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籲,這部分劇情終於告一段落瞭,接下來就該輪到朱三的主線和南宮世傢支線瞭,同時這一章的結束也代表著【萬花劫】第三大部分的結束,全文劇情剛好進行到瞭一半,以後的故事會更加跌宕起伏、精彩紛呈,讀者朋友們,你們的歡呼在哪裡?
好瞭,襄王賣瓜完畢,再來吐槽一下,說句實話,我再也不想寫這麼長的章節瞭,也不想再被自己隨口許下的承諾捆住手腳,就像幾位好兄弟調侃的一樣,這兩章變成瞭憋大招,更新字數雖然與過去四五章相當,但這技能CD時間也真是夠長的瞭,我自己也寫得很辛苦,加之這段時間工作繁忙,除瞭日常生活和健身外,閑暇時間幾乎都用在寫文上瞭,馬上就是國慶連中秋瞭,我也得給自己放個假,帶傢人出去輕松一番,不去什麼名勝古跡湊熱鬧,就是單純的放松散心。
另外,在國慶假期來臨之前,我會出一個【萬花劫】的合集,將目前為止出場的人物和劇情都梳理一遍,請大傢持續關註,用你們的紅心和回復給我更多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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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正驚疑間,一道勁風已向窗口襲來,正迎向葉靜怡,逼得葉靜怡連忙後撤,倒縱回瞭房中。
慕容秋臉上並無任何喜悅之情,因為他聽聲音便知道,擊退葉靜怡的並非翁不平,於是朗聲道:「來者何人,可否現身一見?」
隻聽得一聲長嘯,一個身穿灰色長袍,年逾六旬,須發花白的老者已出現在閣樓中,地上奄奄一息的孔方見瞭老者後,眼中頓時閃出一絲希望的光彩,掙紮著道:「蕭……長老……快……快救我……」
老者連看都沒看孔方一眼,反而隨手一掌,凌空擊向瞭孔方,孔方渾身一震,手指著老者,一聲「你」還沒有說出口,便咽瞭氣!
慕容秋心裡暗暗著急,表面上卻仍然保持著慕容世傢之主的冷靜,凝視著老者,冷聲道:「如果本莊主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近日出現在各分堂的修羅教奸細吧?」
老者傲然答道:「不錯,老夫蕭翊,乃是修羅神教長老!」
慕容秋面帶譏誚道:「你們修羅教可真是賊心不死,上次死傷慘重,落荒而逃,這次又來,還沒吃夠苦頭麼?」
蕭翊哂笑道:「小輩,你說反瞭吧?上次若不是有高人相助,慕容世傢早已在江湖上除名,你爹慕容赫現在尚臥床不起,而我神教隻損傷瞭區區數十人,誰傷亡慘重,你心裡難道沒底麼?還敢在老夫面前賣弄口舌?」
慕容秋仔細聽瞭下外面的響動,心中愈發焦急起來,他此次精銳盡出,全面出擊,各個擊破,一天之間收服瞭十二分堂,但也分散瞭兵力,導致帶在身邊的手下不足百人,之前攻破大宅時又折損瞭一些,若是修羅教像那夜一樣發動猛攻,莫說帶走母親和姐姐,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全身而退,況且蕭翊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閣樓中,沒有任何人發出警告,說明樓下的守衛都已經兇多吉少,此局勢遠比修羅教夜襲白雲山莊那次還要兇險,還要被動,叫慕容秋怎能不慌,怎能不急呢?
蕭翊見慕容秋沉默不語,陰惻惻地笑道:「你是在想你那些手下吧?嘿嘿,不用擔心,他們大多已經去地下與先人團聚瞭!哦,對瞭,樓下那個老頭武功不錯,仍在負隅頑抗,就是不知道他能在神教四位香主的圍攻下撐多久?」
慕容秋心沉到瞭谷底,怒視著蕭翊,慘笑道:「是孔方這叛徒引你們來此地的吧?他是不是已經答應投靠你們瞭?」
蕭翊微微一笑道:「小輩,你隻說對瞭一點點,孔方確實答應瞭投靠我們,不過投誠的並不止他一個,泉州分堂黃光武也已投靠瞭我們,正是他給瞭老夫準確的信息,老夫才能事先埋伏在此處,作為交換,老夫答應事成之後除掉詹國豪,將詹國豪的地盤交給他,但如今已經沒這個必要瞭!小輩,怎麼樣?你現在可以死的瞑目瞭吧?」
慕容秋這才明白黃光武死前為何絕望地呼救,他默默盤算瞭一番,心知以他一人之力,要想度過此劫實屬不易,於是帶著些許懇求的意味,望瞭望葉靜怡。
葉靜怡雖然與慕容秋翻瞭臉,但畢竟唇亡齒寒,況且有慕容赫和馮月蓉的情面在,葉靜怡也不忍看到慕容世傢覆滅於修羅教之手,於是會意地點瞭點頭。
蕭翊捋瞭捋半尺長的銀須,微微一笑道:「剛才還鬥得你死我活,現在卻聯起手瞭?不錯,你們一起上吧!省得老夫一一收拾!」
慕容秋也不多話,面色一寒,手中流光劍寒芒暴漲,出手便是幻影劍法中最凌厲的殺招之一「躡影追風」,迅疾無比地刺出二十四劍,漫天的劍影寒芒將蕭翊周身圍得水泄不通!
葉靜怡緊隨慕容秋劍招而上,左掌輕飄飄地拍向蕭翊中門,右掌則斜斜掃向蕭翊肋部。
眼見二人攻勢猛烈,蕭翊冷笑一聲,一股勁風平地起,雙手齊出,右手雙指並駢,如潛龍出海般鉆進那凌厲無比的劍氣之中,輕輕一彈,便聽得一聲悅耳的「嗡嗡」聲,漫天劍影寒芒頓時消散不見,隻剩那劍尖仍如響尾蛇一般極速抖動,左手則橫袖一揮,卷起一道罡風,攔住瞭葉靜怡的雙掌!
慕容秋適才與阿福等人相鬥多時,耗費瞭一些內力,面對蕭翊這等勁敵,自是不敢小覷,剛才那一招並無試探,一出手便是殺招,已然出盡全力,但卻被蕭翊輕而易舉地化解,慕容秋隻覺一股強大的內力順著劍尖傳到瞭他手心上,震得他虎口酸麻,差點連流光劍都把持不住,心中大駭,脫口驚呼道:「一陽指,你是段氏後人?」
慕容秋想瞭想,又搖瞭搖頭道:「不對,自從大理段氏為大明所滅後,段氏後人皆歸隱江湖,一陽指從此絕跡於江湖,怎麼會傳給你這異姓之人,況且段氏也不會鐵袖功,你究竟從何偷學而來?」
蕭翊面露一絲贊許,背著雙手,傲然長立道:「你這小輩武功雖然算不上高強,眼力和見識卻是不錯,居然識得老夫所使的一陽指和鐵袖功,老夫倒有些賞識你瞭!小輩,投降吧!隻要你真心歸順我修羅神教,老夫可以在教主面前保你,讓你繼續為慕容世傢之主,雄霸福建!」
慕容秋冷笑著搖搖頭道:「我慕容世傢屹立武林百餘年,豈能屈服於你等下九流的邪教之下!廢話少說,動手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蕭翊緩緩地搖搖頭道:「有點骨氣,不過太不識時務!小輩,看招!」
話音未落,蕭翊身形已到慕容秋跟前,左手一探,竟用佛門大慈悲掌法擊向慕容秋前胸。
慕容秋心知拼內力遠不如蕭翊,於是腳踩幻影迷蹤步,手中劍劃出一道圓弧,護住周身,想用步法和幻影劍法拖住蕭翊,讓葉靜怡尋找戰機擊敗他。
葉靜怡身上尚有餘毒未除,回復的內力又在與慕容秋打鬥時耗損瞭大半,本身已是強弩之末,剛才雙掌擊出,被蕭翊用鐵袖功輕而易舉擊退,便知實力差距明顯,但出於唇亡齒寒的原因,葉靜怡並未等待,而是再度運起內力,一招雙龍出海,擊向蕭翊的後背。
蕭翊剛才與葉靜怡一過招,就知葉靜怡掌力虛浮,很難傷得瞭他,於是幹脆棄葉靜怡於不顧,隻憑著身法閃避,實在閃不過便運起內力硬抗,而將絕大部分精力都用於猛攻慕容秋,他內力雄渾,招式多變,時而用大慈悲掌,時而又用大力金剛掌,掌力一柔一剛,變化莫測,前力未竭後力又至,如海浪般擊向慕容秋。
慕容秋被蕭翊的掌風壓制得喘息不得,手中流光劍幾乎不成劍招,隻是勉強招架,腳下也如拌蒜般虛浮凌亂,本想靠著葉靜怡挽救頹勢,結果發現蕭翊居然能硬抗住葉靜怡的掌力,讓他不禁大為失望,愈發急躁起來,境況也自然愈發險象環生!
慕容秋心急,葉靜怡何嘗不是?她內力不足三成,雖然擊中瞭蕭翊幾掌,但卻感覺打在鐵板上一般,不僅沒有傷到蕭翊,自己反而被蕭翊的內力反震得玉臂酸麻,葉靜怡頗有些懊惱地看瞭一眼躺在地上的阿福,隻恨飛雪劍不在身邊,否則豈會如此難堪?
慕容秋和葉靜怡敗象已露,隻是苦苦支撐,而蕭翊實戰經驗豐富,招式老到,虛虛實實,掌法之中偶爾還夾雜幾招一陽指,逼得慕容秋節節敗退。
不多時,蕭翊便摸透瞭幻影迷蹤步的步法走向,趁慕容秋轉身時腳步稍遲的一瞬間,一招「雙風貫耳」,雙掌齊出,兵分兩路,封住瞭慕容秋左右兩側的空間。
慕容秋隻覺身子好像被兩堵墻夾住,想往後退,卻驚覺已到瞭墻邊,情急之下,他隻得用力一蹬墻壁,借著反推的勁力,匯聚全身真氣於劍尖上,使出一招「捕風捉影」,孤註一擲地向蕭翊胸口刺去。
蕭翊正待如此,待流光劍至胸口隻剩兩寸之時,雙掌突然合攏,一招「西山拜佛」,將流光劍夾在瞭掌心之中!
慕容秋大驚失色,連忙用勁去奪,但他與蕭翊內力本就對比懸殊,奮力一奪之下,劍刃依然紋絲不動,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強橫的內力已從劍身上反彈回來,慕容秋猝不及防,竟被震退瞭一大步,流光劍也被蕭翊奪瞭過去。
蕭翊奪瞭慕容秋的神兵,並未得意忘形,而是趁勝追擊,轉身一掌擊向瞭身後糾纏已久的葉靜怡。
葉靜怡不敢硬接,雙掌護體,急急後退,但蕭翊得勢不饒人,一掌接一掌,掌風如排山倒海般,逼得葉靜怡無路可退,隻能勉強舉掌相迎。
兩人雙掌接實,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葉靜怡倒退瞭三大步,一絲鮮血緩緩溢出嘴角,顯然已受瞭內傷。
葉靜怡還未來得及壓住翻騰的氣血,便覺一陣勁風拂過,臉上的紗巾已被揭開,緊接著面前一黑,身子也被蕭翊貼住,壓在瞭墻壁上,一股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甚為不適,嬌叱道:「大膽狂徒,快放開我!」
蕭翊雖身材瘦長,但比起高挑的葉靜怡來還是矮瞭一點點,他面帶淫笑,上下打量瞭一臉怒容的葉靜怡一番,目光停留在葉靜怡高聳入雲的胸脯上,輕佻地笑道:「好一個標致的小娘子,老夫果然沒有看走眼!老夫帳內雖有不少女人,但比起你來完全不值一提,不如就隨瞭老夫吧!剛才我們手上已分出瞭勝負,但床上還沒有試過呢!」
葉靜怡雖然稱不上守身如玉,但以往大多時候都是她占據絕對主動,即便受制於阿福時也不落下風,如今被這年逾六旬的糟老頭調戲,讓葉靜怡頗為不爽,嗤之以鼻道:「笑話,若不是本女俠中瞭毒,且無兵刃在身,你能贏得瞭麼?你身子都已經大半埋進黃土瞭,還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呢!」
聽瞭葉靜怡的譏諷斥罵,蕭翊卻不慍不惱,反而笑呵呵地道:「好一朵帶刺的野玫瑰,老夫最喜歡你這種有性格的女子,調教起來更具趣味!你剛才打瞭老夫那麼多掌,現在輪到老夫瞭,從哪開始呢?對瞭,哪裡礙眼就從哪裡開始!」
說罷,蕭翊雙掌齊出,十指成爪狀,探向瞭葉靜怡高聳入雲的胸脯。
葉靜怡又羞又怒,急忙抬手去擋,同時玉腿一抬,用膝蓋狠狠地頂向男人最脆弱的胯下部位,想要制止蕭翊的輕薄。
蕭翊故意不點葉靜怡的穴,就是想讓她反抗,所以自然做好瞭準備,眼看著葉靜怡膝蓋頂來,蕭翊不閃不避,反而往前一擠,整個身子都死死貼在瞭葉靜怡豐滿柔軟的嬌軀上,同時張開雙腿,騎到瞭葉靜怡的大腿上,不僅讓葉靜怡的膝頂落空,而且還順勢夾住瞭葉靜怡抬起的玉腿!
葉靜怡身子完全被蕭翊壓住,半點不能動彈,攔在胸前的雙手也被蕭翊輕而易舉地撥開,豐滿圓潤且彈性十足的美乳失去瞭防衛,被蕭翊抓瞭個正著!
一股夾雜著痛楚和舒爽的感覺從胸口傳出,讓葉靜怡禁不住驚啊一聲,柳眉緊蹙!
蕭翊得意地揉搓著葉靜怡柔軟綿彈的美乳,雖是隔著衣衫,但身為色中老手的蕭翊依然能感受到乳肉的嫩滑柔彈,當他的手指觸及到峰頂的蓓蕾時,蕭翊卻突然停止瞭揉搓,轉而拉住葉靜怡的衣襟,用力一扯,將葉靜怡的上衣連著胸衣一起扯到瞭腰際!
隻聽得「嘶啦」一聲,葉靜怡的上半身瞬間赤裸,雪頸、香肩、酥胸、玉臂、纖腰全都展露出來,驚得她又是一聲嬌叫,雙手交叉護住瞭胸前!
蕭翊輕巧地撥開瞭葉靜怡遮羞的玉臂,滿臉淫笑地撥弄著葉靜怡美乳上的金環,弄出一陣悅耳的「叮鈴」聲,嗤笑道:「老夫差點被你瞞住瞭,真以為你是良傢女子,沒想到卻是個被人玩爛瞭的賤奴!」
葉靜怡見蕭翊面露不屑,話鋒一轉,故作嬌柔地道:「長老說的是,奴傢確是不潔之人,不敢污長老之手,因此才拒絕長老,還望長老看在奴傢有主的份上,放過奴傢……」
蕭翊用力拉扯著葉靜怡乳環,將深紅色的乳頭拉得老長,嘿嘿淫笑道:「你這賤奴真是狡猾!你以為這樣老夫就會放過你瞭麼?嘿嘿,這樣也好,雖然少瞭些調教的樂趣,但不用事事都教,老夫也省心不少!賤奴,將舌頭伸出來,讓老夫嘗一嘗!」
葉靜怡忍著乳頭上傳來的陣痛,柳眉微蹙,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媚笑,乖乖地伸出香舌,並主動湊到瞭蕭翊的嘴邊,供他品嘗,與此同時,葉靜怡的眼神卻瞄向瞭不遠處呆立著的慕容秋,示意他趕緊趁機逃走!
慕容秋明白葉靜怡的意思,身子動瞭動,卻並沒有走,因為他覺得若是一走瞭之,肯定會落個棄親人於不顧而茍且偷生的臭名,到時候別說報仇雪恨,恐怕連江湖上也再無他容身之地!
蕭翊何等老謀深算,很快便識破瞭葉靜怡的意圖,冷笑道:「不必費勁瞭,那小輩不會走的,而且即使他想走,也走不瞭,不怕告訴你,此地已被老夫接管瞭,別說人,連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哦?是麼?」
隻聽得一聲冷笑響過,隔間裡突然又出現瞭一個高大的身影,他定定地站在房中間,直直地望著蕭翊,眼神裡帶著一絲嘲諷。
蕭翊吃驚不小,定睛一看,隻見來人身材高大,身著一套緊身夜行衣,背上披著一件玄色披風,頭上戴著一個黑鐵面罩,讓人完全看不出容貌,但那雙如朗星般奪目的眸子卻讓人很難忘記!
蕭翊沒想到此時此刻還會有人出來攪局,也從未見過此等無聲無息的輕功,若不是映在墻上碩大的影子,蕭翊還真有點懷疑來者是不是幽靈鬼魅,於是放開瞭葉靜怡,暗運勁氣護體,警惕地問道:「閣下何人?」
來人並未開口,隻是從懷中掏出一根玉質短棒,向葉靜怡亮瞭亮。
葉靜怡仔細一瞧,見那玉棒長約八寸,上端呈傘狀,跟男人的肉棒極其相似,棒身上還雕刻著兩條青龍,一條頭朝上一條頭朝下,龍口大張,互咬著龍尾,呈螺旋形緊緊纏繞在棒身上,既精致又充滿強烈的暗示!
看清楚後,葉靜怡顧不得赤裸的上身,慌忙跪伏於地,用極盡謙卑的口吻道:「賤奴葉靜怡,恭迎逍遙使大人,事出有因,未能以大禮相見,還望逍遙使大人見諒……」
逍遙使收起玉棒,淡淡地道:「起來吧!」
蕭翊精心策劃此次夜襲,目的隻為收拾慕容秋,而葉靜怡算是意外收獲,但這個神秘逍遙使的突然出現,卻讓局面變得不可預測瞭,雖然蕭翊還不知道這個逍遙使的來路,但從此人鬼魅一般的輕功身法以及葉靜怡敬畏的稱謂來看,蕭翊知道此人不僅武功高超,而且身後肯定還有一個同樣神秘的組織,若是處理不慎,可能帶來難以想象的麻煩。
為瞭避免節外生枝,蕭翊往前走瞭兩步,為葉靜怡讓出瞭一條路,並抱拳道:「老夫乃修羅神教長老蕭翊,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蕭翊此舉十分老到,先是不露痕跡地主動將葉靜怡交還,表明瞭和解的態度,再亮出名號,以警示對方,如此一來,既不會折損本教的名聲,也給瞭逍遙使足夠的尊重。
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規矩,逍遙使隨即抱拳還禮道:「蕭長老客氣瞭,貴教威震海內,揚名九州,本使久仰!本使乃是極樂樓門下逍遙使,微末之名,不足為外人道也。」
蕭翊初次聽聞極樂樓之名,心中愈加驚異,於是試探性地問道:「敢問貴使深夜到訪,有何貴幹?」
逍遙使瞥瞭一眼跪坐在腳邊的葉靜怡,淡淡地道:「也無甚要緊事,隻是昨日收到樓中女奴的信號,言及新收一門徒,本使正好在福州城內,於是便循著暗記來到瞭此處,不知怡奴何處得罪瞭蕭長老?」
逍遙使語調雖然平淡,但言辭間隱約有問罪之意,蕭翊聽瞭,心知逍遙使並非為慕容世傢而來,心中愁緒頓時消散瞭一大半,幹笑瞭數聲道:「本教與人在此解決一些往日恩怨,誤將貴門中人當作瞭對頭,所以起瞭點沖突,聽瞭貴使之言,老夫才知道是一場誤會,貴使請便,在下與神教中人絕不會為難貴使。」
逍遙使拱瞭拱手,以示感謝,轉而對葉靜怡道:「怡奴,你所說之人何在?」
葉靜怡跪伏在地,指著不能動彈的阿福道:「回逍遙使大人的話,他便是賤奴引薦之人。」
蕭翊原本還有些擔心極樂樓要收的門徒是慕容秋,此時聽得葉靜怡之言,心中的石頭徹底落瞭地,臉上緊張的神色也緩和瞭不少。
在場眾人中,最難受最尷尬的當屬慕容秋瞭,一直以來慕容秋行事都很小心謹慎,為瞭達成最終目的,他忍氣吞聲,連親娘親姐都願意犧牲,終於等到瞭全面收割的機會,面對驚慌錯愕的詹國豪等人,慕容秋揚眉吐氣,將二十多天來鬱積在胸中的鬱悶痛痛快快地宣泄出來,即便出現瞭一點意外,也很快得到瞭解決。
然而事態發展的一帆風順讓慕容秋有些得意忘形瞭,他開始幻想著坐穩慕容世傢掌門人之位後如何一步步稱霸武林,面對阿福的刻意挑釁激怒,慕容秋選擇肆無忌憚地發泄怒火,被揭穿偽裝之後,他可以辯解,也可以求得葉靜怡的原諒,但他卻選擇瞭與這個一直關心愛護他的姑姑反目成仇,不僅徹底暴露瞭本性,而且親手扼殺瞭和解的希望!
蕭翊的突然出現擊碎瞭慕容秋的美夢,慕容秋沒有料到,他精心策劃的行動居然讓蕭翊鉆瞭空子,來瞭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他最為得意之時發動瞭閃電突襲,慕容秋猝不及防,束手無策,幾乎眼睜睜地看著到手的勝利果實落入蕭翊之手,不僅為蕭翊做瞭一回嫁衣,而且還有可能連慕容世傢的百年基業都一朝葬送!
命運仿佛在戲弄慕容秋,讓他在最得意的時候品嘗失利,又在他最絕望之時給瞭他一絲希望,然後又迅速破滅,這便是逍遙使的出現。
幾近絕望的慕容秋原想利用蕭翊凌辱葉靜怡之事,挑起修羅教與極樂樓之間的矛盾,他默默地觀察著局勢,尋找著適當的時機,但年輕的慕容秋明顯高估瞭葉靜怡的價值,眼看著蕭翊和逍遙使這兩隻老狐貍三言兩語就化解瞭仇怨,慕容秋失望透頂,心裡仿佛在淌血!
希望的破滅讓慕容秋再次心生沮喪,他原以為自己在主導這場戲,在這場戲裡,他慕容秋便是當仁不讓的主角,雖然蕭翊的出現,讓慕容秋明白自己並不能主導局勢,但自視甚高的他依舊以主角自居,認為局面的不利隻是天降大任之前的磨練而已!
然而現在,慕容秋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成瞭可有可無的龍套,這個神秘的逍遙使甚至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這讓自尊心極強的慕容秋倍受打擊,但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慕容秋又無可奈何,他隻能傻傻地站在一旁,看著逍遙使和蕭翊談笑風生,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這該是多麼的諷刺啊!
逍遙使瞥瞭一眼阿福,見他遍體鱗傷地仰躺在地上,好似屠宰場裡挨瞭一刀的肥豬,不禁眉頭一皺,鄙夷地道:「此等廢物,要瞭何用?簡直浪費本使的時間!怡奴你入門日久,難道不知極樂樓收門徒的規矩麼?怎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葉靜怡略顯慌亂地道:「賤奴知罪,賤奴知罪!此人雖然武功低微,但卻很有手段,況且他身上還有一個驚天秘密,所以賤奴才鬥膽發信號……」
阿福手腳盡斷,本已心如死灰,隻求速死,但逍遙使的到來,卻讓阿福又感覺到瞭一絲獲救的希望,於是秉著求生的本能,掙紮著道:「啟稟逍遙使大人,她說的沒錯,老奴身上確有一個天大的秘密,求逍遙使救救老奴吧!」
蕭翊本來希望逍遙使辦完事後盡快離開,好收拾慕容秋,但葉靜怡之言卻讓他有瞭意外的收獲,臉上的表情也從淡定從容變得有些捉摸不定瞭!
逍遙使眼神復雜地望向葉靜怡,見她一臉慌亂,於是緩步踱至阿福身邊,俯下身軀,仔細察看瞭阿福的傷情,淡淡地道:「你手腳雖斷,但受傷不久,若及時醫治,還是可以復原的!」
說罷,逍遙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艷紅色的丹藥,遞到阿福嘴邊。
阿福見此丹藥色澤鮮艷,異香撲鼻,隻怕有毒,但他已至絕境,別無選擇,隻得硬著頭皮一口吞下。
逍遙使站起身來,又看瞭葉靜怡一眼,轉而面向蕭翊,抱拳道:「今日有幸與蕭長老結識,實乃本使之幸,但本使奉命而來,俗物在身,不便多留,他日有緣再敘。」
說罷,逍遙使一手提起阿福,好似老鷹抓兔子一樣,轉身就要離開。
葉靜怡會意,整理好衣裳,緊跟在逍遙使身後。
蕭翊見狀,身形一縱,攔在瞭逍遙使前面,抬手道:「且慢!」
逍遙使掃瞭蕭翊一眼,淡淡地道:「怎麼?蕭長老還想留我們在此做客麼?」
蕭翊抱拳道:「非也!貴使要走,老夫不敢強留,但這個人於我神教有莫大怨仇,請貴使將他交給老夫處置!」
蕭翊此舉,有如司馬昭之心,在場眾人誰人不知?
逍遙使微慍道:「本使已經說過,此行就是為瞭收這個門徒,方才蕭長老還無任何異議,現在卻要本使將新收門徒交給你處置,莫非想要幹涉本門傢事?」
蕭翊自知理虧,也並不想跟逍遙使結怨,但阿福所說的驚天秘密對他的誘惑卻是極大,於是再次抱拳施禮道:「閣下誤會瞭,貴門收徒,老夫自是無權幹涉,但此人與神教幹系重大,若從老夫手中逃走,隻怕教主怪罪!」
逍遙使冷冷一笑道:「極樂樓不想參與任何江湖恩怨與爭鬥,但也不容任何人輕視!他以前跟貴教有多少恩怨,本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如今已是極樂樓門徒,本使卻不能放任不管!」
蕭翊暗暗盤算瞭一下,雖不知單打獨鬥能否勝過逍遙使,但他畢竟人多勢眾,底氣自然足,況且逍遙使還要帶著一個廢人,即便強留不住,也不可能帶著阿福全身而退。
想到這點,蕭翊面色一寒道:「老夫敬重貴門和閣下,因此才好言相待,但卻並不代表老夫膽小怕事,你極樂樓能人眾多,莫非我修羅神教就是浪得虛名麼?」
逍遙使冷哼一聲,將阿福緩緩放下,傲然道:「既然談不來,那就隻有手上見真章瞭,本使倒想見識一下,赫赫有名的修羅教長老究竟有幾分本事!」
蕭翊衣袖一抖,緩緩伸直雙臂,爭鋒相對地道:「老夫也想看看,你的手上功夫是否配得上你的傲氣!」
慕容秋見兩人一言不合就要開打,心中竊喜,他悄悄地繞到墻角處,護住瞭馮月蓉和慕容嫣,唯恐蕭翊和逍遙使打鬥時內力餘波會傷及她們母女,同時也巧妙地遠離瞭戰區。
經歷瞭一波三折的險情後,馮月蓉和慕容嫣早已嚇得魂不守舍,母女倆緊緊地擁抱著,蜷縮在墻角裡,連大氣都不敢出,慕容秋的到來無疑給瞭她們莫大的安慰,即便她們知道慕容秋無法帶她們逃離,但依然覺得安全感倍增。
在場眾人,並非隻有慕容秋希望蕭翊和逍遙使二人火並,葉靜怡也抱著同樣的想法,而且這劍拔弩張的局面也正在她意料之中。
葉靜怡為何要如此行事呢?
因為她不想看到慕容世傢一朝覆滅!
自從喪偶之後,葉靜怡獨自飄零於江湖,除瞭峨眉山上的女兒薛雲染外,慕容赫和馮月蓉便成瞭葉靜怡為數不多的親人,當她聽說白雲山莊遭遇大難,慕容赫重傷不起後,便第一時間來到瞭福州城,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地卷入到瞭阿福與慕容秋的內鬥之中。
初時葉靜怡的確惱恨馮月蓉在她茶裡下毒,又見阿福善於調教女人,所以才打定主意,誘使阿福加入極樂樓。
在葉靜怡當時看來,馮月蓉母女已被阿福調教得服服帖帖,加入極樂樓也不會對她們造成多大的傷害,而對她來說卻是大功一件,既收瞭一個門徒,掌握瞭慕容世傢的動向,順便也報復瞭馮月蓉出賣她的行為,但後來事情的發展卻一再出乎葉靜怡的意料,她沒有想到阿福居然將馮月蓉母女作為拉攏其他分堂的手段,也沒有料到慕容秋早就在暗中準備對付阿福,而且行動如此迅速,但更大的陰謀還在後面,當蕭翊帶領修羅教教眾發動偷襲,準備坐收漁翁之利時,葉靜怡才意識到局勢有多險惡!
平心而論,葉靜怡對慕容秋確實失望透頂,對馮月蓉也有些埋怨,但畢竟是二十多年的交情,葉靜怡怎能忍心看著馮月蓉母女乃至整個慕容世傢落入修羅教之手呢?
所以當逍遙使到來後,葉靜怡便心生一計,用阿福的秘密勾起蕭翊的貪心,進而挑起蕭翊與逍遙使之間的紛爭,因為葉靜怡太瞭解這些黑道梟雄的野心和占有欲瞭。
事態的發展正如葉靜怡預料的那樣,蕭翊果然因貪念與逍遙使起瞭沖突,而慕容秋護住母親和姐姐的舉動,也讓葉靜怡心中多瞭一絲欣慰,因為慕容秋至少還沒有泯滅人性!
葉靜怡雖然思慮周密,但卻並非萬無一失,就在蕭翊和逍遙使準備開打之時,葉靜怡突然意識到她忽略瞭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秘密的真假與重要性,雖然葉靜怡相信阿福手裡拿捏著慕容秋的把柄,但那畢竟隻是對慕容秋而言,對於極樂樓就未必瞭,若是逍遙使千辛萬苦帶走阿福得到的回報不夠高的話,那葉靜怡犯的錯可就不僅僅是引薦廢物,浪費逍遙使精力瞭,與修羅教結怨的罪名肯定也得扣在她頭上,若要追究起來,葉靜怡隻怕連命都保不住!
想到這點,葉靜怡後背一涼,忙站出來打圓場道:「有話好商量,何必因為一個小人物傷瞭和氣呢?」
逍遙使眼神復雜地瞥瞭葉靜怡一眼,呵斥道:「放肆!此處豈有你說話的份?」
葉靜怡忙垂下粉頸,恭敬地道:「賤奴知罪,賤奴剛剛心神慌亂,所以話沒有說清楚,還望逍遙使大人海涵。賤奴跟此人打過交道,知此人老奸巨猾,他方才所說之言,極有可能是為獲救而捏造出來的,不可深信,所以賤奴才鬥膽站出來進言。」
葉靜怡這麼一說,逍遙使和蕭翊也覺得行事太過草率,他們二人各懷鬼胎,本不想輕易結怨,但貪念卻讓他們失去瞭理智,險些為一個可能不存在的秘密大打出手。
逍遙使看著葉靜怡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葉靜怡不假思索道:「賤奴認為,逍遙使大人和蕭長老皆是見聞廣博的大人物,不如就讓此人將所謂的驚天秘密詳細說出來,看他是否說謊!」
蕭翊點瞭點頭道:「這個辦法倒是不錯!能欺騙老夫之人,天底下恐怕也沒幾個,諒此人也不敢在老夫面前說謊,可若是他所言屬實,那又該當如何處置呢?」
葉靜怡嫣然一笑道:「江湖之中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既然大傢都想得到,那就要靠實力說話瞭,總比不明不白地打一場好!蕭長老,您認為呢?」
蕭翊捋瞭捋銀須道:「不錯!想不到你不僅人長得標致,還如此聰明伶俐,隻可惜你已經名花有主,不然老夫還真想要瞭你!」
逍遙使略微思考瞭一下,覺得葉靜怡所說不無道理,於是踢瞭踢阿福道:「說吧!將你的秘密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阿福本想借這個來之不易的秘密獲取今後的錦繡前程,沒想到葉靜怡卻出來橫插一杠,逼著他交底,阿福怒不可遏,心裡暗罵葉靜怡是個見風使舵的婊子,但此情此景下半點由不得他,阿福心知肚明,若是此時不說,隻怕連狗命都將斷送在此,遑論什麼錦繡前程榮華富貴瞭!
想到這點,阿福無奈地嘆瞭口氣道:「說便說,事已至此,老奴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瞭!各位可曾聽說過建文帝下落不明之事?」
蕭翊渾濁的眼仁中陡然射出兩道驚喜的光芒,略顯激動地道:「你說的是建文帝朱允炆?聽說他被朱棣圍困,自焚於宮中,屍骨無存,而民間傳聞卻說他並沒有死,你此時提起,難道是有確切的線索?」
阿福點點頭道:「你猜得不錯!當年建文帝並沒有死,而是剃度喬裝為僧侶,逃出瞭應天府!」
逍遙使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他究竟如何逃過瞭朝廷的耳目,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阿福道:「建文帝能逃過朝廷耳目,靠的是四大世傢暗中護送,如今他早已身在海外,至於是生是死,沒人知道!」
蕭翊道:「素聞四大世傢先祖曾助朱元璋奪取天下,朱元璋稱帝後,曾欲為四大世傢之主封侯賜爵,但他們皆不願入朝為官,朱元璋方才作罷,改為賞賜大量金銀珠寶以及田地房屋,因此才有瞭禦賜四大世傢之說!老夫先前還有些不解,為何靖難之役時,四大世傢無動於衷,現在卻有些明白瞭,原來他們是在暗中相助朱允炆!」
阿福恭維道:「蕭長老果然見多識廣,竟然知道如此多的內情!正如蕭長老所料,靖難之役時,四大世傢明面上按兵不動,保持中立,但為瞭報答太祖高皇帝之恩,一直暗中相助,建文帝兵敗逃難之時,四大世傢之主又挺身而出,親自一路護送,將建文帝安全送到瞭海外,而建文帝出海之處,正是泉州港,因此老奴也有幸參與瞭護送!」
逍遙使冷笑道:「簡直一派胡言,漏洞百出!以靖難之役時間來推算,至今已將近五十年,而你最多不過六旬,當年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孩童,護送建文帝出海如此重大之事,豈能讓你參與?」
葉靜怡聽罷,不禁眉頭緊蹙,因為若是證實阿福說謊,逍遙使定會怒而離開,到時候莫說挽救慕容世傢於危難,她自己也肯定會受到懲罰!
阿福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逍遙使大人有所不知,靖難之役後,永樂皇帝憂心建文帝會東山再起,到處找尋他的下落,風聲太緊,且當時海禁太嚴,很難出海,而建文帝留戀故土,也舍不得離開,於是便以各種身份到處隱居。直到永樂十四年,朝廷不知怎地發現瞭建文帝的藏身之處,突然派兵捉拿,建文帝再無退路,而當時由於三寶太監四下西洋,海禁稍緩,這才在大傢護送下趁夜乘船出海,遠遁海外。彼時老奴雖然年輕,但因老奴與慕容赫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密切,所以護送建文帝出海時,老奴也在其中,當時老奴並不知道護送的這個神秘客人就是建文帝,但從慕容世遠和慕容赫父子的言行中,老奴猜到此人必定有著非凡的來歷,心中好奇,於是後來趁慕容赫酒醉之時幾番打聽,方才知曉此事的來龍去脈!」
蕭翊聽得十分仔細,不時捋捋銀須,似乎在尋找阿福言語之中的漏洞,待阿福說完後,蕭翊不屑地道:「就算你所說的全都屬實,又如何?若是尋常人,還可以借此秘密上報官府,以出賣四大傢族為條件,求得一世榮華富貴,對於老夫來說,又有何用呢?況且這一切都隻是你一面之詞,並無半點憑據!」
逍遙使也點點頭道:「不錯!沒有證據,所謂的秘密最多隻能成為萬千傳聞故事之一,於本使毫無益處!」
阿福故作神秘地道:「二位可知永樂皇帝為何要千方百計地尋找建文帝的下落?」
蕭翊嗤之以鼻地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斬草除根,以防東山再起,危及他的皇位瞭!」
阿福反問道:「說得對,不過至今已過去將近五十年,皇位都傳瞭兩代瞭,說不定建文帝早就魂歸九天瞭,為何朝廷還在四處搜尋線索呢?」
逍遙使接話道:「若是真如你所說,建文帝出逃海外,活到現在也已經年近古稀瞭,再回中原舉事也不太可能瞭,但他還有後人,隻要一天沒有找到建文帝的確切下落,永樂帝和他的子孫便如芒在背,所以才會如此!」
阿福激動得想要拍手稱贊,卻忘瞭手腳筋皆已被慕容秋挑斷,費力抬起手臂,手腕卻怎麼也合不攏,隻能哀嘆一聲,慘笑道:「逍遙使大人此言一針見血,老奴佩服!不過逍遙使大人隻猜對瞭一半!」
逍遙使眉頭一挑,詫異地道:「哦?那另一半呢?」
阿福肥醜的老臉上露出瞭一絲得意的神情,一字一頓地道:「傳國玉璽!」
蕭翊渾身一震,須發皆動,脫口驚呼道:「傳國玉璽?」
阿福驕傲地回道:「不錯!正是傳國玉璽!當初建文帝逃出應天府時,將傳國玉璽帶在身邊,希望有朝一日能東山再起,即便他做不到,還可以指望子孫後輩!因為不管過去多少年,隻要拿出這枚傳國玉璽,他的子孫都能證明皇室嫡系血脈的身份,得到忠於建文帝的舊臣以及不滿當朝皇帝之人的擁護!」
蕭翊若有所思地道:「難怪這麼多年過去瞭,還是有人說朱棣篡位,原來不止兵變奪權這一條!即便朱棣當年再怎麼殺人滅口,封鎖消息,篡改史料,但沒有傳國玉璽,他始終名不正言不順!以此來看,朱棣派三寶太監數度下西洋,並不僅僅是找尋建文帝的下落,而且還為瞭失蹤的傳國玉璽!」
逍遙使並不像蕭翊那般激動,隻是淡淡地道:「那傳國玉璽究竟何在?莫非被建文帝一同帶往海外瞭?」
阿福道:「非也,建文帝逃亡海外,自知有生之年難以回到故國,所以將傳國玉璽藏在瞭一處隱蔽之地,隻待他的後代長大成人,再取回玉璽,召集舊臣,起兵奪回皇位!」
逍遙使仔細思考瞭一番,提出瞭疑議:「既然建文帝出海之時就已計劃復位之事,那他應該將玉璽留給他的子嗣,何必要藏起來呢?」
阿福解釋道:「逍遙使大人有所不知,建文帝膝下原有二子,建文帝逃出宮城時,因剃度喬裝為僧,身邊不便帶子嗣,所以太子朱文奎與馬皇後未能逃出,葬身於大火之中,次子朱文圭彼時尚在襁褓之中,邃被永樂帝所獲,現幽禁於宮中,想要逃生難如登天,老奴認為,建文帝所指的後人並非次子朱文圭,而是另有其人!」
蕭翊道:「你的意思是,朱允炆還有第三個兒子?」
阿福點頭道:「不錯!雖然老奴不敢確認,但慕容赫醉酒時還曾說過一件怪事,說二十年前有人曾因忠於先帝被滅瞭滿門,他雖然知道事情原委,但卻隻能埋在心裡,不能告訴世人,因此一直心中有愧。老奴趁機追問慕容赫,問那人是不是跟我們一同護送的其中之一,他回答說那人並未參與護送建文帝出海之事,而是保護皇子,而彼時朱文圭早被幽禁在瞭深宮之中,因此老奴大膽推測,那人護送的就是建文帝的第三子!」
一直沉穩鎮定的逍遙使聽得此言,忽然緊盯著阿福,語氣嚴肅地道:「你說的可是二十年前的沈傢滅門案?」
阿福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道:「不錯,慕容赫嘴裡絮絮叨叨,念的正是沈賢弟,逍遙使大人怎會知道?」
逍遙使緩緩點瞭點頭,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對那件事耿耿於懷,現在我總算明白瞭!」
阿福追問道:「逍遙使大人說的「他」是何人?您明白瞭什麼?」
逍遙使一揚手道:「這些你不必問,隻需告訴本使,玉璽究竟何在?」
蕭翊自詡聰明過人,聽瞭許久卻感覺有些糊塗,所以在旁一言不發,但逍遙使之言卻讓他猛然醒悟,於是附和道:「不錯!老夫不關心朱棣與朱允炆那些破事,也不管誰做皇帝,隻想知道那傳國玉璽在哪?」
阿福的瞇瞇眼中透出一絲狡黠的亮光,略顯得意地道:「現在二位相信老奴之言瞭麼?」
蕭翊冷笑道:「老夫誰也不相信,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逍遙使態度不同,但目的卻與蕭翊相差無幾,隻聽他徐徐道:「本使相信你,但就憑這些還不夠!」
阿福心知兩人皆已對玉璽動心,迫不及待地想要進一步的線索,而且說不定內心裡已經在盤算如何幹掉對方瞭,這種局面對於阿福而言無疑是有利的,因為不管誰勝誰負,都會將他帶走,去尋找最終的戰利品,但阿福更傾向於逍遙使,因為不管事情結果如何,慕容世傢肯定是待不下去瞭,而修羅教也隻是利用他尋找玉璽,事成之後很可能卸磨殺驢,唯有極樂樓才是最佳的容身之所,即便沒有馮月蓉母女這對品質上佳的女奴作為投名狀,至少可以憑借提供玉璽的線索立足,至於以後嘛,再慢慢打算!
細細思考一番後,阿福無奈地笑瞭笑道:「二位看老奴身上藏得住玉璽麼?」
此時阿福身上僅有一件破爛的衣衫和一條長褲,別說玉璽,就連一張紙也藏不住,蕭翊和逍遙使均是心思深沉,行事老辣之人,自然明白阿福在賣關子,但他們卻不想再逼迫阿福,因為說的越多,對方知道的也就越多,獨占玉璽的難度也就隨之增大,事到如今,他們瞬間又回到瞭爭鋒相對的狀態,因為隻有擊敗對方,才能將玉璽的秘密占為己有!
蕭翊與逍遙使心照不宣地對視瞭一眼,均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瞭野心和貪念,嘴角也不約而同地露出瞭冷峻的笑意!
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隻聽得一陣罡風呼嘯而起,蕭翊的身影已卷至逍遙使面前,他心知對方武功高強,所以一出手便毫不留情,左手大力金剛掌一掌拍出,右手一陽指直襲逍遙使檀中穴,掌力如滔天巨浪,滾滾而來,指勁卻如一柄利刃,迅捷無比,破空尖嘯!
逍遙使慢瞭半招,先手已失,面對蕭翊兇猛霸道的掌力,他沒有硬接,披風一卷,在掌力及身之前閃到瞭蕭翊身後,正如他出場時一樣,人影一閃即逝,快如鬼魅。
蕭翊見逍遙使不敢硬接,隻是憑借輕功身法閃過,頓時信心大增,奸笑一聲「好一個移形換影,再試試老夫這招!」
話音未落,蕭翊雙掌一沉,氣運丹田,再匯於掌上,左掌大慈悲掌法,右掌大力金剛掌,一前一後,一剛一柔,一快一慢,全力向逍遙使攻去。
逍遙使隻覺那兩道掌力如同無形氣墻一般橫旦於身前,掌還未到,披風已被吹得呼呼作響,掌風之中甚至隱隱有驚雷之聲,想要閃開身位,卻舉步維艱,隻能疾速往後退瞭兩步,避過這雷霆萬鈞般的一擊!
蕭翊見狀,大吼一聲「哪裡逃!」,雙掌一推,罡風再起,意欲將逍遙使逼得無路可走!
葉靜怡生怕逍遙使吃虧,也顧不得什麼江湖規矩,飛起一掌,擊向蕭翊的天靈蓋!
蕭翊已將全力匯於掌上,後背空門大開,毫無防備,且天靈蓋乃是人體最致命的部位,豈能受得瞭葉靜怡這一掌?
迫不得已之下,蕭翊隻得收招,嘴裡暴喝一聲「賤人焉敢放肆!」,轉身一掌,迎向葉靜怡的玉掌!
葉靜怡怎敢硬接蕭翊暴怒的一掌,身形凌空一轉,雙掌推出,借著蕭翊的掌風往後一蕩,落在瞭地面上。
趁著蕭翊轉身對付葉靜怡之時,逍遙使也發動瞭反攻,隻聽他輕喝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多瞭一支玉笛,帶著破空之聲,點向蕭翊的後背。
蕭翊內力精深,掌法超絕,但輕功步法卻非所長,先前對付慕容秋和葉靜怡聯手時,也是用真氣護體硬抗葉靜怡的掌力,搶攻慕容秋,用壓倒式的掌力獲勝,但逍遙使豈是慕容秋可比,等到蕭翊感覺到勁風襲來之時,玉笛已至後背,倉促之下,蕭翊隻得運氣護體,同時衣袖一拂,用鐵袖功掃向逍遙使的右臂!
逍遙使見蕭翊居然以招換招,眉頭一皺,一咬牙,玉笛全力一戳,正點在瞭蕭翊的靈臺穴上。
蕭翊悶哼一聲,身形往前一趔趄,「哇」的一聲,張口吐出瞭一口鮮血,但他雖然受傷,鐵袖卻也拂中瞭逍遙使的右臂,隻聽得「叮當一聲」,逍遙使右臂軟軟垂瞭下來,玉笛也脫手掉落!
蕭翊拭去嘴角的鮮血,轉身怒視著逍遙使,鄙夷地道:「老夫還以為極樂樓逍遙使有多厲害!原來還要靠女人偷襲救命!哼,枉老夫方才還對你敬重有加,真是瞎瞭眼!」
逍遙使自知理虧,他也並不想葉靜怡出手相助,但事已至此,無可辯駁,隻得反唇相譏道:「你們修羅教也不見得有光明正大,平時藏頭露尾於地穴山洞之中,偶爾冒頭,便是行卑鄙無恥的偷襲行徑,她此招最多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蕭翊怒斥道:「無恥鼠輩,安敢詆毀我修羅神教威名!你以為用詭計打傷老夫,你們就能全身而退麼?實話告訴你,這宅院已經被神教團團圍住,就算你僥幸以輕功逃脫,這個賤人和老東西也得乖乖留下!」
逍遙使譏諷道:「以多欺少,暗殺偷襲,這就是你們邪教唯一的本事瞭吧?」
蕭翊仰天大笑,語氣狂妄地道:「老夫就是要以多欺少,你不服麼?」
逍遙使突然往窗外望瞭一眼,冷笑道:「以多欺少?隻怕很快你就是那個被欺之人瞭!」
蕭翊側耳一聽,果然聽見一陣喊殺聲從宅院外圍傳來,緊接著便是兵刃相接之聲與慘叫之聲,聲音從外而內,一浪高過一浪。
正在此時,一個老者忽然從門外沖瞭進來,他手持煙槍,頭頂半禿,遍體鱗傷,身上的衣裳已被鮮血浸透,臉上手上都沾滿瞭鮮血,顯然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
一直躲在墻角的慕容秋見得此人,驚喜交加地道:「你……你沒死?」
老者正是慕容秋最仰仗的高手「南海釣叟」翁不平,他快速掃瞭在場眾人一眼,雙手抱拳道:「老夫被一夥不明來歷的殺手圍住,所以來不及發出警報,還望莊主見諒!敢問莊主,這些人是敵是友?」
雖然來瞭幫手,但慕容秋自知勝算仍然不高,於是再問道:「外面情況如何?」
翁不平道:「夜太黑,看不清楚形勢,隻知道一個蒙面老者帶瞭一群人來解圍,正與賊人殺得難解難分,老夫擔心莊主,急忙上瞭樓,不知現在戰況如何。」
幾次三番出現的意外情況,讓慕容秋不敢大意,翁不平所說的蒙面老者究竟是誰,慕容秋也沒有答案,處於驚弓之鳥狀態中的慕容秋潛意識地認定,外面那群人並非來幫他解圍,而是另一幫心懷不軌的神秘勢力,所以慕容秋隻能保持沉默,繼續靜觀其變。
局面再次變得復雜起來,慕容秋看到瞭一絲轉機,於是保持沉默靜觀其變,蕭翊卻是暗暗心急,因為他一刻也等不起!
蕭翊此次來到福建,原本隻是抱著挑撥慕容世傢手下分堂的想法,卻意外地得到瞭黃光武提供的線索,蕭翊心知機會難得,於是緊急招來瞭一幫手下,但因為事出突然,招來的教眾並不多,無力與慕容秋正面硬碰硬,所以一直等到慕容秋帶人攻下宅院,放松疏忽之時,蕭翊才率領教眾驟然發動奇襲!
但蕭翊萬萬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神秘的極樂樓,而此時出現的神秘勢力更是讓蕭翊嗅到瞭危險的氣息,因為無論這股神秘勢力是慕容秋的救兵,還是極樂樓手下,都是他的敵人,此時不僅人數上的優勢蕩然無存,蕭翊個人面對的壓力也非同小可,不管是面對逍遙使和葉靜怡聯手,還是對付慕容秋與翁不平,受傷的蕭翊都無勝算,更何況還有可能同時面對四人圍攻!
蕭翊心知若再耗下去,不僅帶來的手下會全軍覆沒,連他自己也難以脫身,痛定思痛之下,蕭翊恨恨地道:「山不轉水轉!今日老夫吃的虧,來日必當十倍奉還,告辭!」
說罷,蕭翊一聲長嘯,發出撤退的命令,轉眼便消失在夜幕裡,死傷過半的修羅教教眾也不敢再戀戰,尾隨蕭翊倉皇而逃!
蕭翊一走,隔間裡剩下的人便涇渭分明地分成瞭兩派,慕容秋、翁不平、馮月蓉母女是一派,逍遙使、葉靜怡和阿福是另一派,雙方各自帶傷,且都有累贅,所以誰都沒有冒險出手,隻是面色凝重,警惕地望著對方!
詹國豪、黃光武等人的屍體橫躺在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鮮血將黃木地板染成瞭一片血紅,空氣中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本就壓抑沉悶的氣氛更添瞭幾分肅殺!
最終還是逍遙使打破瞭沉默,他望向慕容秋,雙手抱拳道:「慕容莊主,今日本使前來,隻為新收門徒之事,不想卻節外生枝,介入瞭慕容世傢與修羅教的恩怨之中,知道瞭一些陳年舊事,但自始至終,本使與極樂樓都無意與慕容世傢為敵,今日之事,權當是一場誤會,不知慕容莊主意下如何?」
慕容秋心知逍遙使必定會帶走阿福,面色一寒道:「你們要走可以,但這條老狗必須留下!」
葉靜怡冷哼一聲,柳眉倒豎地道:「慕容秋,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是逍遙使大人出手相助,你此刻已成瞭修羅教的階下囚,剛才交戰之時,你龜縮在角落,現在蕭翊那老匹夫走瞭,你就跳出來叫囂,當我們極樂樓是軟柿子麼?我們想走,就憑你的本事,能留得住麼?」
逍遙使一擺手,制止瞭葉靜怡,再度拱手道:「慕容莊主,本使剛才說過,極樂樓無意介入江湖恩怨,但此人已是極樂樓門徒,本使不能置之不理,若慕容莊主非要強留,那本使也隻好領教一下莊主的高招!」
慕容秋側耳一聽,外面喊殺聲已漸漸平息,本想與逍遙使拼一下,但一想到還有馮月蓉和慕容嫣在,卻又擔心重蹈覆轍,陷入圍困之中不得脫身,於是一咬牙道:「你們走吧!別讓我再看見這條老狗!」
逍遙使抱拳致謝道:「多謝慕容莊主成全,他日有緣必當報答,告辭!」
說罷,逍遙使拾起玉笛,一手提起阿福,帶著葉靜怡,從窗口處輕輕一縱,消失在夜幕中。
翁不平大惑不解地道:「莊主,就這麼讓他們走瞭?」
慕容秋臉色鐵青地道:「你我帶來的兄弟都折瞭,外面那夥人究竟是敵是友,現在還不知道,如若跟他們火拼,隻怕又會讓人坐收漁翁之利,況且清理門戶的目的差不多達到瞭!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離開,以免節外生枝!」
翁不平點頭道:「好!那莊主在前,老夫斷後!」
慕容秋也不答話,扯起床單,撕成兩半,裹在赤裸的馮月蓉與慕容嫣身上,拾起流光劍,沖出房間,急急往樓下走去。
由於馮月蓉與慕容嫣驚嚇過度,所以走路都有些腿軟,慕容秋隻得左攙右扶,扶著她們跌跌撞撞地走下樓梯,誰知剛下瞭樓,還未走出十步,突然一陣火光亮起,院門已被一夥手舉火把的人堵住,為首的幾個人個個手持利刃,明晃晃的刀刃上還在不斷往下淌血,鮮紅的血滴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妖艷奪目,讓人脊背發涼!
慕容秋見前路被堵截,且對方人多勢眾,來勢洶洶,心中一沉,自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於是哀嘆一聲,將馮月蓉和慕容嫣護在瞭身後,拔出流光劍,便欲殺出一條血路!
慕容秋嚴陣以待,誰知為首的幾人奔至跟前,見瞭他,竟齊齊跪在地上,口呼莊主。
慕容秋這一夜經歷一波三折的考驗,雖然心中稍寬,但仍謹慎地橫劍護身,試探性地問道:「你們是誰?」
其中一人抬起頭道:「莊主,您不認識小的瞭?小的是守門的丁六呀!這些都是咱白雲山莊的兄弟!」
慕容秋借著微弱的火光一看,果然是守門人丁六,再仔細看瞭其他人一樣,發覺個個面熟,於是長舒瞭一口氣道:「你們不在莊中守著,跑到這七水鎮來作甚?」
丁六驚訝地道:「不是莊主您親自下令,說是發現瞭修羅教賊人的窩點,讓小的帶人前來增援麼?」
慕容秋眉頭一皺,不敢置信地道:「本莊主親自下令?」
丁六一臉茫然,再三看瞭慕容秋幾眼,回道:「是啊!莊主您夜裡忽然回到山莊,說您已經發現瞭修羅教賊人的賊窩,為瞭將賊人一網打盡,所以莊主您才緊急回莊,讓小的帶人前來支援!」
說罷,丁六又對跪著其他幾人道:「你們也看到聽到瞭,我沒說假話吧?」
那幾人連連點頭道:「六哥說得對,小的也看到莊主瞭,雖然是夜裡,但小的瞧得真真的!」
慕容秋細細尋思瞭一番,突然大呼不妙道:「不好!有可能是敵人調虎離山之計!我們趕緊回白雲山莊,快!」
丁六等人一頭霧水,但又不敢再問,於是慌忙站起身來,牽來馬匹。
慕容秋翻身上馬,突然想起還有馮月蓉和慕容嫣,於是轉身對丁六道:「你帶十幾個兄弟,上樓去清理一下,將那幾個狗賊的狗頭帶回白雲山莊,屍體就地銷毀,然後和翁老前輩一起回莊!」
想到今夜的險境,慕容秋仍不放心,又對翁不平道:「敵人詭計多端,形勢復雜,我先走一步,這裡就拜托你瞭,我們白雲山莊再見,一路上千萬小心!」
翁不平心知慕容秋不想讓其他人識破馮月蓉母女的身份,於是點瞭點頭,示意慕容秋放心離去。
再三叮嚀後,慕容秋縱馬揚鞭,馬兒前蹄高揚,發出一聲長嘯,帶著一群人往福州城飛奔而去!
翁不平送走瞭慕容秋,一邊安排丁六等人收拾殘局,一邊帶著驚魂未定的馮月蓉和慕容嫣往後院走去,因為他攻下宅院時,發現後院有一輛豪華馬車,正適合馮月蓉母女乘坐。
來到後院,翁不平解下拴馬繩,正打算扶馮月蓉母女上車,一個身影忽然從天上飄然而來,落在馬車上,搶先一步駕起馬車往後門奔去。
翁不平見狀,顧不得身上帶傷,飛身一躍,跳到瞭馬車頂上,一掌劈向那人後背,那人手裡握著韁繩,身子往後一仰,一招「回頭望月」,迎向翁不平的掌風!
隻聽得一聲「砰」的悶響,兩人結結實實地對瞭一掌,翁不平隻覺一股強大的內力從對方掌心處湧來,震得他手心一麻,人也從馬車頂上飛瞭下來,而那人卻借著他的掌勁騎到瞭馬身上,一轉眼間已沖破瞭院門。
翁不平吃瞭暗虧,心中不忿,施展輕功追瞭上去,誰知那人卻回過頭道:「本使帶著傷員,行動不便,特來借馬車一用,你何苦窮追不舍?還是去保護好兩位女眷,以免顧此失彼吧!」
翁不平一聽,這才知道與他對掌之人正是閣樓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逍遙使,於是停下瞭追趕的腳步,因為他知道還有個葉靜怡在暗處,即便追上瞭也勝算不大,而且逍遙使說的也有理,他此時的首要任務是安全護送馮月蓉母女回白雲山莊,不宜節外生枝,所以他隻得悻悻地掉轉頭,回到瞭後院。
馬車疾馳瞭一段距離,逍遙使觀望瞭一下四周,勒住韁繩,將馬車停在瞭小路旁,輕喚一聲「上車!」
早已在此等候的葉靜怡將阿福隨手一拋,像是扔貨物一樣扔上瞭馬車裡,緊跟著縱身一躍,輕飄飄地坐在瞭逍遙使身旁。
逍遙使沒有著急駕車離開,而是回身對不能動彈的阿福道:「現在你可以將東西交出來瞭吧?」
阿福一愣,搖搖頭道:「什麼東西?」
逍遙使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想裝傻充愣麼?本使指的自然是傳國玉璽的線索!」
阿福故作委屈地道:「老奴也想將傳國玉璽的線索盡快上交,可剛才逍遙使大人也看到瞭,老奴身上別無長處,那東西現在還藏在白雲山莊呢!」
逍遙使緊盯著阿福,輕蔑地笑道:「你這老狐貍,可真是貪財不要命!事到如今還不肯說實話,非要本使來揭穿!」
阿福被逍遙使凌厲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虛,不自覺地垂下頭道:「老奴不知逍遙使大人言中之意。」
逍遙使淡淡地道:「如果本使所料不差,你費盡心機要保守的玉璽秘密,就藏在這輛馬車裡,對吧?」
阿福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望向逍遙使,驚訝地張瞭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逍遙使道:「你是在驚訝本使憑什麼斷定玉璽的線索藏在馬車裡?答案很簡單,因為像你這樣老奸巨猾的人,絕不會將這樣重要的東西留在白雲山莊,但也不會直接帶在身上,而是選擇藏在隱秘而又容易被人忽視的地方,有危險瞭你也不怕,若是沒有意外,你也可以輕松取回!本使原來也猜不到,但當你要求本使去搶回這輛馬車代步時,本使就全明白瞭!」
阿福慘笑瞭一聲,略顯無奈地道:「逍遙使大人神機妙算,老奴佩服!不錯,那東西就藏在您身下的坐墊中!」
逍遙使從身下拿出坐墊,拆開一看,果然發現一塊疊得齊齊整整的黃綾,雖在夜幕中看不清晰,但卻大體能看得見上面有字跡,摸起來略顯粗糙,似是用鮮血寫成,黃綾背部隱約還有山水圖案,於是問道:「此物莫非是建文帝留的血書?」
阿福贊道:「逍遙使大人果然好眼力!不錯,正是建文帝用鮮血寫就的聖旨,大意應該是表彰四大世傢拼死護送他逃難的豐功偉績,勉勵四大世傢齊心協力,助他的後代重奪皇位,還有一些封賞之類的。」
逍遙使眼力非凡,仔細看瞭看,卻發現黃綾有被刀刃割裂的痕跡,血書字跡也不連貫,於是小心翼翼地收起黃綾,再問道:「此血書隻是其中一角,其他的在誰手中?」
阿福詭笑道:「逍遙使大人如此聰明,這等小事何必再問呢?」
逍遙使又問道:「那你說的傳國玉璽線索呢?」
阿福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長嘆一聲道:「老奴已經全無保留瞭,若逍遙使大人要卸磨殺驢,老奴請逍遙使大人給個痛快,也不枉老夫對極樂樓一片向往之心!」
逍遙使點點頭道:「放心,本使並非無情無義之人,你的功勞,本使會如實稟報樓主,你的傷,本使也會替你醫治的!天快亮瞭,咱們先離開此地,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要事!」
葉靜怡詫異地道:「還有何事?」
逍遙使神秘地一笑,抬頭看瞭看四周道:「老前輩,出來吧!此處再無他人,你可以現身相見瞭!」
在葉靜怡的驚疑的神情中,一個身穿夜行衣,須發皆白,手持竹杖的老者不知從何處走瞭出來,站在瞭馬車前,攔住瞭去路,神色淡然地道:「原來你早就知道老朽在跟蹤,真是後生可畏呀!」
逍遙使淡淡一笑道:「多謝老前輩誇獎,本使沒其他的本事,但耳朵還是挺靈的。」
阿福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於是掙紮著探頭往外一望,待看清楚老者樣貌後,不禁大驚失色地顫聲道:「你……你是吳……吳……」
吳老坦然一笑道:「不錯,正是老朽,小兄弟,沒想到我們會在此處見面吧?」
逍遙使回頭看瞭看阿福道:「原來你們是老相識。」
阿福點點頭道:「他就是當年將建文帝送至慕容世傢之人,老奴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知道他姓吳……」
逍遙使笑道:「他便是三十年前名動天下的「古道熱腸神算子」吳憂吳老前輩,你居然不知道?」
吳老眉頭一皺道:「老朽已經足足三十年未在江湖上拋頭露面瞭,而聽閣下的聲音,最多不過四十出頭,何以得知老朽之外號?」
逍遙使道:「有的人就算奔走一世,到處出頭,也無法揚名天下,而有些人即使隱居多年,不問世事,也照樣會被人銘記,本使年紀雖輕,但從小就仰慕似吳老前輩一樣的英雄豪傑,所以能認得出前輩!」
吳老面不改色地道:「那都是陳年舊事瞭,若不是閣下今日提起,老朽都要忘記這個諢名瞭,不提也罷!」
逍遙使道:「前輩切莫過謙,如果本使所料不差的話,前輩雖未在江湖上露面,但一直以來都在默默關註著江湖形勢,尋找機會推翻當朝皇帝,扶建文帝後人重回帝位,此次南下,正是為這密旨而來,對否?」
吳老不置可否地道:「老朽此次專程南下,主要是探望慕容赫的病情,發現慕容世傢內憂外患之後,老朽才想要討回這份密旨!」
逍遙使突然話鋒一轉道:「如此說來,替慕容世傢解圍之人,就是前輩您瞭?慕容世傢清理門戶時,修羅教反偷襲慕容世傢時,前輩都在暗中旁觀,眼看著慕容秋陷入絕境,前輩卻始終無動於衷,坐高山觀虎鬥,就連本使也差點被前輩算計,成瞭前輩消耗修羅教實力的工具,前輩心思之深沉,思慮之周到,實在令本使甘拜下風,佩服不已!」
吳老搖搖頭道:「貴使過獎瞭,老朽確實暗中觀察已久,也替翁不平解瞭圍,但白雲山莊的救兵並不是老朽請來的,而是另有高人,就連七水鎮,也是那位高人指引老朽前來的!
之前老朽之所以沒有相助慕容秋,是因為老朽不恥慕容秋之為人,似他這等不忠不孝,畏首畏尾而又眼高手低之人,別說繼任慕容世傢掌門,活著都算是慕容世傢的恥辱,若不是念在慕容世傢曾助先帝避禍,兩代人都跟老朽交情匪淺,且慕容世傢隻有這一根獨苗的份上,老朽真不想搭救這個慕容氏的不肖子孫!
如今慕容赫病入膏肓,無法再統領慕容世傢,完成先帝之遺命,助先帝後人重奪帝位,密旨留在他們手上也就沒有意義瞭,所以老朽才出此下策,希望貴使明辨是非,高抬貴手,將密旨交還,他日先帝後人重登帝位時,老朽定會將貴使今日之義舉如實稟報,讓極樂樓與貴使流芳百世!」
葉靜怡心裡一直掛念著馮月蓉的安危,想到剛才兇險萬分的處境,憤然反駁道:「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還不是為密旨而來?在你眼中看來,慕容世傢之安危相比於密旨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吧?」
吳老不惱不怒,避開話鋒反問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女娃!老朽想問你一句,你加入此等邪派,你師父普元師太可知情?」
葉靜怡一愣,沒想到這不明來歷的老頭居然一眼就看出瞭她的身份來歷,心裡不禁大為驚慌,俏臉一紅,撇過頭去,不敢再辯駁。
逍遙使微微一笑道:「前輩所言差矣!我極樂樓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但也並非什麼邪門歪道,以前輩之耳目,可曾聽說極樂樓做過什麼作奸犯科,危害武林之事麼?」
吳老年逾八十,十幾歲便開始闖蕩江湖,論輩分比少林方丈、武當掌門這兩大武林泰鬥還要高一輩,所結識的盡是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但卻也是初次聽說極樂樓這個神秘組織,對於極樂樓的內幕一無所知,所以一時竟被逍遙使噎住瞭,幸而他年紀雖大,反應卻依然十分靈敏,愣瞭愣之後微笑道:「既不是邪派,為何要強留峨眉弟子在你門下呢?為何要逼她以主奴相稱呢?」
逍遙使從容不迫地答道:「怡奴她雖是峨眉弟子出身,但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被逐出瞭師門,跟峨眉已經一刀兩斷,極樂樓收留她並不違反江湖規矩,且極樂樓所收門徒皆是出於自願,並無強迫!俗話說國有國法,傢有傢規,門下弟子怎麼稱呼,那是我極樂樓的規矩,主奴相稱又有何妨?難道九大名門正派之中就沒有等級之分,尊卑之別麼?」
逍遙使這番話不卑不亢,有理有據,倒教吳老不好回答瞭,他沉思瞭片刻,決定不再糾纏下去,點點頭道:「既然閣下自認不是邪門歪道,那老朽不妨賣個交情,可否請閣下將密旨交還老朽呢?」
吳老此言意在快刀斬亂麻,雖然他並不想跟這個神秘的極樂樓結仇,但為瞭密旨卻不得不為,於是幹脆先禮後兵,以退為進,即便逍遙使再口齒伶俐,也隱瞞不住對密旨乃至傳國玉璽的覬覦之心,到時候翻臉搶奪也就名正言順瞭!
誰知逍遙使聽罷,竟慨然應允道:「能與吳老前輩結交,乃是本使生平之幸事,這密旨贈與前輩又何妨?」
吳老一愣,險些認為自己聽錯瞭,大感意外地道:「此密旨可是閣下從修羅教蕭翊手中奪過來的,為瞭它,閣下不僅與修羅教結仇,而且還受瞭傷,如今真的舍得交還給老朽?」
逍遙使大笑道:「主上當初創立極樂樓,純粹是想建立一個與世無爭的樂園,幫助天下眾生解除身上的無形桎梏,放飛自我,敞開心扉,盡情享樂!本使此次前來,純粹是為瞭收這個門徒,誰知陰差陽錯卷入瞭修羅教與慕容世傢的紛爭之中,本使謹遵主上教誨,謹言慎行,不願參與江湖恩怨,也不想與任何人為敵,但蕭翊他欺人太甚,非要強留極樂樓弟子,因此本使才憤而出手,與密旨並無太大關系!話說回來,此密旨對於野心勃勃的人來說可以算是珍奇寶物,但本使既不想稱霸武林,也無意爭奪天下,榮華富貴於本使而言全是過眼雲煙,唯有美人美酒才能讓本使開懷,密旨對於極樂樓和本使來說,隻是一匹破佈罷瞭,贈與前輩又有何妨呢?」
說罷,逍遙使一揚手,將懷中密旨拋向吳老,淡淡一笑道:「吳老前輩,就讓這密旨成為你我友情之見證,你看如何?」
吳老接過密旨,粗略一看,知並無虛假,於是抱拳拱手道:「閣下今日饋贈之情,老朽銘記於心,若他日有用得著老朽之處,老朽絕不推辭!」
逍遙使抱拳還禮道:「前輩客氣瞭,前輩當年在江湖中救人無數,又幾曾想到過索取回報呢?」
吳老沒想到如此輕易便取回瞭密旨,唯恐節外生枝,便欲立即離開,但看到癱坐在馬車裡的阿福,忽然想起於秀娘之事,於是向逍遙使拱瞭拱手道:「老朽還有個不情之請,望閣下成全。」
逍遙使不假思索地道:「前輩言重瞭,你我既已成為朋友,成全二字是否太過見外呢?」
吳老目光瞄向阿福道:「老朽與他結識多年,此次慕容世傢劇變,是非對錯實難理清,如今他手足已廢,於貴門無甚裨益,不如讓老朽將其帶走,老朽與百草堂有些交情,可以幫他醫好此傷,也算還瞭當年助先帝避難的恩情瞭。」
逍遙使有些為難地道:「前輩所言雖然有道理,但本使此次前來,目的就是為瞭收這個門徒,若是空手而歸,隻怕主上怪罪,至於他身上的傷,隻消帶回極樂樓,自然有人給他醫治,況且前輩隻身一人,若要帶著他隻怕行動有所不便吧?」
吳老重新審視瞭阿福一遍,見他手腳筋盡斷,已成廢人,就算勉強帶回去與於秀娘見面,也隻能拖累於秀娘母子,而且若是讓慕容秋知道阿福下落,不僅阿福性命難保,連於秀娘母子也難以幸免,思來想去,覺得讓逍遙使帶走阿福乃是兩全其美之策,雖有些愧對於秀娘的信任,但已是最佳的解決之道瞭!
思來想去,吳老嘆氣道:「也罷,他此生作孽不少,如今算是報應到頭瞭,希望他能在貴使的教導下洗心革面,棄惡從善!」
逍遙使道:「能否洗心革面,需看他願不願意,但本使有一點可以保證,從今以後不會讓他踏足江湖,讓他與舊日往事一刀兩斷!」
吳老欣慰地點點頭道:「若能如此,貴使於慕容世傢也是功德一件,隻是那慕容秋恐怕不會感激貴使,可能還會懷恨在心!」
逍遙使豪邁地道:「本使行事隨心隨性隨極樂樓門規,他慕容秋感不感激,怨不怨恨,本使不在乎!」
吳老轉念一想,又開口道:「既然貴使要帶走他,且容老朽跟他說幾句話道別如何?」
逍遙使做瞭個請的手勢道:「前輩請便,本使在前方恭候。」
說罷,逍遙使主動往前走瞭十幾步,站在瞭路旁,背對著馬車。
葉靜怡見狀,也離開瞭馬車。
吳老的出現,讓阿福寄予厚望的密旨也失去瞭效用,他悲哀地打量瞭遍體鱗傷的身體一眼,緩緩閉上眼睛,哀嘆道:「看來我有今天,真是咎由自取,若不是我想給慕容秋再找點麻煩,為自己再尋條後路,我就不會節外生枝地讓你深夜去慕容赫房中,你也不會知道慕容世傢的現狀,真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呀!你殺瞭我吧!現在我活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瞭!」
吳老看著阿福,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憐憫,緩緩地道:「你說的不錯,沒有你給的線索,老朽差一點就被慕容秋瞞過瞭,所以老朽並不想殺你,而且還給你準備瞭一個意外的驚喜,或者說是給你一個必須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阿福眼皮抖動瞭一下,吃驚地道:「你此話何意?」
吳老正色道:「你還記得於秀娘麼?」
阿福聞言,死灰一般的老臉抽搐瞭幾下,緊閉的雙目突然睜開,顫抖地道:「你……你怎會知道這個名字……莫非……慕容赫他……」
吳老頜首道:「不錯,老朽根據慕容赫給的線索,找到瞭於秀娘,她將當年的事情原委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瞭老朽。」
阿福激動地想要站起身,但卻因為雙足無力,摔倒在馬車上,但他仍竭力抬起頭,哽咽道:「你說什麼……秀娘她……還活著?」
吳老見阿福眼眶泛紅,暗嘆道:「原來似阿福這等奸詐狡猾,不忠不義之人,也會有真情流露之時,他與慕容赫鬧得如此下場,莫非真的是因果報應?」
吳老上前兩步,扶起瞭阿福,肯定地道:「不錯,秀娘她還活著,而且她還給你生瞭一個兒子,如今已經二十四歲瞭!」
吳老之言如一記記重錘,反復敲打著阿福心口的大鐘,欣喜、愧疚等種種復雜的情感在他心裡交織,擊潰瞭這個精於算計、偽善多變的半百老者的心防,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收止不住,如苦酒一般淌下來,半晌才開口道:「那她們現在何方?」
吳老略微思考瞭一下,安慰地道:「她們母子生活在一個與世無爭的小村莊,相依為命,自給自足,生活雖然清貧,但卻充實而幸福。」
阿福心知吳老之所以不告訴他母子的具體下落,是因為他現在根本無力照顧她們,於是重重地點瞭點頭,喃喃地道:「那便好……那便好啊!」
吳老凝視著阿福的雙目,語含深意地道:「為瞭她們母子,你必須堅強地活下去,不要再像以前那般爭權奪利瞭,有些秘密埋在心裡,比說出來對你更有利,明白麼?」
阿福抬頭看瞭吳老一眼,慘笑一聲道:「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爭奪的,若能在有生之年見上她們母子一面,便心滿意足瞭!」
吳老寬慰道:「放心吧!老朽會好好照顧她們,他日你傷愈之後,隻要能自由走動,就一定能見到她們娘倆!」
吳老此番話讓心如死灰的阿福又有瞭生活下去的勇氣,臉上的絕望與怨嘆也自然消失,小小的眼睛裡重新迸發出瞭生機與活力,他深吸瞭一口氣,咬牙道:「多謝吳老前輩,如何行事,我心中自有分寸,希望您也能信守承諾!」
吳老沒有答話,拍瞭拍阿福的肩膀,轉身向逍遙使走去,抱拳道:「老朽冒昧前來,耽擱瞭貴使許多時間,如今天就快亮瞭,老朽就不再攪擾瞭,多謝貴使慷慨之舉,他日有緣再會,告辭!」
逍遙使拱手道:「前輩客氣瞭,本使原想與前輩暢飲一番,但前輩有要事在身,況且此人傷勢頗重,急需醫治,本使也想盡早帶他離開這是非之地,你我就此告辭,他日再會,前輩一路小心,多加保重!」
吳老拱手道別道:「保重!」
阿福神情復雜地看瞭吳老一眼,但並沒有說話,而是緩緩地閉上瞭眼睛。
逍遙使躍上馬車,甩動馬鞭,載著阿福與葉靜怡,不多時便消失在小道的盡頭。
吳老目送著馬車遠去,將密旨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長嘆瞭一口氣,縱身一躍,消失在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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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趕回白雲山莊時,天已經大亮瞭,他並沒有選擇直接進門,而是遠遠地站在莊外,仔細地觀察瞭一陣動靜,發覺並無異常後,又派瞭幾名莊丁向大門走去,得到一切安全的情報後,方才率領其他莊丁進入。
進瞭山莊,慕容秋才確信昨夜並無任何人前來偷襲,他的擔心隻是虛驚一場,於是馬不停蹄地帶人來到瞭阿福的房間,仔仔細細地搜查瞭一遍,並命令下人將所有物事都搬回瞭他的房間。
清理完畢後,慕容秋斥退瞭下人,獨自一人在房間裡翻找察看阿福遺留的物事,不出意外地找到瞭許多房契地契以及賣身契,在一個裝飾精美的錦盒中,慕容秋還發現瞭兩張疊得格外整齊的宣紙,打開一看,慕容秋登時血湧腦門,因為那正是馮月蓉和慕容嫣的母狗誓約,除瞭卑賤的詞句和手印外,還有兩道半月形的紅色印跡,初看像是唇印吻痕,但細看卻比唇印更長更寬厚。
慕容秋想瞭許久才恍然大悟,那紅印竟是馮月蓉和慕容嫣的穴印,這屈辱的印跡瞬間勾起瞭慕容秋不堪的回憶,讓他的怒火和欲火一齊熊熊燃燒起來。
恰在此時,慕容秋的房門突然被敲響瞭,原來翁不平已經平安護送馮月蓉母女回瞭白雲山莊,此時正在門外等候。
慕容秋將那兩張母狗誓約收進瞭懷裡,面帶慍色地出瞭房門,見馮月蓉和慕容嫣仍然裹著床單,本想拉進房中就地溫存一番,享受一下好不容易奪回的成果,但見翁不平在,慕容秋還是按捺住瞭心中的沖動,示意馮月蓉和慕容嫣先回房間歇息,讓翁不平進房商談正事。
馮月蓉母女走後,翁不平將逍遙使去而復返並搶走馬車之事告知瞭慕容秋。
慕容秋細細思索瞭一番,沒想出什麼門道來,於是問道:「你說昨夜替你解圍的是一位老者,但前來支援的莊丁卻說是我本人下的命令,這未免太過蹊蹺瞭!」
翁不平回憶瞭一番道:「當時夜色黑暗,圍攻的賊人又多,老夫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人留著長長的銀須,說話的語調也十分蒼老,感覺武功和年紀應該都在老夫之上,宅院外的喊殺聲響起時,此人便來到瞭老夫身邊,所以老夫認為,替我們解圍的人應該是他!」
慕容秋道:「我曾聽祖父說過,以前江湖上有位人稱「千面彌陀」的異人,最擅長易容偽裝,據說沒有人看到過他的真面目,而丁六他們口口聲聲說看到的是我本人,替你解圍的卻是老者,難道這兩者是同一人,都是千面彌陀或是他的傳人易容偽裝的?」
翁不平不解道:「有可能,但是此人為何要出手相助呢?而且連個名號都沒有留下,世上會有如此施恩不圖報之人麼?」
慕容秋感慨道:「也許此人跟我慕容世傢有故吧?不管怎麼說,此次能夠化險為夷,多虧瞭此人,若是他日有緣得見,我定要好好謝謝他。」
翁不平道:「昨夜清理門戶的行動真是一波三折,兇險萬分,最後還跑掉瞭一個,隻怕後患無窮啊!」
慕容秋眉頭一蹙,嘆瞭口氣道:「你說的不錯,阿福這條老狗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寧,好在他的羽翼已被剪除,又被我挑斷瞭手筋腳筋,就算得神醫醫治,傷愈後武功也會大打折扣,等本莊主徹底整頓十二分堂後,即便他回來挑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瞭!對瞭,詹國豪他們幾個的屍身處理好瞭麼?」
翁不平點點頭道:「全都切碎喂瞭狗,人頭老夫帶回來瞭,現放在前堂。」
慕容秋精神為之一振,冷笑一聲道:「好!你馬上傳我的命令,即刻召十二分堂首領前來議事,讓那些內心搖擺不定的人看看,背叛我慕容秋會是何等下場,同時也讓整個武林知道我慕容秋的手段!」
翁不平應瞭一聲是,轉身退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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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吳老回到歇息的客棧,換瞭身衣服後,來到瞭隔壁於秀娘的門前。
或許是因為要去見阿福,於秀娘起得比平時都早,吳老剛一出聲,她便打開瞭房門。
吳老看瞭一眼於秀娘,見她容光煥發,臉上明顯帶著一絲期待和喜悅,心中愈發愧疚,不由得嘆瞭口氣。
於秀娘見吳老嘆氣,心中已猜到瞭幾分,但仍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吳老先生,是不是出瞭什麼意外?」
吳老自覺此行誰都對得住,但唯一愧對於秀娘,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隻是再度嘆瞭口氣。
於秀娘看瞭看左右道:「老先生,有什麼事,請進來再說吧!」
吳老點瞭點頭,踏入瞭房間。
於秀娘終是大傢閨秀出身,雖過瞭二十多年的貧寒生活,但經歷瞭大風大浪的她依舊保持著書香門第千金的淡定與從容,她請吳老到桌邊坐下,為吳老沏上一杯茶,不疾不徐地道:「出瞭什麼事,老先生盡管說吧!秀娘一生也算經歷過挫折和變故,一點點打擊還是受得住的。」
吳老自知不能將阿福之事如實相告,所以回客棧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如何答復於秀娘,但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吳老來請於秀娘,是想調解阿福與慕容赫的宿怨,但計劃沒有趕上變化,吳老萬萬沒想到沖突發生得如此之快,根本來不及調和,如今阿福已身受重傷,入瞭極樂樓門下,若是坦白告知於秀娘,隻會讓她平添幾分擔憂,所以想來想去,吳老依舊沒有開口。
於秀娘見吳老沉默不語,於是打破沉默,問道:「他是不是已經遭瞭不測?」
吳老搖搖頭道:「沒有,他活得好好的。」
於秀娘嘆瞭口氣道:「秀娘明白瞭,他依舊舍不得慕容世傢大管傢的奢華生活,不願與我們母子相認,對不對?」
吳老想起阿福知悉於秀娘還在世時激動的淚水,再次搖瞭搖頭道:「非也,他沒有再貪戀富貴榮華的生活,對你們母子也頗為關心!」
於秀娘心中稍感慰藉,追問道:「那老先生究竟為何愁眉苦臉,他究竟如何答復?」
吳老沉思瞭片刻道:「他自覺對不住你們母子,深感罪孽深重,無顏與你們見面,且如今大錯已經鑄成,他與慕容世傢之仇怨已難以調和,為瞭不影響到你們母子,破壞你們原本平靜的生活,所以他選擇主動離開白雲山莊,隱居山野,終老此生!唉,此次老朽冒昧造訪,連累夫人一路奔波,卻未能讓你們夫妻如願相見,父子相認,老朽實在愧疚,還望夫人見諒。」
於秀娘嘆瞭口氣道:「也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瞭吧!我們命中註定有緣無分,也無需再強求!老先生菩薩心腸,願以一己之力化解二三十年的恩怨,努力促成我們夫妻重逢,單是這份心意,已足以讓秀娘感激終生瞭,何來愧疚呢?」
吳老嘆道:「夫人胸懷之寬廣,有如海洋天空,老朽欽佩!這些年夫人和令郎困守於窮鄉僻壤,生活之清貧,令人唏噓,不如離開此傷心之地,隨老朽北上,安度晚年,也算是老朽為慕容赫賢侄做的一點補償,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於秀娘搖瞭搖頭,堅定地道:「老先生的好意,秀娘心領瞭,但秀娘久居於此,且體弱多病,離開故土隻怕水土不服,為老先生平添許多負擔,就讓秀娘回到西山村,與廣兒平平淡淡地度過餘生吧!」
吳老想瞭想,心知難以勸動倔強的於秀娘,於是點頭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強求,夫人且在房中稍候,老朽去藥鋪中抓些藥,等會便送夫人與令郎回村。」
於秀娘也不再推辭,點瞭點頭道:「有勞老先生瞭。」
吳老站起身來,出門來到藥鋪,抓瞭一些醫治風濕骨痛的藥材,拿瞭一些碎銀子,包裹在藥材中,然後租瞭一輛馬車,回客棧接瞭於秀娘母子,離開瞭福州城。
傍晚時分,吳老和於秀娘母子回到瞭偏僻的西山村,為瞭避免於秀娘發現他偷塞瞭銀兩,吳老將裝著藥材和銀兩的包裹交給瞭廣兒,隨即便向於秀娘道別。
於秀娘見天色已黑,本想留吳老住一宿再走,但見吳老去意已決,也沒有多留,說瞭一些感謝的客套話後,便讓廣兒送吳老離去瞭。
吳老出瞭村口,站在山前,遠遠眺望著亮著零星燈火的小村落,回顧著這幾日來的種種,自言自語地道:「此行雖然如願拿回瞭密旨,但修羅教也知曉瞭密旨及玉璽之事,不知南宮烈賢侄會不會有危險,至於慕容世傢,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瞭,如今之計,還是盡快北上與他們匯合,讓靜兒來為慕容赫賢侄療傷,助他重掌慕容世傢,同時尋找天琪小丫頭的下落!」
說罷,吳老轉身離開,迅速消失在夜幕中,但吳老沒有註意到,在他自言自語的時候,一直有一雙眼睛在不遠處默默地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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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雲山莊一片燈火,人們大多剛用過晚餐,還未到上床歇息,馮月蓉也如是。
經歷瞭昨夜連番驚險之後,馮月蓉足足一天未出房門,四十年來,馮月蓉從未沾過血腥,連隻雞都沒宰過,修羅教偷襲白雲山莊那夜,她一直在房中,並沒有親眼目睹那場殺戮,而昨夜馮月蓉卻切切實實地體會到瞭何謂殘酷!
一坐下來,馮月蓉的眼前便會浮現出可兒攔腰被斬成兩段的慘狀,孔方趙明建被削斷手腕以後的哀嚎慘叫也一直在她耳邊回響,那滿地鮮血發出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讓馮月蓉時常反胃嘔吐、渾身顫抖。
整整一天,馮月蓉都水米未進,她自覺疲累無比,但隻要一閉上眼,那慘烈的場景便立時浮現在她眼前,作為一個女人,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找個肩膀依靠,想有人安慰她,驅走她心頭的恐懼,於是便躺在瞭慕容赫身旁,將頭枕在丈夫的胸口,但卻並沒有什麼效果,慕容赫依然沉睡著,仿佛一具冰冷的屍體一般,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微弱的呼吸幾不可聞,隻有胸口那緩慢而沉重的跳動才能證明他的存在。
馮月蓉躺瞭許久,不僅心靈沒有得到安寧,反而連身體也變得冰涼瞭,她無奈地輕嘆一聲,披著睡衣下瞭床。
馮月蓉緩步來到窗前,推開窗門,清秋的涼風迎面而來,吹得她連連打瞭好幾個噴嚏,連忙裹緊瞭身上纖薄的睡衣。
馮月蓉放眼望去,眼前盡是一片漆黑,既無月亮也無星光,隻有零零星星的房間還亮著燈火,寂寥的場景讓馮月蓉倍感孤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淒涼,她哀嘆瞭一聲,合上窗門,再度往床前走去。
此時此刻,馮月蓉不知怎地忽然想起瞭阿福,這些天來的這個時候,她幾乎都是在阿福的房中度過的,那些時光十分短暫,而且充滿瞭屈辱,但不可否認的是,馮月蓉也從中收獲瞭快樂,徹底釋放瞭積壓多年的情欲,而現在,她又回到瞭從前的生活,這讓她感到壓抑和煩悶,感到百無聊賴,寂寞和空虛像荒野裡的茅草一樣,在馮月蓉心頭肆虐生長著,很快便將那片躁動的心田占據。
不知不覺中,馮月蓉移步到瞭一人高的銅鏡前,玉手一掀,身上纖薄的絲質睡衣便順著性感豐腴的嬌軀滑到瞭腳邊,她定定地看著鏡子裡的身影,頗有些自怨自艾地道:「事情都過去瞭,你也人老珠黃瞭,怎麼還惦記著這些個荒唐事,馮月蓉啊馮月蓉,你羞也不羞?」
誠然,鏡子裡面的人兒已不再年輕,沒有瞭少女的活力和純情,橢圓的鵝蛋臉看上去微微發胖,雖然肌膚依然白皙,但怎麼都無法跟年輕少女嬌嫩如水的肌膚相比,眼角旁不知何時也冒出瞭幾條細細的魚尾紋,但歲月的沉淀卻為馮月蓉增添瞭幾分嫵媚與成熟的風情,那是一種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覺,就藏在她的眼角眉梢之間,一盼一顧之內,沒有一定生活閱歷的年輕人是無法體會到這種風韻的,這個年齡階段的女人好似秋霜寒流侵襲過後的蘋果,果皮已不再光鮮滑嫩,但果肉卻酥軟松口,咬一口汁水充盈,果香四溢,甘甜的滋味透過口舌,直沁心脾!
年輕時,馮月蓉的身材就稱不上纖細苗條,經過生兒育女和多年的養尊處優後,馮月蓉身材愈發豐滿圓潤瞭,年過四十的她腰上多瞭一層軟軟的肉,微微凸起的小肚腩也略顯臃腫。
若是單看這兩個部位,隻怕大多數男人都多少有點掃興,但生在馮月蓉身上卻是瑕不掩瑜,因為常人一眼看去,首先就會被馮月蓉胸前那兩座渾圓肥碩的雪峰奪去大半註意力,那對肥奶實在太過誘人瞭,好似剛蒸出來的大白饅頭一樣,又好似兩團柔軟的白棉,沉甸甸,顫巍巍,軟綿綿,白嫩嫩,乳峰頂上覆蓋著一圈深褐色的乳暈,好似圓蓋一般簇擁著兩顆紫葡萄,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住,去品嘗她的甜蜜。
往下看去,男人的目光也不會在腰間和小腹停留,因為和那肥如磨盤的大屁股比起來,馮月蓉的腰身實在是太細瞭,她的屁股不僅肥碩,而且圓潤潔白,軟軟的臀肉入手滑膩,一抓一大把,輕輕一拍,層層肉浪便如水波一般,蕩起圈圈漣漪。
由於身材不高且疏於走動,馮月蓉的腿型並不好看,大腿過於豐腴,而小腿則略顯粗短,生養過一兒一女的她即便夾緊雙腿,圓滾滾的大腿間也會留下一條明顯的縫隙,但卻正好將那成熟肥美的蜜穴露瞭出來。
細細看去,馮月蓉的恥毛非常濃密,如同雜草一般長滿瞭整個陰丘,顯示出這個中年美婦旺盛的性欲,而陰唇周圍恰恰相反,寸草不生,幹凈得像是幼女一般,兩片色澤黑亮的肥厚陰唇微微虛掩著,露出一條粉紅色的細縫,米粒大小的花蒂柔嫩小巧,好似一顆奪目的紅寶石鑲嵌在蜜裂頂端,晶瑩的蜜液從幽深的桃源洞中涓涓流出,引誘著身經百戰的勇士們前往深處探險尋寶。
仔細地欣賞瞭一遍自己豐腴的身材後,馮月蓉這才稍微找回一點自信,雙手托著那對沉甸甸的肥奶,掂瞭掂份量,面帶嬌羞地自問自答道:「胸脯好像又大瞭一點呢!難道是被他揉大的麼?」
「唔……應該是吧?誰會像他一樣,那麼粗魯地搓揉呀?秋兒麼?」
「不不,秋兒的手沒有那麼大,連小半都握不住,而他卻能握住大半,而且抓起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弄得人傢又痛又麻的,哪裡還敢反抗嘛?」
「可是……被他蹂躪的感覺好刺激……胸脯雖然有點痛,但總比熱熱的脹得難受好吧?」
「他的手那麼大那麼有力,揉得人傢心都化瞭……嗯……他還會捏乳頭,時輕時重的,捏得又痛又癢……想想都受不瞭……」
連綿不斷的淫思綺念讓馮月蓉嬌軀不自覺地輕輕發顫,小腹處像是燃燒著一團熊熊的火焰,燒得她嬌軀滾燙,微微張開的美鮑中不知不覺地泌出瞭蜜液,並順著大腿根,流到瞭膝彎處。
「唉……我在想些什麼呀?好羞恥……」
大腿處濕冷的感覺讓馮月蓉不禁打瞭個冷顫,飄渺的思緒也瞬間回到瞭眼前,再看鏡子裡的自己,已然悄悄變瞭樣,白皙的鵝蛋臉上殷紅一片,好似抹上瞭胭脂一般,原本就不大的丹鳳眼兒瞇成瞭一條縫,目光迷離,如怨如慕,肥碩的乳峰不知不覺中多瞭幾道淺淺的指痕,不用問也知道那是從何而來,峰頂的紫葡萄也硬硬地挺立著,大腿內側一片水漬。
馮月蓉忙背過身去,雙手也緊張地交替摩挲著,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但她突然意識到,困擾她整整一天的恐慌和焦慮完全消失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偷情般的刺激和羞怯,她大著膽子緩緩轉過身,重新面對鏡子裡的自己,或者說是正視真正的自己,心中的羞怯漸漸消散,隻剩下濃濃的春情。
馮月蓉將手伸到玉胯之間,輕輕撫摸瞭一下肥美的蛤蚌,但覺觸手溫熱黏膩,一股電流從指尖劃過,瞬間流遍全身,讓她不禁仰頭發出瞭一聲舒爽的輕哼,將玉手抬起放到眼前一看,隻見整個玉掌上都沾滿瞭濕黏的蜜液,一股淡淡的腥臊氣味從玉手上傳來,誘得馮月蓉心房砰砰直跳,她仔仔細細地看瞭許久,忽然檀口一張,竟將那沾滿淫汁的玉指送入瞭口中,細細地吸吮起來,連手掌上任何一處都沒有放過。
「唔……好腥……好騷……怪不得主人說我是騷母狗……原來真的好騷啊……唔……咸咸的……好美味……跟主人的大肉棒味道不一樣……但卻同樣的好吃……」
馮月蓉漸漸意亂情迷,雙手交替地撫弄著胯下騷穴,將汩汩流出的淫汁蜜液抹到手上,送入口中,腦海裡盡是與阿福抵死纏綿的畫面。
「哦……不行瞭……我好像……要來瞭……主人……請允許騷母狗為您高潮……呀啊啊……來瞭……」
隨著一聲聲越來越高亢的淫哼,馮月蓉手指抽插蜜穴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隻見她渾身猛地一抽搐,一股又急又快的熱流從騷穴和指縫間猛然噴出,像是一道水箭一般噴灑在腳面上!
「哦……好舒服……母狗感覺飛起來瞭……謝謝主人恩賜……」
馮月蓉興奮地喘息著,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上,不經意地瞥瞭鏡中人一眼,見那豐滿白嫩的嬌軀猶自一顫一顫地抖動著,渾圓飽滿的乳房劇烈起伏,心中剛剛消退的欲火又按捺不住熱騰騰地燃燒起來。
馮月蓉緩緩站起身來,酸軟的雙腿卻讓她感覺搖搖欲墜,隻得再度跪坐在地上,雙手捏住那兩顆熟透的紫葡萄,一邊看著鏡子裡羞態,一邊用力揉搓拉扯著,自言自語地道:「主人就是這麼用力拉扯吧?嗚……好疼……還在用力搓……要被扯掉瞭……好痛啊……但是為什麼我會覺得好刺激……哦……主人……」
馮月蓉媚眼如絲地盯著鏡中的自己,眼看著乳頭被越拉越長,心中的痛感和快感也越來越強烈,她牙關緊咬著,鼻翼急促地噏動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流,臉上的神情分不清到底是痛苦還是愉悅!
不知過瞭多久,馮月蓉才放過自己的乳頭,經過長時間的拉扯和揉捏,那兩顆原本就大如葡萄的乳頭變得更長更大瞭,而且依舊硬硬地挺立著,像是兩顆棗子。
「唔……好舒服……被主人捏乳頭的感覺太美瞭……怪不得靜怡願意戴上那沉甸甸的金環和金鈴,原來被人玩弄乳頭那麼刺激……我也想要……」
馮月蓉一邊揉弄愛撫著被捏得發麻的乳頭,一邊胡思亂想著,身下不覺又濕瞭一大片,騷穴也癢得如同蟲行蟻爬,於是改由一手摸胸,一手去安慰愛撫蜜穴。
馮月蓉再往鏡中看去,想要好好欣賞騷穴的美景,但卻發現隻能看到上半身,心有不甘的她左右環顧瞭一圈,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迅速爬起身來,將房中的寬椅搬到瞭銅鏡前。
迫不及待地落座後,馮月蓉突然想起那日慕容秋在小院中與阿福對峙的情形,當時正值辰時,光天化日之下,面對著慕容秋隨時有可能闖進來的局面,她就跟現在一樣,一絲不掛地裸坐於門前,而且還被迫分開瞭蜜穴,將那淫水潺潺的蜜洞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濃濃的興奮伴隨著一絲絲的羞恥,讓馮月蓉不自主地擺出瞭如那日一般的羞恥姿勢,她背靠著椅背,雙腿大大張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微微抬起肥臀,雙手捏住那兩瓣黑亮肥厚的陰唇,盡力向兩邊分開,然後才羞答答地向鏡子裡看去。
隨著馮月蓉羞澀的目光瞟向鏡中,那鏡中的美熟婦也同時瞟瞭過來,那是一副多麼誘人又多麼羞恥的畫面呀!
尊貴的慕容世傢主母,溫柔賢淑的馮月蓉,就這麼赤條條的坐在椅子上,豐滿圓潤的雙腿叉開搭在扶手上,磨盤大的肥屁股微微抬起,兩瓣黑得發亮的肥厚陰唇被春蔥玉指捏住翻開,將那粉嫩嫩的蜜肉和深不見底的桃源洞完完全全地暴露出來,晶瑩的蜜液隨著蜜洞的噏動汩汩流出,好像一張柔嫩而又貪婪的小嘴在淌著口水一般,那些蜜液實在太多瞭,不僅順著股溝流到瞭淡褐色的菊穴上,潤濕瞭美麗的菊紋,而且還漫過肥臀,在椅面上流下瞭一窪淺灘。
馮月蓉隻覺心中的欲火騰地竄到瞭頭頂上,燒得腦門昏昏沉沉的,一股強烈的快感在身體裡激蕩開來,瞬間流遍全身,又慢慢匯聚到羞處,她越看越覺得羞恥,越看越覺得興奮,捏住陰唇的手指像是脫力一般顫抖著,但卻執拗地拉扯著,更加用力地向兩邊分開,像是分不清現實與回憶一般喃喃低語起來!
「唉……秋兒……你看到娘親瞭麼?娘親就在你面前呀!你隻需要向前一步,輕輕推開門,就能看到娘親羞恥的樣子,為什麼不進來呢?」
「你是因為害怕麼?害怕見到娘親羞恥的樣子?還是害怕與他翻臉?」
「可是……現在他都不在瞭呀!為什麼你還不來看看娘親?」
「難道……你在生娘親的氣麼?你怨娘親對他太順從?太下賤?」
「可是……娘親也是為瞭你呀?他的手段實在太多太高明瞭,娘親反抗不瞭,或許天底下有女人能抗拒,但娘親無能為力!娘親的身體好像天生就是為他所生的一樣,不論是輕柔的撫摸還是粗暴的虐打,娘親都會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快樂,甚至他辱罵娘親時,娘親也會覺得興奮,如今娘親隻要想起他,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發熱,或許……娘親這輩子都忘不瞭他瞭……」
「可是秋兒……你應該救救娘呀!不管你是用溫柔還是暴力,娘都可以接受的!你爹已經變成這樣瞭,你再不管娘,娘真的就回不來瞭!秋兒,你能理解娘麼?」
「嗚嗚……好癢啊……好難受……秋兒……要瞭娘吧……全部插進來……插到娘心裡……讓娘回到你身邊……」
「唉……你為什麼無動於衷呀……難道是嫌棄娘的身子臟麼……」
恍恍惚惚中,馮月蓉仿佛看見慕容秋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任憑她怎麼晃動著肥臀,任憑她怎麼苦苦求歡,他都始終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
陣陣心酸像陳醋一般,灌滿瞭馮月蓉的心房,她感覺自己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一樣,無比的委屈,腦海中又不知不覺地浮現出阿福的樣貌,並且漸漸清晰起來,驅走瞭冷冰冰的慕容秋,思緒也再次陷入瞭煎熬的泥沼中,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在腦海裡交戰辯論,爭奪著她身體和心靈的歸屬權!
「這個世上,隻有主人是唯一在乎你的人,面對此情此景,他絕不會讓你如此煎熬,隻要乖乖的伺候好主人,他就會賜給你無上的快樂!」
「可是你別忘瞭,你是慕容世傢的主母,不對,現在你已經是慕容世傢的老夫人瞭,他也不可能再重回白雲山莊瞭,你應該快刀斬亂麻,忘瞭這段孽緣,讓一切都回到從前!」
「可是你的身體和心靈,都已經有瞭他的烙印,或許你還懷上瞭他的骨肉,過去的種種快樂你如何能忘呢?況且這一成不變死氣沉沉的生活,是你想要的麼?不,你不要做什麼主母,更不想成為什麼老夫人,你隻想要得到關愛,切切實實的可以摸得到看得著的關愛!」
「你就這麼下賤麼?放著好端端的舒坦日子不過,甘願成為一個生死不明的老奴才的母狗?」
「對!這日子你已經過瞭二十年瞭,難道餘生還想這樣度過?與其成為一個枯守空房的貴夫人,倒不如選擇做主人胯下快樂無邊的母狗!」
「呵呵,別癡心妄想瞭!現在就算你想做一條母狗,也做不成瞭,那老奴才手腳已斷,成瞭一個廢人,今生今世你們都不可能再見面瞭,你就死瞭這條心吧!」
「管那麼多作甚,你可以等呀!這樣你至少還有一點盼頭,不會像現在這般活得瞭無生趣!」
「哼!你想墮落,就盡管墮落吧!到時候不要怨天尤人!」
「反正你都已經這樣瞭,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你早已經墮落瞭,若是讓你再選擇一次,你依然會選擇歸順主人的!」
對慕容秋的埋怨一股腦地湧上瞭心頭,自暴自棄的心理越來越占據上風,馮月蓉的想法也越來越堅定,一咬銀牙,右手的三根指頭齊齊探入瞭濕滑泥濘的蜜洞中,「噗嗤」一聲被饑渴的小嘴盡根吞入,久違的充實感讓這個豐熟的美婦情不自禁地仰起粉面,發出瞭一聲又長又媚的呻吟。
雖然三根指頭合起來也不及阿福肉棒粗壯,更無法插到深處,但那長長的指甲刮擦媚肉時,依舊能給馮月蓉帶來無法言喻的暢快美感,而蜜穴深處的瘙癢空虛也促使著馮月蓉,讓她最大限度地手指插進去,三根指頭轉著圈兒飛快地插進抽出,弄得那淫水浪汁四散飛濺,發出淫靡的「咕嘰咕嘰」聲!
「哦……好舒服……果然隻有主人才能讓月蓉如此舒服……請主人盡情蹂躪月蓉……插壞母狗的騷穴……嗚……好美……」
馮月蓉哼哼唧唧地呻吟著,胡亂地說著那些羞恥的淫詞浪語,幻想著阿福站在她身前,用那雄偉粗壯的肉棒狠狠地抽插著她的騷穴!
「哦……好美……就是那裡……哦……月蓉快忍不住瞭……」
或許是感覺手指抽插無法讓自己完全盡興,馮月蓉忽然將另一隻手移到瞭陰阜上,開始用食指和拇指按壓揉捏那顆粉嫩嫩的小蒂豆,這一招果然奏效,強烈的快感從陰蒂上湧出,跟蜜穴內的暢美酥癢的感覺匯合在一起,刺激得馮月蓉雪股猛顫,呻吟聲也變成瞭聲聲嬌呼!
「咿呀……要來瞭……主人……母狗好舒服……求主人讓母狗高潮吧……母狗不行瞭……」
不多時,馮月蓉便在持續不斷的快感中泄瞭身子,一汩溫熱的陰精從蜜穴中猛地噴射出來,如同一道水箭一般,不偏不倚地噴灑在鏡面上,發出一陣「噼噼啪啪」的響聲,好似下瞭一陣秋雨,光滑的銅鏡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極度亢奮過後,馮月蓉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頭枕著扶手,沉沉睡去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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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月蓉獨處房中,說不盡的寂寞空虛,隻能靠自瀆驅走寂寥,而慕容嫣的閨房裡卻是鶯歌燕語,熱火朝天。
「嗯……秋弟……姐姐美死瞭……好深哪……頂到姐姐的心坎裡瞭……哎喲喲……小冤傢……姐姐快被你頂壞瞭喲……好弟弟……親郎君……緩著點兒……」
慕容嫣仰躺在繡床上,高舉著修長的玉腿,三寸金蓮顫抖著,玉趾緊緊蜷縮,一雙柔嫩的小手撐在慕容秋寬闊厚實的胸脯上,俏臉潮紅,嬌喘籲籲,淫詞浪語混合著嬌媚的呻吟,源源不斷地從她的小嘴裡蹦出來,小床被搖得吱呀吱呀響,仿佛隨時都會垮掉。
「呼……姐姐……嫣兒……我的小娘子……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妨礙我們瞭……我慕容秋要向天下人宣佈……娶姐姐你為妻……你是我一個人的……呼呼……姐姐……夾緊點……為夫又要射瞭……」
慕容秋跪坐在親姐身前,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一張俊臉脹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條條鼓起,好似蚯蚓一般,嘴裡還斷斷續續地說著豪言壯語,也不管什麼稱謂混亂,隻是緊握著那雙纖細的腳踝,雙膝墊在慕容嫣的雪臀下,讓那渾圓挺翹的屁股高高抬起,胯下肉棒則深深插入慕容嫣的蜜穴之中,憑借著強勁有力的腰腹快速抽動著,直插得淫水飛濺,「咕嘰咕嘰」的水聲不絕於耳!
「嗯……好……好啊……姐姐早就想過……此生非秋弟你不嫁……可是……好弟弟你不怕江湖中人笑話麼……這可是有違人倫的……哦……用力點……姐姐也要來瞭……全射進來吧……姐姐想要好弟弟的子孫種……為弟弟生一個又白又胖的兒子……」
慕容嫣被弟弟的豪邁誓言感動得眼眶泛紅,於是收緊瞭蜜穴,用瘋丐傳授的方法牢牢吸住慕容秋的肉棒,嬌喘著發出一聲聲邀請。
「呵……不錯……姐姐你夾得我好爽……又緊又暖……為夫愛煞姐姐你瞭……呼……我才不管天下人怎麼看呢……娶姐為妻又如何……人倫道德與我何幹……隻要他日我慕容秋一統武林,誰敢說半個不字!我的好娘子……接好為夫的陽精……我們的子孫將永遠是武林的主宰!」
慕容秋憋著勁一頓狂插猛頂,又說瞭一通豪言壯語後,很快便射出瞭陽精,喘著粗氣坐倒在床上。
慕容嫣被灼熱的陽精一燙,也自暢快淋漓地泄瞭身子,但她並未多做歇息,而是立刻翻身起來,伏在慕容秋胯下,貼心地為他清理肉棒上的淫汁蜜液,並將精管裡的殘餘陽精也吸瞭出來,然後才倚靠在慕容秋懷中,滿臉幸福地仰望著她的親弟。
慕容秋面帶微笑,輕輕撫摸著慕容嫣的秀發和嬌顏,暗暗調勻內息,以平復過於激動的心情。
良久,慕容嫣忽然幽幽地道:「秋弟,你剛才所說的……可是玩笑話?」
慕容秋搖搖頭道:「傻姐姐……我怎麼會欺騙你呢?我是真的想娶你為妻。」
慕容嫣眼眶微濕,鼻子一酸道:「秋弟,姐姐喜歡你,愛你,願意將一切都奉獻給你,一生一世陪伴著你,但姐姐知道,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你雖然平復瞭慕容世傢的內亂,但繼任莊主之位不到一月,如今外部依舊有強敵環伺,若是因姐姐而被武林正道所孤立,那姐姐又該如何自處?秋弟,姐姐不想要什麼名分,隻要你一片心就夠瞭。」
慕容秋渭然長嘆道:「得姐如此,弟復何求?我聽姐姐的,等收拾完那些陰險的敵人,一統武林之後,再迎娶姐姐,到時候姐姐可得乖乖當我的新娘子,不可再找借口推諉哦!」
慕容嫣咬瞭咬紅唇,眼淚撲簌簌地掉瞭下來,撲進慕容秋懷中道:「姐姐什麼都交給秋弟你瞭,從今往後,你便是姐姐一生的依靠,你可不許負瞭我……」
慕容秋緊緊摟住姐姐,溫柔地道:「怎麼會呢?姐姐你為我吃瞭這麼多苦,又苦等我多年,任辜負誰我也不會辜負姐姐的。」
慕容嫣滿懷欣喜地撲入慕容秋懷中,連滿臉的淚痕都忘瞭擦幹,臉上便露出瞭幸福的笑容,姐弟倆甜蜜相擁,溫情對視,目光中盡是你儂我儂,郎情妾意。
按理說,如此濃情蜜意下,不應該有別的想法,但女人天生感性,思慮細微而周到,慕容嫣靠著親弟溫暖寬厚的胸膛,忽然想起瞭母親馮月蓉,目光一轉,輕嘆瞭一聲道:「也不知娘親現在怎麼樣瞭?聽婢女說,她整整一天都沒有出房門,而且粒米未進,如今孤零零的獨守房中,我們為人兒女,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呢?」
慕容秋正享受著甜蜜時光,見慕容嫣突然提起馮月蓉,不禁有些掃興,俊臉一寒,有些孩子氣地道:「她自有丈夫陪伴,怎能稱之為獨守空房?」
慕容嫣心知慕容秋還在生母親的氣,並沒有替馮月蓉解釋,而是牽起慕容秋的手,微笑道:「秋弟你可是吃醋瞭?」
慕容秋被問得怔瞭一怔,連連搖頭,矢口否認道:「你說的是哪裡話?吃什麼醋?我有什麼醋好吃的?」
慕容嫣見慕容秋臉紅心跳的窘狀,心裡愈發有瞭底,於是坐起身來,正視著慕容秋的雙眼,溫柔地道:「好弟弟,我們都坦誠相待瞭,在姐姐面前還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姐姐知道,你對娘親有愛慕,有愧疚,也有埋怨,但現在事情都已經過去瞭,你就別生氣瞭嘛!你越生氣,不就代表你越在乎娘親,醋意越大麼?」
慕容秋執拗地撇嘴道:「我沒有生氣,更沒有吃醋,姐姐你想多瞭!」
慕容嫣笑瞭笑,從丟在一旁的衣服中翻出那兩張母狗誓約,在慕容秋面前晃瞭晃道:「秋弟,你將這兩樣物事貼身收藏,是何用意?」
慕容秋臉色一紅,一把奪瞭過來,悻悻地道:「別鬧,我隻是效仿越王勾踐,臥薪嘗膽,以此物來警示自己,時刻牢記所受的屈辱,他日方能一展宏圖,統一武林!」
慕容嫣臉色微變,嘆瞭口氣道:「一統武林對你就那麼重要麼?慕容世傢雄踞福建,豐衣足食,連官府都要敬我們三分,這樣的生活難道還不好麼?」
慕容秋憤然反駁道:「不好!慕容世傢雖為四大世傢之一,武林豪門,但天下風雲變化,武林格局隨時有可能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身為慕容世傢之主,我理應居安思危,帶領傢族奮勇向前!
你的想法就跟老頭子一樣,迂腐、墨守陳規,隻想偏安一隅!這些天來,慕容世傢受到的打擊難道還不足以警醒麼?
現在的慕容世傢,在別人看來,就像一頭年老的雄獅,有過輝煌的過去,但已經英雄遲暮,年老體衰,所以誰都想來咬一口,撕一塊肉,隻有露出鋒利的獠牙,發出震天的怒吼,才能震懾群雄,守護好我們的傢園領地!」
慕容嫣沉默瞭好一陣,方才幽幽地道:「秋弟,姐姐是一介女流,不明白這些江湖險惡、爾虞我詐,也無力背負起整個傢族,隻想好好地陪在你身邊,看著你平平安安的,這便足夠瞭!」
慕容秋深吸瞭一口氣,平復瞭一下激動的心情,柔聲道:「我知道,但要想安穩,自身必須強大,我如今身為慕容世傢之主,理應為慕容世傢付出,也必須承受這個重擔。」
慕容嫣深情款款地凝視著慕容秋,喃喃地道:「秋弟,你知道嗎?以前姐姐總認為是天底下最懂你的,經歷過這次驚險後,姐姐才知道「知子莫若母」這句話的真諦,娘親她縱使有千般不對,但她心裡是向著你的,而且她所做出的犧牲一點也不比你少,你相信姐姐麼?」
慕容秋猛然想起那夜馮月蓉和慕容嫣在房中的對話,於是沉重地低下頭道:「我知道娘親為我所做的犧牲,也知道是我對不起娘親在先,但是我一想到娘親,就會聯想到她在那條老狗面前的種種不堪,心裡就會充滿憤恨,無法控制。」
慕容嫣親吻瞭一下慕容秋的額頭,溫柔地道:「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驅走那條老狗的陰影,必須重新將娘親的心奪回來,就像當年你幫姐姐驅走那老叫花子的陰影一樣,你明白麼?」
慕容秋抬起頭,定定地凝視著慕容嫣充滿柔情的雙眸,慚愧地道:「姐姐,難道說我真的是因為吃醋?可是我做瞭這麼多的錯事,娘親她還能原諒我麼?」
慕容嫣微微一笑道:「天底下有那個為娘的不疼惜孩兒呢?記得娘親曾對姐姐說過,永遠都不會生我們的氣,她做這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
慕容秋遲疑地道:「可是,若是我跟娘親和好,姐姐你能接受麼?」
慕容嫣恨鐵不成鋼地道:「秋弟,你怎地又變得如此畏首畏尾瞭?姐姐都說瞭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你還怕姐姐吃醋不成?現在爹爹病重,可能不久於世,你便是慕容世傢的頂梁柱,而娘親正是虎狼之年,最需要男人呵護,你不取,難道還想便宜第二個阿福麼?況且,你又不是沒有跟娘親溫存過。」
慕容秋聽罷,重重地點瞭點頭道:「姐姐說的是,我明日一早便去娘親房中,親自解開這個心結!」
慕容嫣慧黠地一笑道:「要去早去,何必等到天明,說不定現在娘親便在房中孤枕難眠呢?」
慕容秋臉上也露出一絲淫邪的笑意,一把將慕容嫣壓在身下,將那八寸長的肉棒抵在穴口,順著恥縫上下輕輕滑動著,壞笑道:「娘親固然重要,但滿足姐姐更重要!」
慕容嫣嬌呼一聲,粉拳如雨點般擂在慕容秋胸口,嬌嗔道:「你這個小壞蛋,欺負瞭姐姐四次還嫌不夠,是想弄得姐姐明日下不瞭床麼?」
「唔……好硬,你溫柔點……姐姐還沒準備好……別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哎喲……弄疼姐姐瞭……」
慕容嫣嘴裡說著不要,玉腿卻不自覺地分開,盤在瞭慕容秋的腰上,一雙柔荑也溫順地垂在瞭身側,儼然一副任君施為的態勢。
慕容秋也不多言,腰身一挺,堅硬的分身強勢擠開濡濕的膣肉,一插到底,沉穩有力地頂在瞭慕容嫣嬌嫩的花心上!
慕容嫣「哎喲」一聲驚叫,旋即緊咬紅唇,急促地喘息起來,身子也繃得緊緊的,蜜穴內的膣肉像是八爪魚一樣吸住瞭慕容秋堅硬粗長的肉棒,溫柔地愛撫著。
慕容秋隻覺肉棒陷入瞭溫暖的泥沼之中,進退不得,但又舒爽無比,那花心軟肉好似嬰兒嫩嘴一般,牢牢吸住瞭龜頭,似乎要把他的魂都吸出來,才剛剛插入瞭,慕容秋便有瞭強烈的射精欲望,隻得軟言討饒道:「好姐姐,松一松嘛!為夫被你弄得快受不瞭瞭!」
慕容嫣見親弟滿臉漲紅的窘狀,不禁噗嗤一笑,身體也自然卸瞭力,半嗔半羞地道:「誰叫你這小壞蛋這麼粗魯嘛!姐姐都說沒有準備好,你一下便入瞭進來,弄得姐姐又痛又麻的,不給你點教訓怎麼行?」
慕容秋尷尬地笑瞭笑,緩緩地抽插著,試探性地問道:「姐姐,你的床上功夫如此厲害,那在你遇到的男人中,誰讓你最舒服呢?」
慕容嫣羞怯地道:「你這壞人,怎麼突然問起這麼羞人的問題,存心讓姐姐難堪是不?」
慕容秋忙解釋道:「弟隻是好奇,沒別的意思,姐姐不想說便不說吧!」
慕容嫣與慕容秋從小一起長大,且彼此間情投意合,哪能猜不出慕容秋的小心思,於是瞪瞭慕容秋一眼,嗔怪地道:「說便說,你不要吃醋便好。」
慕容秋連連搖頭道:「不不,我怎麼會吃醋呢?姐姐盡管說便是。」
慕容嫣略略一思考,回道:「若論床上技巧,自然是那老淫賊最強,姐姐的這些個床技也都是他教授的,若論那話兒,阿福那老奴卻是首當其沖,雖然不長,但卻極其雄壯,龜冠粗圓且呈鋸齒狀,進出之時刮得穴兒癢癢的,讓人欲罷不能,隻想讓他再快一些……」
慕容嫣一邊說,一邊悄悄地觀察著慕容秋,見他臉色由紅轉紫,眉頭緊蹙,心知他已恨得牙癢癢瞭,於是抬起雪臀,套弄瞭一下慕容秋明顯軟瞭許多的肉棒,繼續若無其事地道:「不過說到最舒服,還是秋弟你……」
慕容秋聞言,眼神一亮,肉棒又硬瞭幾分,脫口問道:「真的?」
慕容嫣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道:「當然是真的!那兩人雖然淫技高超,經驗豐富,但姐姐是被逼無奈才委身於他們,隻有欲沒有情,而跟秋弟你在一起時,姐姐從身到心全都是快樂的,隻想將一切美好的都獻給你,情濃意切,方能水乳交融,秋弟你回想一下,有哪次我們不是盡享歡愉麼?單是今夜,你我便同時來瞭四次,卻依舊意猶未盡,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麼?還有……」
慕容秋臉上的神色已完全變成瞭欣喜和自豪,緊蹙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見慕容嫣停頓瞭一下,不禁追問道:「還有什麼?」
慕容嫣突然伸手握住瞭那半截露在穴外的肉棒,嬌嗲地道:「還有,秋弟的肉棒可是最長的呢!比那老淫賊的還要長一些,比起阿福那老奴不知長瞭多少,所以你這小壞蛋才輕而易舉地插到瞭姐姐心裡……唔……就像剛才那樣,頂得姐姐好舒服……」
慕容秋瞬間充滿瞭自信,腰胯一挺,那肉棒便如遊龍一般,迅捷有力地插入瞭慕容嫣濕滑的蜜穴中,重重地頂在花心上,那晶亮的蜜液被插得滿溢出來,發出一聲響亮的「噗嗤」聲!
「哦……壞弟弟……又偷襲姐姐……」
慕容嫣嬌嗔一聲,雙手勾住瞭慕容秋的脖頸,坐起身來,深情地吻住瞭慕容秋的嘴唇。
慕容秋雙手滑到親姐的纖腰上,緊緊握住那柔軟的腰肢,一邊親吻,一邊上下拋聳著,感受著渾圓翹挺的雪臀的柔軟和彈性!
慕容嫣越吻越動情,一雙柔荑上下撫摸著慕容秋結實的後背,傲挺的乳峰緊貼在慕容秋厚實的胸膛上,順著慕容秋拋聳的動作,主動扭腰擺臀,鼻翼中哼出一聲聲酥媚入骨的呻吟。
此間再無他語,唯有那交合的清脆「啪啪」聲、男人的低吼聲、女人的急促呻吟聲回蕩,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