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來到瞭五樓,這五樓有舞廳,迪廳,還有KTV包房,他們幾人對這裡可都算是熟門熟路瞭,他們穿過大廳,再踩著鮮紅得地毯走過一個兩面都是鏡子墻的過道,來到瞭一個中型包房。
這間包房大概能容納七八個人左右,包房裡有多組色調柔和得孔燈,從不同方向射來淡淡得光芒,很有一股朦朧得意境。這種朦朧得意境正符合瞭來這消費的客人們那種月朦朧鳥朦朧人也朦朧的醉態和心態。
不過此時楊樂天他們三人是一點醉意也沒有,汪德成一屁股坐在真皮沙發上,說:“我不敢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讓小章答應幫助你,不過我想這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應該還是有的。”
“哦,老大,你為什麼這麼有信心啊?”何嘯一邊問一邊打開酒瓶,給他們三人每人倒上一杯,“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曾經是你的手下,所以你就這麼瞭解她?”
“呵呵,老三啊,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汪德成笑著說。
“哦,那你就快說說你的其二。”
“小章不但是我的曾經的手下,而且還是我一個老戰友的女兒,而我那個老戰友在七九年對越自衛反擊戰中就犧牲瞭,我到現在都還清楚得記得他臨犧牲前緊握著我的手,說一定要幫他照顧好他的妻子女兒,否則他走地都不安心。說這話時,他的表情,他的眼神,我想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說著說著,汪德成的聲音由平緩變成低沉,眼神也有些迷離,仿佛又看到那硝煙彌漫,戰火紛飛的歲月。
楊樂天聽瞭也有些暗暗動容,戰爭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他經歷瞭今天下午那樣的槍戰,僅僅就那樣規模的槍戰就已經讓他覺得驚心動魄,仿佛從鬼門關瞭走瞭一遭,可以想象的出來,中越戰爭比這何止要慘烈千倍。想到這,楊樂天不禁對汪德成又增加瞭一曾敬佩之情,盡管他現在生活腐化,甚至有貪污受賄的嫌疑,但他畢竟還是有功於國傢,有功於人民的,況且,楊樂天交朋友的原則隻有一個,那就是講義氣,至於是不是貪官,生活作風是不是嚴謹那就不是他的考慮范圍之內的瞭。
正當楊樂天和何嘯津津有味得聽著汪德成敘說的時候,門外響起瞭敲門聲,緊接著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隻見她頭發高高盤起,用一根很亮的卡子在腦後束住,身著一身藏藍色的套裙,而且上裝領口外翻著雪白得尖尖得襯衫領,雪白得脖頸上掛著一條細細得鉑金項鏈,在這稍顯黑暗得環境裡發出點點光芒。再看她那白皙得臉,塗著細細得粉,臉頰上掃著淡淡得腮紅,精致得瓜子臉上有一張緊抿而又微微上翹的雙唇,帶著熱情而又不顯諂媚得笑意,同時又透著幾分職業女性的精練。
她叫珍姐,是這裡一支小姐隊伍的頭,一般稱之為媽咪,楊樂天他們都認識,隻見她走到他們三人跟前,露出甜甜一笑道:“各位,小姐們已經在外面候著瞭,要不要叫她們進來?”
“先不用瞭,我們現在在談點事情,待會再說。”汪德成擺擺手道。
“哦,那好,我就不打擾瞭,有需要的話就立刻通知我。”珍姐微微躬身,然後轉身離去。
何嘯看著珍姐那晃腰扭臀的背影,舉手投足之間妖媚盡顯,於是嘿嘿笑道:“這個珍姐,真是越老越有味道瞭,唉,不過隻可惜啊,如今她已經升級做媽咪瞭,不再親自陪客人瞭,要不然今晚就點她,嘗一嘗她的味道,嘿嘿……哦,對瞭,據說兩年之前她還在北京的‘天上人間’做過,聽說那裡可是最高檔次的娛樂場所哦,裡面美女如雲,全是精品啊!哈哈!”
楊樂天倒不關心這個,他隻關心章蓉的情況,關心她到底會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於是瞪瞭何嘯一眼道:“你小子,就記得這點破事,老大,別理他,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說。”
何嘯沒好氣的白瞭他一眼,汪德成看自愛眼裡,呵呵一笑道:“後來我僥幸的從戰場上撿瞭一條命回來,就信守承諾的照顧瞭戰友的妻子女兒,一直到章蓉長大成人,當初她想報考警校也是我一手促成的,不過這層關系很少有人知道。”說到這裡,汪德成笑笑道:“不是我倚老賣老,我在她面前不但是上司還是一個撫養她長大的長輩,所以她對我的話還是比較聽從的,因此我才有這個把握。”
“哦,原來是這樣啊!”楊樂天沒想到章蓉和汪德成之間還有這麼一層關系。
“哇,老大,你們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在裡面啊,怎麼以前都沒聽你說過啊?”何嘯道。
“你又沒問。”汪德成笑道,“好瞭,不說這瞭,說說正事。”說完,汪德成將煙頭放煙會缸裡掐滅,坐直身子道:“這件事多虧瞭老二的提醒,要不然後果還真是嚴重。”
“哦,什麼事?”何嘯好奇道。
“呵呵!”汪德成看著楊樂天說,“老二,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事吧?”
楊樂天一開始還真不知道汪德成指的是哪件事,後稍一思索,道:“老大,你是不是指錄像帶的事情?”
“不錯!”汪德成一拍大腿道,“你知道我在三虎娛樂城的監控室裡搜出多少盤錄像帶嗎?”
“十五盤。”
“十五盤。”楊樂天和何嘯面面相覷,覺得並不是很多,這時,隻聽汪德成道:“我粗粗看瞭一下,有不少掌握實權的人物在裡面,其中有的官位比我還高不少,有市委辦公廳的副主任康小百,還有趙書記的秘書孫世傑等,如果這些錄像帶被公開的話,那勢必會引起一場臨海官場上的大地震。”
“啊!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啊!”何嘯驚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錄像帶啊?老大!”
“我也沒想好該怎麼處理,這不,就來問問你們嘍,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好主意?”汪德成看著他倆說。
楊樂天想瞭一會說:“老大,這些錄像帶除瞭你沒有第二個人看過吧?”
“沒有。”汪德成肯定道,“我一開始就叫手下人把監控室裡所有的錄像帶封存打包,然後就直接送到我的辦公室裡來瞭,這期間不會有第二個人有機會看錄像帶裡的內容的。”
“嗯……依我看老大你還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如常,當然,那些錄像帶你也不要銷毀,放在一個很安全得地方,說不定以後會用的到。”楊樂天思考著說。
“哈哈,老二。你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啊。”汪德成高興得大笑道。
“呵呵,老大,你這一次你破瞭這麼大的一個案子,你這個副字應該能去掉瞭吧?”楊樂天笑道。
“是啊,老大,這一次你這個副字肯定能去掉瞭吧?”何嘯也跟著道。
“哈哈,在兩位兄弟面前我也不腥腥作態瞭。”汪德成豪爽得一笑道,“這一次破獲瞭我們臨海有史以來最大一宗毒品走私案,功勞肯定是很大的,但是要去掉這個副字嘛,我想最起碼也要等到年底,因為正局長會在年底退休,如果沒有什麼以外的話,到那時我這個副字肯定會去掉,哈哈!”
“呵呵,現在離年底也沒有多少時間瞭,在這裡我就先恭喜老大啦。”何嘯笑著舉起酒杯道。
三人同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時,何嘯站起身說:“老大,正事應該都說完瞭吧?說完我就去叫珍姐過來瞭。”
汪德成笑笑,揮著手示意讓他去叫珍姐,何嘯樂顛顛得跑出去喊瞭,而楊樂天則給各自的杯子倒滿瞭酒,汪德成托著酒杯,輕嘆一口氣道:“不過這一次的行動也有暇疵,那就是讓這件毒品走私案的主要經辦人黃飛,也就是黃三虎的兒子逃脫瞭。”
“啊!”楊樂天微微一驚,道,“讓黃飛跑啦?”
“嗯。”汪德成點點頭說,“經過我們調查,黃飛當時就在運送毒品的第二輛車子上面,就是他在後面看見我們在檢查站扣住瞭第一輛車,從上面查出瞭毒品,然後他通知瞭黃三虎,接著他也跑瞭,雖然我們後來在各路口設置瞭關卡,但到現在還沒有接到發現他的消息。”
楊樂天聽瞭心裡一沉,雖然黃飛這個小子沒什麼本事,以前也是靠著黃三虎才狐假虎威的,現在黃三虎倒瞭,他也不足為懼。但畢竟是一個後患啊,搞不好哪天就會冒出來威脅到自己。不過楊樂天轉念一想,現在公安機關可謂是佈下瞭天羅地網,他小子能跑到哪去?又能躲到幾時?再說瞭,以那小子的熊樣,即便是沒被公安機關逮住他也不敢露出臉來找自己報仇,自己也不用太杞人憂天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