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瞭劉大隊長喋喋不休得說瞭一大堆話,楊樂天和袁婷婷面面相視,臉色戚然,特別是楊樂天,臉上的抑鬱之情更甚。心裡更是難過無比。忽然,他覺得手上一熱,低頭一看,是袁婷婷用力的握住他的手,似乎在鼓勵他要堅強點。楊樂天沖她感激一笑,點瞭點頭,表示自己會挺住。
這時,楊樂天忽然想到這位劉隊長說女死者沒人認,那言外之意就是說那男死者,也就是摩托車司機有人認嘍。想到這,楊樂天連忙問:“劉隊長,那那個摩托車司機有人認瞭嗎?”
“哦,他啊,他昨晚就有個人來認瞭,據稱是他的同鄉,也是她的好朋友。”劉隊長說,“不過她隻認瞭那個司機,對於後座的那個女孩她說她不認識。這不,你們來瞭,呆會你們認認,說不定你們能認識那個女死者。”說到這,劉隊長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妥,在這鐘場合下,認識死者可不是一件好事,於是改口道:“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袁婷婷勉強一笑,說:“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
這時,楊樂天卻沒空糾纏這些小問題瞭,他迫不及待得問:“那認司機的那個人是男是女?知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是個女的,好象姓張,叫什麼張什麼來著。”劉隊長一副冥思苦想狀,“你瞧我這記性,昨天明明看過那個女的身份證,今天又忘瞭。”
“是不是叫張靜?”楊樂天脫口而出。
“哦,對對,就叫張靜。怎麼?你也認識她?”
這一下楊樂天是徹底癱倒在座椅上來瞭,原先他還是百分之八十確定那個女死者是小欣,但還是保留著百分之二十的希望,希望那個女死者僅僅是身材像小欣,而不是小欣。現在聽劉隊長說認男死者是張靜,那基本上可以確定女死者就是小欣瞭。那個男死者大概就是張靜給小欣介紹的那位同鄉,他們昨天一起結伴去雙峰山遊玩,回來的時候小欣就坐上張靜同鄉的摩托車,結果路上發生瞭車禍。楊樂天猜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的。
袁婷婷和劉隊長都看出瞭楊樂天的臉色不對,知道他心裡已經有瞭一個底,袁婷婷也不知道該安慰他什麼,隻好默默得握緊瞭他的手。而劉隊長則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瞭,也許並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說完,他也覺得這個安慰有些蒼白無力,也就不再言語瞭。
很快,警車就開到市中心醫院,在一個醫院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三人直接來到太平間。這還是楊樂天與袁婷婷第一次來到太平間這麼一個恐怖的地方。太平間裡到處都是蒙著白佈的死人,楊樂天倒沒覺得什麼,此時他心裡隻記掛著小欣,對於身邊的那些死屍,他都恍若未見,不過袁婷婷就嚇得夠嗆瞭,隻見她死死得抓住楊樂天的手,身子緊挨著他的身子,另一隻手半遮住眼睛,不敢看旁邊那些蒙著白佈的死屍。
醫院的工作人員將他們領到一張停屍床前,指著蒙著白佈的屍體說:“這就是昨天送來的那個女孩的屍體,你們看看,是不是你們認識的人。”說完,這個工作人員就要伸手揭開蒙在屍體上的白佈。
“等一下,我自己來。”楊樂天急忙制止住瞭那個工作人員,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此時他心跳地厲害,不敢看那白佈揭開的一瞬間。
劉隊長和那個工作人員似乎也很理解楊樂天此時的心情,於是很自覺得退開一步,讓楊樂天親自揭開白佈,而這時,袁婷婷嚇得更厲害瞭,抖抖索索得站在楊樂天的身後,不敢看前面。
機關這裡的氣味很不好聞,但楊樂天還是深呼吸瞭一口氣,然後顫抖著一隻手慢慢伸向嗯蒙著屍的白佈,終於,他拽住瞭白佈的一角,此時,他沒有再猶豫瞭,猛的一掀,頓時,楊樂天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還是被他看到瞭。
小欣就那樣靜靜得躺在停屍床上,她的臉色是那麼的白,白的幾乎有些眩目,和頭上烏黑得秀發形成瞭鮮明的對比,再看看她的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跡,也看不出一點傷痕,要不是在這種環境下,乍看上去,還真以為睡熟瞭一般。
旁邊三人一看楊樂天這臉色就知道他們是認識的瞭,袁婷婷這時也大著膽子看瞭小欣一眼,發現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孩,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再看看楊樂天那悲傷的神情就明白瞭,她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握住他的手,似乎想從自己的手中傳遞給他一點力量。而劉隊長則拍瞭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楊樂天也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他勉強穩瞭穩心神,說:“我沒事,她確實是我的朋友。”
“既然認識那我們回交通隊再談吧。”劉隊長說。
楊樂天點瞭點頭,重新拾起那塊白佈,小心而又鄭重得給小欣蓋上,眼看著小欣那張清秀而又淒美的臉隨著楊樂天緩緩拉動而消失在他的視野,楊樂天眼睛濕潤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