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師,對不起,我對你無禮瞭。請您放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瞭,我現在就從你面前消失,永遠消失!」谷勇臉上的表情不知是悔恨還是惱怒,向路燕深深地鞠瞭一躬,轉身便走。
「不!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聽他此言,路燕頓時一陣懊悔,剛想挽留他,隻見昏黃幽暗的街燈下,他頎長的身影已經漸漸走遠,然後消失不見。
「谷……谷弟,不要走!」路燕頓時發急,叫喊著伸出手去,想要拉他,可伸手一抓,卻抓瞭個空,身子也隨之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啊?我,我怎麼倒在地上?難……難道,又是在做夢?」路燕扭頭看瞭看四周,沙發,電視,大客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而在她和沙發之間,還披著一條毛毯。
「做夢,果然是在做夢!」路燕苦笑著,拾起毛毯,起身又坐到沙發上,揉著眼睛:「什麼時候瞭,天這麼亮。」
她抬頭看瞭看墻上的電子鐘,不由又是一聲低呼:「啊喲,已經快中午十二點瞭,我……我竟睡瞭這麼久?」
路燕伸手拍打著自己的臉頰,按摩著左右兩個太陽穴,好讓自己迅速清醒,很快,昨晚發生的一幕一幕,宛如剛看過的電影,在腦海裡回放起來:……
李雨打著哈欠,非要留下陪著一起看電視;
三人誰也不說話,除瞭電視機的響聲外,整個客廳靜得出奇;
奇怪的沉靜中,她看電視,谷勇看她,兩人心照不宣地玩曖昧的遊戲;
李雨睡著,谷勇抱她去臥室;
仿真陰莖被發現,她驚慌不已,喊叫著撲上去;
谷勇將她攔腰抱住,對她表白說:燕姐,我喜歡你;
她渾身軟掉,被谷勇抱回客廳,按在沙發上,兩人接吻,擁抱,滾作一團;
然後被襲胸,她猛然驚醒,忙亂中,給瞭谷勇一個耳光;
……
「我打瞭他瞭?我真的打瞭他瞭?」耳畔放佛又聽到那一聲脆響,路燕芳心不由一陣又羞又慌,羞的是,谷勇竟真的有勇氣表白,並且還親吻瞭自己;慌的是,她竟真的給瞭谷勇一巴掌,而且還那麼響亮。
路燕一躺靠在沙發上,深深吸瞭口氣。
此後的情形,在她腦海中變得更加清晰。她清楚地記得,谷勇挨打後,最初是滿臉的愕然,隨後眼裡便充滿怒火,右手猛然揚起,閃電般地朝自己扇瞭過來。
「他那麼愕然,看來是完全沒想到我會打他瞭。他揚起瞭右手,看來是準備狠狠地還我一巴掌瞭。」意念到處,路燕不自覺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頰,那裡又光又滑,和平時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疼痛或不適。
「可……可是,他打到一半,最後為什麼又沒打呢?」路燕回憶著他手到半途,最後卻頹然放下的情景,不由惴惴地想著:「是……是不敢麼?」
「不,不是不敢,看他當時憤怒的樣子,恨不得把我吃瞭,肯定不是不敢。那麼,他最後沒打我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難道,是……是因為不舍?」
想到這裡,路燕眼前一亮:「對,對,肯定是因為不舍。他摟著我說喜歡我的時候,那一雙明眼睛又明又亮,閃爍的可全都是真誠啊。」
路燕又記起,谷勇便一言不發地起身,扭頭去瞭書房,她自己則不知所措地留在那裡,端坐著瞎想,直到不知何時沉沉睡去。然後睡夢裡她正感到冷時,隱隱約約覺得有個高大的身影過來,給她蓋瞭條東西,而那條東西,很明顯就是剛才和她一起跌落在地的毛毯,至於那個人,不用說,就是谷勇瞭。
「唉!路燕啊路燕,你是怎麼瞭你?你怎麼可以打他呢?你打瞭他,他非但沒舍得還手,還替你蓋毛毯,這不說明他是真心喜歡你。」
「難道,喜歡你也有錯麼?且不說那是他私人的權利,就算他抱你,吻你,撫摸你,是非常魯莽,可是,可是,誰叫你不當場拒絕呢?看電視的時候,明明知道不對勁,還偏偏跟著玩曖昧,這難道不也是你對他的縱容麼?要不然,他有那麼大的膽子?」
「還有,還有,你幹嘛那麼粗心,那……那東西用瞭就用瞭唄,還……還忘瞭收起來。還偏偏叫他看見,難道不也是冥冥中的天意?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路燕啊路燕,兩樣不可饒恕的錯都讓你占全瞭,你……你還怪罪在人傢頭上,給……給人傢那麼大的一個耳光。」
「更……更何況,他的表白,他的擁抱,他的親吻,難道不也是你整天日思夜想,天天希望他做的麼?」
路燕越想越是悔恨,感到臉上又熱又燙。
這時候,不知怎地,她突然感到有點異常,抬頭看瞭看四周,這才發現,整個傢裡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息。
「哎?人呢?難道都還在睡覺?」她先看瞭看書房,然後又看瞭看臥室,兩個房間的門都緊閉著,沒有一點動靜。
「咳,咳咳!」路燕站起來,裝模作樣地咳瞭兩聲,然後喊道:「喂,喂,李雨,該起床瞭,還要等電話呢。」
喊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不由感到十分詫異,躡手躡腳地繞過書房,來到臥室門口,推門道:「喂,李雨——」話音未落,她便驚奇的「咦」瞭一聲,隻見寬寬的雙人床上空空如也,李雨根本就沒在那裡。
「哎?怎麼沒人呢?難道去瞭廁所?」路燕轉身出來,廚房和廁所裡又找瞭一下,還是沒見李雨人影。看著書房緊閉的門,她心中不由一陣猶豫:「不……不會是也……也在書房裡吧。」
她來到書房門口,遲疑瞭一下,還是伸手敲門道:「喂,谷……谷弟。」
等瞭幾秒鐘之後,見裡面同樣沒有回應,路燕便大著大著膽子,「吱」地一聲,將門推開瞭一道縫隙。
「咦!」她伸頭一看,頓時瞪大瞭眼睛:「怎麼也沒人?這……這都去瞭哪裡?」
她返身回到客廳,透明潔凈的落地鋁合金玻璃大窗已經拉開大半個多窗簾,暮春的陽光宛如潮水一般,撲面而來,外面天藍雲白,真是一個好天氣。
「叮鈴鈴鈴……」路燕正納悶間,客廳的座機卻突然響瞭起來,她稍一愣神,趕快搶過去一把拿起電話聽筒:「喂,找哪位?」
「燕啊,唉喲,幸虧你還在傢!我……我是李雨,我和谷勇兩個現在都在××區××街派出所呢,過來。這邊說要證明我和曉莜的關系,必須得用我們傢的戶口本,我來的時候有點急,隻帶瞭身份證,忘帶戶口本瞭,你趕快給送來唄。」電話那頭,傳來李雨還稍帶喘息的急匆匆地聲音。
「哎,那不是我傢小區所在的派出所嗎?」一聽派出所的名字,路燕頓感驚奇,連忙問道:「他們什麼時候打的電話呀?你,你倆走的時候咋不喊我一聲呢?」
「哎喲,還不是看你睡得香。不說瞭不說瞭,你趕快把戶口本給送來吧,還急著用呢。」
「那你也得先告訴我你把它放哪兒呢,我瞎找也找不著啊。」
「就在書房書桌的抽屜裡,右手邊最下面的那個小抽屜,裡面有一個小鐵盒,戶口本什麼的就放在那裡。」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找,馬上送去,別急啊。」路燕應著,朝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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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生,偷拍;段逸,協查……」雖然林海音還熟睡著,但甄星卻早已醒瞭。他躺靠在床頭上,手中拿著王建生偷拍的照片,不斷回想著夜裡林海音所說的一切。突然間得知段逸原來不是去進修,而是被誣告協查,這本來就出乎意料;況且,連他和李雨也被牽涉進去,更有點心有不甘。
「媽的,知道官場黑暗,不知道竟離自己這麼近。記得臺灣的那個李敖說過一句什麼話來著,『世上有兩種東西最臟,而男人卻最喜歡搞,一種是政治,一種就是女人的屄』。肏,那老小子說得還真對。」想著官場中種種的陰謀和詭計,甄星不由滿是感慨。
「也不知道段逍那小子怎麼想的,一心要往政壇上混,勸他多少次瞭還偏不聽,這下可壞裡邊瞭吧。你說憑你那腦袋瓜,幹點啥不成就一番事業。其他不說,就說做生意,我再幫襯點,你小子早就是咱們城裡數的著的人物瞭。哪用得著在這污水溝裡讓人傢糟踐。」
「肏,如今到瞭這地步,哥們我也不能不管呢。何況,我和李雨也因為你給搭進去瞭啊……毛主席他老人傢教導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你人在裡面,外面的事也隻能我去做瞭。」
想到這兒,甄星看向身邊的林海音,見她依舊一副甜然酣睡的俏容,心中暗暗忖度:「看樣子,對她,以後無論如何不能像以前那樣決絕瞭。雖說她也做過幫兇,但她能最終坦白,也彌足珍貴。更何況,段逸這事,還真得需要她幫忙呢。」
正在此時,聽得林海音「嚶嚀」一聲醒瞭,甄星趕忙收回思緒,柔聲問道:「你醒瞭?」
「嗯。」林海音睡眼惺忪地哼瞭一聲,躺在被窩裡伸瞭一個大大的懶腰:「哦。這覺睡得真香。」
「嘿嘿,香吧?」甄星憐愛地撫摸著她的秀發,他突然發現,眼前的女人確實很吸引人。
「嗯。你醒瞭好久瞭吧?」林海音將嬌軀一翻,側身偎依著他,伸出一隻雪白的玉臂,輕輕樓在甄星粗壯的大腿上。
「也沒多久,就一會兒。」看著她那裸露在被窩外面的秀美香肩,不由眼前一亮。
「那你幹嘛不叫醒我,我睡相是不是很難看?」林海音輕輕搖晃著他,撒嬌道。
「呵呵,不難看,好看的很呢。」對於她的撒嬌,甄星很是享受,笑著回應道。
「我不信。」林海音抬頭看著她,美目中充滿嬌媚。
「不信?不信你看這裡,美色當前,它又有點蠢蠢欲動瞭。」說著,甄星誇張地向上挺瞭挺臀部。
「我……我看看。」林海音聞言,臉上一紅,但還是扯著薄被的邊沿,輕輕掀起。經果然,隻見甄星小腹下那片烏黑濃密的陰毛叢中,半軟不硬的陰莖正一顫一顫地動彈著腦袋。
「它……它好……好像和昨晚不一樣啊。」看著這根曾給自己帶來無限快感的寶貝在眼前顫動,林海音不由感到臉上更加發燙,支支吾吾地喃道。
「嘿嘿,你拿手逗逗它,一會兒就和昨晚上一樣瞭。」看著她羞赧的樣子,甄星心中一陣陣激蕩,故意逗引她道。
「它……它自己不……不會麼?」林海音剛欲伸手,可中途又停下,嬌羞道。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啊。要是擱十年前,按它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的范兒,不等你逗,早已沖你行軍禮瞭。就現在這樣,還都是看你的面子,換瞭李雨,根本不帶一點反應。」甄星裝模作樣,一副英雄遲暮的樣子。
「那……那照片裡它咋還那……那個樣子?」聽到提及李雨,林海音不由又想起偷拍照片中的情景,嬌聲支吾道。
「嘿嘿,這你還不懂麼?老夫老妻的,要是不用什麼刺激刺激,這種事還不早就變成日常的傢庭作業瞭,先是索然無味,然後功能退化,最終,我這根寶貝變成隻是一根人體廢液導流渠。」
「呸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林海音羞得粉面通紅。
「呵呵,不需要你吐象牙,我隻需要你用嘴把我這寶貝變成根又粗又硬的象牙。」可甄星卻越發谷勇逗她。
「我……」林海音媚眼閃爍,有點猶豫。
「我什麼我,乖,來吧,試一下。」甄星捧起她臉頰,極力鼓勵她。
看著甄星充滿渴求的眼神,林海音遲疑再三,最後還是羞紅著臉,俯身趴在他腿胯間,張開櫻口將半硬的陰莖含瞭下去。雖然也盡力地又吮又吸,可她整體的動作卻還是顯得生疏和僵硬。很明顯,她平時一定疏於此道。
但是,甄星卻感到一種異常的快感。李雨給他口交,技術上早已是輕車熟路,老練不已。而現在林海音的口交,雖然缺乏熟練老到,但卻十分新鮮。所以,不一會,半軟不硬的陰莖便腫脹成瞭一根又粗又長,又熱又燙的碩大肉棒。
陰莖一旦膨脹到極點,林海音狹小的櫻口便變得捉襟見肘,被撐得不留一點縫隙,稍微一用力,龜頭便直頂喉嚨口,將林海音頂得雙目噙淚,低咳不止。
很快,沒用十幾分鐘,甄星便感到自己再也無法堅持,不僅蓬勃的龜頭有一種幾欲爆炸的感覺,而且小腹深處也又一種山洪欲傾的渴求。
「噢……,音,我……我不行瞭!我要射瞭!」剛說完,甄星已嗷嗷叫著坐直瞭身體,伸手捧住林海音的俏臉,下體一陣狂抖,從馬眼裡噴射出一股股滾燙的子彈。
一開始,林海音還準備張口把他的肉棒突出來,可抬頭看見甄星那渴求的雙眼,猶豫一下,還是用力將肉棒含住,任由他將股股精液一滴不剩地灑噴在自己嘴裡,有兩股還直接射到瞭喉頭深處。
「啊……,咳咳……」林海音一下給嗆得連連打咳,眼淚也流瞭下來。她顧不得害羞,伸手摀住從口角流出的精液,赤裸裸體,下床便往洗漱間跑去。
「喂!沒事吧?」看著她一路晃蕩而去的柳腰豐臀,甄星不由心中高興。聽著嘩嘩的水聲,等覺得她洗漱得差不多瞭,才嘿嘿笑著,假作關懷地問道。
「沒……沒事!」洗漱完畢的林海音從洗漱間出來,粉面含羞,一邊抹嘴,一邊應道。
「真的沒事?」看著她胸前那對不停擺動的豐乳,甄星不由想將她摟過來含上兩口,嘴裡也不知不覺咽起瞭口水。
「嗯,真的沒事。我先穿衣服。給你手機,你看看幾點瞭,咱也該出去吃點東西瞭。」林海音紅著臉,低頭去拾地板上散落的衣服,見他的手機也流落在地,便也撿瞭起來,丟瞭給他。
「嘿嘿,別說,折騰瞭一晚上,肚子還真餓瞭。」甄星笑著接著手機,便按下瞭開機的按鈕。
「咦?怎麼這麼多未接電話?」隨著開機鈴聲的響起,甄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隻見他手機屏幕上,竟顯示有足足二十三個未接電話。
「啊?誰的啊?」林海音正穿衣服,也沒有在意,低著頭問道。
「十幾條是我老婆的,還有幾條是路燕的,而且都是在昨晚,哦不,是今天凌晨兩點多打的。哎喲糟瞭,一定出事瞭,不然倆人不可能這麼急著給我打電話。」甄星一邊答她,一邊趕緊照著李雨的號碼按瞭回撥鍵。
「是……是嗎?」林海音聞言,這才停下動作,扭頭關懷地看他。
甄星來不及回答,便聽得手機裡一聲高呼,李雨已經接通瞭電話:「喂,喂。甄星你個混蛋,你……你跑哪去瞭你?傢裡出瞭這麼大的事,你卻留下我一人,也……也打不通你電話,你……你想急死我啊你。嗚……」說著,那邊李雨已經嗚嗚地哭瞭起來。
甄星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果然出事情瞭,便安慰道:「雨,你……你先別哭,先告訴我出瞭什麼事。」
「曉……曉莜昨晚上和……和男朋友去……去瞭××賓館,被……被警察給查瞭,現在,我和小谷正在××派出所等著路燕呢。你……你快來吧。嗚嗚……」
聽到這裡,甄星腦中猛地「嗡」瞭一聲:「××賓館?不就是這傢麼?開房被查?難……難道,昨晚隔壁的,竟是曉莜?怪不得,自己當時感覺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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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到瞭到瞭,就這個派出所,你這裡停好瞭。」路燕說著,照著計價器上顯示的數字,給瞭出租車司機相應的金額,打開車門,便要往派出所裡走去。
「嘀嘀!」猛然間,隨著兩聲刺耳的汽車鳴笛響起,唰地一下,一輛黑色轎車在她前面不遠處停下,拐進瞭一個停車位裡。
「哎喲,差點撞瞭我瞭,開車沒長……」長眼的眼字還沒說出來,路燕便又是一聲驚呼:「甄星,是你?好啊你,你都差點撞瞭我兩回瞭。你,你怎麼也知道來這裡啊?」
從黑色轎車上下來的正是甄星,他一看路燕,也顧不得道歉,邊拉她往裡走,邊急聲說道:「李雨告訴我的,快,戶口本你帶來瞭嗎?」
「當然帶來瞭,在包裡呢。我說甄星,昨晚你是怎麼回事?我和李雨不知打瞭你多少電話,就是打不通。你說你關的哪門子機啊你。」路燕揚瞭揚手裡的包,邊走邊責問道。
「別說瞭,以後再告訴你。快,知不知道去哪個科室?」說著,兩人已經走進派出所的辦公大樓,看著身邊走過的愛理不理的警務人員,甄星不由急道。
「我……我也不知道,要不,打個電話問問?」路燕看瞭看,也沒看見什麼指示牌之類的,便掏出手機說道。
「咦,路姨,你怎麼來這裡瞭?有事麼?」這時,路燕聽得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回頭一看,見一個女警站在戶籍科的門口,正要關門,她不是別人,正是鄰居苗雯玲。
「啊,是小玲啊,我……我來給一個朋友送……送戶口本,她……她……」一見是熟人,路燕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心中暗想:果然害怕什麼偏遇到什麼,你說你個小妮子,周日也不休息,來這裡加班啊。
「她怎麼啦?」苗雯玲臉上寫滿關心,主動問道。
「來領我女兒,我女兒昨晚和男朋友一起去玩,你們這些警察不分青紅皂白,把她們給帶這兒來瞭。」見路燕有點不好意思,甄星可管不瞭那麼多,理直氣壯地道。
「噢,你是甄曉莜的爸爸啊,這事我知道,來,跟我走。」苗雯玲頓時明白過來,鎖好自己辦公室的門,領著他倆朝二樓走去,邊走邊道:「不用急,兩個孩子好著呢。小男孩的母親也到瞭,也在上面等呢。」
「你說的是周紅虹周老師麼?她也在等?等什麼?」路燕一聽,趕緊問道。
「她也沒帶戶口本,打電話讓她的學生正送來呢。」說話之間,三人已經到瞭二樓,來到一個掛著「接待室」牌子的辦公室門口,苗雯玲對兩人道:「進去吧,先在這裡等會,我去兩個小孩。」
甄星急忙問道:「我女兒?她在哪裡?」
「不用擔心,她倆都好著呢。按規定,隻有你們兩傢的材料都全瞭,才能見他倆。」苗雯玲笑著解釋道,然後扭身走瞭。
甄星見沒辦法,也沒管路燕,搶先一步進瞭接待室。路燕正想有所抱怨,便聽得門裡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便是苦罵聲:「甄……甄星,你……你個死沒良心的,現……現在才來呀。」
路燕跟著進去,一眼便看見李雨正撲在甄星懷裡,又哭又打。而兩人身邊的條椅上,也默然端坐著兩人,一個是面無表情的谷勇,一個是滿臉詫異的周紅虹。
眼見此情,路燕不由有點猶豫,李雨的反應合乎常理,谷勇的反應也可以自理解,隻是讓她不明白的是,為何周紅虹看見自己也顯得這麼驚奇。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是該跟周紅虹和谷勇打招呼,還是該安慰李雨。
正當躊躇之間,路燕便聽得身後的房門重又「吱」地一聲,然後便見周紅虹騰地一下站起,眼神怪異地看著自己,口中支吾道:「逍……逍逍,你……你來瞭。」
聞聽此言,路燕感到渾身一震,轉身一看,果不其然,一個消瘦挺拔的身影走瞭進來,不正是自己的兒子段逍。
「周老師,給你,戶口本!」段逍根本就沒註意滿屋子人怪異的眼神,更加沒註意站在一旁的路燕,徑直走到周紅虹面前,喘著粗氣說道。
「孩……孩子,你……媽媽……」周紅虹接過他遞來的東西,不敢看他,隻是朝路燕怒瞭努嘴。
「啊?媽媽?你……你怎麼也在這裡?」順著周紅虹的指引,段逍這才註意到瞭路燕,頓時驚詫道。
「我……我來給你雨姨送……戶口本。你……你呢?」路燕也是真懵瞭,壓根就沒聽清剛才段逍對周紅虹說瞭什麼。
「我……我也來給周老師送……送戶口本。」甄星雖然不喘氣瞭,可說話卻還顯猶猶猶豫豫。
看著谷勇和甄星夫婦三人坐在條椅上,都一副不敢相信的摸樣,路燕自己更是感到十分異常。她想起瞭昨天下午步行街上偶爾看到的那兩個身影,再看看眼前的段逍和周紅虹,不由越看越像。
猶豫瞭一下之後,路燕拉著段逍走向一旁,低聲斥道:「那……那我問你,你昨天下午幹什麼去瞭?是不是逛街去瞭?」
「沒有呀,我一直在學校呢。」甄星目光堅定,突然變得很堅定。
「那你為什麼老是不接我電話?」路燕接著逼問。
「我手機落宿舍裡瞭,怎麼接你電話。」甄星答得越來越順溜。
看著兒子一臉的嚴肅,路燕竟一時無法再問下去,正手足無措間,便聽得門口苗雯玲的聲音說道:「戶口本都帶來瞭是吧?來,兩傢的傢長過來,跟我辦手續去。」
苗雯玲本沒打算進來,可剛說瞭一句話,便看見站在一旁的段逍和路燕,不由驚呼道:「咦?燕姨,逍弟怎麼也來瞭?」
「他……他來給周老師送戶口本。」路燕無可奈何,隻得支吾著答道。
「噢,這還真巧啊。」苗雯玲更顯驚奇,身不由己地走瞭進來,指著李雨問道:「原來周老師打電話的那個學生就是逍弟,那……那麼,燕姨你和李……李姐是……」
「你……你不認識瞭?你李……李姨和我都是爸的老部下,你小時候你爸帶你去單位,你李姨還抱過你呢。」路燕不自然地笑著,給她解釋道。
「呀,我說怎麼那麼面熟呢,原來是李……李姨。我還給叫李姐,你看我這記性。」苗雯玲一下子也有點不好意思,訕訕笑著說道:「我要早知道,一個是逍弟的老師,一個是我李姨,就不用麻煩你們再拿什麼戶口本瞭。」
這時,谷勇站瞭起來,對她毫不客氣地說道:「哎喲,反正已經折騰完我們瞭,現在還說這有什麼用。哎,不是要去辦手續嘛,還不快領我去。」
苗雯玲臉色緋紅地瞪瞭他一眼,轉而嬌嗔地道:「知道知道,催什麼催,這就走。」揚手作勢要打他,然後卻扭身走瞭出去。
谷勇呵呵一笑,臉上滿是得意,回頭對甄星夫婦和周紅虹道:「走吧,趕快辦手續去。」
甄星夫婦和周紅虹趕忙站起。段逍則看瞭看路燕,猶豫瞭一下之後,也跟著走瞭出去。隻有路燕,一個人留在接待室裡,傻站著發呆。
段逍和周紅虹所表現出的奇異關系,已經夠讓她琢磨不透,現在,又看到苗雯玲和谷勇之間的竟似打情罵俏,宛如情侶,更使得路燕心亂如麻。她不由又想起周五深夜的情形:「苗那晚客廳窗口的那個男人,怎麼那麼像谷勇啊。」
「老天啊,你不會是在故意作弄我吧。」看著靜悄悄的接待室,路燕情不自禁地發出瞭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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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星啊甄星,你也是禍不單行啊。」想著甄星離去時焦急的樣子,林海音不由有些替他擔心。她理解甄星的做法,之所以沒讓她跟著一起去,是因為現在確實不是時候,曉莜的事這麼急迫,她和甄星的事隻能暫時放一放瞭。
「唉,傢傢有本難念的經啊。」又想到自己傢的情況,林海音輕輕嘆瞭口氣,抬頭一看,電梯已經來到自己傢樓層。
她是越來越不願回這個傢瞭,因為一回傢,無論如何都要面對王建生。自從前不久倆人徹底吵翻後,王建生變得更加囂張,越發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說,還一再揚言要把他那個所謂的乾女兒領來傢裡。
可是,林海音又不得不回,因為,無論她和王建生之間關系如何,畢竟傢裡還有一個還在上小六的女兒。夫妻之情雖然已經破裂,可母女之情血濃於水,林海音可不願意,最終既失去傢庭,又失去女兒。
「女兒周五下午被她奶奶接走,現在應該回來瞭吧。」林海音出瞭電梯,來到自己傢門口,一邊想著,一邊掏出瞭鑰匙。
可是,房門打開,她剛邁進去一步,便感到腳下踩瞭東西。低頭一看,林海音差點沒喊瞭出來。隻見腳下地板上,正躺著一雙紅色的女鞋,別致的造型,精巧的做工,亮眼的顏色,都標志著它出身名門,價值不菲。
「啊?這……這個混蛋,還……還真把他乾女兒領傢來瞭啊。」林海音頓時明白瞭傢裡發生瞭什麼事。
一般情況下,換成正常女人,此時,她不是已經摔門而去,便是又哭又叫著鬧瞭起來。可對於林海音,畢竟官場上的一番歷練,讓她具備瞭普通女人並不具備的冷靜氣質。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卻有些興奮。她敏感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能捉奸之在床,而且留下切實的證據,不但可以改變自己在離婚事情上的被動,而且還可能幫到甄星。以前雖然也明明知道王建生外面亂搞,但苦於沒有直接證據。
現在好瞭,真是天才的良機。
林海音抬頭往女兒的房間看瞭一眼,她可不願意將要發生的一切被看到。女兒的房門半開著,可以看見裡面空無一人,看樣子,還沒被奶奶送過來,或者今天就不送回來,而是明天直接送學校瞭。
「哼,王建生,這次你可算載在我手上瞭。」林海音放瞭心,冷冷一笑,掏出手機,打開瞭上面的攝像頭。她知道拍照會發出「嚓嚓」的響聲,於是直接選瞭攝像功能。
她傢的結構屬於都市常見的三室兩廳,一進門便是個小過道,過道左邊是女兒的小臥室,右邊是書房,再往裡便是客廳,客廳左右兩邊,一邊是廁所和洗浴室,一邊是廚房;過瞭客廳,最裡面又是兩間臥室,以前,一間是她和王建生兩人的臥室,一間閑置,現在,她和王建生一人一間。
整個傢裡靜悄悄的,聽不見一丁點動靜,林海音猜想,王建生和他那個所謂的乾女兒,可能還在懶睡。於是,她脫下高跟鞋,赤著足,躡手躡腳地往裡走著,一邊走,一邊拿手機拍攝著看到的一切。
過道上,一路零星地散落著男人和女人的衣服,一直延伸到瞭客廳。那些女裝,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名牌。客廳的茶幾上,擺放著各種吃剩的食物,雖然大多數是外賣,但內容倒挺豐盛。
旁邊的沙發上,放著一隻嶄新的女士手包和一堆購物袋。看到那隻手包,林海音不由眼前一亮。她伸手拿過來一看,上面的標簽還沒撕掉,或者說就沒打算撕掉,最近以來,開始流行買名牌不撕商標,好顯示品味。
這是一個嶄新的LV包,而且還是限量版。雖然是幹行政的,但出於女人的本性,林海音也是個愛包的人,有時候幾個女同事在一起,不是談美容就是談衣服,手包自然也是經常談起的話題。各種名牌的手包,她雖然買的不多,但知道的倒不少。至於對於LV包,她瞭解得就更多瞭,原因在於,春節前,在一次吵架後,王建生為瞭向她道歉,曾給她買過一隻,據王建生說,足足花瞭他全年的獎金,將近三萬。
看這隻LV包,無論是質地、款式,還是造型,都比那隻要高檔的多,價錢應該遠遠超過三萬吧。林海音仔細一找,果然在LV包裡找到瞭發票,上面的價格果然很高,把她給下瞭一跳。「啊,乖乖,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這混蛋,對他者乾女兒倒還真舍得下本啊。」
林海音暗暗吐瞭一下舌頭,用手機攝像頭對準瞭包和發票,怕瞭幾個特寫,型號和價格都一清二楚,然後移向一旁的那堆購物袋。
這些購物袋裡,大多都是女裝,既有上衣,又有褲子,另外就是鞋子和高檔化妝品。看著那些東西上的標簽和價碼,林海音不由暗暗吸氣:「呵,好傢夥,這些東西最便宜的都要兩千九百多。這混蛋,哪來這麼多的錢揮霍。」
林海音一片拍攝,一邊暗暗吃驚。她瞭解王建生的收入情況,以他的工齡,在規劃局,工資加獎金全部一起每月也不過七千多,一年也不過十幾萬。而這一堆東西,加上LV包,總額早就超過瞭十五萬。
想到這裡,林海音心裡有點發顫,她隱隱感到,王建生不隻是玩女人這麼簡單,或許,在財政上,還存在著更大的問題。
林海音強忍著內心的激動,離開沙發,躡手躡腳地走向裡面的兩間臥室,屬於王建生的房間空著,反而她的房間的門虛掩著。她稍微一思考,便明白瞭是怎麼回事:「呸,惡心。」
她輕輕走到自己臥室門口,透過半開的門縫,探頭往裡一看,便看見床上的被窩高高隆起,有人正睡在那裡。
林海音依靠在門框上,深深吸瞭口氣,平靜瞭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後才微微開大瞭點房門,踮著腳尖側身走瞭進去。被窩裡躺著的,果然正是王建生和一個女孩。看著她臉上青春卻但略顯輕佻的睡容,林海音便知道,一定是他那個所謂的乾女兒。
兩個人一個在裡,一個在外,互相摟抱著睡得正熟,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林海音有些奇怪,扭頭又往周圍看瞭看,很快便找到瞭答案。
她先是在床頭旁邊的小櫃上,看見瞭一瓶已經幾乎喝光瞭的紅酒,和兩個高高的玻璃酒杯。林海音知道,這是一瓶陳年的高檔法國XO,度數不低,還是幾年前一個前來辦事的開發商送的禮物,一直沒舍得喝,現在已被糟蹋一空。
接著,她又在地板上看到瞭好幾隻用過的保險套,和一個滾到在地的藥瓶,上面的標簽上明明白白地寫著:「美國進口,如假包換,威而剛。」
「哼,真是一個小妖精,又灌紅酒,又喂藥片,不怕折騰掉你倆這小命啊,怪不得都睡得這麼天昏地暗的。」林海音看瞭,心中暗暗發笑。
她拿手機拍瞭最後幾個特寫,然後便躡手躡腳地往臥室外撤去:「王建生啊王建生,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小妖精沒要瞭你的小命,我也要你扒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