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在蕪甸城至風城的某段官道上,出現瞭五人五騎,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武天驕、雷音聖母、刀劍雙姬以及應瀅兒一行。他們在黑龍寨短暫的逗留瞭幾日後,便起程趕赴風城。
一路上,應瀅兒最為活躍,猶如魚入大海一般,看什麼都美麗,話也多,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尤其是這次出來尋找武天驕,劍後特地讓她們將赤龍獸帶瞭出來,赤龍獸一向隻認主人武天驕,其他人想騎他也不行。因而,應瀅兒纏著武天驕,讓他將赤龍獸讓給她騎一騎。
對於這樣的小小要求,武天驕當然是滿足她,讓她過瞭一把癮。隻是,赤龍獸不聽應瀅兒的使喚,讓她不能盡興,未免感到不美。
日色近午,武天驕一行到瞭跟離風城三百裡外的鐵龍城,正沿官道向前不徐不疾趕路。
鐵龍城是瀚海郡的軍事重地,這裡駐紮著帝國獵鷹軍團二十萬精銳,統帥赫然是帝國鷹王宇文濤親自主持。鷹王宇文濤是先帝宣德的親兄弟,武功、兵法無一不精,如果不是因為他不貪戀權位,那他肯定不會隻做一個親王。
做瞭神鷹帝國皇帝的宣德也許是為瞭安慰失意的兄弟,給瞭這個兄弟極高的地位,而宇文濤也一心為神鷹帝國做事,發誓終身不入朝。成為帝國兄弟和睦的典范,為世人稱道。
宇文濤在帝國聲譽極好,有賢王的美稱。曾率軍數次擊敗修羅帝國繞道北方的進攻。此次瀚海郡叛亂,能夠迅速平定,宇文濤是功不可沒,可說是帝國的重臣。
遠遠地,官道穿林而過,林外,五匹駿馬向東一字排開,將官道阻死。馬上是五個穿黑色緊身衣,黑巾包頭,鞍旁插有兵刃,身材高大的人影,正攔住一匹西行的棗色駿馬。
棗色駿馬上,端坐著一個白衣女人的身影,雙方似乎在對話,眾大漢的狂笑聲隱約可聞。
武天驕劍眉一皺,說道:「前面是怎麼回事。」
「唔!像是小毛賊在調戲女孩,公子,我們管不管?」刀姬道。
「好!教訓他們。」武天驕義正言辭地道。他雖然自認為不是大俠,但看到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弱女子,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五人加上一鞭,馬兒向前狂奔而去。
林外官道中,五個黑衣的中年大漢,據鞍高坐,正攔住西來的馬上女孩,放肆地嘩笑不已。
棗色駿馬鞍後有馬包,鞍旁插袋有劍,顯然,那個姑娘也是會武功的,一朵帶刺的玫瑰花。
這女孩生的確是美,美得教人心動神搖,而且豐盈無比,身材竟有六尺高。頭上高梳盤龍髻,沒有任何珠翠,隻在發旁插瞭一朵珠花,顯得勝似清秀。連這個對美女品位極高的人,也呆瞭。
她,臉蛋似若凝脂,可惜略嫌白瞭些,新月眉劃著柔和的線條,鳳目中卻充溢著茫然的神色,扇形修漆黑的睫毛,偶或掩住那靈魂之窗,挺直美好的瑤鼻下,是一張弓形的小嘴,這時抿得緊緊的。
論身材,三圍夠標準,雙峰競秀,柳腰一握,可惜她在白綢子緊身外,罩住瞭一件銀色披風,掩住她那誘人的美好的身材。
披風是上好絲綢所裁,輕柔細薄,迎風輕蕩,隱約地現出她左脅下的一把狹小的長劍,這美女人竟帶瞭兩把劍,可見絕非好相與的人。
「如果這個美人可以出售,一定會天價的。」應瀅兒的眼光又動瞭起來,不停的在評估這個美人的價值。
「價你個頭,我們是來救人的。」武天驕不客氣地狠狠的敲瞭一下她的頭,小小地報復瞭一下。
「你能不能對我溫柔點,人傢可是美女。」應瀅兒摸瞭一下頭說道:「能不能換個溫柔點的方式?」
「請問你想用什麼方法。」
看著邪笑的武天驕,應瀅兒知道自己提瞭一個愚蠢的問題,不由翻走瞭白眼,不理他。
「天驕,這些人不是普通人。」一旁的雷音聖母凝重地道。
那美女年齡不過十七八歲。她端坐馬上,對五名兇悍大漢不屑一顧,似乎並未感到他們的存在,稍抬首,遙望著雲天深處,眼神中根沒有對眼前之事不在意,根本不屑向五大漢賜予一瞥。
五大漢也不在乎,不信那個邪,他們就有膽量摘這朵懸崖上有刺的玫瑰花。
中間那人發話道:「哈哈!姑娘為何不看你傢大爺。我們是風城五虎。隻要你跟瞭我們有你不知道的好外,怎樣?」那口氣就是已經主宰瞭女孩生死一樣。
女孩突然渾身一震,緩緩收起眺望雲天深處的目光,轉而註視大漢。她眼中茫然的神色在剎那間消失瞭,噴出瞭火焰,像兩枝利箭,直透對方內腑。
大漢被這冷厲的眼神所懾,心中一震,暗說:「天!這鬼女人的眼神,為何如此凌厲?」
另一名大漢嘿嘿冷笑,道:「丫頭,你為什麼不回答問話?哼?你不答就別想趕路。」
最左一名大漢淫笑道:「喬繼兄,她怎能回答:可能人傢那親親愛愛的小冤傢,剛拋下花朵般的小姑娘伸瞭腿,你這不是存心勾起她的甜蜜往事,吊人胃口嗎?」
最右邊的一名大漢不悅地說:「賈順東,你怎麼這般不留口德?」但這人口中雖這麼說,但眼中淫意最重。
賈順東一瞥,道:「二哥,你是教訓我嗎?我不過是出於好意而已。嘿嘿!」
「我們怎麼能對美女這麼無禮瞭,小姐你什麼需要幫忙嗎?有我們風城五虎在,沒有什麼擺不平的。這裡十分危險,你還是跟我們走吧!」被稱作二哥的人說道。
其他人一聽也明白過來,這裡是官道,來來往往人是很多的。而且這個女孩帶瞭兩把劍,可能也不是一般的人,還是騙到老地方下手的好。一時其他四人也會意的假裝露出瞭關切之色。
這時,武天驕和雷音聖母等人早已策馬奔到,老遠就已聽出眾人的對話,大感惡心,神鷹帝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敗類人渣?
五大漢早已發現五匹馬狂奔而來,隻輕瞥一眼,便驚住瞭,再也挪不開目光,眼神發亮,賈順東叫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來這麼多的美女,我們兄弟的艷福真是不淺!」
除瞭應瀅兒較為嬌小外,雷音聖母和刀劍雙姬身材都是高挑修長,猶其是雷音聖母,豐腴如火,玉雕般的臉蛋白潔如雪,深邃的眼睛,飄逸的長發,酥胸高聳,腰部卻是無比的纖細,讓人一見下就會產生莫名的沖動。
刀劍雙姬更是難得一見的雙胞胎美女,她們面目一致,有關一種冷艷美,好像冰天雪裡盛開的一朵玖瑰花,充滿著高傲。
官道上一下子出現瞭如此多的美女,令五名大漢魂之欲消,目露淫光。不過,他們見武天驕一行騎著駿馬,身上又配帶著兵器,知道不好惹。好在她們來到瞭自己的地界,不怕她們飛上天去。還是先解決瞭眼前的白衣少女再說。
喬繼發話道:「小姑娘,還是好好回答我的問話,這條道路不安全,單身女客行走極為危險,喬某也是一番好意,想送你一程路哩!」
白衣少女一言不發,隻用剛才那冷厲的眼神,死盯住他,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咦!有意思瞭。」賈順東下流地叫。
五匹馬到瞭五人身後止步,武天驕氣往上沖,突然發話道:「你們這些敗類是什麼人,盡敢對一個孤單少女說這樣的話,難道就不怕王法嗎?」
五大漢全都一怔,隨之勃然大怒。賈順東火爆地叫:「小子,你在吠叫什麼?王法算什麼,在這裡大爺就是王法,你要是跪下來喊聲賈大爺,我還有可能放過你。否則你就憑這句話就死路一條!」說著,嘿嘿陰陰笑瞭起來。好像武天驕五人已是他掌中之物一樣。
應瀅兒倏然躍下馬背,戟指吆喝道:「混蛋,你敢出言不遜,給我滾下來,本姑娘打爛你那張臭嘴,免得到處噴糞。武大哥,請允許我教訓這小子一下?」
「好!讓那小子知道對我不敬是要付出代價的。記著別打得太輕瞭。」武天驕毫不在意的說道。
「武大哥,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呢?」
風城五虎氣往上沖,紛紛下馬,將馬驅至路旁,氣勢洶洶兩下裡一分。
應瀅兒一聲狂笑,在鞍後取下一柄短劍,將馬驅走,舉短劍迎上,叫道:「要動手?好事!本姑娘先教訓教訓你們。你們是風城五虎,我看是風城五鼠差不多。」
五人一聽更是暴怒,原來五人自稱風城五虎,在風城一帶無惡不作,但由於他們是熊傢堡的人,幹瞭不少傷天害理之事。熊傢堡地方勢力太大,地方官也不敢管,這一來幾人更是變本加勵的為害一方。這一次也是幾人在風城呆得無悶,想出來打打野食,沒有到運氣真的那麼好,真遇到眼前的這位美人。
平民對五鼠的所作所為隻能忍受。背後把風城五虎戲稱為風城五鼠。日子一久,五人也知道瞭,但也不以為恥。隻是如果有人當面這麼叫,那麼這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哦,原來是五個地老鼠,怪不得如此狂妄,神鷹帝國盡出瞭你們這些下流賊子,怪!小子,聽好瞭,本姑娘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得罪我武大哥是多麼不幸的一件事。」應瀅兒劍也沒有撥,就向前走瞭過來。
五鼠中老五也忍不住,叫囂道:「老子就不信這個丫頭有什麼本事。」
兩人都夠快,出招欺上迅捷絕倫。風城五虎是百劍門的弟子,而百劍門追風劍法享譽武林,顧名思義,可知這種劍法定然兇猛狂野,以快速攻擊見長的劍法。
可是老五隻是百劍門末代弟子中稀松而又不肯用功的庸才,隻愛玩些詭計,對師父大加拍馬屁,所以深得師父信任。以百劍門的名頭和熊傢堡的勢力一向是無往而不利。沒想到今天就碰到瞭本就愛管事的武天驕等人。
一旁的四名大漢,本想一擁而上,一同出手,可是兩人行動太快,已來不及撲上瞭。
應瀅兒志在必得,動手捷如閃電,短劍一揚,恰將長劍擋出偏門,不用內力震劍,不許對方有撤劍變招的餘暇,眨眼間便欺身搶近,左手快若電光石火,纖纖玉掌,來一記左右陰陽掌。
「啪啪」兩聲脆響,這兩耳光十分結實,快劍踉蹌幾退,他隻感到頰上火辣辣地,隻看到眼中發黑,星鬥滿天,他想撤劍,但劍被短劍壓偏,沒有機會撤出。
他的牙沒有掉,應瀅兒怎肯罷手,如影附形跟上,左手急揮。
「啪啪啪啪……」一連串暴響。
「還有一顆?」應瀅兒叫道。
「啪」的最後一聲脆響,老五躺下瞭。應瀅兒事完之後,退在一邊格格地嬌笑個不停,月牙眼撲閃撲閃的。
這一連串脆響,聲如落珠,不過是剎那間的事。地下,掉瞭老五的三十餘顆大小牙齒和血水,他自己也暈厥躺倒,像條死狗。
要打掉人的牙齒,並非易事,用勁須恰到好處,輕瞭牙不掉,重之頰肉牙床全都得完蛋,應瀅兒就有這點能耐,頰肉隻腫而不傷,牙床出血不損,真是難得。
但武天驕和雷音聖母等人知道這點對於應瀅兒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想一想,應瀅兒來歷非凡,這點速度和巧勁又算得瞭什麼瞭。她的實力根本還沒有用上。
旁立的四大漢這時方行搶到,有兩人搶去扶老五,另外兩人挺劍怒吼,猛撲應瀅兒。
馬上的白衣少女脫口叫道:「左首那人不可傷他。」
左首那人是老四,也就是首先攔住女孩的人。
應瀅兒格格嬌笑,道:「我可不聽你的!」說著,瞅瞭武天驕一眼。」
武天驕見她註意力不集中,雖說藝高人膽大,但陰溝翻船的事也不少,忙道:「小心!」
語聲中,應瀅兒短劍左右分張,「錚錚」兩聲,兩支長劍向外一蕩,劍花再閃,分襲兩人左右肩。
兩人掌心一麻,長劍幾乎脫手,駭然變色中,火速後撤,由側方左右反撲而上,劍勢轉疾。
應瀅兒任由他們八方遊走,探舞著短劍嬌笑道:「格格……你們就這麼一點本事,幹脆一起上,免勞姑奶奶多費手腳。」
另兩人還未撲上,白影一閃即至。原來是馬上的白衣少女,她幽靈似的飄落場中,手中持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是鞍旁這一柄。
「住手」。
這一聲輕叱,如利錐直刺人的耳鼓。應瀅兒心中一凜,迅速躍出圈外,暗道:「天!我看走瞭眼,這姑娘好深的修為,看來實力和我不相上下,這幾個地老鼠完蛋瞭。」看瞭一眼武天驕,見他也在低頭沉思。而雷音聖母等人更是驚異的看著女孩。
果然不錯,白衣少女沖四個大漢和剛坐起的老大,輕哼一聲,發話道:「本姑娘不想生事,但你們的嘴太下流瞭,不懲戒你們,何以警世?」她用劍一指老四,道:「你這人更是無恥,其他人可以活,你非死不可。」
「小姑娘,你不覺得太狂瞭嗎?」
這傢夥豬油蒙瞭心,並未看到白衣少女下馬時的驚人身法,更末料到她曾有一身驚人的絕學,是的,憑這嬌滴滴水蔥般俏人兒,小腰兒小得那麼可憐,即使打娘胎裡練起,能練出什麼武功來?此時眼光更是在白衣少女身上轉個不停,開始想入非非。
白衣少女面罩寒霜。武天驕等人都感到一股殺意,覺得這少女不簡單,不知是什麼人?
那老四愈看白衣少女愈不像個武林高手,嘻皮笑臉步步欺近。
應瀅兒怒火上沖,便待沖上。
「瀅兒,不可妄動。」武天驕在赤龍獸上輕喝。
白衣少女毫無表情,冷冷地說道:「你們三人自己挖掉雙眼,本姑娘不趕盡殺絕!」一指老四:「你還是自己行瞭斷,痛快一點。」
老四哈哈大笑,已欺近八尺之內,瞇著眼問:「小姑娘,別信口開河好不?你是誰?」
白衣少女仍冷冰冰的神色,說道:「瀚海郡主宇文香,宇文濤的女兒。」
五賊如被迅雷所擊,面色死灰,如見鬼魅,踉蹌後退,退得太快瞭,幾乎坐倒。
應瀅兒長籲一口氣,怔怔地向她凝視。瀚海郡主宇文香。
五鼠既然到瞭鐵龍城,怎麼不認識瀚海郡主宇文香瞭?原來宇文香大部時間都在外面學習,一年難回傢一次,而五鼠雖然知道宇文濤有一個女兒,但長什麼樣根本沒有見過,誰知會在這裡遇上。
馬上的武天驕心中一震,呆呆的凝視著她,宇文濤是親王,不僅手握瀚海郡近一半的軍事實力,更是帝國重臣。從小就呆在羊頭鎮的武天驕自是聽說過,對宇文濤還是有說不出的好奇。
「我一看就知道這個女孩不是普通人,果然是個貴人。我們幫瞭她的忙,是不是會有什麼好處瞭。」應瀅兒覺得眼前充滿瞭金幣。
「你真是這麼認真的嗎?剛才有人不是說,要把這個女孩拿去出售嗎?還說她很值錢?」武天驕輕笑道。
「有人這樣說過嗎?真是無恥。怎會有這種人,如果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要他以後不能開口」應瀅兒大聲的說道,唯恐宇文香聽不到似的。
「瀚海郡主宇文香!」這怎麼可能瞭,如果真的是瀚海郡主。那麼,熊傢堡勢力雖大,但熊世光也不會輕易為瞭他們而開罪宇文濤,雖然他和宇文濤水火不溶,但表面上兩人還是親如兄弟,就是朝廷也會幫著皇親國戚啊!如果這事讓熊世光知道,他極可能會為瞭示好宇文濤,而把他們五人全交給宇文香處置。
五鼠想起更覺得已經離死不遠瞭。
宇文香在外十年,已經長成瞭少女,身材也高瞭,而且更為豐盈,已非當年香扇墜般的小美人,她從六歲起就獨自留在師門學藝。
這段間是回傢來參加母親的祭日,她母親在他很小時候就過逝瞭,而對她母親十分珍愛的宇文濤親王並沒有再娶,所以膝下隻有她一個女兒,雖然宇文濤愛逾性命,但並不能給她已經失去的母愛,這也養成她從小獨立的性格。雖然身為絕世的大美女,但由於自身的經歷和身份的關系,很少與人交往,即便在師門也是獨來獨往。
且說鬥場中的事,風城五鼠的禍胎老四,一聽女孩自報名號,驚得頂門上走瞭三魂,渾身如中電擊,雙腳震顫,支持不住他那沉重的身軀,突然「噗」的一聲坐倒,癱軟在地,牙齒捉對兒擊打,顫抖著叫:「瀚……海郡主,不……不知……知者不……不罪,……小可有……有眼無珠,多……多有冒……冒瀆,饒……饒我們第……第一次……」
「你還是自行瞭斷吧。」瀚海郡主木然地說。
「饒……饒命!」老四顫栗著叫。
「希望你們自愛些,不要讓我動手,要讓我用劍,可沒有這麼便宜瞭。」
「饒我們第一次!」老大開口瞭。
看瞭他們的膿包的樣子,瀚海郡主嘴角現出一絲不屑的淡笑,迫進三步,冷冰冰地道:「看來,你們是非要本郡主親自動手瞭!」
風城五鼠如被五雷轟頂。
武天驕突然抬頭,冷叱道:「老兄們,英雄些,好漢做事好漢當,別像個喪傢之犬。」
他這幾句話,像是五鼠的追命符,首先暴起的是老四,一聲不吭挺起上身,瘋狗似的貼地搶出,雙足「狂風掃落葉」急踢女孩雙腳,倒也有點斤兩。
瀚海郡主屹立不動,左手纖指扣指一彈,一縷指風射中老五的天靈蓋,老四沒想到突襲無功,驟不及防,應指便倒,「噗」一聲伏倒,雙腿略伸,一聲未吭,就此瞭帳。
五鼠如果知道瀚海郡主是天雪山獨孤天峰的關門弟子,可能就不會進行反抗瞭。獨孤天峰是龍之大陸罕有的高手之一。百年前,曾單人獨劍深入西疆,搏殺修羅帝國三大高手,殺死兩人後全身而退。
據說,當年四個人那一戰是在修羅堡之中進行,修羅堡因四人一戰,有一半建築被摧毀。其他人更是死傷無數。
五虎臨危拼命,死中求生,其餘四人一看老五完蛋,知道今天厄運當頭,無可避免,與其委曲求全保得殘命,不如拼死一搏,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咱們上,拼瞭!」老五一躍而起,他滿口牙齒已全行脫落,口關不住風,說的話沒人聽懂,但他躍起抓劍的舉動,卻是極為明顯的事實。
「上!」老大也大吼,揮劍猛撲。
四支長劍暴起,四人瘋瞭似的撲向瀚海郡主,追風劍法出招奇快,剎那間便將瀚海郡主裹在劍影中。
「你們找死?」瀚海郡主冷叱,但見白影徐移,劍動風雷動,劍嘯懾人心魄。
白影飄忽,前沖,左閃,再向右一旋,反切而回,沒有金鐵交鳴,沒有劍氣撕裂爆空之聲,她所發的每一道淡淡劍影,神奇地扭曲閃動,鉆隙而入。
隻片刻間,先後響起數聲悶哼,那是瀕死的哀吟。還有長劍嗆然落地聲,每一聲都令人心弦狂震。
最先倒下的是老大,其次是老二。
武天驕看得有些不忍,這幾個不過是地痞流氓,廢去他們即可,何必殺瞭他們!忍不住說道:「郡主放過他們吧!」
宇文香看瞭武天驕一眼,眼中不帶絲毫表情,略一遲疑,劍已瞭下來。
武天驕也被她看得一愣神,覺得她的眼神像極瞭一個人,那就是表姐凌霄鳳。凌霄鳳也是這般冷酷,她們是何其相似,一樣的美,一樣的冷。
宇文香好像是受不瞭武天驕的眼神,把眼移開。
看著一臉癡呆的武天驕,宇文香心想:「這人腦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難道是個瘋子?真是太可憐瞭!」
劍姬看到武天驕愣神,忙道:「公子,今天的天氣很不錯啊!」
刀姬亦道:「是啊!是啊!真是不錯!」
由於她們近在身邊,武天驕馬上就被驚醒瞭,問道:「什麼天氣不錯?」望向刀姬是怎麼回事。卻見刀姬向他使瞭一個眼色,看向宇文香。他馬上知道自己失態瞭。於是幹笑瞭一聲,道:「今天的天氣是不錯。」
這時,五鼠老三撒手丟劍,以手掩腹,瞪大死魚眼,佝僂前沖,走不到三步,「砰」一聲仆倒在地,他還想拼命爬起,可是隻掙紮瞭幾下,曲起一條腿,終於力盡氣絕,手腳一伸,籲出最後一口氣,便已寂然不動。
場中隻有瀚海郡主和老五對立在路中,老四雙手下垂,右手長劍支地,閉上雙目,渾身顫栗,臉上肌肉不住抽搐,其狀極為痛苦。
瀚海郡主宇文香白衣飄飄,臉上木無表情,長劍劍尖擱在老四的胸前七坎大穴上,用寒森森的語音說道:「看在有人替你救情的面上,我不殺你,回去從實稟告熊世光,要找本郡主的晦氣,盡管可以來找我。」
聲落,「咔」一聲脆響,老五的長劍斷成三截,瀚海郡主的劍尖已離開瞭他的胸前。
瀚海郡主徐徐走向坐騎,神態冷然。
雷音聖母對武天驕輕聲道:「天驕,你把那些傢夥屍體處理一下,以免驚動來往路人。」
武天驕點點頭,和刀劍雙姬她們一起動手,把四鼠的屍體拖進路旁的樹林埋瞭。
官道上恢復瞭平靜,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