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軒。
「皇祖母,姐姐……」
響午時分,正當太皇太後和曹太妃在花廳裡用膳的時候,曹仙娥忽然匆匆地跑瞭進來,驚慌失色地道:「傢裡來信瞭……」
「仙娥!」
曹太妃蹙著眉頭,斥責道:「來信就來信,你那麼匆忙幹什麼?大驚小怪的,看你那樣子,還有沒有點豪門貴婦人的樣子?這要讓天驕看到瞭,不說你才怪!」
「金娥!」
太皇太後瞪瞭曹太妃一眼,道:「瞧你說的,別老天驕天驕的,天驕不在這裡,即使他看到瞭又會怎麼樣?我們仙娥又美麗,又漂亮,就算野一點,他還不是一樣喜歡!」
「姑母,話可不能這樣說!」
曹太妃道:「仙娥現在可不能像以前那樣野瞭,她已經是和我們一樣瞭,若不變得溫柔一點,怎能讓天驕常常來我們這裡?」
「你溫柔,行瞭吧!」
太皇太後沒好氣地道:「天驕那小子哀傢還不知道,隻要是美女,什麼溫柔野蠻的,他還不甚瞭瞭是照單全收,沒瞧見他在大量的招收美女護衛,夜夜做新郎官,大享艷福……」
見她兩個一唱一合的,喋喋不休,曹仙娥可著急瞭,禁不住叫吼起來:「你們兩個就別說瞭,沒聽到我說傢裡來信瞭嗎,告訴你們,京裡出大事瞭!」
說著,砰!重重地將一張書信拍在瞭餐桌上,用勁之大,直將桌子上的碗碟震得跳瞭幾下,碗裡的菜湯都濺瞭好些。
太皇太後和曹太妃還從來沒有見曹太妃發這麼大的火,都嚇瞭一跳。但聽到她最後說得那句話,不禁心裡凜然,太皇太後變色道:「怎麼?難道修羅人攻破京城瞭?」
她正欲去拿桌上的書信,曹太妃卻快瞭一步,搶先拿到瞭書信,匆匆一覽之後,臉色大變,忽地站瞭起來,叫道:「朝廷要遷都瞭?」
「遷都?」
太皇太後神情錯愕,驚詫地道:「遷什麼都?」
曹太妃又看瞭一遍,把書信甩給瞭她,冷笑道:「你自己看吧!福王這傢夥真是個白癡,在帝國危急存亡的時刻,竟然同意那些怕死大臣的遷都的主意,哼!我看天京多半是不保瞭!」
她說的福王,自然是現在的天壽皇瞭。福王在武無敵的扶持下登上瞭皇位,不僅是曹太妃,就連太皇太後也打從心眼裡不承認他這個天壽皇,太皇太後看過書信後,臉色陰沉的可怕,蹙著眉頭,半天也沒說一句話。一時間,廳裡一片的寂靜,氣氛變得十分沉悶。
曹仙娥見瞭著急地道:「你們說話呀!怎麼都不說瞭?信上爹不是說瞭,要我們繞道到河東,去往天都,我們去是不去?」
「不去!」
曹太妃斷然道。緩緩地落坐座位,又說:「從風城繞道河東府,再到天都郡,那是多少路?我們不禁要一路風餐露宿不說,還要擔驚受怕。本宮才不去天都,要去你們去!」
「哀傢也不會去的!」
太皇太後嘆息道:「唉……我們去天都幹什麼?去瞭無非是要我們給曹傢……我們在風城住得好好的,這裡又安全,又舒適,仙娥,你去給你爹回信,就說我們在這裡很安全,不去天都!」
看到她們兩個眾口一致的不去天都,曹仙娥暗暗嘆氣,她就知道會是怎麼一個結果。這兩個女人不是不舍得離開風城,而是不舍得離開那個男人。為瞭那個男人,她們不惜拋棄皇族的身份,不惜拋棄傢族的利益,更不惜將她這個小姑也拉到陣營中,討那個男人歡心!
「兩個不要臉的女人,淫婦!」
曹仙娥在心裡暗暗地罵道,無奈地跺跺腳,轉身走瞭。
「這丫頭!」
瞧著曹仙娥離去的背影,太皇太後皺眉道:「越來越不像話瞭,竟然敢在我們面前發脾氣瞭!」
「還不都是怪你!」
曹太妃沒好氣道:「要不是平時你寵著她,慣著她,她敢如此?我看她這脾氣得好好改改,等天驕好瞭之後,我讓他好好的操操這丫頭,把她的野脾氣操沒瞭,這樣,她才會變得溫馴些!」
聽到這話,太皇太後險些沒把喝進口的湯噴出來,瞪著曹太妃道:「你這淫婦……這話也說得出口,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好歹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怎麼說這樣的話!哼!我看你說得倒是像在說你自己吧!以前在宮裡,常常見你摔東西,拿那些太監宮女打罵出氣,但自從和天驕勾搭好上後,脾氣沒瞭,人也變溫馴瞭,是不?」
「彼此!彼此!姑母你還不一樣!」
曹太妃媚笑道:「有瞭天驕,你的臉上多瞭笑容,不再冷冰冰瞭!格格!晚上也不再去騎木人瞭!」
啊!太皇太後驚得跳瞭起來,緊盯著曹太妃,胸口劇烈地起伏,嬌喘地道:「你……怎麼知道?」
看到她一臉的警惕之色,曹太妃格格嬌笑道:「你那麼緊張看什麼。這事有什麼好奇怪的,別以為你躲在密室裡,藏著個木人,別人就不知道!這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們姑侄倆是半斤對八兩,都一樣,淫婦對蕩婦,彼此彼此,誰也用不著取笑誰!」
太皇太後無力地坐下,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見她追問個不停,曹太妃也不隱瞞,道:「姑母,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是天驕潛入瞭你的密室,偷看到你騎木人。這事也是來到風城之後,我和他做那個事的時候,我們說到你,他一興奮,就把你那事說出來瞭!你放心,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至於檀雪和檀香她們是否知道,我就不得而知瞭!」
「是天驕!」
太皇太後漲得臉色通紅,旋即氣得直咬牙,罵道:「這小淫賊……竟潛入密室偷看哀傢,我……饒不瞭他!」
嗤……曹太妃禁不住嗤笑,嗤之以鼻:「就別說大話瞭,誰饒不瞭誰,每次都是你求饒,還不都得我來救你!」
私下裡,這一對姑侄毫無顧忌地談論隱私話題,肆無忌憚,對於剛才那封從京城傳來的傳書,很快忘到瞭腦後。她們已經習慣瞭在風堡裡的生活,不論是京城,還是天都,她們都不願住到那深宮內苑之中,再過以前那種空虛孤寂、枯燥無味的生活。
曹傢女人接到京城曹傢的傳信,幾乎同時,蕭傢姐妹也接到來自京城蕭傢的傳信。雖說風城與京城相隔萬裡,但蕭曹曹傢都是大傢族,他們都各自養瞭傳遞書信的鷂子。
鷂子又叫鷂鷹,是鷹的一種,雖然是一種低級魔獸,但認路的方向特別強,即使將它帶離萬裡路,它也能飛回原來的地方,是大陸各國重點馴養的信鷂。
蕭傢姐妹接到傢裡的飛鷂傳書後,卻十分高興,蕭瓊華第一個看過後,就興奮地道:「姐姐,娘和二娘要來風城瞭!」
「我娘也來瞭嗎?」
蕭月華聽瞭感到意外,忙問道。
她和蕭韻華、蕭瓊華雖然同父異母,在京城的時候,相處的也不是那麼和睦,但來到風城之後,尤其是上次從魔獸森林回來以後,三姐妹的感情深厚瞭許多,也就接受瞭一個事實:三姐妹同嫁一夫,共侍一夫。
蕭傢三姐妹現在是同住一個別院,用膳也是同在一起。今天中午,她們剛在用膳,就接到京城傢裡的來信。
「是啊!不僅二娘來瞭,就連嫂子也來瞭!」
蕭瓊華道:「大哥新娶的媳婦我們都沒見過,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我們的嫂子漂不漂亮?」
「當然漂亮瞭,大哥的媳婦,能不漂亮嗎!」
蕭月華笑說。
蕭韻華在仔細看過書信之後,很是詫異,道:「信上說,朝廷要遷都瞭,朝中凡五品以上的傢眷都要隨天壽陛下的禦駕前往天都,爹是去瞭天天都,可娘……怎麼來風城?」
「當然是想我們瞭唄!」
蕭瓊華歡快地道:「娘一定是放心不下我們,才來看我們來瞭!姐姐,我們好久沒見娘親瞭,這次娘親來瞭,我們一定要好好地留娘親多住一些日子!」
蕭韻華微微點頭,神色卻十分凝重,道:「西天城淪陷,綿陽戰役失敗,修羅帝國大軍直逼京城,這個時候,父親讓娘和二娘她們來風城,是不是認為我們這裡比天都更安全?」
「那當然是!」
蕭瓊華脫口而出:「我們風城雖然沒有幾十萬大軍,卻有成千上萬的魔獸大軍,娘親來我們這裡是再安全不過瞭!修羅人要是敢來風城,定叫他們有去無回!」
說著,揮起瞭拳頭,一臉的殺氣騰騰。
「大姐,二姐,現在兵荒馬亂的,我擔心娘親她們在路上會不安全!」
蕭月華擔憂地道:「我們是不是讓夫君派一隊空軍去接一下?」
「最好是不要去打擾夫君!」
蕭韻華一擺手,凜然道:「天驕現在正處在恢復武功的最緊要關頭,不能因為一點瑣事而讓他分神。再說,我們也不知道娘親她們到瞭哪裡?我們派出空軍,豈不驚世駭俗,要是因此讓修羅人知道我們有高級魔獸組成的空軍,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派大軍來攻打我們!那樣等於是引火燒身!」
「那我們派出獅鷲騎士不就行瞭!」
蕭瓊華笑道:「我和月華妹妹反正也沒什麼事,正好乘獅鷲出去兜兜風,姐姐,你看如何?」
蕭韻華思索瞭一會,點點頭,道:「這倒可行,不過,獅鷲的速度太慢,路上萬一出現什麼事情,來不及回來稟報。你們去把神女前輩的赤羽魔鷹借來。赤羽魔鷹不是什麼高級魔獸,不怎麼會引人註意。它速度快,路上要是真有瞭不能應付的情況,就讓它飛回來報信,我們好及時的去救援你們!」
「謝謝姐姐!」
蕭瓊華歡叫一聲,快樂的像一隻小鳥。她和蕭月華趕忙匆匆用過瞭午膳,跑去太陰神女的居處借赤羽魔鷹。太陰神女可不是吝嗇之人,連問都不問她們要幹什麼,便將自己的飛行坐騎借給瞭她們姐妹。
借到赤羽魔鷹後,兩姐妹又挑選瞭二十名親衛,騎上獅鷲,飛離瞭風堡。
就在蕭瓊華和蕭月華剛離去不久,來自烏龍嶺的獅鷲傳信人到瞭,傳來瞭一個驚人的消息:暗黑魔獄一幹人馬在荒原上遭到黑風盜賊的劫殺,死傷慘重。
聽到這個消息,蕭韻華震驚萬分,當即告知瞭武天驕。武天驕正在靜室中修煉,昨晚吸納瞭東方雪麾下的九個雪羽護衛的元陰後,他也沒食言,早上,給瞭九個雪羽護衛每人一頭血焰魔獅幼崽或獸卵。
他在靜室中潛心修煉,養精蓄銳,準備等傍晚東方雪再送來九個雪羽護衛後,晚上再大幹一場。哪知蕭韻華送來瞭這麼一個不幸的消息!
「黑風盜賊!」
武天驕騰地跳瞭起來,滿臉殺氣,目露寒光,咬牙切齒地道:「好啊!這夥盜賊,他們終於出現瞭!我找得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