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嗚啊……我在這裡呢!”武天驕大聲地呻吟,痛苦不堪,覺得渾身的骨架子都要散瞭!
好個雪山娘們,下手也太狠瞭!
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倒好,一點恩都不念,往死裡地打,打死人啦!
熊月香循著聲音,找到瞭雪中的武天驕,看到他的模樣,不禁嚇瞭一跳:“你怎麼成這般樣子瞭?”
“我不這般樣子,還能咋般樣子!”武天驕欲哭無淚,悲憤莫名:“你讓你那個變態師神祖揍一頓,看看能比我好哪裡去!”
他現在的樣子,真是慘不忍睹,一身的衣服碎裂成瞭一塊塊,一縷縷,破破爛爛,無一處完整的,比之乞丐都不如。周身上下,體形大瞭三四圈,鼻青臉腫,兩眼腫得都睜不開瞭!
不可想像,這還是那個風度翩翩、俊美絕倫的金刀駙馬武天驕嗎?
看到武天驕慘到這等地步,熊月香震駭無比,意識到肯定是師祖的傑作,這……揍得也太狠瞭!
揍成這般模樣,就是武天驕的老媽都不認得瞭!
關切之餘,熊月香又覺得幾分快意,以前總是武天驕欺侮她,令她難堪,就連母親也受他的欺凌,現在終於有人教訓他瞭,也算是出瞭她們母女胸中的惡氣!
熊月香掩嘴輕笑道:“我師祖好脾氣,一般不會輕易動怒。好端端的,她怎麼會揍你?一定是你說錯什麼話,得罪她瞭!格格……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瞭!”武天驕嘴中抽著冷氣,勉強在雪地上坐瞭起來,趕緊拿出一瓶生命之水喝瞭下來。
很快的,周身的腫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瞭下去,不過是片刻之間,已恢復於常人無異。但身上的這身衣服……
愛好美好形象的天驕駙馬,也不顧有位女性在場,就當著熊月香的面,脫得赤身條條,一絲不掛。這讓熊月香羞紅瞭臉,背過身去,捂著臉道:“你幹什麼?”
“換衣服!”武天驕義正言辭、理直氣壯地道:“怕什麼,你不是已經見過我的身體,有什麼好害羞的!”
“無賴!”熊月香禁不住嬌罵道:“就該讓師祖把你揍死!”
不多一會,武天驕已換好瞭衣服,重新變回豐神如玉,靈秀英俊的美公子,嘴中不服地道:“可一不可再,這筆帳我遲早會討回來!你不用背對著我,我已經換好瞭!”
熊月香緩緩轉過身來,透過指縫,確定武天驕已穿戴整齊,方始挪開臉上的雙手,嗔道:“別嘴硬,你打不過我師祖的!”
“誰說打不過!”武天驕叫囂道:“你沒看到她被我插得死去活來……”
話未說完,耳中倏地聽到一聲冷哼,頓時嚇得魂飛天外,趕緊捂住瞭嘴,渾身哆嗦,噤若寒蟬!
看到他突然驚得臉色慘白,魂不附體,冰雪聰明的熊月香豈會不知緣故,回首朝谷裡望瞭望,嫣然一笑,道:“死鴨子嘴硬,你呀,就剩下一張嘴瞭,再胡說八道,當心再挨我師祖一頓揍,屆時就不是皮外之傷,而是內傷瞭!”
一拭額頭的冷汗,武天驕心虛地四下張望,道:“那個……熊姑娘,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走?走哪裡去?”熊月香故作不懂,面頰卻在泛紅,既羞且喜,兩眼水汪汪的,秋波流轉,嫵媚動人。
武天驕看得心癢癢的,恨不得上前摟住她,痛吻一番,但懼於雪山尊者的淫威,不敢付諸行動,隻能嘻嘻笑說:“當然是去我的地方,你不想跟我們一起?”
“不想!”熊月香毫不猶豫地說。
略微一頓,她又道:“不是不跟你走,而是跟你走瞭,我娘怎麼辦?你難道讓我娘跟你一起走嗎?”
這話把武天驕難住瞭。要是熊月香跟他走,那沒什麼問題,但梅夫人就不行瞭。畢竟梅夫人的身份太敏感,太特殊。真要去瞭神石山谷,估計武德公主和乾寧公主就饒不瞭梅夫人,到時豈不天下大亂瞭!
何況,梅夫人未必肯跟著他走。母女跟著一個男人,像話嗎?
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武天驕心中嘆氣,隻得作罷,道:“那你好好保重,清閑的時候,可以去找我。那個……”
他緊張地四下望瞭望,向前走瞭兩步,挨近熊月香,小聲地道:“能不能送我幾頭猛獁象?”
“送……猛獁象?”熊月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問。
武天驕使勁地點頭,誠懇地道:“行不行?”
“不……不行!”熊月香螓首直搖,蹙眉道:“不是我不肯,而是猛獁象不能離開這裡。師祖說過,猛獁象隻適合生長在溫度極低的寒冷地帶,到瞭熱點的地方,猛獁象就會生病,會死!”
“這個不成問題!”武天驕笑道:“我自有辦法不讓猛獁生病死去!”
熊月香仍是搖頭:“師祖不肯的,要不,你找我師祖要去吧?她肯,你就拿去!”
一說雪山尊者,武天驕立時直打寒磣,強顏笑說:“那就……不必瞭!我先走瞭,熊姑娘,再見!”
說罷,轉身疾馳,飛速遠去。
看著武天驕不見瞭蹤影,熊月香幽幽嘆氣,一回身,卻見師祖不知何時到瞭身後?不由嚇瞭一跳:“師祖!”
雪山尊者冷哼一聲:“你是不是特想跟著他去?”
熊月香低下螓首,嬌羞地道:“沒有!我隻想陪著師祖和娘!”
雪山尊者蹙眉道:“你想跟著他去,我不會阻止你。但……那小子女人太多,你跟著他,不會有好結果!聽師祖一句勸,不要再想著他,還是安心修煉,等有所成熟後,不愁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熊月香口中應是,心中卻不以為然:“不讓我想,隻怕你也想著他!我就不信,你不想他!”
想到自己和娘,以及雪山尊者一起被武天驕蹂躪的情景,熊月香臉面嬌紅,心頭砰砰直跳,渾身禁不住泛起一陣莫名的燥熱……
“嘎——”
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怪叫之聲,雪山尊者、熊月香不約而同地抬頭,但見一隻體形較小,雪白的鷹隼已飛臨到瞭二人上空。
“阿白!”
雪山尊者瞳孔收縮,玉容變色,連忙呼哨一聲,向上招手。
白鷹在上空盤旋兩圏後,嘯叫一聲,俯沖直下,振動雙翼,穩穩地落到瞭雪山尊者的右肩上。
雪山尊者迅捷地從白鷹的腿上竹管中取出一卷字條,匆匆地打開閱覽。
見狀,熊月香甚覺好奇,問道:“師祖,是誰給您送信?”
雪山尊者面容肅然,並不答話,在看過手上的字條後,才長呼出一口氣,神色輕松,眼中泛出一絲笑意,旋即雙手一搓,將字條搓成瞭粉末,灑在瞭雪地上,笑說:“是師祖的一位老友!”
說罷,摸瞭摸肩上的白鷹,轉身向谷內走去。
熊月香則愣愣發呆,心中疑惑不解:“師祖為什麼要將信搓毀?是怕別人看到嗎?”
驀然,一陣寒風刮來,那刺骨的寒意,讓熊月香打瞭一個寒戰,抬頭一望,卻見天空又開始落下瞭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極目蒼茫。
“這個冬天……還真是漫長啊!”
觸景生情,熊月香不由得發出瞭這樣的感慨,眉宇間蒙上一層憂慮,心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