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出示證件。”其中一個士兵走到楊樂天的車窗前說。
“證件?”楊樂天摸瞭摸頭說,“不好意思,我沒有!”
“那對不起,先生,我們不能讓你進去。”士兵道。
“可是我……”
楊樂天正要說出是你們候軍長要我來時,卻隻聽另一個士兵作恍然大悟狀道:“哦,你是不是楊樂天楊先生?”
“呵呵!正是!”
“哦,那你等一會,我向候軍長通報一下。”
“好的。”
那個士兵小跑地去瞭旁邊的值班室,不一會就見他出來瞭,依舊小跑地來到楊樂天的跟前,說:“候軍長請你過去,他的辦公室就在七層建築的五樓。”說完隻見他一揮手,門口的滑道鐵柵門緩緩得朝一邊打開。
“謝瞭!”楊樂天微笑著抬起胳膊,做瞭一個行軍禮的動作。
那個士兵一見,連忙兩腿並立,挺腰收腹,行瞭一個標準的軍禮。因為他見楊樂天行軍禮,又是候軍長請來的客人,還以為他是某個兄弟部隊的軍官,所以也以一個標準的軍禮回應。
楊樂天緩緩得將車開進軍營,在這裡,楊樂天又是一幅與外面安靜環境截然不同的景象,不時有身穿綠色軍裝的士兵列隊走過,而在另一邊的草坪上,整齊劃一的方陣正在習練擒敵拳,並發出陣陣粗獷豪邁得吼聲。總之,到處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很快,車子就行駛到七層建築前,遠遠得楊樂天就看見候軍長站在樓下的臺階上,而在他的身後站的還是上次談判時和他坐在一起那個年輕軍人。
“哎喲,不好意思,怎麼好勞煩您侯軍長親自下樓迎接啊,應當是我上去拜訪才是啊!”一下車,楊樂天就迫不及待得伸出手道。
“哈哈,一樣,一樣,咱軍人沒那麼多講究。”侯軍長伸出手和楊樂天握在瞭一起。
“呵呵,軍人就是軍人,沒有社會上那麼多虛偽客套,和您相比,我還真感到慚愧啊!”楊樂天這話的意思很顯然就是指他不滿意利益分配不均而拒絕瞭成立軍火公司的計劃,為自己太註重利益而感到慚愧。當然,楊樂天之所以會這麼說就是因為他看準瞭侯軍長是一個直性爽快得人,如果自己明明是為瞭利益而拒絕瞭成立公司的計劃,可偏偏為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那肯定會導致侯軍長等人的反感,倒不如大大方方得承認自己是為瞭利益反而會博得他們的好感,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吧。
果然,楊樂天此言一出,侯軍長等人都面露微笑,似乎很欣賞楊樂天這坦然的態度,隻聽侯軍長哈哈一笑道:“這沒什麼嘛,你我身份不一樣,我是軍人,你是商人,商人不逐利那就不是一個商人瞭,一個好的商人就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嘛,所以你的所做所為我完全理解。”
“呵呵,軍人的氣魄和肚量果然就是不一樣!”楊樂天笑道,“那我們上車吧。”
“上車?”侯軍長似乎顯得一愣。
楊樂天看他這麼微微一愣的樣子也覺得有點疑惑,心想:“我們不是說好瞭嘛,今天我請客,怎麼?這麼快就忘記啦?”
想到這裡,楊樂天說:“侯軍長,您看,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多瞭,該是吃飯的時候瞭。”
聽楊樂天這麼一說,侯軍長明白過來,他笑道:“呵呵,不就是吃飯嘛,用不瞭上車,今天我請你嘗嘗我們軍隊食堂的夥食。”
“啊……”
“呵呵,怎麼?不喜歡吃我們軍隊食堂的飯菜。”
“哦,不是不是!在電話裡我不是已經跟您說瞭嘛,今天我請客,怎麼現在反過來讓您請啊?那多不好意思啊!”
“哈哈,楊先生,這就是你的不是啦,什麼你請我請,還不都是吃飯嘛,再說瞭,今天你是來到我這裡,我可是地主,所以由我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就別跟我再爭瞭,你要是想請的話還是等以後吧。”侯軍長笑道。
聞言,楊樂天心中一喜,侯軍長這句話不正是在暗示他,他們軍方同意瞭他的股份變更要求瞭嘛,要不他哪有機會再請客啊?不過楊樂天此時也並沒有喜形於色,因為他知道侯軍長他們還並沒有正式表態,這種暗示嚴格來說隻是自己想當然的猜測,做不瞭準的。
“那……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哈哈,這才對嘛!請!”候軍長揮手道。
“呵呵!候軍長,您先請!”
楊樂天隨著候軍長一行來到瞭食堂前,還沒走近,一陣陣讓人食欲大開的香氣就迎面撲來。
“這就是我們的食堂,怎麼樣?還行吧?哈哈!”候軍長介紹道。
“不錯不錯,不輸給外面的那些大飯店。”這倒不是楊樂天的奉承話,這座食堂的外形看起來確實像在市中心經營地那些飯店,紅墻綠瓦,時尚大方而又不失溫馨。
聽到楊樂天這發自內心的稱贊,候軍長顯得十分高興,說:“走,進去看看!”
“好的!”楊樂天笑著隨候軍長走瞭進去。
一走進食堂大門,楊樂天還真嚇瞭一跳,隻見上千平方米的大廳裡坐滿瞭身穿草綠軍裝的軍人,他們本來吃飯的吃飯,喝湯的喝湯,可是一見候軍長進來,全部放下瞭碗筷,“噌”的一下齊刷刷的站瞭起來。
“呵呵,大傢繼續!”說著,候軍長兩手平伸,虛空向下按瞭按,頓時,幾百軍人“唰”的一下齊齊坐瞭下去,繼續吃飯的吃飯,喝湯的喝湯。
候軍長,楊樂天以及那個年輕軍官三人走到大廳的一角,那裡還有一個空座位。坐下後,那個年輕軍人說:“首長,楊先生,請你們稍等,我去窗口端三份飯菜來。”
候軍長點點頭,說:“恩!快去吧!”
看著年輕軍官和普通士兵一樣站在窗口前排隊等候,楊樂天心裡不禁有些感慨,同時對候軍長的敬意又多瞭一分,想想他可是一軍之長啊,這是一個多大的官啊!放到地方上去怎麼也和一市之長或省部級官員相當吧,然而吃飯卻和普通士兵一樣,坐普通的座位,吃普通的飯菜,而且還和大傢一樣排隊等候,這要是擱到地方上恐怕又得上報紙頭條瞭,說什麼某某官員與民同樂或體恤民情,十足是一個做秀的好題材,但話說回來,現在的地方官員恐怕是連這些秀都懶得做瞭,整天出入地不是星級飯店就是高檔娛樂場所,哪裡還會和普通人一樣擠食堂啊?
正想著,侯軍長那渾厚的聲音又在楊樂天的耳邊響起:“呵呵,不好意思啊,隻能請你吃我們這裡的普通餐,和你平時在那些大飯店裡吃的是不能比啊,還請楊先生你不要見怪啊!”
“哪裡哪裡,侯軍長您客氣瞭,這樣很好!”說到這裡,楊樂天頓瞭頓又道,“呵呵,侯軍長,說真的,在這裡吃飯我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呢。”
“哦?”
“您可是堂堂得一軍之長啊,怎麼說也該有個專用的餐廳吧,就算沒有,一個小小的包間也還是要的,可沒想到您不但沒有這些,反而還和普通士兵一樣坐在這大廳裡排隊,吃飯。”
“哈哈,楊先生,看你說的,把我當成一個十足的官僚瞭。”侯軍長哈哈大笑道。不過笑瞭一會,臉色也慢慢凝重起來,然後輕嘆一口氣道:“唉,其實你這麼想也是正常的,現在社會上的風氣我也是瞭解的,我也不是一個老古董,但是我有我的原則,別的人怎麼搞,我不想管,也管不瞭,但我以及我所管轄的范圍內那是絕不許出現什麼腐敗,貪污,搞特殊化之類的東西,如果要發現那一定得嚴懲不怠,當然瞭,我做為一個領導那自然得要做一個表率,所以今天就不能請楊先生你大吃一頓啦。改天,改天我回市裡再自掏腰包再好好請你一頓。”
聽瞭侯軍長這番話,楊樂天心裡是肅然起敬,他誠摯道:“說老實話,侯軍長,我真是頭一次見像您這樣的大官,卻一點架子也沒有,不但為人隨和,而且還如此富有正義感,不搞特殊化,和普通士兵一起同吃同住,真是太難得瞭!”
“呵呵!”侯軍長擺瞭擺手說,“不要這麼說,一個好的帶兵人就是要和自己的士兵同吃同住,這是理所當然的,也是起碼的要求,算不上什麼難得不難得。至於不搞特殊化,那就更不值一提瞭,因為國傢和人民把軍隊交給我是叫我保傢衛國的,不是搞特殊化的,如果不搞特殊化也值得一說,那我看我們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向國傢申請獎勵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