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微亮,一眾考生便熙熙攘攘的往前方靠攏,如蟻聚穴。小白一行人也跟隨其後。王胖子此時才抬頭看到前方不遠盡頭那巍峨的高山,和山頂上那高高在上的「觀星塔」。
「好壯觀啊!」王胖子不由的嘆息道。
「怕是當今皇宮裡的“登天塔”也不及此塔之十一啊。」
東方朔,阿奴和江央也紛紛的點頭,雖然他們也不知道什麼「登天塔」,但此時隻覺得說不出的新鮮和驚奇。
眾人步行過一片廣袤之地,行至山腳旁。隻見巨山之間竟修葺出一條整齊筆直的臺階,通向山的頂端。那臺階密密麻麻,冗長無比。沿著臺階向上望去,幾乎望不到頭。
山腳下臺階前站著的是昨晚一高一矮的監考官和助教。兩人均換瞭一身新的絲綢青衫,高個的依舊滿臉的不耐煩。矮個的依然怯懦的佇立身後。高個的見眾人逐漸靠攏成形,按耐不住嗓子,高聲呼喝道:「好瞭!好瞭!都到齊瞭沒!都到齊瞭沒!呸,老子管你到齊沒到齊,我開講瞭!」
說完他又習慣性的咳瞭咳,下面的人也條件反射般的摸瞭摸喉嚨。隻聽他揚聲說道:「恭喜諸位,已經成功抵達凌煙閣的山腳下瞭。這條臺階就是通往」太古學院「的廣場。在那裡,我們將進行最後一次篩選。所以,請大傢盡量跟上我的步伐。無法在天黑前趕到廣場的人,將被視為落選。好瞭,不說廢話瞭,走起!」
說完扭頭就走,矮個的小童緊隨其後。
眾人莫不詫異,這條臺階石路,連盡頭都看不到,竟然要走上去?得走多久?
有的人光看著已經雙腿發軟,有的幹脆坐在地上棄權。有的則摩拳擦掌,跟著高個的沖瞭上去。
王胖子便是雙腿發軟的那個。他哭喪著臉道:「有沒搞錯啊,我最差的就是體力啊,這種登山運動不太適合我……」
阿奴也弱弱的說道,「小白少爺,等下我要是堅持不住的話,你就別管我瞭……」
小白淡淡的說道,「阿奴的話我可以背,胖子的話……」
王胖子趕忙望著江央和東方朔,可憐的說道:「你們二位……」
兩人均擺擺手嘆氣道:「體力也不是我的專長。我自己能否走到頭都是未知數。」
王胖子痛哭流涕道:「那我豈不是要掛在這裡瞭……」
抬頭一看,發現小白等人已經開始往上走瞭。王胖子心有不甘,隻好跟瞭上去。「靠,輸瞭就輸瞭,死也要撐到最後!」
其實王胖子心裡指望的是,小白能在半途中想出奇招,帶他過關。
臺階連綿不絕,考生們低著頭悶聲往上走著。大約走瞭幾刻鐘,阿奴最先撐不住瞭。她捂著腹部喘著氣道:「小白少爺,我……我不行瞭……呼吸不過來……小腹也疼的厲害。」
小白淡淡回道:「正常,劇烈運動過後便會如此。你先趴我背上歇息下。」
阿奴欣然趴上,強忍著腹疼,一聲不吭。王胖子在後面也氣喘籲籲的問道:「小白,等阿奴休息好瞭,我也能趴上去休息會不。」
小白果斷的不回答,隻是加快瞭腳步往上走。
江央和東方朔也加緊瞭步伐,隻留王胖子在後面。王胖子悲怒道:「你們這群殺千刀不講義氣的混蛋……」
一口氣瀉掉,王胖子立馬感到胸腔內一陣窒息,整個人搖搖欲墜,「難道。……到此為止瞭麼……「他一陣目眩頭暈,眼看就要倒下。
突然,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感到前方傳來一股溫暖的光芒。
「是什麼?這麼耀眼?竟能化解我的疲勞,撫慰我的心靈?啊,好刺眼,是什麼……」
王胖子被這股莫名的神秘力量所吸引,竟不知不覺的跟瞭上去。
眼前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滿臉愁容的王胖子竟露出瞭愜意的微笑。
多麼美好的畫面啊:趴在小白背上的阿奴此時雙腿向前,被小白兩手夾住,雙手纏著小白的脖子。腹部因為疼痛,緊貼著小白後背,圓潤的屁股高高的撅起,仿佛一個新鮮的水蜜桃。
劇烈的運動和灼熱的烈日,讓水蜜桃泛出瞭水花,沾濕瞭那輕薄的衫褲。衫褲不依,與汗水糾纏,浸的自身幾近透明,緊緊的貼敷在水蜜桃上。隨著小白的每一步臺階,那水蜜桃便微微一晃動,自上而下。水蜜桃的股溝凹陷處隱隱能望見一抹微微的殷紅,殷紅臨近,便是一小塊凸起的山丘,型如年幼的駱駝蹄。王胖子看得想入非非,「若那水蜜桃的股溝下方,此時有根雞巴……」
剛一走神,那水蜜桃便遠離瞭幾步。
不,我的水蜜桃!王胖子便快速跟進幾步。
「好吧,」
王胖子嘆瞭口氣,「小白,事到如今,我再也不能隱藏我的絕招瞭。」
前方沒人鳥他。
意念轉移大法!王胖子猛憋一口氣,全神貫註的盯著前方的屁股,將所有的意念全部灌入其中。若意念此時能化虛為實,那此刻王胖子的意念便如一根巨大的雞巴,在追逐著一個歸宿。
恍惚中,王胖子仿佛置身於一片廣袤無垠的沙漠。他是一個迷途者,他要走出荒漠,尋找綠洲。他見到瞭前方的駱駝,駱駝踩著沉重的腳步,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啊,神奇的駱駝蹄呀,你要帶領我去向何方?沿著駱駝蹄的腳印,他似乎見到瞭前方若隱若現的一片綠洲,綠洲裡有水窪,有長滿水蜜桃的灌木,有成片的櫻桃,有希望。他笑瞭,繼而邁著沉重的步伐,在沙漠中也留下瞭自己濃墨的腳印。即使前方是海市蜃樓又如何?真男人,必須「但見水蜜桃,操到她求饒」!
趴在小白背上休息的阿奴稍回一口氣,突然覺得屁股後方一股惡寒,不由的回身一看。隻見王胖子雙眼透著兇光,滿臉的猥瑣與兇神惡煞,嘴角不停的流淌著口水,鼻子喘著粗氣,如惡鬼一般。嚇得趕緊埋在小白背上,又覺得屁股此時也兇險萬分,顧此失彼,不由得又羞又惱。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王胖子隻見眼前的水蜜桃突然往下一落,幻化成一個屁股,接著便回歸到主人的身上瞭。阿奴立馬站瞭起來,關切的問道:「小白少爺,累不累?」
王胖子眼前一花,那充滿希望的綠洲頓時被殘酷的現實擊得粉碎,意念大法頓時瓦解,全身的酸楚痛楚一擁而上,他立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江央輕微的喘著氣說道:「好狡猾的設計。這條臺階路其實中間並不是連貫的。監考官從來沒說過」太古學院「是在路的盡頭。其實我們走到一半便已經到達,這廣場便是這半山腰的截面,臺階在廣場的另一端筆直繼續向上。從山腳下往上看的話,隻覺得這兩條路是連在一起,通向山頂。自然是看起來連綿無止盡瞭。」
東方朔也喘著氣說道:「是啊。最可怕的是心理上的設計。一般人望而生畏,誰還會堅持走下去。在山腳已經淘汰一批瞭,走到一半又淘汰掉一批。隻有能堅持下來的,才是身體和心理無比堅強的人。」
廣場中間站著領頭的高個子和矮個子,還有一位同樣絲綢青衫面容俊朗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人。
高個子微微施禮道:「孟主任,這應該是最後一波人瞭。前面的人都上去瞭吧。」
被稱作「孟主任」的中年人也還以禮節,微笑道:「梁老師幸苦瞭,是啊,前面一撥人剛結束選拔,已經上去瞭。這裡剛剛打掃完。你們可以繼續瞭。」
梁老師欣然道:「甚好,甚好。那就等下學院大廳見瞭。我們這邊很快就跟上。」
孟主任微微一笑,轉身繼續沿著廣場對面的臺階繼續往上走去。
梁老師轉過身來,掃視瞭一下眾人,心忖道,今年還不錯嘛,這一撥竟有二十多人到瞭這裡。又是咳瞭咳嗓子,提聲道:「諸位,現在在這裡將進行最後一輪篩選!篩選通過的,將繼續從我身後的臺階往上走,去到學院的大廳裡。」
正坐在地上休息的一幹人等聞言皆倍感欣慰,這裡距離他們的夢想之地,隻有短短的幾步路瞭。那臺階上方隱隱乍現的建築物,便是他們夢想的彼岸。
梁老師繼續朗聲道:「最後一輪,是淘汰制。接下來請每一位過來,在我身邊的箱子裡抽取一張紙條。紙條上寫有數字,抽到相同數字紙條的兩人,便需要進行對決。決鬥進行過程中,任何一方先認輸,則決鬥停止。決鬥中凡是危及性命的,則會被我強行制止,傷人性命一方喪失資格,另外一方,自動獲勝。就這麼簡單。還有什麼問題麼?」
四周的考生一部分都愣住瞭,另一部分則雀躍不已,一些身強力壯的更是差點沒笑出聲來。
江央皺瞭皺眉頭,舉手道:「我有問題。」
「說吧。」
江央沉聲說道:「首先,決鬥過程中有人認輸,決鬥便停止。那如果一直不認輸怎麼辦?」
梁老師冷笑道:「如果能堅持不認輸,那就等著有一方認輸為止。」
「那麼就引發我另一個問題瞭,如果用傷及性命威脅對方認輸呢。」
梁老師一揮手:「那傷人性命的一方算輸。」
「如何算傷人性命?比如,用毒的話,也許現在暫時不傷人性命,可是也許過後中毒的人會一命嗚呼?」
「決鬥過後會確認雙方此時,或是以後,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好的,最後一個問題,我數瞭一下,我們的人數如果按照兩人匹配,的確剛剛好。但如果多出一人,無法匹配呢?這一人如何計算。」
「那此人便是運氣極佳,可以直接通過。」
眾人聽完,無不嘩然。
「好的,我沒有問題瞭。」
江央站回到小白身邊。
梁老師眼神冷漠的望著江央,嘴角卻忍不住輕微的上揚:「好個聰明的小鬼。」
他提聲喊道:「好瞭!廢話少說,過來抽取紙條!」
王胖子和阿奴紛紛悲哀的向小白表示棄權。「像我們這樣的弱雞,上去還不被碾壓致死。」
王胖子哭喪著臉。阿奴也紅著眼睛搖著小腦袋說道:「小白少爺,我不要打架,我不要……」
小白摸著阿奴的腦袋說,「急什麼?誰要你打架瞭,不打架也能贏。」
阿奴眨著泛著淚花的眼睛說:「真的?」
小白說:「真的,隻要你照我說的做。」
阿奴立馬破涕為笑,王胖子聞言精神也為之一振。
江央在一旁苦笑道:「的確有辦法可以取勝。可是,如果我們抽到的是彼此,那可就麻煩瞭。我不想與你們任何一人為敵。」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眾人開始魚貫上前領取紙條,領完後都小心翼翼的張開手看。
這時候,高個子悠然揚聲喊道:「現在,請拿到數字」一「的兩位出來。」
兩個青年男子猶豫瞭片刻,分別走瞭出來,站在高個面前。
梁老師問道:「有什麼疑問沒有。」
兩人均搖搖頭。
梁老師往後退出幾步,「好瞭,雙方已明白,可以開始瞭。直到一方認輸。
過程中不得傷及性命。開始!「兩人迅速出手,拳腳交錯,一時之間鬥得難解難分。
小白等人聚集在一塊兒,拿出數字彼此一看。兩個相同的數字,三個不同的數字。江央這才呼出一口氣,「還算運氣不錯。」
王胖子看著自己的數字和東方朔的數字一模一樣,哭喪著臉說,「這是哪裡不錯瞭,我這等於棄權瞭。」
江央笑著說,「放心,小白會有安排的。」
果然,小白伸出手來,將眾人的紙條全部收瞭過去。然後再依次發放出來。
「首先,規矩裡並沒有說,拿到紙條便不能交換。所以,我們重新分配一下。」
小白將相同數字中的一個遞給王胖子,然後伏在王胖子耳邊嘀咕瞭幾句。
王胖子將信將疑的問道:「這樣也行?」
小白淡淡的說道:「你不去的話,那就跟我決鬥。」
「我去!」
王胖子撒腿就跑。果然,按照小白的指示,王胖子在圍觀的人群中見到瞭一個神情頹廢的年輕人。他笑嘻嘻的走上去,拍瞭拍年輕人的肩膀,關懷的問道:「兄弟,怎麼不去看比賽,所憂何事?」
那人哭喪著臉說道:「我抽瞭個壞簽。」
王胖子問,「如何個壞法?」
那人指瞭指圍觀人群中一個穿著蓑衣的短發男子,問道:「你可知他是誰?」
王胖子搖瞭搖頭。那人沮喪著說,「我知道那人。他是我們東海一帶出瞭名的殺人魔頭,人稱」鬼見愁「的陳彪。此人練就瞭一雙無影鐵手,無堅不摧,無影無形。被他盯上的人,死瞭也就罷瞭。可怕的是,往往連屍體都被撕成碎片。朝廷曾派出多名大內高手捉捕,都被他殺得鎩羽而歸,沒想到,我竟然在這裡遇見他瞭。想必他是想通過“凌煙閣”的名號來躲避追捕。可惡,偏偏我又跟他對上數字瞭,我死定瞭!」
說完此人抱著頭痛哭起來。
王胖子聽完也嚇瞭一跳,但他想到小白的存在,「小白的話,應該能應付的過來。」
他嬉笑著摟著那人的肩膀說,「兄弟,這回你可遇上好心人啦……」
王胖子回來後將那人的數字遞給小白,「已經按照你的指示,將那個數字跟他對換瞭,他開心的差點給我磕頭瞭。」
小白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是自然,所有人拿到數字後肯定會想辦法交換,來獲取最適合自己的決鬥對象。這就意味著,一定有匹配極不合理的情況發生。」
不料,東方朔卻突然雀躍起來,「什麼,無影鐵手?鬼見愁?小白,這人讓給我玩玩吧。」
小白瞥瞭一眼東方朔,東方朔歪著頭傻笑,眼神中卻充滿饑渴和興奮。
「好吧,那人是你的瞭。」
場上,一個青年人鼻青臉腫的舉手認輸。另一人趕緊過來將他扶起,好生安慰。此回合決鬥便就此結束。如此又過往瞭幾個回合,終於,梁老師高聲喊道,「數字五的都出來吧。」
東方朔一蹦一跳的走至場中間。另一邊,一個面無表情身著蓑衣的短發男子也走瞭上來,他的眼神深邃而灰暗,似乎沒有絲毫的感情。
「好瞭,好瞭,都懂規矩的,對吧。那就別廢話瞭,快開始吧。」
梁老師不耐煩的揮揮手。
蓑衣男子面無表情的舉手道:「我有個疑問。」
「幹嘛。」
「不能傷人性命,也就是說,隻要不殺瞭對方,做什麼都行吧。比如,扯斷他的手腳什麼的。」
梁老師不耐煩的回答道:「嗯嗯,沒錯。隻要不死,能讓對方認輸就行。快點吧。太陽都快落山瞭。」
短發男子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太好瞭。」
他緩緩的走到廣場中間,東方朔也緩步走到場中間。兩人相隔不過數丈,面對面站立著。
東方朔問道:「聽說你有雙厲害的手。」
短發男子微笑著說:「是啊。好久沒有機會好好的使用瞭。」
東方朔又問道:「那,能請你等下好好的使用嗎?」
短發男子眼神中帶著點興奮,「當然。那,能請你等下不要認輸嗎?我想,多用用這雙手。」
「沒問題。」東方朔淡淡答道。
兩人對視瞭片刻,均緩緩的向對方走去。兩人都走得很慢,表情都顯得輕松愉悅而享受。
兩人越走越近,可是卻沒有人出手。
就在兩人幾乎要擦身而過的時候,短發男子抬手瞭。
可他剛抬手,就愣在原地不動瞭。
東方朔依然保持著原先的步伐從他身邊擦過,走瞭過去。
周圍的人都驚聲尖叫起來,隻見東方朔的手上正拿著一隻斷臂。而短發男則一臉震驚,他驚訝的看著剛剛準備抬起的那隻手,已經不見瞭。血液這個時候仿佛才意識過來,奔湧而出。短發男「啊!」的一聲,跪倒在地痛苦的嘶吼起來。
東方朔微笑著側過頭說道:「說好的,可別那麼早認輸哦。」
眨眼的功夫,短發男便投降認輸瞭。梁老師不耐煩的使喚身邊的小童:「陳喜,快去治療。」
陳喜點點頭,趕緊上前止血。
東方朔優哉遊哉的走回來,笑嘻嘻的說,「各位,我先通過瞭。」
王胖子和阿奴都驚得嘴巴合不攏,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江央也仍然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之中。他喃喃的問道:「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武器?」
東方朔「嘿嘿」一笑,伸出手來,隻見一把細小的匕首從袖子裡露出來。
「這是我的秘密武器。」
江央內心不由的一驚,能將這麼小的匕首運用的如此神乎其技,此人的手速,當真是快得可怕。同時,江央又覺得心裡一暖,「他能把秘密武器毫無隱藏的告訴我們,顯然已把我們當作是朋友瞭。」
接著便聽到梁老師高調的聲音:「下一位,數字六的兩位,請出來!」
江央微微一笑:「好瞭,到我瞭。」
此時,一個巨大的人影也慢慢的走到廣場中間。隻見此人身材魁梧高大,卻披著寬松的黑色鬥篷。他一臉不屑,滿是高傲的俯瞰著江央,仿佛在看待一隻弱小待宰的羔羊。對面的江央,隻是靜靜的站著,他渾身的繃帶被撐的緊繃,繃帶下是蓄力已久的肌肉。
「別看瞭,快開始吧。」梁老師不耐煩的說。
那人「哼哼」的冷笑兩聲,突然猛的將鬥篷一掀,露出赤裸的上身,和異常兇殘的肌肉。周圍的人無不驚嘆,「好強壯的肌肉啊!」
但接著又有人驚恐的喊道:「那……那是……」
隻見壯漢的胸口畫著一隻醜陋而詭異的鬼臉,鬼臉張著血盆大口,口裡滿是尖銳的獠牙。獠牙上排從左數起的第三顆被塗成瞭黑色。
壯漢使勁的推聳著胸前的肌肉得意的說道:「到目前為止,我一共殺過三百二十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