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又緩緩打開,隨即一個眼戴墨鏡,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走瞭進來。
“我靠,深更半夜的戴什麼墨鏡啊?裝酷啊!”楊樂天心裡暗笑道。與此同時,他也用眼角的餘光細細打量瞭這個男人。
男人皮膚黝黑,像是長年在野外工作的那種人,身材也不高大,比楊樂天還矮瞭那麼幾公分,但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因為從他那充滿滄桑的臉上來看,怎麼看也有四十歲瞭,可再看他的手,修長有力,而且走路的步伐,穩健靈活,完全像是一個年輕小夥子。另外,他的衣著打扮也頗為時尚,烏黑的頭發被發蠟打地根根豎起,黑色的風衣裡面是銀灰色的西服,裡面再配上紫色的領帶,腳下蹬地是黑的發亮的皮鞋,雖然楊樂天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但可以看的出其質地是非常得不錯的。
然而盡管這個男人時尚而又滄桑,可以說是充滿瞭男人味,但楊樂天不是玻璃,沒有那種愛好,所以如果僅僅是這些那不足以讓楊樂天對他充滿興趣,暗暗打量他的。實際上,真正讓楊樂天對他投去目光的是他手腕上的那隻手鐲,男人戴手鐲這本身就讓人感到有些不倫不類瞭,再加上這隻手鐲黝黑無光,像是一塊生瞭銹的鐵,毫無美感可言,這就更讓楊樂天感到好奇瞭,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把這隻不添其美,反增其醜的手鐲戴在手上?真是夠奇怪的!
這個男人進瞭電梯後並沒有按動數字鍵,似乎是去和楊樂天同一個樓層,這時,電梯門緩緩關上瞭,狹小得電梯空間裡隻剩下楊樂天和這個男人瞭。
楊樂天本來站在電梯的中間,後來見這個男人進來瞭就閃到一邊,而那個男人則站在瞭另一邊,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戴著墨鏡的眼睛直視前方,真是酷勁十足!
就這樣,兩人呈左右並排站立之勢。電梯緩緩向上升,紅色數字不斷向上跳躍,而楊樂天這時也收回瞭瞟向那個男人身上的目光,眼睛平視,看著那跳躍地紅色數字。
然而就在這時,楊樂天忽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一陣近乎透徹心骨的寒意,一絲恐懼毫無來由的從心底升起,並迅速向身體四周擴散,讓楊樂天渾身不由打瞭一個激靈。
莫名的寒意來地迅速而又猛烈,還沒等楊樂天弄明白這股寒意究竟來自哪裡時,他忽然感到脖子一緊,緊接著,疼痛與窒息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大腦,讓他的思維幾乎一片空白。
“不好!我真的遇到殺手瞭!”在經過不到一秒的思維停滯之後楊樂天就迅速反應過來。暗殺,這個平時隻有在影視和小說裡面在見到的名詞在他的腦海裡顯現。當然,在與此同時,他也迅速做出瞭反應,兩隻手緊緊抓住那個男人的手,與之相反的方向用力,以求窒息和疼痛的感覺得到緩解。
雖然想到瞭自己是遇到瞭殺手,但這時候的楊樂天已經沒有那個時間和精神去細想為什麼殺手要殺他?因為這時的疼痛和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明顯的感覺到勒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是一根細細得如鋼絲繩一樣的東西,那東西勒在自己的脖子上越來越緊,幾乎嵌入瞭皮膚裡,如不是楊樂天拼盡全力拉著那個男人的手,恐怕脖子已經被這細如鋼絲的東西勒斷瞭。
這時候的楊樂天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到死亡是離他如此之近,他仿佛看到瞭死神就前面向他招手,可楊樂天不想死,他還有大好的抱負沒有實現,大好的人生沒有享受,更關鍵的是,他還不知道誰要殺他,他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狹小得電梯如同封閉的一個小天地,使楊樂天感覺到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更何況此時他脖子被勒地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楊樂天清楚的意識到指望別人來救那是不現實的,要想活命就必須得靠自己。
然而怎麼才能自救呢?楊樂天是強忍著疼痛與窒息,腦子裡在飛快得思索著,他心裡明白的很,自己再不采取措施,就這麼兩手緊緊抓住那個男人的手那自己遲早是要喪命的,因為自己呼吸逐漸困難,大腦裡的意識開始微微有些模糊就已經證明瞭這一點。
於是楊樂天不再就這樣僵持瞭,他運盡渾身力量,抬起右腿,猛的一蹬電梯的墻壁,頓時,巨大得反作用力把那個男人狠狠得撞到另一邊的墻壁。楊樂天年輕力壯,再加上學過武術,所以這一腳的力量可是非同小可,而那個男人根本沒料到楊樂天會有這一招,他將自己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到自己的雙手,希望近早的讓楊樂天斃命,全然沒有留出一絲力量用來做防禦和阻隔。於是在這種一個有心,一個無意的情況下,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男人的肋骨被楊樂天的後背撞斷瞭數根。
“啊……”巨大得疼痛使男人不由發出一聲悶哼,同時手上的力量也不由緩瞭一緩,楊樂天頓感脖子一松。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楊樂天抓住這個機會,用後腦勺猛的向後撞去,這一下又結結實實得撞在瞭男人的面門,這還不算完,在後腦勺撞向男人面門的同時,楊樂天又抬起腳,狠狠得跺在瞭男人的腳背上。
男人的上中下三處受到瞭猛烈攻擊,饒他是身強體壯也是無法承受,悶哼變成瞭哀嚎,兩手也無力的松開。楊樂天迅速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兩手抱住頸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而楊樂天知道現在不是喘口歇氣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一個殺手,要是讓他喘過氣,緩過神來那自己就會又一次面臨生命危險。想到這,楊樂天毫不猶豫得又是一腳踢過去,正中那個男人的左臉頰,先前的撞擊已經使男人血流滿面瞭,再加上現在這一腳,男人的臉上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此時,男人痛苦得倒在瞭地上,但楊樂天仍不放心,接著又是一腳狠狠得踹在他的小腹上,男人痛的大叫一聲,身子如蝦米般的弓瞭起來,然後慢慢得倒瞭下去,暈瞭過去。
楊樂天終於是松懈下來,一屁股坐在瞭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同時他覺得頸部傳來一陣巨痛,用手一摸一看,滿手是鮮血,原來脖子那處被男人勒出一道深深得血痕,鮮血不斷的從裡面滲出。剛才和那個男人搏鬥倒不覺得痛,現在放松下來覺得是那麼的疼痛難忍。這時候,楊樂天看到瞭勒他脖子的那根鋼絲,隻見鋼絲一端系著拇指粗的圓環,而另一端卻延伸到男人手腕上的那隻黝黑手鐲裡,原來鋼絲就是從這黝黑手鐲裡抽出來的。
“啊……出人命啦……”一陣驚慌失措得聲音傳進瞭楊樂天的耳朵,轉頭一看,原來電梯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瞭一樓,門開瞭,一個酒店服務員裝扮的女孩站在電梯門口嚇的花容失色,同時嘴裡是大喊大叫。
聽到瞭女孩的喊叫聲,緊接著楊樂天又聽到瞭一陣凌亂得腳步聲,他知道自己這下是徹底安全瞭,心一放松,人也暈瞭過去……
也不知過瞭多久?楊樂天悠悠得醒瞭過來,映入眼簾的是兩個模糊的身影,隻見這兩個身影一左一右趴在自己的床邊,低頭看著自己。
“啊!樂天,你醒來,太好瞭!”一個急切而又欣喜的女音飄進瞭楊樂天的耳朵,他聽出來瞭,這正是袁婷婷的聲音。
“啊!楊總醒啦,楊總真的醒瞭,袁小姐,我去叫醫生!”
這時候,楊樂天的視力逐漸恢復過來,趴在床邊看著自己的正是袁婷婷,而跑出門外喊醫生的則是吳靜兒。
“樂天……你終於醒啦……你嚇死我瞭……嗚嗚……”袁婷婷說著說著就哭瞭起來,而看她那紅腫的眼睛就知道她已經哭瞭好長一段時間瞭。
“傻瓜!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嘛,別哭瞭,乖!”楊樂天看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感動。
“還說沒事?你看你!”說著,袁婷婷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得撫摸著楊樂天頸部。這時候,楊樂天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上裹著厚厚得一層紗佈,微微一動脖子就傳來一陣疼痛。
“哎……你別動!”袁婷婷看到楊樂天現出一絲痛苦之色便連忙按住瞭他的頭,讓他好好躺著別動。
“好好,我不動,你也別哭瞭,你看你,臉上都快趕上大花貓瞭!”楊樂天一邊笑道一邊伸出手輕輕擦拭她眼角湧出來的淚。
“去你的!你才是大花貓呢,哦,不對,是一隻大懶豬,一隻躺在床上的大懶豬!”袁婷婷破涕為笑,神色又是嬌嗔又是喜悅,可愛極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