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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節 生活(如果不說)

  雖然已經射過一次,可男人的火龍還是昂首挺立著。『難道是酒嗎?』男人一邊做著深呼吸、平息著慾火,一邊喃喃的自語。

  『以前不是這樣的啊?現在怎麼越來越控制不瞭自己瞭?』紫紅發亮的傢夥並沒有執行男人的命令,它依然在……男人在心裡問著。

  『最好能有個辦法……可怎麼才能……唉!明天……』一想到明天將要面對的,男人就一陣的無力。

  『怎麼能……?』屋裡的暖氣很熱,男人的心好亂。

  實在是睡不著的男人赤裸著上身,仰躺在涼涼的水磨石地板上,雙手抱頭,一下、一下的做起瞭運動。做瞭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男人身上的汗就象水潑瞭一般。

  一隻手拉住瞭還要繼續的男人,一條毛巾開始為他擦汗……

  男人扭過頭,對上的母親那又是氣,又是心疼的眼睛。

  「我……」男人的心好虛,他低下頭說話的聲音,怕是連他自己也沒聽清。

  「你呀!」母親恨恨的嗔瞭他一句,怒怒的舉起的手,最後還是……在他耷拉的腦袋上推瞭一下。

  「還不起來?你不知道地上涼啊!」為他擦完身上的汗,母親又急急的連拉帶拽瞭起來。

  「沒……」男人還想堅強一下。

  「沒個屁呀沒!」怒火中燒的女人,哪還象個淑女。

  「快起來!」女人壓低的嗓音,絲毫不影響命令的嚴肅。

  「是是是。」男人連滾帶爬的站瞭起來。

  「到我屋裡去睡吧。」女人說完就走在瞭前面。

  「是。啊……」男人以為自己聽錯瞭,遲疑著沒有跟上。

  「咋啦?我屋裡有鬼?」轉回頭的女人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不不……」男人語無倫次瞭。

  「那還不快點出……」女人人說著,輕輕的擺瞭下頭,給男人一個示意。

  走……有時好象也很艱難!

  「把褲子換瞭!」跟著男人進來的母親扔過來幾件衣服。

  被汗水浸透的褲子放在瞭一邊,男人剛要……

  「全都換瞭!」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是……」有氣無力的男人背過身去——換就徹底一些嘛。換……不過就是一個褲頭和一件寬松的睡衣。

  換好的男人轉過身來……

  母親已經側躺在床上,她的旁邊是一個空著的枕頭。

  男人小心翼翼的爬上瞭床,頭還沒有沾到枕頭。「把被子蓋上!」母親提示著。「哎……」男人在嘴裡吐出一個音節,拉過瞭被子的一角。

  「這會兒知道羞瞭?!剛在梅玉……咋沒見你這樣?!」母親氣沖沖的轉過身來,可這出口的話卻叫她自己聽著也不大對勁。好象還有些臉……

  不過,男人什麼也沒聽出來,在母親說出梅玉的時候,他已經把被子蒙在瞭臉上。

  「你個沒膽的東西!」

  臉上紅霞未褪的母親這會兒可是……

  她怒喝著,一把拽去瞭兒子蒙著頭的被子——兒子的眼神裡有……象是小男人第一次的羞怯;有面對大人的一絲慌亂……還有堅定……但是,沒有愧疚!

  母親心裡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動……

  「明天我跟梅玉去說。」母親垂下眼臁,淡淡的說瞭一句後,就背對著兒子躺下瞭。

  「謝謝!」男人說著,伸過手在母親的手上握瞭握。

  「你!」母親怒的翻身而起。可是,兒子一臉討好的笑……

  「你呀……」女人無奈的又在兒子的頭上拍瞭拍,轉身躺瞭過去。

  『母親知道瞭……』男人象是放下瞭千斤巨石,一下子就進入瞭夢鄉。

  其實,男人並不知道,母親隻是看到瞭他與梅玉的激情表演,至於他和金花的……,母親還不知道。而男人卻……

  ***    ***    ***    ***

  第二天上午十時多,男人在兩個小女人「懶鬼、睡蟲」的叫罵聲裡睜開瞭眼睛。梅玉和金花都走瞭,傢裡已經收拾的幹幹凈凈瞭。

  男人一邊喝著茶,想從母親淡淡的神色裡探尋出點什麼,然而,母親隻是一句「你醒瞭」,就扭過頭和電視較起瞭勁。什麼也沒得到的男人,隻好一碗、又一晚的喝茶……

  一個所裡來的電話叫男人放下瞭彷徨。他迅速的穿好衣服,和傢人打瞭聲招呼,就匆匆的走瞭……

  男人生平第一次,以一個警察的身份站到瞭案發現場——

  報案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本來他一大早就到瞭派出所,可他「生不逢時」,派出所裡沒有警察。看門的老爺子年紀比他小不瞭幾歲,被一大早擾瞭清夢的他,火氣上的很厲害。於是,他老人傢把報案來的老人傢堵在門外,接著就是熱熱一頓狗血淋瞭上去……

  派出所裡沒見著警察也就算瞭,可是這一頓狗血,卻叫老人傢差一點兒就去見瞭佛祖!

  這老人傢好歹是個革命先驅,現在雖不比當年,但還在人大掛職,於是一個電話打到盟長傢裡——盟長罵市長,市長罵局長,局長就親自踢著所長的屁股到瞭這裡!

  案子並不復雜,是這個老人和他的七個鄰居的小倉房被撬瞭。丟的東西也不多,隻是幾袋大米、面粉,和幾箱牛羊肉,但這事卻不是那麼回事……

  當男人趕到現場時,火氣還沒有燒完的老人傢,正在用蒙語親切的慰問著局長和所長——蒙語男人雖然不大會說,但是還能聽得懂。

  『這老爺子罵的夠勁瞭!』男人在心裡嘀咕著,走到瞭小亮身邊。

  笑容咧得臉發僵,好話說的嘴發幹,餘怒未消的老人傢才被他兒子勸住瞭。

  看瞭現場,問瞭情況,做瞭筆錄。局長、所長向老人再三的致意後,一行人就灰溜溜的……

  「昨天晚上誰值班?」剛邁進所裡的大門,局長就怒吼瞭。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答局長問題的是沉默。

  「到底是誰?」局長刀一樣的眼神從每個人的臉上劃過,最後停在所長的臉上。

  『好象咱們就是年初的時候排過班吧?』指導員詢問的眼睛看向瞭副所。

  「啊……是是……王局您看……本來劉所讓我……可是這一忙起來……昨天本來是……可是他們有……一時疏忽……就……您看……?」

  「王局您看……」劉所有解釋瞭起來。

  「我們一定……」指導員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

  「那就這樣吧。你們所裡寫份檢查交上來,一定要深刻!……還有,好好去給……陪個禮!」眼神松下來的王局,一臉嚴肅的要求道。

  「是是……我們一定……我們保證……」所裡三頭,連連稱是。

  「王局,您看已經中午瞭,要不……?」劉所提議道。

  「這……」王局沉吟瞭一下。

  「是呀……是……」副所和指導也一片盛情。

  「小亮,你和李平兩個排一下值班表。」副所喊瞭一聲,就和幾個領導一起消失瞭。

  星期一……劉所;星期二……指導員;星期日……小亮、李平……

  『星期日?……不就是今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