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雪衣銀服,身姿婀娜,曼妙多姿,面容姣美,淡掃蛾眉,一雙明眸清亮如水,瓜子臉,小巧玉鼻櫻桃嘴,肌膚似雪,望之二十七八歲,國色天香,風韻極佳,端的是難得一見的絕色麗人。
隻是這樣的一位美女,清冷自若,由始至終,她的眉宇間流露著一種孤傲之氣,明眸如水,那副冷冰冰的神氣,讓人不敢逼視,特別是她腰間佩掛著殺人的寶劍,使得無形中散發出逼人殺氣,令人心寒,避而遠之。
白蓮花腳步輕快,身輕如燕,行走間滴塵不染,未發出絲毫的聲音。她直入觀星樓,不消片刻,便已來到三樓的靜室,對著正在靜坐冥思的乾坤聖母躬身行禮,脆聲道:“弟子見過師父!”
“蓮花,你來瞭!”乾坤聖母微睜雙目,瞅瞭大弟子一眼,道:“想來你已經知道凌霄鳳回來瞭?”
白蓮花頷首道:“弟子正在蓮花峰帶領弟子晨練,聽到靈雲峰的動靜就立馬趕來瞭,正好趕上師父召見弟子,不知師父召弟子來有何吩咐?”
沉吟瞭一會,乾坤聖母肅穆莊嚴地道:“師父召你來,是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
白蓮花心神一凜,忙道:“師父有命,弟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知師父要弟子辦得是什麼重要事情?”
“你馬上起程下山,去風城!”乾坤聖母凜然道。
“去風城?”白蓮花吃瞭一驚,詫異地問:“弟子去風城幹什麼?”
“去觀察一個人!”乾坤聖母道:“是關於風城城主武天驕的一切事情。你到瞭風城之後,記住,切不可接近他,不管你見到什麼人,就算是遇到最熟悉的同門中人,也不要與她見面相認。你隻要觀察風城的一切動靜,把所見所聞傳回來就行瞭!”
白蓮花聽得直皺眉,道:“師父是要弟子去搞情報啊!這……為何要註意那武天驕?他不是韻華師妹的夫君嗎?”
乾坤聖母輕哼一聲,肅然道:“你不必問那麼多,隻要按照為師說得去做就行瞭!蓮花,為師知你辦事謹慎,不會出錯。此去風城,你千萬要記住,那武天驕荒淫好色,被他擄獲的美女不在少數。你長得貌美,切不可被他發現瞭。不然。為師擔心你和別的女人一樣,成瞭武天驕身邊的人!”
“弟子記住瞭!”白蓮花答應一聲,心中卻不以為然:“武天驕是什麼人,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難道我見瞭他,就會被他捕獲嗎?我白蓮花是什麼人,當年我闖蕩江湖的時候,多少采花淫賊、浪蕩登徒子死在我劍下,何懼於一個區區的武天驕。哼!我倒要見見那武天驕,他要真是荒淫好色,強搶民女,這要犯在我手上,即使他是韻華師妹的夫君,我也要殺瞭他!”
作為乾坤聖母的首徒,又是蓮花殿殿主,白蓮花不免性情孤傲,眼高於頂,大有不把一般人放在眼裡。乾坤聖母精通卦術,能掐會算,卻算不到白蓮花的內心想法。不然,她定不會派這位大弟子去風城。
乾坤聖母哪裡知道,她派白蓮花下山前往風城,正好是二徒弟藍天璐所希望的。藍天璐為瞭謀取宮主之位,已然與執法長老無真勾結。白蓮花離開乾坤宮,正好給藍天璐提供瞭謀逆下手的機會……
九霄山,南海第一高山,座落於南海第一大島仙雲島上。仙雲島群山聳立,峰巒起伏,終年雲霧縹緲,凝而不散,如同雲中仙境,故而得名。
古人有雲:“忽聞海外有仙山、山在虛無縹緲間”之詩句,即指仙雲島。據大陸史料記載,自天南魔海出口向東駕舟行約三天,有好事的煉丹修士曾見過空中有海島出現,散而成氣,聚而成形,虛無縹緲,變幻莫測,因而名之“仙雲島”
然而,魔海出口終年波濤兇險,颶風肆虐,仙神難渡,人們雖然聞有仙島之名,卻不知有幾人真正到過該島。其實,“仙雲島”確有其事,實為武林中一大聖地“九霄宮”所在,修士所見空中海島,不過是其海市蜃樓而已。
九霄山,雲臺峰。
“凌雲仙子”武寒霜羅袍輕飄,絕世身姿立於一處危崖之上,面東而立。背後丈許處是一處數十丈之高的筆立峭壁,上書兩行大字“劍崖雲閣步履逍遙,碧海仙槎心神飛躍”楹聯,似昭示此崖為仙境之門,若能參透玄機,即可成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神仙中人。
峭壁上之字聯乃是千年前,九霄宮創派祖師“九霄三聖”書聖、劍聖、琴聖所書,左側八字為書聖以鐵筆所刻,筆勁入石丈許,筆鋒遒勁雄渾,一氣呵成,不見凝滯,充滿無盡的力量美感。右側八字卻為劍聖所留,劍勁同樣入石丈許,筆鋒卻飄逸瀟灑,充滿綿長悠悠之意。
兩行大字之上橫批卻是“九霄仙境”四字,卻是琴聖以音勁所題,雖音勁亦入石丈許,一般無二,卻筆鋒秀美,一望即知是女子所留。
凌雲閣高居峭壁劍崖的極頂之上。每當海霧湧來,層層裹繞山腰,仙閣在雲霧中忽隱忽現。日初出之時,一線橫袤,如有方幅梭角,色深赤,如丹砂。已而焰如火,外有絳帷浮動,不可方物。
久之,赤輪湧出,厥象乃園。光彩散越,不彈指而離海數尺,其大如鏡,其色如月。風平浪靜時,登閣望海,茫茫無垠,海天一色,漣漪不動,令人心曠神怡。
武寒霜每日在此練劍,卻從不拔劍出鞘。她所修習的九霄心決,以練心悟道為首要。石壁上二十字所展示的功力境界,以她此時“九霄心劍”大成之境,仍然有不小的差距。
“九霄心劍”以練心為要訣,每日參悟石壁,以海濤、以日出、以天地為師,她的境界功力仍在不斷提升進步之中。
“師姐,可有要事發生?”二十丈外傳來輕微動靜,武寒霜不用回頭,已知是同師學藝的師姐張鳳仙。她練劍之時,若不是有緊要之事,一般不會有人前來打攪。
來人果然是最愛著一襲紅衣的張鳳仙,但見她面如新月,明眸皓齒,秀發齊腰,身材高挑,曲線曼妙,雖不如武寒霜仙靈之氣逼人,卻也美艷絕倫,超凡出塵,同樣為不可多見的人間絕色。
“師父請師姐到雲霄殿去一下!”
張鳳仙對大師姐又是愛,又是敬,又是羨……同樣是九霄宮弟子,十二個師兄妹中,唯有武寒霜得到師尊的真傳,修煉九霄神功,今已大成,功力已至深不可測之境。其他的師兄妹雖也極為傑出,但比起大師姐來卻總是差上一大段距離。
九霄聖母門下的十二弟子,男女各半,但能以心劍傳人身分登上龍之大陸遊歷,並代表尊師九霄聖母拜訪各大勢力者,卻隻得武寒霜一人。
武寒霜完全憑自身實力榮登九霄宮傳人的寶座,卻並不是因為師父九霄聖母特別喜愛之故。四年多以前,在爭奪宮主寶座資格的比試中,其餘十一弟子沒有哪一個是武寒霜的百招之敵!
“那師姐先行一步,多謝張師妹前來傳話。”
話音落時,武寒霜的嬌好身影已遠在數十丈外。
“大師姐,等等我!”張鳳仙苦笑一下隨後追去,她還想讓武寒霜向師父九霄聖母求情,這次一定要帶她也前往龍之大陸看看……長這麼大,她從來未曾離開過仙雲島,更未曾見過龍之大陸是什麼樣子……再美的仙境也會住得膩味瞭。
張鳳仙一個起落間,也輕飄飄出去二十多丈,看那架勢赫然亦為晉入天武巔峰級數的高手……身為九霄宮弟子,縱非心劍傳人,卻也無一弱者!
雲霄殿,座落於九霄山半山腰的山嶺之上,周圍古樹環繞,鬱鬱蔥蔥,滿目蒼翠。每當九霄宮有大事發生,九霄宮的上位者便會聚集於此,商議討論。
今日一早,九霄宮宮主九霄聖母就已來到瞭雲霄大殿,隨同來的還有她的師弟,靈幻真人。靈幻真人雖非九霄宮之主,卻是九霄宮數一數二的絕頂高手,武功修為之高,縱使九霄聖母也難望其項背。
上任九霄宮宮主天虛上人,本是指定靈幻真人接任九霄宮第十三代宮主之位,誰知這位靈幻真人淡泊名利,不想做一宮之主,因而違逆師命,非但未接任宮主之位,反而逃離瞭仙雲島,雲遊天下去瞭。
天虛上人氣得吐血,坐化彌留之際,隻得將宮主之位傳給瞭九霄聖母。可以說,九霄聖母之所以能夠坐上九霄宮的宮主寶座,完全是靈幻真人讓給她的。為此,九霄聖母對這位師弟無比敬重,敬若神明。
靈幻真人已有一百九十多歲,但因他內功精湛、修為高深的緣故,看上去不過三十來許,面如冠玉,皮膚白凈,端的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隻是……這位九霄宮的有道之士穿著裝扮讓人不敢恭維,頭發散亂,胡子結瘩,不修邊幅,一身修袍破瞭幾個洞不說,還邋裡邋遢,骯臟的不像話。這……哪像是九霄宮的修士,倒像是街頭的乞丐差不多。
不過,這位靈幻真人隨意慣瞭,生性如此。縱是九霄聖母多麼的不喜歡,但百多年下來也就習慣瞭,隨之任之。要這位師弟像其他人一樣,穿著幹凈,穿得體面,那還不如殺瞭他!
“師父……”
武寒霜一陣風似的飄進雲霄殿,人未至,清冷嬌脆的聲音已傳進大殿。
“呵呵!無憂,你來得好快!”靈幻真人瞇著眼睛笑說:“幾年不見,你的武功大有長進,隻怕再過一陣,師叔我也不是對手哩。”
“師叔!”看到靈幻真人,武寒霜又驚又喜,道:“原來您也在啊!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靈幻真人笑道:“外出幾年,師叔幾乎是遊遍瞭名川大山,足跡遍佈大陸,還到瞭西疆的哈什麼達的什麼山……”
“哈達嘎拉山!”武寒霜急忙更正道!
“對對對!哈達嘎拉山!”靈幻真人嘻嘻笑說:“早聽說那山是修羅八部族的聖山,山上住著女神。因此,師叔我當然不信,就到哈什麼山的山上去遊瞭一遭……”
“那師叔見著女神瞭沒有?”武寒霜好奇地問道。
“女神我沒見著,女人我倒見著瞭!”靈幻真人忽地面露恐懼之色,睜大眼睛說:“無憂,說瞭你也不相信,那山上的女人好可怕,也不知我哪裡得罪她們瞭,見著我就追殺我,若非是我跑得快,恐怕再也回不來瞭!”
武寒霜越聽越奇,剛想問話,九霄聖母已是輕哼道:“無緣無故的,人傢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追殺你?一定是你擅入人傢的禁地,看瞭不該看的或者動瞭人傢的東西,是也不是?”
靈幻真人搔搔頭皮,皺眉道:“我沒擅入人傢的禁地啊!那山……怎麼還不讓人遊玩嗎?我不過是進入一座山谷的古廟,在古廟裡玩瞭一會,看到一樣東西好玩,就拿來玩瞭。難道……她們是因為這個才追殺我嗎?”
喔——武寒霜聽明白瞭,搖瞭搖頭,道:“師叔啊!人傢古廟裡的東西您也敢拿,那古廟一定是人傢的聖廟,聖廟中的東西當然是聖物瞭!您拿瞭人傢的聖物,人傢不追殺您追殺誰。您到底拿人傢什麼東西瞭?”
“是一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靈幻真人臉色有點燥紅,吶吶的道:“那東西像一塊牌子,上面畫滿瞭奇怪的符號,應該是巫師用來作法用的吧!那群女人也真狠,我都把牌子還給她們瞭,她們還死追著我不放,從西疆追到瞭東疆,我被她們追得實在沒有辦法瞭,隻好回到仙雲島上來瞭!”
“原來這樣啊!”武寒霜樂瞭,笑說:“我說師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原來是被別人追得沒地方逃,回到九霄宮避難來瞭。師叔,您這可不地道,您就不怕那群女人追到九霄山來嗎?她們要來瞭,您這是給我們師門引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