們正式舉行入學典禮。那麼,請最後一輪勝出的考生向這邊出去,會有學校職員帶領大傢去到休息會所。沒勝出的考生請向這邊出去,也請好好休息,你們會得到」太古學院「的下一次優先錄取資格。今天的見面儀式就先這樣瞭,大傢都行動起來吧。」

  人群懶洋洋的分出兩道來,各自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幾傢歡喜,幾傢愁。

  人群散去的同時,正廳臺前,幾個青衫中年人交頭接耳的輕聲交流著。梁老師和孟主任湊在一起看著小羊角胡子遞過來的一本大冊子。

  「所有通過的考生的全程綜合指標和各項能力數據資料都在這兒瞭。」

  小羊角胡子恭敬的遞上。

  梁和孟兩人一邊翻閱著一邊嘖嘖有聲,「今年的考生質量不俗,有點意思。」

  突然梁老師表情一凝,問道:「這……這個分數確定沒錯?我們凌煙閣這麼多年來有這個分數?」

  孟主任也面色凝重道:「太古學院自開校以來第一個在一日以內完成所有關卡環節,到達會殿中心,然後一個人等瞭整整一周,才陸續有人抵達。」

  「臥槽。這人不是個掛逼吧。」

  一眾人等望著那個被赤紅色圈起的名字,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通過的考生被帶往一所四四方方的肅穆建築前,在前方帶路的青衫男子回頭道:「各位,這裡便是男生宿舍瞭。每四個人一個房間,大傢先彼此湊合將就。待明日入學典禮後,可按照各人喜好及需求安排住宿。」

  小白等人被帶入一個小房間,果然兩張上下鋪分佈左右。眾人正待休息,忽聽那青衫男子驚恐道:「小姑娘……你……你怎麼跟進來瞭,女子當去往別處休息……」

  阿奴露著一個小腦袋,可憐兮兮的趴在門口,含淚道:「小白少爺,我能不能跟你們住……」

  青衫男子惶恐不已,趕忙撫慰道:「不可不可!男生宿舍女生禁止入內!姑娘莫要壞瞭規矩呀!」

  小白凝望瞭片刻,溫和道:「阿奴,乖,去女生宿舍好好呆著。」

  阿奴無言以對,淚光閃閃,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離去。眾人的疲倦與勞累像是剛結束冬眠的飛禽走獸,一湧而出,挾住瞭身體,大傢終於完全松懈下來,紛紛癱坐在床邊。

  「睡吧睡吧,受不瞭瞭……」

  王胖子一溜煙滾進被褥裡,鼾聲頓起。

  江央與東方朔則打起精神來,享受瞭美味的晚餐和舒服的沖涼,回房後閑聊瞭幾句,便也昏昏欲睡。東方朔道瞭聲晚安,在床上的角落裡縮成一團靜坐著,閉著眼睛,靜謐而安詳,無聲無息,仿佛死亡一般。江央整理好被褥,正準備閉目,他突然發現,小白去哪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