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鄭明起留給麗姐上千萬的資產之後就消失瞭,一個電話一封信都沒有。

  麗姐獨自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一個大房子裡,回憶著媽媽和鄭明起在一起時候的歡樂,每晚都難以入睡。

  於是她開始學會瞭抽煙喝酒,也學會瞭泡吧,喧鬧的音樂會讓自己暫時忘記一切。不知道是哪個夜晚,酒醉的自己稀裡糊塗的上瞭一個男人的床,之後覺得這樣很刺激,就開始瞭尋歡作樂的生活。

  甚至經常同時和兩三個男人在一起群交。

  就在這個時候,在一個叫藍色港灣的酒吧,她再次遇到瞭劉松。

  劉松這時候已經出獄瞭,和在監獄裡交的哥們大偉合夥開瞭這個酒吧。麗姐經常去那裡買醉和掉凱子,卻是第一次再遇到故交。

  那晚,麗姐和松哥都喝多瞭,被大偉帶回到自己的房子。

  松哥醉醺醺的說,那年自己進去,是因為想給麗姐弄學費,沒想到被抓個現行,然後好幾起入室盜竊的案子就都壓在瞭他的身上,也算倒黴。

  麗姐聽到這樣的話,更加痛苦,回到大偉的房子後,就和松哥搞在瞭一起。但是松哥事後說,麗姐是他一輩子都想要的女人,現在嘗到瞭,死而無憾,但是他現在已經有瞭老婆和孩子,不能再對不起她們瞭。

  於是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麗姐一下。

  此後每天,麗姐都住在大偉這裡,因為這裡至少像個傢。讓自己留下的原因,多半是因為梅梅。

  那時梅梅剛上高一,是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小丫頭,學習也總是中遊,笨笨的。經過幾天的接觸,麗姐已經喜歡上瞭這個小丫頭,就開始做梅梅的義務老師,每天晚上幫著梅梅學習。

  梅梅不笨,很快在麗姐這個名師的指導下,就青出於藍。

  但是麻煩卻來瞭,梅梅和麗姐一樣,都很漂亮。漂亮的女孩總會有人追,不過梅梅身邊沒有像劉松那樣的保鏢。

  就在梅梅高一那年,她學校裡的物理老師,在實驗室裡把她強奸瞭……松哥和大偉得知這時之後,召集手下小弟,在一個人不知鬼不覺的地方把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生給做瞭。

  但是梅梅卻開始抑鬱寡歡起來,每天除瞭看書,什麼事情都不做。

  麗姐每天都陪在梅梅身邊,想要好好開導她。因為自己也是從這個情緒狀態下過來的,所以也知道應該怎麼勸,但結果卻不知是好是壞。

  梅梅一次問麗姐:“你是怎麼從陰影裡走出來的呢?”

  麗姐說:“我找朋友一起玩,然後就忘記痛苦瞭。”

  梅梅再問:“玩什麼呢?”

  麗姐說:“就是隨便聊天喝酒唄。”

  梅梅說:“是和男生上床嗎?你和很多男人上過床嗎?”

  麗姐說:“你怎麼知道的?你還小……”

  梅梅說:“你和我哥說的時候,我聽到瞭。”

  第二天梅梅沒有去上學,而是從網上找瞭一個男人去開房。她跟那個男人說,她是處女,於是那個溫柔的男人給瞭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高潮。

  這事大傢都不知道,於是梅梅就開始隔三差五的約見網友,情緒隨著對性的追求,逐漸恢復瞭過來。

  終於有一天,她的聊天記錄被麗姐發現瞭。

  麗姐和大偉並沒有責怪她,因為這並不是她的錯。麗姐詳細的告訴瞭她應該怎樣挑選自己的一夜情對象,以及如何避孕。

  因為他們都知道,適當的引導比制止更加有效。

  隨後,梅梅的學習又開始名列前茅,但是她也越玩越瘋,甚至把麗姐說動,拉瞭進去,經常和幾個年輕帥氣的男孩在麗姐閑置的房子裡開群交party,這時候她們認識瞭同樣年少多金,身為名門之後但同樣追求性愛享受的露露。

  後來有一次群交party的時候,警察突然闖瞭進來,準備以聚眾淫亂罪起訴。幸虧露露的後臺比較硬,她們幾個女人給撈瞭出來。

  於是就有瞭藍雨俱樂部的想法。

  我看著枕在我腿上甜甜的睡著的梅梅,心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麗姐講到這裡,也口幹舌燥,咖啡早已喝完,沉沉倦意襲來,靠著我的肩膀,睡著瞭。

  我聽完她們的故事,心頭酸酸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艱辛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失意的時候。

  我想象不出麗姐接連失去所有親人時的痛苦,也想象不到梅梅遭受欺凌時的無助,更想象不到松哥重情重義一諾千金是如何在監獄裡忍受每一個慢慢長夜。

  她們,都從社會的底層一點一點的掙紮而來,在很短的時間裡打拼出自己的天下。我又未嘗不能!

  藍雨酒吧能發展到今天,是因為大偉在幕後深思熟慮運籌帷幄在白道上的遮掩,是因為松哥黑道上立下威名的保護,是因為麗姐她們對俱樂部組織形式煞費苦心的經營籌劃……

  我突然也想入股藍雨,雖然我沒有那麼強的能力。

  胡思亂想間,我也睡著瞭。下午醒來時,腰酸背痛,像要散瞭一樣。

  把梅梅和麗姐叫醒,換上衣服出去吃瞭點東西,然後就跟她倆道別,打車回到瞭我的畫室。

  又一個人清靜無聊的坐在畫佈前,但是昨夜藍雨酒吧裡淫亂的場景卻始終揮散不去。於是我調好顏色,要把那種淫亂的氛圍畫下來。

  因為性交不僅僅能宣泄欲望,更能把向麗姐和梅梅這樣失落的女子帶回到快樂中來,我要把這種快樂的淫亂,展示在大眾面前,挑戰中國人大腦裡的封建思維。

  此後幾周,我開始過上瞭非常有規律的生活,每天上午去駕校學車,下午回傢畫畫。周三晚上和那幾個人在一起淫亂肏屄。

  一個月後,我終於完成瞭淫亂系列作品的1號也拿到瞭駕照,大偉和梅梅來找我去買車的時候,看到瞭這幅作品。大偉說他看直瞭,梅梅說她看濕瞭。

  當晚,就把這幅作品和我畫的麗姐出浴掛到瞭藍雨酒吧,沒有標價。大偉說等我多畫幾幅之後做個畫展,要讓我成為大傢。

  然後我們就去亞運村車市,給我選車。

  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新手,不想買什麼好車,但是梅梅說必須要好點的,要不接她出去玩的時候會沒面子。於是我就咬牙買瞭一輛奧迪A4,全辦下來將近35萬,讓我心疼好久。

  刷完卡之後才想到,我住那地方,根本沒法停車……

  梅梅於是又篡奪我買房子,我看著我的信用卡,盤算著70萬能買什麼樣的房子。大偉就說他知道一個樓盤不錯,還能內部價買,就是偏瞭點。

  我是一個沒什麼需求的人,但是有自己房子固然事件好事。就跟大偉開車到瞭昌平郊區,這裡全是大大小小的三層小別墅,我很喜歡。房子與房子之間全是綠化的草坪,而且住宅密度很低。

  大偉叫來售樓處的主任,那個男人開始滔滔不絕的給我介紹這個房子有多好多好,價格有多便宜,今後升值空間有多大……

  我們沒心思聽他廢話,選中瞭在最裡面的一套房子,這裡最安靜,而且房子西邊和北邊是兩個不高的土丘,都是施工時挖地基挖出來的土方,堆在這裡,稍加綠化就成瞭一個小山。

  我說我看中這裡瞭,大偉和梅梅也說不錯,問售樓主任,這套多少錢。他叫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售樓小姐,在別墅前小院裡按著計算器噼裡啪啦的算瞭半天,終於給我瞭一個答復。

  “什麼?200萬?我沒那麼多錢。”這麼個房子200萬雖然不多,但我真拿不出,大偉明明說我能買的起的。

  “呵呵,傻帽,等會啊。”大偉嘲諷著當著大傢的面撥瞭一個電話,然後說他想要這個小區的一套房子,那邊不知說瞭什麼,大偉嗯的一聲就掛掉瞭電話。

  然後售樓主任的手機就響瞭起來,他手忙腳亂的拿起電話,畢恭畢敬的接聽。然後跟我說,這套房子100萬即可,隨時可以入住,裡面全是精裝,傢具齊全,周邊70米范圍內都是我的私人空間,我可以隨意改變環境。

  大偉笑著說:“這還差不多。郭子,你房子你先交50萬意思意思,然後剩下的錢看你住的時不時滿意,滿意就給,不爽就不給,全看你。”

  我知道這樣的情況也是因為我是藍雨的高級會員,笑著跟大偉說瞭句謝謝,就開始算計著在哪能蓋個畫室,哪個房間能留給麗姐或者梅梅。

  刷卡之後,售樓主任畢恭畢敬的說,房本大概半年之後才能到,希望我見諒。

  我自然不介意這些,簽好合同就跟著大偉回到他傢。回來的路上梅梅一直都非常的興奮,一直說著以後要嫁給我,因為我有一套特別大的大別野。

  她故意說錯字,逗大傢開心,我們當然捧場的笑著。

  我也說,我一定要娶梅梅。因為她是我見過最聰明最漂亮也最浪蕩的小淫女。

  大傢就這樣,快樂著,歡笑著到瞭大偉傢樓下。

  剛要上樓,看見松哥額頭上綁著厚厚的紗佈,身後跟著一個削瘦的年輕人,從樓門裡出來。我和大偉沖過去,問他:“怎麼瞭?誰敢太歲頭上動土?做瞭他!”

  松哥搖搖頭,“算瞭,我老婆打的。拿瘋婆娘現在在你傢樓上跟麗姐那裡哭呢,我他媽怎麼都拿她沒轍,我肏的嘞!”

  “你沒事吧?”我看著還在滲血的紗佈,問松哥。

  “肏,不就流點血嗎?要不這樣,我那傻屄媳婦還得他媽的鬧呢!整天跟雞巴一幫狗屁不懂的娘們瞎屄混,操他媽的人事不通,白他媽疼她瞭,肏她大爺的……”

  松哥罵罵咧咧的走瞭,他身後的小弟搖頭苦笑,好像已經見慣瞭似的。

  梅梅從大偉身後探出來說:“她老婆真沒素質,就是一個農民,整天就知道花松哥的錢……”

  大偉回頭說:“閉嘴!”

  梅梅立刻不說話瞭,但是眼睛裡卻含著淚花,受瞭委屈。

  我趕緊抱著梅梅的肩膀,說:“咱們還是先上樓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