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少年楊過

  時當南宋理宗年間,地處嘉興南湖。當時嘉興屬於兩浙路秀州。節近中秋,荷葉漸殘,蓮肉飽實。

  此時此節,正是美貌道姑李莫愁復仇的日子。她一把火燒瞭陸傢莊後,跟著武三通追到瞭楊過所居住的破窯洞。

  正當李莫愁要將武三通,武三娘全部解決的時候,多管閑事卻本領低微的老瞎子柯鎮惡帶著蘿莉美女郭芙趕來。

  一陣打鬥,柯瞎子不出意料的被打敗,而郭芙這個蘿莉美女叫來幫忙的雙雕,也被李莫愁這個美妙如仙,卻蛇蠍心腸的女人所傷。

  郭芙大叫:雕兒,雕兒,快來!但雙雕逃得遠瞭,並不回頭。李莫愁笑道:小妹妹,你可是姓郭幺?郭芙見她容貌美麗,和藹可親,似乎並不是甚幺惡女人,便道:是啊,我姓郭。你姓甚幺?李莫愁笑道:來,我帶你去玩。緩步上前,去攜她手。柯鎮惡鐵棒一撐,急從窯洞中竄出,攔在郭芙面前,叫道:芙兒,快進去!李莫愁笑道:怕我吃瞭她幺?

  眼前這瞎子和小女孩武功確實低微,隻是因為是桃花島中人,礙於郭靖夫婦又輕易動不得。

  就在這時,楊過跳跳躍躍的過來,口中哼著不知名的曲調,乍一看來,倒有幾分少年人的心性。見到窯洞前有人,便叫道:“喂,你們到我傢裡來做什麼?”待走到李莫愁和郭芙之前,側頭瞧瞭一眼郭芙,小女孩肌膚勝雪、眉目如畫,長大必定是位美麗人兒,隻是楊過對這郭芙卻是半點好感也沒有,故意不去看她,轉頭定睛望著李莫愁。李莫愁容貌美麗之極,半點也不像是殺人如麻的赤練仙子。

  “嘖嘖!好漂亮的仙姑,莫非是天上的神仙姐姐!隻是神仙姐姐到我傢做什麼?”楊過裝的傻傻愣愣,癡癡呆呆的望著李莫愁。

  李莫愁聽到,竟呵呵輕笑,那模樣有幾分純真少女的味兒。而一邊的郭芙卻氣恨這叫花子沒眼光,連看都不看她這邊一眼,悶聲道:“笑死人啦!這惡女人也能叫做神仙姐姐,真是沒長眼睛!”

  “沒長眼睛的說誰!”

  “說你!”郭芙卻是急快的說出,果然是個草包。

  “哈哈!原來是個老瞎子帶著個小瞎子!”楊過這句話卻是把邊上的柯鎮惡也得罪瞭,反正他看這老頭也不順眼。

  “你……”郭芙氣得說不出話。一邊的柯鎮惡也皺緊眉頭。

  “我來找兩個人,既然是小兄弟傢,那我應該可以進去吧!”李莫愁卻是指瞭指那破窖裡面。

  “當然當然!”楊過打著哈哈,卻是要領著她進去,“幫我拿著。”隨手把公雞往郭芙身上一放。郭芙怎願抱住那公雞,隻一挨它就趕緊退開,那公雞自然咯吱叫著跑掉瞭。楊過目瞪口呆,叫道:“你居然把我的午餐給放跑瞭!”

  “誰要幫你拿那臟東西。”郭芙嫌惡的拍打著沾到的雞毛。

  “你……”楊過指著她大怒。

  李莫愁心想:“夜長夢多,別等郭靖夫婦到來,討不瞭好去。”微微一笑,逕自闖向窯洞。武三娘卻是剛好走到洞口,揮劍叫道:“別進來!”李莫愁笑道:“這是小兄弟的府上,你又作得主瞭?”左掌對準劍鋒,直按過去,剛要碰到刃鋒,手掌略側,三指推在劍身的刃面,劍鋒反向武三娘額頭削去,擦的一聲,削破瞭她額頭。那勢子便讓武三娘退得幾步。李莫愁笑道:“得罪!”將拂塵往衣領中一插,低頭進瞭窯洞,雙手分別將程英與陸無雙提起,竟不轉身,左足輕點,反躍出洞,百忙中還出足踢飛瞭柯鎮惡手中的鐵杖。

  楊過見到此景一愣,便不忙跟郭芙爭執瞭。而是想著自己要不要幫忙,恰好此時李莫愁正從窖洞中躍出,耳中聽到陸無雙程英兩女驚呼,再也顧不得什麼,往李莫愁身上抱去。嘴裡叫道:“神仙姐姐太不給面子瞭,不但不在我府上多呆片刻,還把我的客人也給抓走。”

  李莫愁雙手各抓著一個女孩,沒提防這少年竟會張臂相抱,但覺脅下忽然多瞭一雙手臂,心中一凜,不知怎的,忽然全身軟,當即勁透掌心,輕輕一彈,將二女彈開數尺,隨即一把抓住少年後心。她自十歲以後,從未與男子肌膚相接,活瞭三十歲,仍是處女之身。當年與陸展元癡戀苦纏,始終以禮自持。江湖上有不少漢子見她美貌,不免動情起心,可是隻要神色間稍露邪念,往往立斃於她赤練神掌之下。那知今日竟會給這少年抱住,她一抓住楊過,本欲掌心力,立時震碎他的心肺,但適才聽他稱贊自己美貌,語出真誠,心下不免有些喜歡,這話若是大男人所說,隻有惹她厭憎,出於這十三四歲少年之口卻又不同,一時心軟,竟然下不瞭手。

  忽聽得空中雕唳聲急,雙雕自遠處飛回,又撲下襲擊。李莫愁左袖一揮,兩枚冰魄銀針急射而上。雙雕先前已在這厲害之極的暗器下吃過苦頭,急忙振翅上飛,但銀針去勢勁急異常,雙雕飛得雖快,銀針卻射得更快,雙雕嚇得高聲驚叫。李莫愁眼見這對惡鳥再也難以逃脫,正自喜歡,猛聽得呼呼聲響,兩件小物迅異常的破空而至,剛聽到一點聲息,兩物轉瞬間劃過長空,已將兩枚銀針分別打落。

  這暗器先聲奪人,威不可當,李莫愁大吃一驚,隨手放落楊過,縱身過去一看,原來隻是兩顆尋常的小石子,心想:“這石子之人武功深不可測,我可不是對手,先避他一避再說。”身隨意轉,手掌拍出,擊向程英的後心。她要先傷瞭程陸二女,再圖後計。手掌剛要碰到程英後心,一瞥間見她頸中系著一條錦帕,素底緞子上繡著紅花綠葉,正是當年自己精心繡就、贈給意中人之物,不禁一呆,倏地收回掌力,往日的柔情密意瞬息間在心中滾瞭幾轉,心想:“他雖與那姓何的小賤人成親,心下始終沒忘瞭我,這塊帕兒也一直好好放著。他求我饒他後人,卻饒是不饒?”一時心意難決,決定先斃瞭陸無雙再說。拂塵抖處,銀絲擊向陸無雙後心,陽光耀眼之下,卻見她頸中也系著一條錦帕,李莫愁“咦”瞭一聲,心道:“怎地有兩塊帕兒?定有一塊是假的。”拂塵改擊為卷,裹住陸無雙頭頸,將她倒拉轉來。

  就在此時,破空之聲又至,一粒小石子向她後心直飛而至。李莫愁回過拂塵,鋼柄揮出,剛好打中石子,猛地虎口一痛,掌心熱,全身不由自主的劇震。這麼小小一顆石子竟有如許勁力,石之人的武功可想而知。她再也不敢逗留,隨手提起陸無雙,展開輕功提縱術,猶如疾風掠地,轉瞬間奔瞭個無影無蹤。

  程英見表妹被擒,大叫:“表妹,表妹!”隨後跟去。柯鎮惡等見李莫愁終於擄瞭陸無雙而去,都是駭然。楊過愣瞭愣,不知道應該跟去還是?想瞭想,隨口跟旁邊說瞭句,“我看看去!”郭芙道:“有什麼好看的,小心那惡女人一腳踢死你!”眼見程英奔出有段距離,楊過趕緊追去,隻記得回句,“你別偷溜瞭,還欠我隻雞瞭。”郭芙氣道:“蠢才,去死瞭好瞭!”

  江南水鄉之地到處河泊縱橫,程英奔瞭一陣,前面小河攔路,無法再行。她沿岸奔跑叫嚷,忽見左邊小橋上黃影幌動,一人從對岸過橋奔來。程英隻一呆,已見李莫愁站在面前,腋下卻沒瞭陸無雙。

  程英見她回轉,甚是害怕,大著膽子問道:“我表妹呢?”李莫愁見她膚色白嫩,容顏秀麗,冷冷的道:“你這等模樣,他日長大瞭,不是讓別人傷心,便是自己傷心,不如及早死瞭,世界上少瞭好些煩惱。”拂塵一起,便要擊出。

  “住手!”楊過正好趕到,連忙叫住,再將程英擋在後面。眼珠四下張望,卻找不出黃藥師在何處,不免心下忐忑。

  李莫愁見到是楊過,不知為何,竟停下手來。“小兄弟,你又來作何?小小年紀也想著救美嗎?”

  “我聽仙姑說這女孩他日長大不是讓人傷心,就是自己傷心,很聽不懂。活著本是快樂,怎麼會有傷心瞭?”楊過一副求知求解的模樣。

  “你們男子薄情寡意,自然快樂,苦的卻是我們這些女子!”李莫愁被楊過一語卻是勾起瞭往事,再瞧著楊過相貌俊秀,依稀有幾分當年那負心人的模樣,手中捏著的拂塵緊瞭一緊,竟對這少年起瞭殺心。

  楊過抖瞭一下,李莫愁透出的殺機他不是不知道,但想來黃藥師應該呆在附近,便心安很多。“仙姑要殺她肯定有仙姑的理由,但別人卻不明白。如果讓她人能知道仙姑的苦痛,心甘情願為仙姑所殺。這樣豈不是大大的美事。”

  李莫愁一怔,有誰知道她的苦嗎?負心人拋棄她,另結新歡,她們能明白嗎。這少年的意思?讓她人也嘗嘗這種痛苦?李莫愁不竟望向程英一眼,這妮子長大後必是位美人,到時肯定會有極好的愛人,若是她愛人拋棄她,定然也會如我這般難受。李莫愁一念至此竟有種暢快感覺,多年苦悶似乎找到緩解的方法。

  楊過一見李莫愁神色,就已知道她的想法,看來短時間內程英兩女都不會有什麼危險,楊過心中最同情的莫過於陸無雙,自小父母深仇,在仇人身邊阿諛奉承隻求保命,好不容易逃出,一雙跛足受盡嘲笑,再加上與楊過的有緣無份,終生孤老,無論如何,她都是神雕中最可憐的人物。而既然我穿越到此,至少也要盡力讓那丫頭過的好一些。想完,便繼續道:“可惜,之前那小女孩腿腳受傷瞭,若是不慎弄成跛子,卻也難討人喜歡瞭。哎!”那一聲長嘆卻是裝的有模有樣。

  “哼!小兄弟還不讓開,可別怪我不客氣。”李莫愁終是不願拖拉下去,拂塵輕擺,若是這少年不讓開,那便殺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