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姐秀雪從楊老那裡出來很是巧的與九茹來瞭個面對面,不管九茹那耐人尋味的眼神,男人拉上瞭老姐就一起和九茹打招呼。
以往,老姐和九茹見面都是擦肩而過,如這樣面對面的的站在一起還似乎沒有過。不過既然這樣面對面瞭,而且似乎已經忘記瞭和九茹之間那些較量的秀雪,就微笑著跟九茹打完瞭招呼後,就說起瞭今天和男人來見楊老的原因。
秀雪忽然間的巨大變化讓九茹一時之間有點準備不足,在下意識的點頭和接下來的稍顯機械的的不自然很快過去後,自信著的九茹也開始侃侃而談瞭。
男人拿來給楊老的是明代官府書局印刷的一套共八冊的善本雜記,這也是男人手中唯一完整的一套善本瞭。這些東西在男人看來如果自己放著就是個保管而已,給瞭楊老或者是其他真正懂得這些東西價值人的手裡,應該是物盡其用瞭。
不過男人給楊老的善本楊老是毫不客氣的收瞭,而男人現在又拿出來的兩件瓷器是楊老剛才怎麼都不肯收的,既然九茹你是把玩瓷器的,那就把這兩件瓷器給你拿去把玩吧。
說完,男人把兩件瓷器往九茹手裡一塞,留下一句晚上來接你去傢裡吃飯,就拉著秀雪的手走瞭。
姐弟拉著手的走著的親昵的背影深深的印在九茹的眼睛裡,九茹就這麼地看著那背影消失的方向久久的出神。
淡淡的有一點冷傲的秀雪笑瞭,笑起來的秀雪讓人有瞭重新認識她的感覺。不可否認,這樣笑瞭的秀雪和以前相比更讓人去欣賞和親近。不知不覺的,自己也在笑瞭的秀雪的感染下,一次次的忘記瞭去處處的和她的比較和她的競爭。
在更多時間裡時不時在想著心裡事情的時候,自己也輕輕的笑瞭,這樣笑瞭的時候自己的眼前就會有一個影子淡淡的飄過。
是這個不高大也不英俊的影子,悄悄的淡去瞭那很深的刻在自己內心深處的印痕。是啊,這道深深的印痕刻在自己心裡有十幾年瞭,記得它剛印在自己心裡的時候應該是在自己二十歲生日那天。
哥哥領著他的三個戰友來為自己慶祝二十歲的生日,那三個戰友裡一個高高大大的影子在那一天就悄悄的印在瞭自己的心裡。
而就在這天裡來為自己慶祝生日的女伴裡,一個叫淑芬的女孩子也同時認識瞭自己的哥哥和他的三個戰友。
哥哥一眼就看中瞭這個淑芬的女孩子,並且就從這天開始對這個叫淑芬的女孩子進行瞭熱烈的追求。淑芬對哥哥的追求有點視而不見,所以哥哥就動用一切手段來求得淑芬。
終於有一天,哥哥如願以償的在傢裡長輩的幫助下和淑芬的傢長為他和淑芬簽訂的婚約。興奮的哥哥又找瞭他的三個戰友進行瞭慶賀,一直喝酒喝到天亮的他們最後都醉倒在傢裡的地板上。
有瞭這一次,自己和被自己照顧一夜的那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正式的認識瞭。可是事情就是這樣的無奈,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無論自己怎麼去接近,他總是那樣淡淡和自己保持瞭相當的距離。
哥哥結婚瞭,他的那個高高大大的戰友也在自己的視線裡徹底的消失瞭。
四年以後,哥哥的婚姻一夜之間瓦解,幾天以後自己也知道那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的一切。他和淑芬是在來給自己過生日之前,就已經一對戀人瞭,隻是出於種種原因他們一直沒有把事情公開。哥哥的橫刀奪愛,讓這對沒有公開瞭戀情的戀人勞燕分飛,可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又讓已經本來嫁給哥哥的淑芬和昔日的戀人舊情復燃。
這樣的,僅僅是一次的舊情復燃,卻讓哥哥的婚姻徹底的瓦解,讓那個把自己放逐到最艱苦的地方去贖罪的高高大大的男人,永遠的離開瞭人世。
哥哥拿瞭那個高高大大男人的遺書,知道整個事情的始末。哥哥終於知道瞭,其實他自己才最該為整個的一切去付出代價!這個代價是哥哥的婚姻徹底毀滅,他的最好戰友是付出瞭生命。
哥哥,為戰友的死去贖罪的哥哥,幾年以後也為此付出瞭生命。而引起這一切的那個叫淑芬的女人,也就這樣的記在瞭自己的心裡,因為她在自己心裡印著高高大大的男人影子的地方,深深的刻上瞭流著血的一道。
十幾年的光陰在流著血的心間慢慢的流逝,今天這心裡的流著血的印痕,在另外一個人的淡淡的影子裡悄悄的淡瞭。即使是那痕跡的存在還讓自己在想起來的時候有一點的傷痛,可是它真的淡瞭,淡到瞭讓自己可以用手來輕輕的觸摸。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時間也可以讓累積在心裡的東西慢慢的釋放和揮發,這個淡去瞭自己心中印痕的影子,是這釋放和揮發的開始,那他會不會也成為最終散去的結束?
“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瞭九茹的沉思。
“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也想瞭想這幾天的事情。”看著眼前的男人,九茹沒有去掩飾自己的心思。
“以前的事情想想也好,這樣就能讓以後的事情更有個方向。那你想瞭這幾天的事情,有沒有想我呀?”一邊挨著九茹很進坐下的男人,前半句說的好像是說人生的哲理,這後半句說的好像就臉皮厚瞭一點。
“你還別說,我剛才是想瞭你好長的時間……”稍稍把身子側瞭側,九茹沒有回避男人那厚著臉的後半句話,隻是她的話才說瞭一半,厚臉的男人就開始插話瞭:“有這麼美麗的一位女士在想我,那我可得好好感謝一番瞭。九茹你說,你讓我怎麼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行!不管想的人是個什麼東西,可是這東西能知道個知恩圖報的我就很高興。好,我決定還是去那天的咖啡屋去喝巴西的咖啡。”嘴上的功夫九茹一向是不錯的,所以明知道眼前的這個東西不喜歡什麼,九茹就想去幹什麼。
“咖啡啊—”果然,厚臉的東西一聽到咖啡這個詞,臉色就跟沒有加糖的咖啡一個味道瞭。
“呵呵……一個男人怕苦怕成瞭這樣?再說瞭咖啡有那麼苦嗎?我看你純粹就是心理作用在作怪。好啦好啦,我們不去喝咖啡瞭。我那天去瞭崇文禮的一間茶樓,那裡的茶很有特色,我們就去那兒吧。”看著厚臉一臉的苦相,九茹一邊開心的笑著,一邊穿衣收拾著的說著。
和剛剛與秀雪離開時那樣,男人很自然的拉起瞭九茹的手。九茹落在男人大手裡的手,輕輕的一抖。對上男人暖暖的看過來的目光,九茹的眼簾雖然半低著,但是也沒有進一步的回避。
手拉著手,男人和九茹走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