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的意思是……”
梅文俊小心翼翼地道:“殺瞭武天驕後,我們再迅速地派人前去風城,抓住薔薇夫人,讓她為我我們所用……”
“廢話!”
梅夫人瞪眼道:“武天驕一死,我們自然是控制瞭風城,那時,還怕薔薇夫人跑瞭不成?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這讓我又有瞭主意,殺瞭武天驕,我們再修書一封,把他的那些女人全誆來鐵龍城!”
“妙!妙計啊!”
梅文俊翹起瞭大拇指,道:“王娘,您真是高啊!殺瞭武天驕,隻要消息不外泄,他的那些女人收到書信後,就是心有懷疑,也一定不顧一切地趕來鐵龍城,到時候,我們來個甕中捉鱉,將她們統統的抓起來!”
梅夫人冷冷一笑,瞅著他若有所思地道:“我看,這也是你心中一直所想,對那小子的女人念念不忘吧?”
梅文俊聞言窘紅瞭臉,吶吶的不知說什麼才好。梅夫人見此地輕哼道:“你也不用否認,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心裡想什麼,做什麼,我會不知道嗎?哼!你和符依娜相處的如何瞭?”
“王娘,她……”
梅文俊皺眉道:“這幾天,她老沖我發火,脾氣大得很,我都拿她沒轍!”
“看看!看看!”
梅夫人指著他喝斥道:“你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還想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你呀!你呀!你讓我說什麼你才好,如果你能將自己的媳婦治理的服服帖帖的,那王娘不反對你納別的女人,可你……就你那點出息,有兩個女人,這傢裡就天下大亂瞭!”
梅文俊聽得直皺眉頭,心裡並不服氣,道:“王娘,您這麼……這樣說孩兒,那武天驕都有那麼多女人,他還不是好好的,也沒聽說他傢裡天下大亂?怎麼我就……”
砰!梅夫人忽然一掌拍在身旁的茶幾上,惱怒地道:“你敢跟王娘這麼說話,反瞭你瞭?”
啊!梅文俊噤若寒蟬,忙躬下身子,惶恐地道:“孩兒不敢!孩兒是無心之失!”
梅夫人冷哼道:“你給我記住,在我面前,不管任何時候,你都不得放肆,不然……”
“是!是!是!”
梅文俊連連應道,唯唯喏喏,衣袖一拭額上的冷汗,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看到他害怕的樣子,梅夫人臉上掠過一絲不忍之色,語氣一緩,道:“文俊,王娘這也是為瞭你好!你要記住,你是男人,是幹大事之人。切不可為女色而墜落,古往今來,有多少英雄豪傑因女色而飲恨。何況,你現在還算不上是英雄豪傑,切不可與那武天驕攀比!”
“是!是!孩兒記住瞭!”
梅文俊恭敬地道:“多謝王娘的教誨!”
“記住就好!”
梅夫人一擺手,冷峻地道:“天色已經不早瞭,也是時候瞭,你快去吧!”
梅文俊躬身告辭,當他來到瞭殿門時,梅夫人突然好像想起瞭什麼事情,叫道:“文俊!”
“孩兒在!”
梅文俊連忙停下腳步,回身應道。
“雪龍城那邊的情況如何?”
梅夫人問道。
梅文俊忙道:“啟稟王娘,根據金績所報,修羅帝國兩個軍團的兵力駐紮在西天城內外,駐守在西天城內的,是修羅遠的旋風軍團。另一個軍團是緊那羅族的狂風軍團,主帥那延和,也是一位智勇雙全的名將,狂風軍團就駐紮在西天城外西北邊的百丈原,距雪龍城不到兩百裡,虎視眈眈,現在王爺面臨的壓力很大,隨時都有與修羅人開戰的可能!王爺他……”
頓瞭一頓,無奈地說:“為瞭防止修羅人北上,王爺恐怕短時間內無暇回來!”
“是嗎!”
梅夫人臉上難掩的失望,流露出一種淒涼的神色,黯然道:“這場戰爭來得還真不是時候,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王爺?修羅人驍勇善戰,兵強馬壯,我真有點擔心王爺的安危……”
她坐在殿中的大椅上,看著屋頂的宮燈喃喃自語:“我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瞭,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一年前,他剛打瞭一場勝仗回來,殲滅瞭一支修羅遊騎……”
梅文俊早已經在梅夫人吩咐完後,躬身離開,他知道,每當義母露出那種癡迷樣子的時候,是最不喜歡有人打攪的。識趣的人,最好離開。
大殿中,隻有梅夫人一個人孤坐著,在燈光的照映下,是那麼的高貴,卻又是那麼的孤獨……
夜靜更深,時間悄悄的流逝……
也不知睡瞭多長時間,武天驕心中突然升起瞭一絲警兆!事實上,他看似入睡,卻一直保持著應有的警覺性。孤身在這鷹王府中,換成任何人,怕也難以入睡。武天驕當然睡不著,他佯裝入睡,為得是要讓鷹王府的人以為他睡著瞭,認為有機可乘,入室行刺。果然,刺客來瞭。
武天驕沒有睜開眼睛,依然靜靜的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雖然房間中黑洞洞的,但是他依然可以憑借著自己靈臺中那一絲無上的靈覺,察覺到房中隱伏著的刺客不止一個。大約是三個人左右,從他們呼吸的頻率上,可以感覺到這三個刺客都不是一般的庸手!
武天驕的手在被中輕輕的移動,放在身旁的重劍已在不知不覺間抓在瞭手中。為瞭防備鷹王府的人偷襲暗算,他一早就將兵刃取出,藏在被窩中。
重劍入手,武天驕略有些慌亂的心頓時平靜瞭下來,手中的劍在瞬間和他產生瞭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把殞鐵重劍是經過劍後溶合血精重新鑄煉後,已不是當初的黝黑模樣,變得通體血紅,並已有瞭一個響亮而霸氣的劍名:皇者之劍。
劍名仍是劍後所取,並在劍上烙下瞭“皇者”二字。名雖好,卻遭到瞭多數人的反對,就連武天驕也覺得這劍名太招搖瞭,授人以柄。
皇者之劍,顧名思義,便是天子之劍,豈不是說他武天驕是個天子,這要傳揚瞭出去,那可是大不逆的謀反之罪,在朝中絕對要遭到大多數官員的彈劾,是要抄傢滅門,株連九族的。
但劍後執意如此,並劍名已烙上瞭,無可更改。武天驕隻得接受,想來隻要他輕易地亮劍,不告訴別人劍名,不將劍給別人看,誰知道這是“皇者之劍”相信身邊的女人也不會將劍名泄漏出去。
這柄溶合瞭血精的“皇者之劍”武天驕發覺與以往大不相同,劍上多瞭一種靈性,隻要將真氣貫入劍中,便有一種血脈相連,人即劍,劍即人,人劍合一的玄奧境界。
屋中十分的安靜,武天驕體內的真氣運轉不息,雄渾的真氣將僅存的一絲酒意驅散,達到二十四重天的龍象神功心決,使得武天驕靈臺空明,心止如水,異常的冷靜。
刺客也是一動不動,靜靜的隱藏在黑暗的角落之中,他們也格外的小心,畢竟人的名,樹的影,一個連百裡世傢那麼多殺手都奈何不瞭高手,絕不是那麼容易被殺死的!因此,他們在暗暗的凝聚力裡,伺機發動攻擊……
武天驕感應的到,過一會的一擊,一定是驚天動地……
這已經不再是一場單純的武力比拼,武天驕此刻要和對方比試的是耐力。就如同他知道對方一樣,屋中的刺客也明白武天驕已經覺察到瞭自己。如今任何人冒然的舉動,都會遭受到對方強猛的攻擊!
武天驕體內的真氣在運轉瞭一個大周天之後,突然間內斂。整個人似乎憑空消失一樣,但是他的身體依然是那樣清楚的躺在那裡。如同一尊石像一般,他一動也不動,靜靜,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窗外傳來瞭三更鑼響,當!當!當!悠長的鑼響,就像鑼聲尚在耳邊回繞,三道寒芒陡然間激射而起,強大的殺氣隨著劍光突起,驟然間充斥整個房間。
隱伏在暗處的三個刺客在等待瞭漫長時間,似乎終於忍耐不住,搶手向依舊橫陳榻上的武天驕攻擊而去。
雖然心中總是覺得不太對勁,但是那突來的劍光已經讓武天驕無暇多做考慮,身形在瞬間暴起,身上的被褥突然迎向三名刺客,咻——皇者之劍在瞬間發出柔和的劍嘯。劍嘯聲低沉無比,卻另有一種奪人心魄的魔力蘊涵在其中。
劍氣激射,棉絮在空中飛舞,那被褥在瞬間被對方那淒厲的劍氣絞成碎片。但也就在這短短的瞬間,黑暗中,武天驕猶如一道午夜中的幽靈一般,輕飄中不帶半點的痕跡,身體瞬間一幻,皇者之劍那低沉的劍嘯聲突然消失,仿佛是憑空失去瞭武天驕的身影一般,屋中的三個刺客在眨眼間失去瞭武天驕的氣機……
但是武天驕就是那樣清晰的站在他們的面前,詭異的景象讓人感到心中無比的難過。屋中所有的刺客都清楚,那詭異的影像不過是武天驕在移動中留下的一個虛影。三刺客也就是因為這虛影的出現,而不由得同時感到一愣,凝神探尋著屋內武天驕的氣機。
“呵呵,你們上當瞭!”
陰森的笑聲響起,三刺客的眼中,那武天驕的虛影陡然暴起,皇者之劍劍嘯聲再次響起,武天驕的身形就如同鬼魅一般的晃動不停,劍式連綿若秋水之長,瞬間將眼前的兩個刺客牢牢的鎖在自己的劍氣之內。
要知道武天驕在吞噬瞭死神的元神之後,不僅功力暴漲,無形中也融合瞭死神的一些技能,不但能在黑暗中隱匿自己,更善於隱藏自己的氣機,就在剛才的剎那間,武天驕成功的將自己所有的氣息內斂,這使得屋中的三個刺客產生瞭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們眼中武天驕不過是一個虛影。
血色的皇者之劍在黑暗中陡然間加速,那色彩詭異的光芒散發出一種極為詭譎的劍氣,陰冷中更有一種令人感到發自於內心的平和之氣。
空氣流轉在劍身上的劍孔中,發出一種若流水潺潺的聲響,一種回歸於原野的清新之感悠然而生,三刺客身體不由得微微的停頓。
就是要這片刻之間的停頓,武天驕突然朗笑一聲,劍氣飛射激蕩,皇者之劍陡然間幻出三把,分射三個不同方向,每一把劍都發出尖銳的呼嘯之聲,令人無法猜測究竟那一把才是真的……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三名刺客毫不猶豫的低吼一聲,手中各擺長劍,迎向武天驕,那模樣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同歸於盡的架勢。
呃!武天驕心中不由得微微的一驚。三刺客的方法雖然有些笨拙,但是無可否認,卻是一種最好的方法。無論劍向何方,最多一次能夠解決兩個刺客,還有一個刺客隻有空出,那麼他勢必將要做出搏命的一擊。
心中的念頭千轉百轉,武天驕在瞬間拿定瞭主意,皇者之劍劍式不改,依舊是飛射三人,但是他的身體卻在瞬間騰空,就好像那劍離手一般,完全脫去瞭他的控制。
雖然不太理解,但是武天驕如此的做法無異於自殺的行為,三刺客的心中不由得大喜,速度加快,如閃電般的向武天驕沖去!
隻覺心口一疼,三名刺客在同一時間身體僵住,全身的力量在瞬間被抽空。他們愣愣的看著武天驕,眼中充滿瞭疑惑的神色。
臉上微微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武天驕看著三人,剛要開口說話。一道強絕劍光陡然間自暗處飛射而出,劍嘯嗡鳴不止,帶著強絕的勁氣將武天驕的身體牢牢的鎖在劍式之內。
與此同時,原先的三個刺客在同一時間大吼一聲,口中噴出一股鮮血。那鮮血凝結成箭,勢若奔雷一般,自三面向武天驕襲來,頓時武天驕陷入瞭包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