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希望引起大人對她關註,但是又不知道什麼方法是最合理的時候,她就會不自覺地去采用一些激烈的,甚至是不可理喻的辦法來吸引到大人的目光。
而大人在更多的時候都生活在他們自認為的世界裡,所以在一旦遇見這樣的問題時他們會在慣性思維的指導下,很沒有耐心地以粗暴來解決所有的問題。也就是這樣,會讓本來可以在相互理解後能走的更近的兩代人,在同一條路上因為這樣一次的擦肩而過而彼此間越走越遠瞭。
男人是個還在長大的孩子,所以小孩子的心思他總是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猜到瞭是大概為什麼,即使是對這樣過分的行為非常的生氣,不過我們要表達自己生氣的方式卻有著很多的途徑。
俗語雲:好狗也怕三不理的。而把這句俗語用到現在男人開的車上,好象是非常非常的貼切。
這就好比某人處心積慮的設計出瞭千條妙計,如果她要對付的東西不出來也就罷瞭,這最難受和讓人心癢癢的是,看著某個東西就要走進自己精心編織的陷阱裡瞭,卻突然發現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東西竟然坐到陷阱的邊上悠悠然地吹起瞭口哨!有力卻使不出來,她讓人憋著難受呀!
等啊!傻乎乎的傢夥還是在自顧自地吹他的口哨。
盼呀!傻乎乎的傢夥在搖頭晃腦地開著車。
挖好瞭坑,想讓傻傢夥自己掉進去就是要個耐心。對這一問題有著深刻認識的月牙眼,強自定住自己的心神後用等一會兒就好戲看的眼神安撫瞭一下兩個有些著急上火的同伴,也學著男人悠悠然地閉起瞭眼睛來考驗一下自己的耐心瞭。
同伴如偷油老鼠般竊竊的嘈雜又一次傳進瞭耳朵裡,而在那份悠悠然閉著的月牙眼下面的,早就如積蓄的火山將要噴湧而出的情緒已經把自己考驗到瞭極限!是該主動出擊瞭吧!有瞭這樣想法的月牙眼施施然張開瞭一條彎彎的縫隙。
“下車!下車!”彎彎的月牙剛剛看清楚眼前的東西,在男人那趕兔子一般的聲音的催促裡,月牙兒和她兩個已經驚慌起來的同伴就被趕下瞭車!
“這?!”高山密林!罕無人跡!一個真實的卻更是陌生的地方,讓三個剛從車上被趕下來的女孩子在驚異中大睜瞭六隻眼睛!
是剛才光顧著和坐在陷阱邊上的傻貨鬥心氣兒瞭,卻一時的大意間,傻貨已經把車開到瞭這個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知道的鬼地方來瞭!
“不好!”月牙眼一聲大叫的猛然回頭,印證瞭她的猜測,男人和他的車果然就在自己和同伴適應環境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的無影無蹤瞭!
同伴慌瞭,說話都帶著哭腔地問自己怎麼辦?鎮定!知道不?我們一定要鎮定!好!現在聽我說:這個傻貨也就是把我們弄到這裡來嚇唬嚇唬我們的,你們想啊,他要是膽敢把我們扔在這裡不管的話,他回去怎麼跟傢裡人交代?他怎麼……所以呀,你倆放心!我敢說!這傻貨用不瞭多一會兒就得乖乖地回來接我們的!到時候可就……
入情入理的,細致周詳的分析,再加上鏗鏘有力的信誓旦旦,同伴眼含淚花地被安撫瞭下來。
山中無歲月。這在有些時候所具體的體現就是在這裡每過上一分鐘,都要有平時的一天那麼長。所以,在這裡過上十分鐘就過瞭十天,過半個小時就差不多過瞭好幾個月。
口都說幹瞭,可是兩個同伴已經不止是聳著肩膀的抽抽噎噎瞭,她倆似乎連身體也在顫抖瞭。
“我們不用等那個傻貨來接瞭!我們自己走回去!”瞪起瞭蠻有威勢的月牙眼,一手拉上一個抽抽搭搭的同伴,順著那羊腸一樣的盤旋在密林裡的,看不間盡頭的小路,義無反顧的朝著下山的方向走瞭去。
山風掠過樹梢,嗚嗚的聲音讓人心中發毛,一隻喜鵲也不知道是烏鴉一般的大鳥被驚飛瞭,突然就那麼一下腿都要軟瞭起來。
深秋裡落進瞭葉子的山林,靜謐得讓人的心都空落落的,驚驚怕怕也就走瞭那麼三五百米的路程,突地在草叢間躥出來後就在眨眼的功夫裡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野兔,讓三個大呼小叫瞭一番的女孩子,你拉我,我抱你的軟軟的堆在瞭一起!
“哇——”看著眼前那不知道盡頭在哪裡的路,小爽的一聲哭喊直穿雲霄!
“咋啦!?”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閃出來的人影,一把將她摟進懷裡關切的問著。
“平哥哥…”哭泣著小女孩,看清楚瞭抱著她的人是誰後喊瞭一句後,就軟軟的沒瞭個聲息。
“小爽!小爽!”男人急得如發狂,可是女孩掛滿淚痕的臉上除瞭那份異乎尋常的安定以外,任男人怎樣的呼喊她就是不把眼睛睜開。
男人的焦急,同伴的責難,閉著眼睛的女孩什麼都知道。可是剛才那幾百米路上的驚驚怕怕讓她怎麼的都不肯把眼睛睜開,因為她真的怕瞭,她怕她的眼睛一睜開瞭,她就馬上失去瞭這份好不容易才有的,讓自己安安靜靜依靠著的溫暖的懷抱。
“聽見哥哥的話你就給哥哥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抱到離她不到二十米遠的車上,男人一邊撫摸著她那柔軟的頭發,一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緊張的看著女孩緊閉著的眼睛,又是輕輕的一遍一遍地呼喚著她的名字,一片難耐的沉寂,女孩的緊緊合著的長長的睫毛終於一下下的眨動瞭起來!
“小爽!”男人在激動的低沉的聲音裡,把眨動睫毛的女孩緊緊地摟在懷裡。
是呀,隻是孩子氣的想讓閉自己更小的幾個孩子吃上一點不大不小的苦頭,也是順便打一打她們那沒事總要找點事來的囂張的氣焰,可是誰料想,一個不小心差一點就給完打發瞭!
女孩子,即便是她再怎麼的調皮搗蛋,她也才是個女孩子。所以呀,這荒郊野嶺的,還有那些奇形怪狀的爬呀蠕動著的玩意兒,絕對不是她們可以承受的。
知道自己錯的很厲害,因此男人就打算即使被這三女孩子按倒瞭從頭上撒泡尿,他也絕對的認瞭!做瞭這樣充分的準備,在給睜開瞭眼睛的小爽擦幹凈臉上淚痕後,男人就準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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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為自己的行為所帶來的後果做足瞭思想準備,可是讓他十分意外的是,除瞭在小爽緊閉著雙眼的時候她的兩個同伴一副要與男人拼命的架勢外,等確定小爽真的沒什麼事兒瞭,她的那兩個就怕是要找兩把刀來的同伴,居然也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保持起瞭沉默。
沒有等來想象中疾風暴雨的打擊,看瞭看天色已近午時,男人就一隻手把小爽抱在懷裡,用另外的一隻手連掛擋帶打著方向盤的把車緩緩地開瞭起來。
小爽的兩隻眼睛是單眼皮的,可能是為瞭彌補這在某些女孩子心目中看來是先天的缺憾吧,小爽那不是很大的兩隻眼睛隻要是睜開瞭,就圓圓地閃閃著靈動的光澤。
就這樣圓圓的睜開,就這樣圓圓的看著,看著男人專註的開車的神情,看著那靈巧的一隻手,如行雲流水般地在方向盤和檔把間的轉換操作。
慢慢地,一隻比一般女孩子要圓潤上一些小手,在男人的那隻大手搭到方向盤上時她也搭在男人的手背上,和男人一起掌握著方向,當男人的大手來到檔把上的時候,圓潤的小手就和著男人的手上下左右的操作著。
剛開始的生疏,磨合後的熟練,當車開上公路的時候,心有靈犀的感覺已經印在兩個人的心間流淌,又是一個非常完美的配合,情不自禁的男人那火熱的贊賞的雙唇,輕輕的卻也響亮的印在懷中女孩的額頭上。
熱熱的氣息,溫潤的嘴唇,從額頭上如觸電一般地在全身裡傳遞。圓圓的眼睛,在這個傳遞的瞬間裡突然一下地變得更圓一下後,接著就也輕也慢地合攏上瞭。
不在是用一隻圓潤的小手,而是在圓圓的眼睛合攏上的時候,女孩的兩隻小手緊緊地環在瞭男人的腰上。
車在男人傢的大院裡剛一停穩,月牙眼扯著身邊的同伴甩著車門就頭也不回地下車走瞭。看著懷裡安詳地合攏著雙眼的女孩,像是早就有的約定那樣,男人熱熱的嘴唇,輕輕地點觸瞭一下女孩的紅紅的嘴唇。
剛要抬起頭,合攏著眼睛的女孩那摟在男人腰上的兩隻小手,就一個瞬間地攀在男人的脖子上,一個男人和女人的真正的吻,一個男人是熟練的,一個女人是青澀的,一個是孜孜以求的在學,一個在誨人不倦的在教。
小巧的舌頭和粗大的舌頭又從緊緊的廝磨裡慢慢地分開,紅潤的小臉,微微張開的鼻翼上滲滿瞭細密的汗珠,慢慢地又睜的圓圓的眼睛,閃閃著的靈動裡鋪上那絲絲迷蒙的氣息。
久久地看著眼前男人那一臉的柔情,皺瞭皺鼻子的女孩說道:“臭瓶子哥哥,一嘴的死煙味!”
臭的跟苦瓜一樣臉的男人,一下車就蹦蹦跳跳起來沖到前面去的女孩,迎著他倆走來的是梅玉和那個三十女人。
“媽媽,平……啊…就是平叔叔他……”先是平的一個大喘氣,就到他那裡的時候又是羞羞澀澀的欲言又止的好一下子。
“你平叔叔咋啦?”拉著女兒問的三十女人,渾然不知道就是這母女倆的一說一問,已經讓某個還不知道是不是做瞭賊的某個人的頭皮,差一點就炸瞭。
“嘻嘻……”輕聲笑瞭的女孩接口說道:“媽媽,平叔叔開車的水平真的好棒呀!”
“臭丫頭!說話也不好好說!弄得媽媽還以為你平叔叔有啥事瞭呢!”三十女人邊說著邊輕輕地在女兒的小腦門上敲瞭一下。而就在離她們不到幾步遠的男人,此刻也正用手使勁的摸著腦門子。他是在抹那腦門子上滲出來的汗水,據說這就叫冷汗呀!
吃過中午飯,男人被月牙眼一個示意的眼神就叫進瞭她和同伴休息的臥室裡。其用意也很簡單,就是讓男人為他今天上午對幾個女孩子的行為做一個合理的彌補,當然,彌補的條件是幾個女孩子剛剛商量好的。
一,既然男人喜歡在學校老師那裡冒充學生的傢長,那麼以後學校裡有什麼召喚的話,男人就必須接著去冒充。且不得把冒充傢長時在學校裡聽到的看到的事情,回來後公佈於眾。
二,我們受到瞭最嚴重的摧殘!我們受到瞭最不公正的對待!所以,我們要討回公道!但是由於眼下這公道的內容隻想到以後要男人必須隨叫隨到外,其它內容還沒有個具體定論,因此就先照這個辦理瞭。
三,我們的幼小的心靈受到瞭嚴重的創傷!那以後我們的零食,我們的……我們……
三個大的框架,再加上瑣瑣碎碎的一堆小項和無數個未知,男人沒有一點卡殼的照著下瞭的單子全收瞭瞭過去。
“你站住!”收瞭單子剛從幾個女孩子的房間裡走出瞭沒多遠,一聲低的呼喝就喊住瞭他。
“還有什麼事?”回身看著對雙彎彎的月牙眼,男人漫步走瞭過去。
月牙兒彎彎地照著男人的眼睛,在男人走到幾乎要和她臉對臉的時候半仰著臉的她非常鎮定的問道:“剛才你那麼痛快的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陰謀?”男人似乎很困惑的對著雙彎彎的月牙兒打瞭轉兒,男人反問道:“我什麼都答應你們瞭哪裡還有餘地行使什麼陰謀陽謀的?”
“這…”聽瞭男人的回答,彎彎的月牙兒習慣性的在遲疑中縮瞭一縮後說道:“你最好不要耍什麼滑頭!否則到時候別自找苦頭吃!”
“苦頭啊?我這個人有一個好處,雖然吃什麼都挑剔,但就是不自找苦頭吃。”快要把自己的鼻子擦到月牙兒的額頭上瞭,男人淡淡的說道。
“你…!”在男人的氣息噴到額頭上的時候,幾乎要稍稍退避一下的月牙兒很快又定定地頂住瞭壓力站住瞭。
“我?我怎麼啦?”看和更彎起來的月牙兒,男人語氣好象帶上瞭挑釁的意味。
“你!?”已經彎成瞭兩條縫隙的月牙兒又一個遲疑後,堅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我們下車後你對小爽做瞭些什麼?”
“我們沒做什麼。”看著月牙兒那在自己的氣息下微微動著的額前的劉海,男人的回答輕描淡寫。
“你胡說!你們那麼才從車上下來,你一定對小爽做瞭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月牙兒裡射出釘子一樣的目光,語氣更是不容質疑。
“下來慢瞭就一定有什麼嗎?看不出來呀,小小年紀居然能說出來‘見不得人’這幾個字來呀!”看著在自己的氣息下又動起來的劉海,男人淡淡的語氣裡又多瞭一種味道。
“你!?”很高的一個你字後,沒瞭下文的月牙兒死死地看著男人。
“我呀,我沒什麼的。”看著眼前一絲絲動著劉海,看著吊在腦後高高的馬尾辮,男人又接著說道:“想知道我們在車上都做瞭些什麼嗎?”
“不是你們!是你自己都做瞭什麼!”一動不動的月牙兒一字一頓的看著男人說道。
“好!那就是我做瞭什麼吧,怎麼你想知道嗎?”語氣上又瞭笑的意思,可是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的男人又問瞭句。
“是!我想知道!”月牙兒很幹脆。
“真的想知道?”繼續征求意見的男人有些粘崴。
“要放就快!”的確,老憋著那不就是屁瞭嗎?
老臉有些紅瞭一下的男人用眼角四下瞄瞭一瞄後,在一聲:我們做這個瞭!就一陣子的嗚嗚吱吱的聲音過後,他和那月牙兒就在身邊的那扇門開瞭又關上的時候,消失在門的後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