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被震得有些發麻,武天驕在摸完之後猶如猴子一般的彈跳起身形,然後飛一般的對著森林外竄去,他知道,這女人多半又要發瘋瞭。
尖叫聲持續瞭好半晌,這才緩緩停住,宿鳳蓓俏臉此時佈滿著憤怒的羞紅,美眸含著怒火,死死的盯著森林中若隱若現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尖聲喝道:「武天驕,小混蛋,小淫賊,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遠處的背影沒有理會後面傳來的尖叫,在略微一拐之後,消失在瞭視野之中。
「混蛋,混蛋,混蛋!」
望著消失的武天驕,宿鳳蓓俏臉鐵青,一雙玉拳狠狠的砸在身旁的泥土之上。
發泄瞭好半晌之後,宿鳳蓓終於緩緩平復瞭心情,俏臉羞紅的望著自己腿上那幾個有些泥土屑的模糊手爪印,在手印之處,似乎還殘留著一股股令人酥麻的感覺,讓人提不起勁來。
咬著一口銀牙,宿鳳蓓渾身有些發軟的撐起身子,看著自己凌亂的衣衫,頓時有些欲哭無淚,這次不僅沒有教訓到那傢夥,反而失手被他占瞭大便宜,這種結局,讓她很是不甘。
想起先前武天驕的放肆舉動,宿鳳蓓雖然心中又羞又怒,不過,又有著另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可是成年人瞭,被人占瞭便宜,也不好拖著把劍滿世界的到處追殺武天驕,那豈不要鬧得人人都知道自己被那傢夥摸瞭大腿,那還有何顏面?
俏臉陰晴不定的立在原處想瞭好片刻,宿鳳蓓這才恨恨的跺瞭跺腳,低聲罵道:「小混蛋,小淫賊,別讓我逮著機會,不然一定要你好看!」
抽瞭抽挺翹的玉鼻,宿鳳蓓理好飄散的青絲,再理瞭理凌亂的衣衫,有些垂頭喪氣的向森林外慢吞吞的行去。
此次來到風城,本來是要為表弟金昌緒出口惡氣,沒想到氣沒出成,反倒讓對方非禮瞭,宿鳳蓓心裡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一邊走,一邊心裡在咒罵著武天驕。
他在非禮瞭宿鳳蓓後,武天驕馬不停蹄的趕回瞭風城。他倒不是怕瞭宿鳳蓓,有道是:好男不跟女鬥。又或者說: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自己的嶽父大人鷹王宇文濤的份上,不與宿鳳蓓一般見識。不過,他可沒敢將自己非禮宿鳳蓓的事告訴自己的幾位妻子,擔心宿鳳蓓會上門來算帳,不得不加強府上的警戒。
除瞭提高護衛隊的巡邏人數和次數外,武天驕還安排瞭幾個隱秘的暗哨。同時,命人在園中最大的針葉松樹上築瞭一個隱秘的蜂巢,安置一隊金角蜂。這樣一來,闖進來的刺客即使能躲過巡邏隊和暗哨,也難以躲過嗅覺靈敏的金角蜂。
自從熊傢堡的爪牙縮回城堡後,風城城民們終於過上瞭幾天好日子,街上的人流也逐漸多瞭起來。無論在街上還是在酒館裡,人們紛紛痛罵和揭露熊傢堡這些年來所做的缺德事和罪行,贊美和稱頌大快人心的城主大人。
沾武天驕的光,府上的人出去辦事全都受到瞭人們的禮遇。吃飯不用排隊,擁擠的地方有人讓路,有時,上酒館都有人請客,把盜賊司寧武樂壞瞭。有事沒事就出去吹城主大人為人是多麼大方,實力是多麼強大,搞得人們擠破頭也想到城主府去兼差,甚至打雜做個仆人也行。
看著城主府上牛高馬大的蠻族人,看著運箭如神的夷族箭手和健美的金發女衛,人們笑顏逐開,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相信隻要有城主大人在,熊傢堡就再也不敢胡作非為。隻有武天驕和眾女明白,這隻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兆,熊國強的報復越慢,就說明他的準備越充分。
熊傢堡的城堡五步一哨,戒備森嚴,既然短時間內無法殺進去,武天驕隻好抓緊時間加強自己的實力。囑咐隆固、裴迪等人繼續招募有實力的江湖高手或者傭兵,把事情安排妥當後隻身前往魔獸森林修煉,把府裡的上下事全交由自己的女人打理。
由於城主府有劍後、三音聖母等這樣的聖級強者坐鎮,武天驕相信即使自己不在,就算熊傢堡傾巢出動,也出不瞭什麼事。他可以安心的在魔獸森林中修煉。
回到魔獸森林,武天驕就像條魚一樣回到瞭水裡。這裡,有清新的空氣,有滿目的蒼翠,當然,還有數不勝數的各級魔獸。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碰上一棵有靈性的千年古樹。
不知為何,魔獸森林裡靈氣特別濃厚,每晚坐在樹上修煉的時候,武天驕感覺靈氣鋪天蓋地而來,功力進步神速。就這樣,白天率領魔獸大軍狩獵,晚上修煉巫訣和武功,不知不覺中離森林邊緣越來越遠。
這天,有驚無險地殺掉幾頭鐵背蜥蜴後,武天驕趁著月色跳到附近最高的一棵針葉松樹上盤腿坐下來。吞服靈藥後默念巫訣,慢慢運轉體內的巫力。
隨著巫力的運轉,武天驕下意識地捏起瞭一個個玄奧的手印,速度越來越快。慢慢地,在體內運轉的巫力越來越渾厚,從一絲若隱若現的水線變成瞭一條蜿蜒的小溪,又從成千上萬條蜿蜒的小溪匯聚成瞭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
與此同時,天地間的靈氣越聚越多,周圍的樹枝無風自動。遠遠看去,武天驕所在的大樹周圍仿佛籠罩瞭一片濃濃的大霧。
不知過瞭多久,武天驕模模糊糊中聽到附近傳來一陣咆哮和慘叫。睜開眼睛一看,隻見附近林間的空地上,不知何時出現瞭一群彪悍的武士和一頭暴怒的獨角獸,雙方正殺得血流成河。
「快!宋群,快攔住它!」
一名身披海藍色重甲的武士一邊吼,一邊一個懶驢打滾,驚險地躲過獨角獸閃電般的沖撞。
轟!被一道憑空出現的紫色閃電狠狠地劈飛出去後,渾身焦黑的藍衣老者張嘴吐出瞭一口鮮血,喊道:「屠清思,我的功力已經耗盡瞭。走,你們快走,別管我!」
倒黴的藍衣老者話音剛落,腦袋就被風一樣沖過來的獨角獸踏得四分五裂,鮮血和腦漿井噴而出。別說附近的武士,就連躲在樹上的武天驕都看得頭皮發麻。
武天驕明白眼前的獨角獸實力恐怖。身為八級高級魔獸,它不僅力大無窮,閃電異能更是爐火純青,一般的武林高手拍馬都趕不上。當然,比起他的坐騎赤龍獸來,尚要相差許多。
「快,結陣,把盾牌列起來,快!」
隨著重甲武士一聲大吼,驚恐的武士們迅速結成一個緊密的圓形防禦陣,用盾牌把剩餘幾名臉色蒼白的藍衣老者緊緊地保護起來。與此同時,隨著幾名藍衣老者不約而同地右手一揚,眾人身前出現瞭一道光亮的真氣防護墻。
看著武士們盾牌刀劍上外發的真氣,看著藍衣老者發出的厚厚的真氣防護罩,武天驕心中一震,差點就叫出聲來。整整十二名天武者,五名皇級高手,別說打獵,連屠城都足夠瞭,怪不得敢招惹恐怖的獨角獸。
「吼!」
暴怒之下,獨角獸時而高速沖撞,時而發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紫色閃電。在它的瘋狂攻擊下,武士們身前的盾牌防護罩搖搖欲墮,發出瞭一陣陣「吱吱吱」的聲音。
看著狀若瘋狂的獨角獸,屠清思情不自禁地擦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兄弟們,一柱香時間已到,估計小姐他們已經順利回到風城,我們已經完成任務。防護罩支持不瞭多久,大傢等會分頭逃命,在風城會合!」
「屠清思,你帶兄弟們一起走!」
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老頭子慢慢地站起來,吐一口鮮血後說道:「人老瞭就不中用瞭,跑都跑不動,再說,我這把老骨頭也該去見老伴瞭。大傢都快支持不住瞭,你們現在就走,快,我來斷後!」
大喊一聲後,老頭子口中呢喃起來,衣袍無風自鼓,很快,身邊就凝聚瞭一股磅礴的罡氣。
聽見老頭子默念真決後,人們臉色大變,尤其是另外幾名皇武者,更是明白老頭子此舉的含義,淚盈滿眶。
「兄弟們,走,快走,別辜負瞭武鳴東大人的一番好意!」
看著真決已經念到一半的老頭子,重甲武士屠清思明白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含淚鞠躬行禮後率先狂奔而去。身後,幾名皇武高手咬牙在武士們的保護下,含淚緊緊跟上。
眼看眾人沖出防護罩,獨角獸焦躁不安。身為高級魔獸,它明白護罩內的老頭子正在醞釀一個恐怖的功法,不敢輕舉妄動。但眼看其他人越跑越遠,又死活都不甘心。
遲疑片刻後,獨角獸咆哮一聲,全速向遠方的眾人追過去。然而,剛剛跑瞭幾步,防護罩便『啪』的一聲煙消雲散;緊跟著,那老頭子撲向瞭獨角獸,似他為中心產生瞭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揚起瞭一片遮天蔽月的灰塵。
「武鳴東……」
回頭看著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屠清思率眾人「啪」的一聲跪下來,淚流滿面。咬咬牙後,率眾人含淚狂奔而去。
良久,灰塵逐步散去,林地中出現瞭一個隕石坑般的凹地。武天驕仔細搜索半天也不見老頭子的蹤影,估計早已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但意外的是,他居然在一顆大樹下找到瞭渾身血跡的獨角獸,雙眼黯淡無神,氣息微弱,估計也快不行瞭。
武天驕小心謹慎地看著重傷的獨角獸,獨角獸也勉強睜開眼睛看著武天驕,雙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慢慢地,獨角獸的雙眼流下瞭兩道帶著血絲的淚珠,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武天驕似乎從它的眼裡看到瞭無盡的悲憤和憂傷,夾帶著一絲絲不甘。
悲憤,憂傷,不甘?
看著瀕臨死亡,無法動彈的獨角獸,再看著它豆大的淚珠,武天驕明白這是一頭有著高智慧的高級魔獸。
要不要救它?武天驕遲疑片刻後,想起瞭自己的坐騎赤龍獸,當即默念巫決,咬破右手食指,輕輕地按在它的腦門上……
風城東北角,靠近魔獸森林邊緣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瞭一輛金色馬車和幾頂帳篷。如果有人路過,會發現帳篷的頂部刻著一隻在草原上空飛翔的金鷹,篷佈厚實光滑,均勻地塗瞭一層防水的漆樹汁。遠遠看去,仿佛一幢綠色的小木屋。
一般人出門在外,都是以天為被,以大地為床,能有一個睡袋就已經很不錯瞭。就連一些走南闖北的商隊老板,往往也隻有一兩頂遮醜的破帳篷。
栩栩如生的金色馬車,豪華的防水篷佈,全都說明瞭帳篷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此時,最大的帳篷內不時傳出隱隱約約的交談聲,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名彪悍的武士。如果有人看見,絕對會大吃一驚,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連守衛都是天武者?
「小姐,是時候動身瞭,再不走就……」
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憂心忡忡,臉色蒼白,身上血跡斑斑,似乎剛剛經歷瞭一場大戰。
「唉,廣伯,這小傢夥才這麼一點點大,它的血真的有用麼?」
蒙著面紗的少女嘆一口氣,輕輕地摸瞭摸懷裡小狗般的小獨角獸。
聽少女這麼一說,灰袍老者臉色一沉,重重地嘆瞭一口氣。小獨角獸的血到底能不能起作用,誰也沒有確切的把握,但想抓捕一頭成年的獨角獸又談何容易。為瞭這頭小傢夥,已經付出瞭慘重的代價,隨行的精銳武士十去七八,就連武鳴東都不幸遇難。
「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錯,伏擊不成,還連累瞭武鳴東大人。」
咽一口烈酒後,額頭上纏著厚厚幾圈紗佈的屠清思「唰」的一聲舉起手裡的重劍,狠狠說道:「就是舍瞭這條老命,我也得再進魔獸森林獵殺成年的獨角獸。我這條命是候爺給的,沒有他,我二十年前就成瞭一堆黃土!」
「對,為瞭候爺,他媽的豁出去瞭!」
「小姐,下令吧!」
在屠清思的帶動下,一群彪悍的武士紛紛站瞭起來。
看看周圍血跡斑斑的勇敢武士,再看看筋疲力盡的幾位傢將,少女無奈地搖搖頭。魔獸密林深處魔獸橫行,身為八級高級魔獸的獨角獸實力可怕,加上行蹤飄忽不定,連兵強馬壯的時候都無法如願,現在損失慘重後就更不用說瞭。
「大傢的好意,鳳儀心領瞭。但魔獸森林危機重重,武鳳儀何德何能,怎麼能讓大傢再冒險進去?」
蒙面少女雙眼通紅,接著說道:「各位叔伯鼎立相助,是我們傢族的福分,無論這次能不能挽救傢父的性命,武鳳儀都深深感謝各位!」
「小姐,事不宜遲,走吧,馬上走,希望三天後能順利回到晉陽!」
灰袍老者臉色陰沉地道:「如果不能趕在候爺病情發作之前趕回,那可就一點機會都沒有瞭!」
聽灰袍老者這麼一說,蒙面少女更加焦慮,當機立斷,吩咐眾人立馬動身。然而,就在眾人站起來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瞭一聲震天的咆哮。緊跟著,傳來瞭一陣急促的「嗒嗒」聲,似乎有一匹快馬正在迅速趕過來。
三更半夜,路過的騎客還是出來捕食的魔獸?
聽著越來越清晰的聲音,眾人疑惑不解。這裡是魔獸森林外圍,根本就沒什麼魔獸出沒。並且由於遠離風城的居住區,人跡罕至,別說三更半夜,就是白天都沒什麼人路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凝神傾聽片刻後,蒙面少女懷裡的小獨角獸大聲嘶叫,極力掙紮。與此同時,聽到小傢夥的叫聲後,外面傳來瞭更大的咆哮,腳步聲更加急促,越來越清晰。
「不好,是順著氣味追過來的獨角獸!」
看著極力掙紮的小傢夥,灰袍老者心中一動,失聲大叫:「快,沖出去,結陣,快!」
聽灰袍老者這麼一喊,眾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不顧一切地沖出去。經歷幾天不堪回首的追殺後,誰都明白隻有結陣才有可能逃出生機,否則,將被恐怖的獨角獸無情地逐一擊殺。
「小姐,您的劍!」
驚慌之下,侍女抱著蒙面少女的佩劍驚恐地追上去,一想起前兩天腦袋被獨角獸踏成肉泥的武士就渾身哆嗦。
把小獨角獸塞到侍女懷裡後,蒙面少女「唰」的一聲抽出鋒利的長劍,沉聲說道:「巧兒,別怕,我們人多勢眾。等會激戰的時候,切記站在我的身後,萬萬不可驚慌四逃!」
身為一名天武者,武鳳儀雖然也緊張不已,但還不至於像不會任何武功的侍女巧兒一樣驚慌失措。在武士隊長屠清思的幫助下,指揮傢族武士們迅速排成緊密的圓形防禦陣。
風城雨水充沛,下半夜往往是大霧最濃的時候。獨角獸的咆哮越來越近,偏偏大霧彌漫,聞其聲而不見其影。盯著濃濃的大霧,人們反而更加緊張,獨角獸急促的腳步聲仿佛死神號角一樣緊扣他們的神經。
「嗯,小姐,我……」
聽著擂鼓般的「嗒嗒」聲,看著周圍的刀光劍影,侍女巧兒緊張得差點就透不過氣來,死死跟著蒙面少女身後。
「屠清思,等會要是撐不住,你帶小姐先走,萬萬不可逞匹夫之勇!」
擠到屠清思身邊後,灰袍老者小聲地吩咐。兵強馬壯的時候都難以抵擋獨角獸的瘋狂報復,現在就剩下這些筋疲力盡的殘兵,拿什麼去抵擋對方的攻擊?無奈之下,隻好棄車保帥。
嗒——沖到幾百步外的時候,獨角獸突然停下腳步,停頓片刻後,一步一步慢慢地逼瞭過來。
嗒嗒嗒……聽著沉重有力的腳步聲,感受到一股沖天的殺氣,人們緊張得冷汗直流,死死握著手裡的武器,大氣都不敢出。
隨著一陣「嗒嗒」聲,獨角獸慢慢地從大霧中逼瞭過來。通紅的雙眼,纏繞著一圈紫色電弧的獨角,還有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殺氣,無不讓人們心驚膽顫。
「交出小獨角獸,否則,殺無赦!」
就在灰袍老者和幾名皇武高手準備聯手施展防護罩的時候,獨角獸身上慢慢地露出瞭一個年輕人的身影。目光如電,面無表情,雖然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真氣的波動,但人們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成功馴化身受重傷的獨角獸後,通過它的傾訴,武天驕迅速瞭解瞭事情的來龍去脈,明白獨角獸臨死前為什麼會那麼悲憤和不甘。一邊竭力給獨角獸療傷,一邊順著小獨角獸的氣味趕瞭過來。
皇武巔峰者,還是聖級強者?
隻有皇武巔峰者或者聖級強者,才有可能不讓人感覺到任何真氣的波動,返璞歸真。也隻有這種站在人類巔峰的絕頂高手,才能輕易收取獨角獸這種高級魔獸做坐騎。
看著坐在獨角獸上冷冷的武天驕,眾人暗暗叫苦。一個獨角獸就已經勢不可擋,再加上一個深不可測的皇武高手或者聖級強者,想不死都難。
咽咽口水後,灰袍老者硬著頭皮說道:「大人,我們是第一次來魔獸森林,大人是不是認錯人,或者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通過隱秘的偵測,灰袍老者不但在武天驕身上隱隱的真氣波動,另外還發現對方體內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自己的神識怎麼都滲透不進去。看來,對方即使不是皇武者或者聖武者,也絕對是棘手的人物。
「哼,誤會?」
武天驕冷哼一聲,冰冷的眼神從眾人臉上緩緩掃過,最後,落在瞭拼命掙紮的小獨角獸身上,道:「擅入我的領地,搶走一頭剛出生的小獨角獸,這還叫誤會?」
擅入他的領地?
眾人震驚不已,魔獸森林綿延萬裡,雖然在外圍居住著一些夷族、蠻族人等種族,但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有誰在魔獸密林深處擁有領地。莫非,這年輕人是一個千年不死的老怪物?
對一些聖級強者來說,活上千年的並不少見,天下五宮之中,相傳就有幾個千歲的老怪物。對他們來說,青春永駐或者用一些小奇巧改變容貌並非什麼難事。
沉吟片刻後,手持利劍的蒙面少女緩緩地說道:「大人,我們當時在一座普通的山洞裡發現瞭這頭出生不久的小獨角獸,並沒有看見什麼人類的蹤跡。我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存在什麼誤會?」
鑒於恐怖的獨角獸和武天驕深不可測的實力,蒙面少女態度誠懇,唯恐一不小心就惹怒明顯是追上來報復的年輕人。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願和這樣的神秘人物動手。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看著蒙面少女高聳的胸部,修長的雙腿和隱隱約約的俏臉,武天驕不由得多看瞭兩眼。不同於善解人意的小茉莉和多愁善感的李雪煙,眼前這少女的氣質與眾不同,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大方得體,似乎又帶著一絲冷傲。
「嘿嘿,什麼叫天道自然,你們懂什麼?」
眼珠一轉,武天驕心中一動,偷偷借用一句玄奧的巫決,冷冷說道:「莫非,隻有建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請幾百名奴仆侍候,才能表示那是我的領地?」
在九龍玉鐲中修養兩天後,實力恐怖的獨角獸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武天驕相信憑著獨角獸強大的實力和自己的魔獸大軍,最不濟也可以全身而退,所以有持無恐。看蒙面少女一行,非富即貴,除瞭要回小獨角獸外,也許還可以趁機狠狠敲一筆。
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聽武天驕這麼一說,蒙面少女又不由得一頓。傳聞不少聖級強者的脾氣都有點古怪,不少人就過著清心寡欲,回歸自然的生活。也許,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這麼回事。
「天啊,這是一直追殺我們的獨角獸!武鳴東用功法自爆和它同歸於盡,它怎麼這麼快就恢復過來?」
就在眾人疑慮重重的時候,看著獨角獸左前腳上的傷疤,屠清思失聲大叫。就算把這頭獨角獸燒成灰燼,他仍然記得這道深深的傷痕。要不是侍衛和林子拼死在上面砍一刀,自己早就被它瘋狂之下踏成肉醬瞭。
和武鳴東同歸於盡的獨角獸?
意外過後,眾人臉色更加凝重。武鳴東臨死前的功法自爆隻要成功施展出來,威力往往就連一般的聖武者都得退讓三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身處爆炸中心的獨角獸不僅沒死,反而短短兩天時間就恢復如常,由此可見,這年輕人的實力有多麼恐怖。
「嘿嘿,沒錯,這就是被你們重傷的獨角獸!」
摸摸身下焦躁不安的獨角獸,武天驕冷冷地說道:「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和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夥伴就活生生死在你們手裡瞭,哼!」
既然對方早就誤會自己的身份,武天驕幹脆扯起虎皮敲大鼓。對方實力超眾,明顯不是一般的傭兵團和冒險隊,非富即貴。不趁機狠狠敲一把,那就得太對不起自己瞭。
富貴險中求,雖然對方人多勢眾,有幾名皇武高手坐鎮,但武天驕仍然希望賭一把,賭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爭取最大的利益。
「大人,這件事全都是我的錯,與他們無關!」
明白武天驕的實力後,蒙面少女明白自己一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當機立斷,接著說道:「為瞭給父親治病,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不求大人原諒我的罪過,但願大人放過無辜的武士!」
蒙面少女說完就抱起侍女懷裡的小獨角獸,把它輕輕地放到地上。一獲自由後,小傢夥立馬就不顧一切地跑瞭過來,委屈地鉆到母親懷裡。
「小姐,放瞭小獨角獸,候爺的傷勢怎麼辦?」
眼看辛苦搶來的小獨角獸跑瞭過去,重甲武士屠清思雙眼通紅,高高舉起手裡的重劍,狠狠說道:「小姐,你先走,不拿到獨角獸的內內丹,我屠清思絕不回晉陽!」
「小姐,跟他拼瞭!」
「小姐,三思啊!」
眼看蒙面少女為瞭顧全大局而放棄來之不易的小獨角獸,武士們紛紛跪下請命。他們明白,小姐這麼做全都是為瞭自己這些族中武士著想。
沉著冷靜,當機立斷!
看著果斷的蒙面少女,武天驕十分意外。一般的少女,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六神無主瞭,沒想到她竟然應付從容。這種氣魄,他隻在劍後等身上見過,看來,這夥人的來歷果然非同一般。
「很好,可惜,你們做瞭一件愚蠢的事!」
來頭越大越有資本,武天驕怎麼舍得錯過這麼好的宰羊機會,冷冷說道:「因為你們的愚蠢,浪費瞭我一瓶生命之水,打擾瞭我閉關五年的靜修,這筆帳怎麼算?」
生命之水?
眾人恍然大悟,怪不得短短兩天時間,獨角獸就恢復如初!
意外過後,蒙面少女激動地沖瞭上來,道:「大人,可憐武鳳儀的父親命在旦夕!隻要大人給我一瓶,不,給半瓶生命之水,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生命之水,顧名思義,無論傷勢多重,隻要喝一口下去就能活過來。武鳳儀之所以冒死率族中武士到密林深處獵殺獨角獸的內丹,就是希望能救父親一命。現在聽說武天驕手上有生命之水,哪裡還會舍本逐末,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牛皮吹破瞭!
看著齊刷刷跪下來的眾多武士,武天驕搖頭苦笑。所謂用一瓶生命之水把獨角獸救回來,這本來就是胡扯,自己上哪裡給他們找生命之水去?
「大人,我們傢族雖然談不上富可敵國,但也算得上富裕,名下控制瞭不少水晶礦和寶石礦。隻要大人給我們半瓶生命之水,武鳳儀定當厚謝!」
見武天驕沉吟不語,蒙面少女急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揚手示意一名管傢模樣的老者走上來後,武鳳儀在他耳邊小聲地吩咐瞭幾句。後者遲疑片刻後,很快,吩咐武士搬來一大堆東西。一箱金幣,一袋水晶石,還有一包包璀璨的寶石。
有錢人,還真不是一般有錢的有錢人!
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手筆,武天驕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對方不愧是控制瞭不少水晶礦和寶石礦的豪門,出這麼大的手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看看淚盈滿眶的蒙面少女,再看看誠懇的灰袍老者和眾多眼巴巴的武士,武天驕明白他們把希望都放到瞭自己身上。無奈自己本就是信口開河,上哪裡給他們找生命之水?
要不,裝一罐山泉水湊數?
想起夷族部落附近甘甜的山泉水,武天驕心中一動。但看看雙眼通紅,楚楚可憐,滿懷希望地看著自己的蒙面少女,一時之間又不由得有點遲疑。
「大人,武鳳儀求你瞭,可憐我的父親一生勞累奔波,雖然創下一片基業卻到老都沒享受過什麼福,反而被小人用卑鄙的手段刺殺。大人,救救小女子的父親吧,武鳳儀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眼看武天驕一直沉吟不語,蒙面少女再也忍不住瞭,情急之下淚水洶湧而出。
看看哭得梨花帶雨的武鳳儀,想起命在旦夕的主人,武士們紛紛雙眼通紅,淚盈滿眶。尤其是之前緊張得手腳僵硬的侍女,更是抱著自己侍候多年的小姐放聲痛哭。自從老爺臥床不起,小姐執掌傢族大權三年來,再苦再累她也沒見小姐哭過。現在小姐當眾哭得梨花帶雨,可想而知她心裡是多麼難過!
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武天驕搖搖頭,仿佛看見瞭一頭任人宰割的超級肥羊,可惜手裡的生命之水早已耗光,否則倒是可以趁機狠狠敲一筆。不過,面前堆瞭一大堆的寶貝,獲得這一大口肥肉也不錯瞭。
「算瞭,看在你們一片孝心的份上,這次的事情我就不再跟你們計較瞭,但下不為例!」
把堆在面前的財寶席卷而空,收到空靈戒指裡放好後,武天驕冷冷地說道:「因為你們的愚蠢,醫治受傷的獨角獸已經耗光瞭我手裡的生命之水,這些東西,就當給我的補償吧!」
救出小獨角獸並獲得一大筆橫財,武天驕已經順利達到瞭目的,說完後騎著獨角獸轉身就走,以免夜長夢多。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僥幸抓到小獨角獸後,蒙面少女踹揣不安,不知小傢夥的血能不能起作用。等知道武天驕手裡有生命之水後,終於看到瞭父親病愈的希望。沒想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父親病愈的願望在這一刻是那麼遙遠和渺望。
就在眾人黯然神傷的時候,突然,屠清思手持重劍沖到武天驕面前,死死堵住瞭他的去路,吼道:「大人,沒有生命之水,那就把獨角獸留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切都是我的錯,救不瞭候爺,我屠清思也沒臉活下去瞭!」
身為老主人的貼身侍衛,屠清思一直為當年沒幫老主人擋住刺客浸毒的毒箭而愧疚不已。眼看最後的一絲希望即將破滅,幹脆咬牙豁出去。
「屠清思,萬萬不可輕舉妄動,退回來,快!」
見屠清思螳螂擋車,灰袍老者大驚失色。要是武天驕大怒之下大開殺戒,別說留下獨角獸,恐怕在場的所有人沒幾個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灰袍老者大聲阻止,沒想到不僅屠清思充耳不聞,其他武士也咬牙沖瞭上去,把騎在獨角獸上的武天驕團團圍起來。沒有生命之水,獨角獸就是老主人轉危為安的最後一絲希望。
看看沖動的眾多武士,武天驕欣賞他們的血性和忠誠,卻鄙視他們的愚蠢。像他們這樣沖動之下亂糟糟地圍在身旁,別的不說,隻要身下的獨角獸幾道閃電,恐怕立馬就能把他們全都電成焦炭。
「武士們,別為難大人,退回來吧!」
武鳳儀任由寒風吹掉蒙在臉上的面紗,絕望地抹一把臉上的淚水,道:「巧兒,走,我們回傢,回傢」在侍女的攙扶下騎上一頭銀翼飛馬後,武鳳儀回頭絕望地看一眼騎在獨角獸上的武天驕,抖抖韁繩後準備迅速離去。對方實力深不可測,獨角獸又實力驚人,豁出去也隻是徒增傷亡。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趁早回到病危的父親身邊,靜靜地守在他的身旁。
哀莫大於心死!
就在武鳳儀看過來的剎那,武天驕不由得心神一震,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神?悲傷,絕望,吹彈可破的俏臉上掛著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窈窕高挑的身材無力地伏在飛馬上,似乎失去瞭渾身的力氣。
眼看武鳳儀即將黯然離去,武天驕突然心中一動,想起瞭到其他夷族部落尋求幫助的夷族。也許,他們能順利帶回一些生命之水。
「武鳳儀姑娘,等一等!」
武天驕沉吟片刻,接著說道:「我手裡確實沒有生命之水,但是,既然令尊命在旦夕,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可以幫你去朋友那裡看看有沒有!」
「大人,此話當真?」
驚喜之下,武鳳儀不顧一切地從飛馬上跳下來。
「時隔多年,我也不清楚朋友手裡到底還有沒有生命之水!如果五個時辰內我沒有回來,那你們也就不必繼續等下去瞭!」
頓瞭頓後,武天驕接著說道:「當然瞭,生命之水百年罕見,如果有幸取到,還望姑娘給在下的朋友準備足夠的報酬。」
對方財大氣粗,武天驕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要是再來幾倍剛才的金幣和晶石等寶貝,別說一瓶生命之水,就是幾瓶也絕對不會吃虧。況且對方自稱傢族富裕,也許套上交情後,以後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把小獨角獸抱起來後,武天驕不再多說廢話,騎著獨角獸迅速離去。為瞭數不勝數的財寶,絕對值得跑一趟。對方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手筆,隻要敲一敲,絕對能賺得盤滿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