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於死地而後生,反正也是死豬一個,難道還怕被人用開水湯麼!再說瞭,這個傢就這麼巴掌大的一塊地方,你能躲著一輩子不和人傢見面嗎?綜合瞭以上因素,某人昂首挺胸地進瞭母親她們的房間裡。
新來的兩個護士在從彩虹的帶領下去收拾她們的房間瞭,現在隻有這新來的婦產科大夫和母親幾個人在閑聊著。
「葉大夫,這就是我兒子小平。」母親看到某人很有『氣勢』地走進來,就淡淡地跟婦產科大夫介紹著。
「你好,我叫葉鳳,很高興見到你。」產科大夫有些薄的嘴唇裡說的非常中性的客套話,卻沒有如尋常這樣場面上的那樣伸出手來,哪怕是來個象征性的握手意思都沒有的不說,她那微微上翹瞭一些的嘴角和看似平靜的眼神下那不易察覺的一抹戲謔和玩味,似乎在說明瞭一些什麼。
「你好,我是你要找的葉大夫,你有什麼事嗎?」隨著一句類似的話和這極為相似的神情在男人的腦海中浮現,男人不由得想起瞭他在部隊上要復原前去找的一個人,當這兩個場面一點點地重合瞭,男人也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大夫,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不是熟人的一個熟人瞭。
「呵呵……是葉大夫啊!再次見到你,我也很高興。」男人嘴上在表達著熱情的時候,肢體上更是熱情地擺出一個久別重逢後才有的擁抱的造型來。
「我們在部隊上就見過一次面,沒想到你還能想起來,你的記憶力非常不錯嘛。」好像是誇贊地。實際上是點出瞭我們根本就沒有那麼熟悉,進而就可以不留出痕跡地回避掉男人那熱情而張開的手臂瞭。
「還是葉大夫的記憶力好啊,要不是你的提醒我還真想不到是你的!」誇張瞭些的語氣,更誇張瞭是某人就借著葉大夫想留痕跡轉開身回避的瞬間,跨前瞭一步的輕輕地擁抱住瞭她。
葉大夫身體動瞭,雖然她是想微微轉身做個回避的,但是也就是在她動瞭的時候,男人也動瞭。兩個同時動瞭的人在外人看來是「自然而然」地一個擁抱,其實卻不知道在這樣的一個瞬間裡,讓兩個人暗地裡轉瞭幾個小心思。
「還記得我那天說的話嗎?」輕輕地擁抱不過持續瞭一兩秒鐘,男人在松開葉大夫時也在她的耳邊更輕地提醒瞭一句。
還沒有從被強迫瞭擁抱的情緒中恢復瞭,男人那在耳邊一句輕輕的提醒,讓葉大夫在更復雜起來的情緒中,有瞭一瞬間在肢體上的停頓。
這樣無意識的一下停頓,落在兩個剛從外面進來的護士眼中,那就成瞭她們的葉大夫在回味一個男人溫暖的懷抱瞭。
梅玉拉住瞭葉大夫的手,在跟她說著去看看給她準備的房間瞭,就和她一起走瞭出去。而兩個護士在瞄瞭一眼讓葉大夫失神地「回味」著擁抱的男人一眼之後,都異口同聲地說瞭句,我們也去看看的,匆匆地跟上走瞭。
這是男人傢京城大院裡養著的退役軍犬中的兩條,在見到瞭這個經常給它們喂食,也經常領著它們遛彎的男人後都搖著尾巴熱情的迎瞭上來。
迎著久違瞭的熱情,男人剛要伸手去摸這兩隻軍犬頭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呼哨傳來瞭,兩隻軍犬就在離男人不到兩步遠的地方,安靜地坐瞭下來。
一身綠色的戎裝,一個身姿颯爽的身影,從幾步遠的屋子裡走出來。又是一聲清脆的呼哨,兩條軍犬在回頭看瞭男人一眼之後,就乖乖地跟著颯爽的身影朝院子外走去。
「哼!」一個很重的鼻音在男人的身後響過,又是一個一身戎裝,也同樣颯爽的身影看也不看男人一眼的從他身邊走瞭過去。
「是不是很受打擊啊?」在男人有些出神的看著兩個颯爽身影消失方向的時候,一個半開玩笑的聲音從男人的身邊傳來。
「是啊,心靈受到瞭這麼嚴重的創傷啦,那就請葉大夫你趕緊給我治療一下吧。」看著臉上帶著一副看瞭好戲神情的葉鳳大夫,男人就半真半假地開起瞭玩笑來。
「呵呵……我是婦產科大夫,像心靈創傷這類的神經病啊,那我是看不瞭的。不過你要是也懷個孕的什麼的,我倒是很願意為你做個最全面的檢查。」玩笑誰不會開啊!雖然說葉鳳大夫的玩笑聽著有上瞭那麼一些的尖刻。
「要是我能為葉大夫懷上一次孕的話,我是不會拒絕的。到時候葉大夫可不要忘瞭現在說的話喲。」既然是開玩笑,那男人現在說的話,就不能當真嗎?
「你們在說什麼不要忘瞭呀?」插話進來的思帆沖淡瞭男人和葉鳳大夫之間開玩笑的氣氛,男人就順勢把走到身邊的她擁進懷裡,在她的耳邊說道:「我跟葉大夫說,千萬不要忘瞭給我們的小帆帆和她媽媽做一個詳細檢查呀。」
又是半真半假的話,卻在惹得思帆一番的嗔怪與不依後,徹底的讓在場的人都輕松瞭下來。於是,思帆就拉著男人和葉鳳一起,去為那些醫療器械找安置的地方去瞭。
這些器械準備的如此充分(因為連儲存血漿用的低溫箱都帶來瞭),讓男人真有些意外瞭。不過他也立即就明白瞭,這樣的準備也就意味著,這大山中的院落在以後的一段日子裡,不但是一傢人的住地,也是傢裡女人的孕期檢查室,更會在一定的時間裡成為一間誕生生命的產房瞭。
葉鳳和葉楣之間是否有什麼特殊的關系,男人沒有詳細去問,不過看到她和思帆很熟悉和親近的樣子,男人也可以看出個大概來。
葉楣曾經說過要男人接受葉傢所有的女人,那現在葉鳳的到來是不是一個探路的信號呢?
葉傢女人的問題,男人和母親交流過,以母親對男人的溺愛和對他接收女人的縱容,母親都不贊同葉楣給的提議。因為母親和男人都知道,葉傢目前那些掌權者的女人們,不是每一個都對目前的掌權者恨之入骨的,也不是恨瞭他們的女人,都心甘情願的作為戰利品的形式而來到男人身邊的。
有瞭葉楣和思帆,就有瞭足夠的理由讓男人說動自己的傢族,來為目前的葉傢做一次徹底的洗牌瞭。更何況,母親沒有讓兒子去說動他的傢族來參與葉傢的洗牌,而是她親自動用瞭另外的,讓男人的傢族都十分忌憚的力量來參與的。
父親留給母親的東西名義隻是一本傢譜,可實際上他把他一生都積累起來的人脈中最重要的部分,也留給瞭母親。因為父親比誰都知道,這樣的人脈保存在『胸無大志』的人手裡才是安全的,才能更好的協調傢族內部的一些事物。
或許,這樣的人脈到瞭心志很高的人手中能在一段的時間裡發揮更大作用,不過話又說回來瞭,李傢是不需要那麼靠前地站在世人眼前的,他們真正需要的是不論在任何的時間裡,這個傢族的整體都要進退自如的。
母親和她的兒子,在面對大事上都有一樣的選擇。父親在臨去世把這樣的東西托付給母親,一個就是看中瞭母親的性格和處事能力,一個就是想讓母親手中的力量,來壓制一下傢族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年輕一代。
一時的榮耀,很快就會成過眼雲煙,一世的榮耀,在魂歸黃土後又能留下些什麼?如果一世一世默默地傳承而不被歷史所遺忘,那是需要怎樣的隱忍與耐心呢!男人懂得父親這樣的托付,同時他也希望自己那兩個將來要留在京城生活的兒子,也能明白這樣一個道理:爭!到瞭最後,就是不爭。不爭的到瞭最後,才實為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