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慕容秋惡戰兩場顯英豪,沈玉清冷拒表白陷心沼,事情將如何發展下去呢?且看下文……
烈日下的環秀山莊,大地上的一切都被毒辣的陽光炙烤著,那些桌椅仿佛要融化瞭般,連四周的楊柳都屈服在瞭烈日的淫威下,柔順地躬下瞭身子!
經過瞭片刻休整,在場的江湖人士總算回過瞭神,他們目光都集中在擂臺之上,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那個人自然就是慕容秋,此時他筆直地站立在擂臺中央,正閉目養神!
幾聲激昂的鼓聲過後,魯管傢宣佈比武招親大會繼續進行!
在場眾人大都心照不宣瞭,自己沒有爭奪勝利的機會,餘下來就是看個熱鬧而已瞭!俗話說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這些江湖人士當然也不例外,他們滿心期待又一位站出來,去挑戰慕容秋,至於勝敗嘛!那有什麼關系呢?
經過方才的打擊,莫浩宇心情極其糟糕,這一巴掌打得極重,他白凈的臉上甚至還能看到少許紅印,不過受到最大打擊的,還是他的心,他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麼優秀,而且這麼癡情,還會遭到如此對待呢?
莫浩宇看瞭看閣樓上,沈玉清仍然冷若冰霜,甚至連眼神都沒動過,再轉看擂臺之上,莫浩宇明白瞭:「原來是慕容秋!這廝今日出盡瞭風頭,沈姑娘一定是對他有瞭好感,才會拒絕自己的!」
想到這裡,莫浩宇果斷站起身來,身形一閃,來到瞭擂臺中央!
見終於有人上場挑戰,場下立即歡聲雷動!
有人道:「看看看,那是誰?是劍聖之子莫浩宇莫少俠!」
有人道:「是呀是呀!除瞭他還能是誰呢?也就他能與慕容公子一戰瞭吧!」
有人道:「哎呀!終於有好戲看瞭!」
莫浩宇今天著瞭一身絳青色長袍,他比慕容秋要更高一些,約莫七尺七寸高,他長著一張方臉,五官棱角分明,面容白凈,劍眉星目,端的是一位俊俏佳公子!
慕容秋沒想到莫浩宇居然會上臺,連忙拱手施禮道:「在下有幸得莫少俠賜教,不勝榮幸!」
莫浩宇冷眼看瞭一下慕容秋,卻對著閣樓上施禮道:「南宮莊主,比武之前,在下有一不情之請,還望莊主答應!」
南宮烈頜首道:「莫少俠盡管說!」
莫浩宇眼神望向沈玉清,緩緩地道:「在下今日上臺比武,隻為武功切磋,並無其他想法!」
南宮烈微微不悅地道:「既是比武招親,凡上臺之人,自然要遵守規則,莫非我南宮世傢的女兒配不上你麼?」
南宮烈這番話不僅是對莫浩宇說,同時也是說給慕容秋聽的,慕容秋聽罷,不由得也皺起瞭眉頭!
莫浩宇道:「非也!南宮小姐既有天仙之貌,又有巾幗英雄之胸襟,在下欽佩,然在下心中早有意中人,因此不敢高攀,還望莊主見諒!」
南宮烈尚未開口,南宮天琪卻已高聲道:「好一個癡情男兒!看在你這份情義上,本小姐就代我父親答應你瞭,無論勝敗,都由你自己選擇,我南宮世傢絕不強迫與你!」
此言一出,南宮烈也不好反悔,隻得重重地點瞭下頭!
莫浩宇抱拳道:「謝南宮莊主與南宮小姐成全!慕容公子,請出招吧!」
慕容秋猶豫瞭一下,緩緩拔出流光劍,擺瞭個起手式!
莫浩宇站定之後,也將劍拔瞭出來,劍尖直指慕容秋,莫浩宇的這把劍長約五尺,劍刃較之尋常的劍要寬出一寸,出鞘後並沒有像流光劍那般光彩炫目,而是相當樸實無華,但是劍鋒上微現的冷芒還是透露出此劍的不凡!
靈虛子和薛鴻飛都是使劍的高手,立即對這柄寶劍仔細觀察瞭起來!
薛鴻飛疑惑道:「道長,此劍絕非凡品,為何薛某似乎從未見過?」
靈虛子道:「如果貧道所料不差的話,此劍應該是二十年前人稱「劍魔」的獨孤恪所用佩劍,其名為「青冥」,不僅吹毛斷發,削鐵如泥,而且傳聞此劍飲血無數,上附魔靈,如遇險境,則有魔靈助之!」
薛鴻飛道:「青冥劍之傳說,薛某也曾聽恩師提過,不過薛某卻未曾深信,想必都是江湖中人顧忌「劍魔」名聲,以訛傳訛所致!」
靈虛子道:「貧道乃化外之人,對於此事也是耳聞,卻未曾親見,隻是此劍如何會在莫少俠手中,倒是讓人費解!」
兩人交談間,莫浩宇和慕容秋早已交上手,慕容秋的幻影劍法已然展示過,精髓在於奇詭多變、幻化無常,而莫浩宇的劍法卻讓人摸不著頭腦瞭,因為根本看不出來他用的是什麼劍法,各門派的招式隨手而來,時而是太極劍,時而是醉劍門,時而又來兩招追魂劍,可以說莫浩宇的劍法極雜,極亂,卻偏偏又亂得有章法!
轉瞬之間,兩人已過招百餘,卻難分勝負,兩人心理也各不相同,慕容秋的幻影劍法已經翻來過去使用瞭兩輪瞭,而莫浩宇卻似乎招式無窮無盡,這讓已經鏖戰瞭兩場的慕容秋怎麼能不心虛呢?
而莫浩宇面對慕容秋雖然重復但是變化精妙的劍招,也是遲遲找不到破解之法,久戰不下的莫浩宇心裡也越發急躁起來!
兩人內心都開始動搖,局勢也越發微妙起來!
慕容秋抓住莫浩宇分神的一剎那,流光劍如閃電般襲向莫浩宇丹田,他這一招既快又狠,而且還藏瞭數十種變化,莫浩宇心中一驚,鼻尖上都微微冒出瞭冷汗,急忙收劍,使出一招「萬法自然」,在胸前劃瞭三道劍圈,已保中路周全!
慕容秋似乎料到莫浩宇此舉,他並不變招,而是使出幻影劍法中狂攻的一招「驚鴻艷影」,劍尖如同蓮花綻放一般,數十道劍光刺向莫浩宇的劍圈!
隻聽得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金鐵交鳴之聲過後,兩人驟然分開,莫浩宇胸前錦衣被劃出一道微不可見的裂痕,而慕容秋手臂也被劍鋒所傷,一絲血跡慢慢滲瞭出來!
原來方才慕容秋冒險進招,雖然攻破莫浩宇的劍圈,自己卻也被劍鋒所傷,即便這樣,慕容秋仍然秉承點到為止的宗旨,並未傷到莫浩宇,這一點發生於電光火石之間,在座的隻有少許幾位看到瞭這一點!
莫浩宇怔怔地看著慕容秋,似乎不解他方才的舉動,也在為自己未能取勝感到驚訝不解!
南宮烈見到此情此景,立馬站起身道:「來人,快扶慕容公子下去療傷!」
然後又朗聲道:「諸位,勝負自在人心,老夫想,比武大會就到此為止吧!感謝各位前來參加比武招親大會,莊裡備瞭些許薄酒,以酬謝各位的光臨,沒有瞭比武,大傢也不必顧忌什麼,都開懷暢飲吧!」
此言一出,臺下一片嘩然!
有人詫異道:「怎麼回事?這就結束瞭?」
有人疑惑道:「最後到底誰贏瞭?你們誰看出來沒有?」
有人回應道:「當然是莫少俠贏瞭,沒看到慕容公子都受傷下場瞭麼?」
有人反對道:「放你娘的狗屁!應該是慕容公子贏瞭才對,你看那莫浩宇,有一點贏瞭的樣子麼?」
有人贊同道:「我覺得也是慕容公子勝瞭!不然應該接著打下去才對,而且南宮莊主那番話也足以證明!」
有人大笑道:「嗨!誰勝誰敗不都一樣?反正不幹我們鳥事!有酒喝就行瞭!哈哈!」
眾人紛紛附和道:「也對!選女婿那是南宮莊主的事,咱瞎操什麼心?走走,喝酒去!喝酒去!今晚不醉無歸啊!哈哈!」
不消一會,場下的人就走得差不多瞭,唯留閣樓之上南宮烈等人,還有莫浩宇仍然怔怔地站在擂臺中央!
南宮烈一個飛縱,來到擂臺之上,開口道:「莫少俠,走吧!」
莫浩宇似乎受到瞭刺激,半晌才回道:「南宮莊主,你說……方才是我輸瞭嗎?」
南宮烈拍瞭拍莫浩宇的肩膀道:「你沒敗,他也沒敗!你不是說瞭嗎?這隻是比武切磋,又何必那麼在意呢?」
莫浩宇臉色鐵青地道:「不!我是劍聖之子!我是不能敗的!我不能敗!」
靈虛子不知何時也來到瞭擂臺之上,開口道:「無量天尊!莫少俠,凡事不可太執著!太執著者,難免心生萬千煩惱!貧道曾與令尊有過一面之緣,令尊是個豁達之人,他不會在意你的勝敗的!」
莫浩宇搖瞭搖頭,又滿懷期冀地望瞭望閣樓,卻發現沈玉清等人不知何時已經走瞭,莫浩宇大失所望,竟沒有同南宮烈和靈虛子道別,失魂落魄地離去瞭!
南宮烈和靈虛子隻道是莫浩宇不能接受眼前之敗,對視一眼,並沒有挽留!
夜幕降臨,喧鬧瞭一天的環秀山莊也漸漸沉寂下來,除瞭秋水閣內,仍有不少酒酣飯飽的江湖人士仍在高聲喧鬧外,其他地方都是靜寂如水!
書房內,南宮烈、朱三、靈虛子、薛鴻飛和鐵如風正在討論白天比武之事!
南宮烈道:「今日比武,自然是慕容秋獨占鰲頭,但老夫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因此找諸位來探討一下!」
朱三道:「兄長所言甚是!小弟也有所疑問,小弟對劍法鉆研頗久,也有幾分心得!小弟有個大膽的看法,最後一戰,慕容秋恐怕是留瞭餘地!」
薛鴻飛道:「林莊主的意思是,他本可以完勝莫浩宇,對麼?」
南宮烈道:「愚兄對劍法鉆研不深,對掌法卻是侵淫多年,慕容秋掌法雖然精妙絕倫,但終究是後生晚輩,內力不足,可是慕容秋勝翁不平那一戰,兩人對拼一掌,慕容秋竟然勝瞭,不可謂不奇!」
靈虛子道:「依貧道看來,慕容秋宅心仁厚,出手留有餘地是很正常的!至於對掌,翁不平先前狂攻時,耗費內力巨大,慕容秋自上而下,力貫千均,因此最後翁不平不敵,也是情有可原哪!」
南宮烈微笑道:「看來道長對慕容秋甚是贊賞呀!鐵捕頭,你的看法呢?」
鐵如風依然目無表情,見南宮烈發問,才回道:「在下乃是公門中人,那點微末之技對付匪徒尚可,在諸位武林高手面前哪有資格評論!」
南宮烈擺手道:「鐵捕頭休要過謙,你乃六扇門三大神捕之一,「鐵面判官」豈是浪得虛名?老夫觀你似乎對兵器很感興趣,不妨一談!」
鐵如風道:「既然南宮莊主如此抬舉,在下就鬥膽說幾句!」
鐵如風站起身來,踱瞭幾步道:「慕容秋手中流光劍與莫浩宇手中青冥劍,都乃稀世神兵,此戰中,似乎流光劍更勝一籌!流光劍之妙用,不僅在於鋒利,而且劍身上閃爍的耀眼光芒還能擾亂敵人視線,配合慕容世傢的幻影劍法,委實是如虎添翼!而青冥劍,或許是因為莫浩宇功力稍弱,反倒沒什麼發揮,至少不如傳說中那般神奇!」
薛鴻飛贊道:「英雄所見略同!薛某也認為青冥劍言過其實,傳言始終隻是傳言!」
朱三聽罷,隻是微笑,並不做聲!
南宮烈正待發言,敲門聲卻不期而來,一個清亮的聲音道:「小侄慕容秋,前來拜謝南宮伯父!」
南宮烈應聲,讓慕容秋進來,慕容秋這才發現,原來眾前輩都在此,連忙施禮道:「在下不知眾位前輩在此,深夜叨擾,甚是慚愧,望眾前輩見諒!」
靈虛子笑道:「好說好說!慕容公子少年英才,今日技壓群雄,實乃一鳴驚人!可喜可賀!」
朱三道:「慕容公子可是來找南宮莊主一人?如不方便,那我等就先回避,如何?」
慕容秋忙道:「不不!在下前來,一是拜謝南宮伯父對在下的照顧,二是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對南宮伯父講明,怎能勞各位前輩回避呢?」
南宮烈猜到瞭慕容秋所求何事,但該來的始終要來,於是頜首道:「何事?賢侄請講。」
慕容秋單膝下跪道:「今日小侄能在擂臺之上獲勝,一是僥幸,二來多虧瞭南宮伯父的提點與幫助,因此特地前來拜謝!」
南宮烈忙上前兩步,將慕容秋扶起,道:「不必如此!賢侄之所以獲勝,主要還是你自身實力超群,老夫對每位來客都一視同仁,絕沒有故意偏袒!」
慕容秋道:「總之,南宮伯父對小侄的好,小侄記下瞭!」
南宮烈坐回主位,道:「賢侄不是另有要事麼?」
慕容秋尷尬一笑道:「南宮伯父對小侄如此厚愛,此事實在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說!其實傢父讓小侄此次前來參與盛會,一來是拜會南宮伯父,二來是增長見識,本無意上擂臺,奈何小侄年輕氣盛,終究還是上瞭臺,繼而又僥幸獲勝,小侄心中實在是忐忑不安!」
南宮烈皺瞭皺眉道:「賢侄此話何意?」
慕容秋解釋道:「小侄此話並無他意,南宮小姐天姿國色,秀外慧中,落落大方,若能有幸得到垂青,實乃小侄之福也!然婚姻大事,萬不可草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禮法不可少!小侄有個請求,待小侄回傢稟告傢父之後,再來府上商議,還請南宮伯父恩準!」
南宮烈尋思此事應該是慕容秋的緩兵之計,到時候他回瞭白雲山莊,將問題都推給慕容赫,看在世交的份上,我也不能逼婚,好一招以退為進之計!
南宮烈想瞭想,回道:「賢侄一片孝心,可以體諒!但老夫以為,白雲山莊遠在福建,一來一回路途遙遠,賢侄何不修書一封,讓下人帶回,老夫同時寄出請柬,邀請慕容賢弟前來,這段日子,賢侄就在莊中暫住,你也好有時間與天琪相互瞭解,如此可好?」
慕容秋從衣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奉上,面有難色地道:「南宮伯父思慮周到,體貼入微,小侄欽佩!此傢書是剛剛才送到,信上言,傢中突遇變故,召小侄火速回府,還望南宮伯父見諒!」
南宮烈接過書信,草草地看瞭一遍,一言不發!
靈虛子出聲道:「莊主,既是慕容公子傢中有急事,那還是讓他速去速回比較妥當,方才慕容公子也已表露心跡,他對令女十分愛慕,依貧道看,慕容莊主也會想同南宮世傢結親的!」
南宮烈到底是一方雄主,心知此事不可強求,突然爽朗地笑道:「賢侄牽掛傢中,既賢又孝,老夫豈有阻攔之理?」
慕容秋做瞭個揖道:「小侄多謝道長說清、莊主體諒,事不宜遲,小侄想今晚就啟程,所以特此來道別!」
靈虛子捋瞭捋長須道:「慕容公子客氣瞭,你如能與南宮小姐結為伉儷,實乃武林之中一樁美事,貧道到時候少不瞭要討杯喜酒喝!」
慕容秋微笑道:「如能得傢父同意,小姐垂青,在下當請道長來為我們證婚,不知道長可否屈尊應允?」
靈虛子笑道:「如此甚好!貧道記下瞭!」
慕容秋向南宮烈拜瞭拜,又向其他在場之人拱手道:「小侄就此拜別,日後各位有緣至福建,小侄必定百裡相迎,奉為貴賓!告辭!」
南宮烈點頭示意,並未挽留,待慕容秋走後,起身道:「想必各位也疲乏瞭,早點休息吧!下人會為各位帶路的!」
此時亥時將過,已臨近子時瞭,確實到瞭該休息的時候,靈虛子、薛鴻飛、鐵如風和朱三相繼起身告別!
朱三走在最後,快出門口時,南宮烈卻叫住瞭他!
南宮烈遞給朱三一本小冊子道:「前日愚兄為賢弟診脈時,曾察覺你體內有兩股異種真氣,因此遍翻古籍,終於找到這本《奇脈心經》,經中所載之法,皆為消除異種真氣要訣,賢弟按此修煉,必能有所廣益!」
朱三點頭道:「區區小事,卻勞兄長如此費心,叫小弟如何報答?」
南宮烈故作不悅道:「賢弟此話就見外瞭!你我世代故交,紫月山莊之難愚兄沒有幫上忙,心中尚有愧疚,此事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何談費心!」
朱三方才接過《奇脈心經》,道謝道:「那小弟就卻之不恭瞭!天色已晚,小弟也不打攪兄長歇息瞭,告辭!」
朱三走瞭兩步,又轉回來道:「小弟還有一事稟告兄長,昨日早晨,小弟曾在莊中偶然聽到有人對話,似乎想對環秀山莊不利,小弟剛想揭穿他們,卻遇到瞭張俊甫!此事甚為蹊蹺,還請兄長當心!」
南宮烈皺瞭皺眉道:「此事確實可疑!俊甫是孤兒,由愚兄一手養大,並傳授武藝,平時雖然沉默寡言,但處理事務還算幹練,因此愚兄將其留在身邊,他也一直盡心盡力為南宮世傢效力!莫非……」
朱三道:「兄長留心便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並不是那兩個密謀之人當中之一,可能隻是碰巧路過!」
南宮烈突然一改嚴肅,笑道:「愚兄知道瞭!賢弟趕緊回房歇息吧!冷落瞭弟妹她可要怪愚兄瞭。」
朱三笑瞭笑,拱手道別,往後院去瞭!
夜已深,朱三漫步走在無人的湖畔,突見前方一個身影疾馳而過,朱三心中一凜,趕緊悄悄地跟瞭上去!
卻說沈玉清白日拒絕瞭莫浩宇,心中卻始終難以平靜,因此晚餐的時候,她執意要喝酒,以求一醉解千愁!南宮天琪不知沈玉清所為何事,隻得勸她少喝一些,卻並不能解她心結!而沈瑤和沈雪清中午說漏瞭嘴,以為沈玉清怪罪自己,因此更加不敢強勸,沈玉清直喝得不省人事,方才作罷,三人將沈玉清送回瞭秀水閣,讓其和衣休息,並蓋上繡被,掩好門窗,方才離開!
沈玉清半夜覺得房間悶熱,酒勁未過的她起床將窗戶打開,夏日晚風吹來,頓覺涼爽許多,沈玉清昏昏沉沉,顧不得關上窗門,又再回床上歇息,慢慢的……慢慢的墜入瞭夢鄉……
清涼的風徐徐從耳邊吹過,院子當中開滿瞭鮮艷的花朵,樹上的鳥兒也在唱著悅耳的歌,沈玉清安坐在秋千上,隨著秋千越蕩越高!
「好愜意呀!好舒心呀!」
沈玉清隻覺得所有的煩心事都隨著秋千被蕩到瞭九霄雲外,不管是傢仇,還是師父的囑托,亦或是對未來的茫然,這些都與自己無關瞭,隻有享受無拘無束的快樂才是真諦!
沈玉清妙目微閉,滿足而輕松的笑容洋溢在她迷人俏臉之上,更加讓人沉醉!
沈玉清越蕩越高,身子輕飄飄的,似乎飄上瞭雲間,在棉花般的雲朵間徜徉,她想回頭看看地面,卻又覺得地面太高,隻得任由秋千蕩回去!
身後雄厚的力量仿佛一堵墻一般,隻有在秋千落到最後面時,才突然出現,將秋千推送得更高!
沈玉清屢次想回頭看看,到底是何力量在推送著秋千,卻總是煙霧繚繞,不得其詳!
一種突如其來的不安悄然占據瞭沈玉清心扉,她不知道秋千蕩到何處,也不知道何時會停止,她突然想逃離,卻發現手腳似乎都已不聽使喚,竟牢牢地粘在瞭秋千之上!
沈玉清越發心急,秋千此時卻戛然而止,身後那股雄渾的力量牢牢包圍住瞭自己,越纏越緊,越纏越緊,自己甚至不能呼吸瞭!
突然,眼前一個人影越來越清晰,他對著自己嬉笑,笑容中滿是淫邪,越笑越讓自己毛骨悚然!
此人!赫然就是朱三!
沈玉清想逃避,身子卻絲毫不能動彈,想呼救,卻怎麼也喊不出聲音!
朱三的臉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自己都能感覺到他鼻孔呼出的熱氣瞭!
「不要!」沈玉清心裡大喊道。
但是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反抗!
朱三的大嘴已經印上瞭沈玉清的雙唇,他貪婪地吸吮著,雙手也探上瞭沈玉清挺拔柔軟的乳峰,他緊緊地握住,卻又輕柔地撫摸,雖是隔著衣衫,但那巨掌手心的灼熱感還是透過瞭纖薄的衣料,清晰地傳到瞭沈玉清嫩滑的乳肉之上,進而侵襲到內心裡!
那種無助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沈玉清渾身都癱軟瞭,她仍然想呼救,朱三靈巧的舌頭卻趁虛而入,占據瞭她的檀口,並且糾纏住瞭她的香舌!
與此同時,兩隻祿山之爪輕易突破瞭衣物的阻隔,牢牢地貼上瞭嫩滑的乳肉,他大力地抓揉著,指尖時不時地拂過翹立的乳尖,偶爾還捏住那硬凸的乳首,拉扯搓揉!
沈玉清香汗淋漓,渾身如化瞭一般,竟連抬手的力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瞭,她美目緊閉,瑤鼻中呼吸越來越急促,香舌已被朱三勾引出瞭檀口,讓人耳紅心跳的嬌喘和「滋滋」聲交錯而鳴!
朱三的一隻手順著平滑的小腹,直襲兩股之間那神秘的花園,粗糙的指頭擦過蚌肉那一瞬,一股甜美的電流流過全身,沈玉清禁不住渾身巨顫,那惹禍的指頭卻偏不離蚌肉分毫,它輕輕地搓揉著,按壓那悄然而立的花蕊,讓甜美的電流一波一波地蕩向全身,蕩向四肢,讓每個指尖都酥麻麻的,不想動彈!
朱三變本加厲,手指已不滿足於停留在表面,他稍稍一用力,粗糙的指頭就陷入瞭泥沼之中,並且被柔嫩的穴肉層層包裹瞭起來,這一下再次刺激到瞭沈玉清,沈玉清雙腿不由自主地緊緊夾瞭起來,似乎想抑制住侵入者,然而穴肉卻更加緊密地纏住瞭手指,朱三的手指沒有動,也不能動,但是卻持續不斷地感覺到嫩滑的腔肉的擠壓,仿佛許多柔嫩的小嘴在同時吮吸一般,那感覺端的是妙不可言!
朱三舒爽,沈玉清也感覺異樣強烈,她嬌軀止不住地輕輕顫抖,越想夾緊雙腿,卻越是快感連連,突然,一聲低低的驚叫從她嘴裡脫口而出,同時花穴內湧出大量粘液,雙腿陡然一震,劇烈地顫抖著,顯然,她已經泄身瞭!
沈玉清的表現,讓朱三禁不住嘿嘿淫笑起來,他用力分開沈玉清已經癱軟的雙腿,附在沈玉清耳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宣告道:「寶貝!你馬上要成為爺的女人瞭!好好迎接你的宿命吧!」
「不!」沈玉清尖叫一聲,猛然坐瞭起來!
「唔……原來是一場夢!但是……好真實……就像身臨其境一般……我……怎麼……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難道……不……不會的!」
沈玉清的頭腦裡千頭萬緒,她低頭看瞭一眼,發現身上衣衫已經全然濕透,猶如水淋一般,飽滿的豐胸劇烈起伏著,乳首仍然挺立著,甚至還有些微微的脹痛感!
沈玉清想起身洗浴,卻發現雙腿軟綿綿的,竟是難以動彈,同時兩腿之間又粘又膩,借著窗外的月光一看,自己的衣裙早已不知何蹤,而且褻褲已然全濕透瞭,就連身下床單被褥也濕瞭一大片!
沈玉清俏臉本就緋紅,再細細一想,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綺夢,自己竟然夢見如此羞人之事,不覺俏臉更是火辣辣的!
回想起夢裡的情形,沈玉清不由得暗呸一聲:「不要臉!」,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才發現整個素手都是粘膩膩的,顯然,夢中侵入自己花穴那根可惡的手指,就是自己的!
「真是太羞人瞭!」沈玉清自言自語道,她將緊緊貼在下體上的褻褲褪瞭,沒有瞭障礙,那神秘的花谷頓覺清涼許多,緊接著她將貼身的紅兜兜也取瞭下來,誘人的身段完全暴露於空氣中!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柔柔地灑滿瞭整個閨房,沈玉清完美的身段在月光的襯映下更令人想入非非,甚至連沈玉清自己都看得入神瞭!
她的肌膚嬌嫩如水,瑩白如玉,飽滿高聳的雙峰兀自起伏著,上端的小櫻桃鮮嫩欲滴,讓人隻想叼住不放,吮吸到天荒地老;順著柔滑的曲線往下,是陡然收緊的平坦小腹,中間肚臍猶如珍珠般圓潤可愛;小蠻腰不堪盈盈一握,再往下身體線條再次舒展開來,豐腴的美臀隻看得見大概的輪廓,卻已然讓人心向往之;
渾圓飽滿的大腿之間,那緊閉的肉裂猶如一道紅綢,更讓人驚訝的是,她高高鼓起的花丘潔白無瑕,宛如一塊天然美玉,雖是引人入勝之處,卻又聖潔高貴,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大腿渾圓,小腿卻纖細,整體而言,既長又直,形體完美;
精致的腳踝下,玉足粉嫩,連指甲都晶瑩剔透;再縱觀整個動人的嬌軀,實乃凹凸有致,粉妝玉砌,完美無瑕,配上她傾國傾城的容貌,真是此女隻可天上有,人間哪得幾人逢!
「雖然好羞人,但……」夢中一幕幕連同那日被朱三強抱的感覺再次占據瞭沈玉清的腦海,一種魅惑的聲音在腦海裡回蕩道:「真的好美……」
在這種想法驅使下,沈玉清渾身再次湧起玫瑰色的嫣紅,纖纖玉指也不由自主地滑向雙腿之間,一探之下,才發現晶瑩的花蜜不知何時悄然吐露,整個花穴已是濕答答的瞭!
沈玉清玉指不經意間觸到瞭微凸的蜜粒,隻是輕輕的一碰,夢中那股熟悉的電流就真實地襲向瞭身體各個角落,嬌軀也止不住地輕顫起來!
那感覺如此強烈,催使著沈玉清更多的動作,她拇指繼續按揉花蕊,其餘四指依次從花瓣上劃過,原本緊閉的花瓣,在挑逗下也微微張開瞭,猶如熟透待摘時爆裂的石榴一般,而且清亮透明的花蜜也偷偷溢瞭出來,將粉紅色的花瓣潤濕得晶瑩水亮,更顯粉嫩!
「嗯……」一絲又長又膩的嬌吟從沈玉清瑤鼻中哼出,愈發強烈的快感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地侵蝕著沈玉清的神智,她的動作也越發開放起來,左手緊緊握住高聳的乳峰,放肆地揉捏著滑膩的乳肉,右手中指已經陷入瞭花穴之中,進出的頻率也越來越快,大拇指畫著圈撫弄著翹立的蜜粒,雪臀也悄然抬瞭起來!
「嗯……哦……」沈玉清嬌吟聲越來越高亢,月光照耀下,她潔白的嬌軀已然變成瞭粉紅色,細密的汗珠佈滿瞭嬌軀!
「啊……」一聲悠長而纏綿的低叫脫口而出,甚至還帶著些許抽泣的意味,隻見沈玉清那神秘的花園中,一道透明的水箭噴薄而出,宛如彩虹驚世一般,遠遠地拋灑在閨房的地面上!
高潮過後的沈玉清仍然沉浸在方才的快感之中,她媚眼如絲,呵氣如蘭,飽滿的胸脯隨著呼吸劇烈地起伏著,那似乎流不盡的涓涓淫水仍悄悄地泄出來,本就濕透的床單再次被洗刷!
「妙妙妙!」幾聲響亮的鼓掌聲突然打破瞭夜空的寧靜,也清晰地傳進瞭沈玉清的耳朵裡!
「誰?」沈玉清心中狂跳,一把扯過繡被,遮住一絲不掛的嬌軀,驚慌地問道!
「哈哈!沒想到今晚有意外收獲,更沒想到的是小美人你,老夫遍覽天下美女,想你這般美麗,而且如此淫蕩者,還真是從未見過!嘿嘿!著實艷福不淺哪!」
話音未落,隻見一個身影「嗖」的一下閃進瞭房中,面對著沈玉清站定!
沈玉清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瞭進去,她瞟瞭來人一眼,卻見他身著夜行衣,臉上也蒙瞭面巾,隻留一雙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美人,看你如此寂寞,就讓我來撫慰你如何,一定讓你欲仙欲死,死完再死!哈哈!」蒙面人一邊說著調戲之語,一邊慢慢向沈玉清逼近!
沈玉清見方才蒙面人進屋的身手,知道並非尋常人物,然她剛剛高潮泄身,渾身癱軟無力,再加上未著寸縷,實在是又驚又怒又慌亂,她急道:「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我就叫人瞭!」
「哈哈!你叫吧!現在可是子時,你這裡又僻靜,誰能聽得到?嘿嘿!再說瞭!你是想讓大傢都來看看,你是如何自瀆的麼?哈哈哈哈!還是乖乖的,從瞭爺吧!」
蒙面人淫笑著,一步步地走進床前,伸手去揭繡被!
正在此時,門卻被一掌推開,另一個身影慢慢地踱進瞭房中!
沈玉清和蒙面人都對這個陌生來客很是意外,待到看清瞭來人面貌之後,沈玉清脫口嬌呼道:「朱大哥!救我!」
短短的五個字,卻包含著復雜的情感,沈玉清情急之中的呼喊,既驚喜又慌亂,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恐懼,嬌呼之後,沈玉清竟將臉深深地埋在瞭繡被之中!
蒙面人也驚問道:「你是何人?」
「這是我要問你的問題!」來人正是朱三,他氣定神閑地走瞭進來,臉上雲淡風輕的神情讓蒙面人更是捉摸不透!
蒙面人眼神閃爍,突然一掌擊出,朱三並不迎擊,而是一側身,閃過瞭這一掌,同時安撫沈玉清道:「不用怕!有我林嶽在此,此等小賊不足為懼!」
「林嶽?你是紫月山莊林泰的兒子林嶽?」蒙面人猶豫地問道,似乎有所忌憚!
朱三雙手背負在身後,肯定地道:「正是在下!你又是誰?竟識得我紫月山莊大名!」
蒙面人遲疑瞭一下道:「山不轉水轉!老子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不與你計較!這筆賬遲早跟你算清!」
說完,蒙面人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夜空當中!
朱三暗道:「這廝好俊的輕功,真動起手來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他為什麼深夜到此?所說的要事又是什麼?又為什麼突然倉皇而逃呢?」
一連串的問題讓朱三不禁思緒萬分,甚至忘瞭房中還有一個未著寸縷的沈玉清!
「朱……林莊主……謝謝你……」沈玉清看瞭朱三一眼,又低頭囁嚅道。
朱三方才將思緒收回,看瞭看床上驚魂未定的沈玉清,柔聲安撫道:「沒事瞭,那賊人已經走瞭!沈姑娘,你怎麼樣?」
沈玉清羞怯地瞟瞭朱三一眼,卻見他雖然目光一步不移地望著自己,眼中卻沒有半分淫邪,而是滿滿的關切,心中恐懼之情頓消,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回道:「謝林莊主關心,我……我沒事……」
朱三並未向前半分,而是溫柔地道:「那朱某就放心瞭!對瞭,沒人的時候你可以直呼朱某的名字,叫林莊主好生別扭!」
沈玉清「嗯」瞭一聲,輕聲道:「玉兒知道瞭,未免朱大哥身份遭疑,玉兒還是叫你林大哥吧!你就叫我玉兒好瞭。」
朱三嘴角稍稍上揚,露出一絲淺笑道:「好,玉兒,你好好休息吧!我走瞭!」
說完,朱三轉身就待離開。
「哎……」沈玉清從繡被中伸出素手,挽留道:「林大哥,謝謝你今晚救瞭玉兒,玉兒想求您一件事……」
朱三回過頭,微笑道:「玉兒,你不必說,我知你心中所想,放心,此事關乎你的名節,我自會保密!你以前不也救過我麼?不必言謝!」
沈玉清癡癡地望著朱三,想說些什麼卻半晌沒有開口!
朱三將窗門關上,走到房門前道:「做個好夢吧!忘掉今天的事情,我們明天見!」
說完,朱三隨手帶上門,徑自離去瞭!
月光皎潔,朱三心情一片大好,他抬頭望瞭望明月,不無得意地自語道:「朱三呀朱三!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瞭!」
朱三心情大好,沈玉清心境卻一片慌亂,自己今日的淫行竟然被一個陌生人盡收眼底,要不是朱三趕到,自己隻怕清白之身難保,她不禁暗罵自己淫蕩,卻又勾起對高潮泄身時那飄飄欲仙滋味的遐想,思來想去,愈發煩悶!
沈玉清想起那蒙面人,深恐他會再來尋自己,又恐他將自己的淫行公佈於世,心中的驚懼難以言表!
想到朱三的言行,沈玉清又感到一絲溫暖和慰藉,對自己一直誤會朱三,存有偏見也是懊惱不已!
突然,一個想法出現在沈玉清腦海中:「為什麼朱三這時候恰巧出現?難道是碰巧路過麼?那個蒙面人武功甚高,卻為何不戰而逃?莫非……莫非他們是一夥的,剛才隻是他們倆演的一場戲?」
這個念頭一產生,沈玉清不禁打瞭一個寒顫,因為用這個想法來解釋方才發生之事非常合情合理,合理到讓沈玉清都不敢想下去!
沈玉清越想越混亂:「如果他們都是一夥的,那自己的淫行也同樣被朱三看瞭個一清二楚,那他為什麼不趁我虛弱下手,而放過這個好機會呢?」
越來越多的想法交替出現,讓一向聰敏冷靜的沈玉清也理不清頭緒瞭,沉默瞭半晌後,她一咬銀牙,做出瞭一個決定!
清晨的陽光早早地將萬物喚醒,環秀山莊也再次熱鬧起來,不過這時的熱鬧是告別的熱鬧!
南宮烈站在大門口,接受著一批又一批的江湖同道的告別,這場沒有結果的比武招親似乎並沒有影響他的心情,他仍是滿面春風地送別著各路朋友!
所有來客中,志在贏得美人心的幾乎都已經提前離開瞭環秀山莊,留下來的絕大多數一開始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而來,自然不會在意結果,南宮世傢的招待也讓他們交口稱贊,因此臨走時也對南宮烈一再恭維!
不多時,來客就已經走得差不多瞭,靈虛子、薛鴻飛、鐵如風三人也事物纏身,相繼告辭,隻留下瞭朱三一行人!
南宮烈目送眾人遠去後,突然長嘆瞭一聲,一旁的朱三走瞭過去道:「兄長為何事煩心?」
南宮烈隨口吩咐下人將早餐送至書房,拍瞭拍朱三肩膀道:「咱們去那裡再談吧!」
南宮烈和朱三來到書房,早餐就已經準備妥當瞭!
兩人用瞭一點早餐,南宮烈感嘆道:「江湖之大,英雄輩出,莫非就沒有能讓天琪瞧得上眼之人麼?」
朱三道:「慕容秋不是有意麼?」
南宮烈搖瞭搖頭道:「賢弟,你天資聰慧,不會不明白慕容秋乃是使瞭一招緩兵之計吧?況且…」
朱三沉思道:「此事小弟也想過,婚姻之事,終究不可強求!」
南宮烈道:「這事愚兄本來就預見到瞭,因此並沒在意,然而昨日我已暗中問天琪對慕容秋的看法,天琪她竟然對慕容秋瞧不上眼,這才是讓愚兄憂心之事,真不知道她心中所愛為哪樣的人!」
朱三道:「慕容秋從傢世、武功、人品、相貌上來說,都是武林中之翹楚,按理來說,應該符合世侄女的標準才對!」
南宮烈道:「愚兄也正是此意,你猜天琪怎麼說,她說慕容秋外表謙和,實則伺機而動,城府極深,不可托付終身!」
朱三心道:「沒想到這小丫頭年紀輕輕,看人竟如此深刻,她的看法竟與我心中所想暗合!」
朱三頓瞭頓道:「世侄女可能年輕氣盛,對慕容秋有所看法,不過,她說的也有道理!」
南宮烈點瞭點頭,叫下人進來將書房收拾幹凈,然後自己沏瞭一壺茶,慢慢地品瞭起來,顯然,他對慕容秋也存在一定的看法!
兩人都心事重重,悶悶地坐瞭良久,沈雪清卻突然跑瞭進來,神色慌亂地道:「不好瞭不好瞭!」
朱三心中一驚,忙站起身道:「雪兒,別急,究竟何事?」
沈雪清努力調勻氣息,道:「姐姐……姐姐不辭而別瞭!」
一種不安陡然從朱三心底升起,他不明白,為什麼沈玉清會這樣做呢?難道是自己言語之間有漏洞,讓她懷疑瞭?亦或是她害怕自己以此事威脅她,逼她就范?壞瞭,自己棋差一著,要是那蒙面人隻是假裝離去,帶自己走後劫走瞭沈玉清,那自己的苦心經營就白費瞭!
種種念頭從朱三的腦海一一掠過,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雪兒,你是如何發現她不辭而別的?她房間可有異象?」
沈雪清道:「今早雪兒去叫姐姐一起吃早餐,發現房內無人,雪兒以為姐姐應該是練功去瞭,所以就到處去找,卻沒發現姐姐的蹤跡,隻得回到秀水閣察看,發現房間內整整齊齊的,但姐姐的一切物事都不見瞭蹤影,方才知道姐姐走瞭!」
朱三「哦」瞭一聲,暫時放下瞭擔憂之心,如此看來,沈玉清是自己選擇離開的!
沈雪清遞過一封信道:「這是雪兒在房間內找到的,姐姐留下來的書信。」
朱三接過手,拆開仔細看瞭一遍,慢慢將信折起來,收進懷裡,對南宮烈道:「兄長,小弟原本就打算在大會之後告辭,但唯恐莊中出現其他問題,因此才未跟兄長提及,現在事發突然,恐怕小弟難以在莊中久留瞭!」
南宮烈皺瞭皺眉道:「玉兒為什麼突然離開?」
朱三道:「她信上並沒有明言,隻是說有要事在身,來不及告別,但是信上留瞭聯絡地點和時間,七月十五之前她會到山西太原城內「樂居客棧」與我們會合!」
南宮烈道:「如此說來,想必玉兒已經有安排瞭,山西離此路途遙遠,就算日夜兼程趕路,也得五天時間,更何況你還帶著兩個女眷,馬車一天行不到一百五十裡,要趕到太原也是頗為不易呀!」
朱三拱手道:「兄長費心瞭!內子和雪兒雖是女兒身,但都是江湖中人,並非弱質女流,我們三人騎馬即可,何況距七月十五尚有一月有餘,我們順便遊山玩水,也能趕到,隻是這些天勞煩兄長照顧,眼見局勢未明,小弟卻先行離開,心中頗為不安,還望兄長見諒!」
南宮烈大笑道:「賢弟多慮瞭!我南宮世傢傳世三百餘年,屹立於江湖中不倒,朝代更替沒有被打垮,江湖風波也沒有被動搖,我南宮烈雖然能力不濟,但就憑這腔熱血,也能守住南宮世傢無虞,賢弟大可放心而去,愚兄現在就吩咐下人設宴給你送別!」
朱三甚為感動,雙手抱拳道:「兄長這份深情厚誼,小弟不知何日才能報答!」
南宮烈緊緊握住朱三雙手道:「你我乃是兄弟,何談報答?」
南宮烈拉著朱三,往棲水亭而去,沈雪清也緊隨其後,下人連忙去請沈瑤和南宮天琪,自是不用分說!
環秀山莊下人不多,但卻精明能幹,不多時,就已經準備瞭一桌酒菜!
南宮烈率先舉杯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咱們共同滿飲此杯,願賢弟弟妹你們一路平安!」
朱三、沈瑤和沈雪清紛紛舉杯,敢於南宮烈之豪情,連不飲酒的沈瑤和沈雪清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朱三再次斟滿杯中酒道:「兄長厚意,小弟銘記於心,客套話就不說瞭,待到他日重逢,定與兄長喝個一醉方休!」
南宮烈豪氣幹雲地道:「好!你我世傢幾代交好,我們兩人雖是初次相見,但愚兄與你一見如故,紫月山莊之事,愚兄定會派人追查,一有消息,則告知賢弟,必不讓兇手逍遙法外!來,喝酒!」
南宮天琪扯瞭扯南宮烈的衣袖道:「爹,林世叔他們等下還要趕路呢,您也少喝一點。」
南宮烈大笑道:「好好!還是天琪想得周到,爹爹一時興起,都把這茬忘瞭!那賢弟、弟妹、雪兒,你們就多吃菜!」
雖是離別之宴,但大傢心情都不錯,你說我笑,相談甚歡!
結束時已過正午,正是日頭最毒辣的時候,南宮烈想讓他們等稍微涼快的時候再啟程,朱三婉辭謝絕瞭,南宮烈也不再強留,他招瞭招手,下人牽出三匹馬,兩白一黑,均是膘肥體壯,昂揚威武之態!
南宮烈道:「玉兒將白龍騎走瞭,賢弟一時間也找不到地方購買良駒,愚兄就將這幾匹馬送給你,雖然及不上玉兒的白龍,但也是千裡良駒,這還有兩千兩紋銀,算是一點盤纏,賢弟執意要走,愚兄也不強留,他日再回吧!」
朱三單膝下跪道:「兄長思慮如此周到,小弟感激之情無以言表,恭敬不如從命,小弟在此拜別,後會有期!」
南宮烈扶起朱三,將馬鞭親手交到朱三手上,朱三翻身上馬,抱拳道:「保重!」
南宮烈招瞭招手道:「賢弟保重!」
沈瑤和沈雪清深深道瞭一個萬福,跨上馬,三人一扯韁繩,馬兒同時一聲長嘯,絕塵而去!
南宮烈望著朱三遠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方才回身,不無惆悵地道:「回府吧!天琪,為父有事情跟你交代!」
南宮天琪點點頭,父女倆並行回府,均是臉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