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武天驕沒有言語,雷娜臉色愈發的陰沉,猛地上前兩步,整個人幾乎貼上武天驕,大喝道:「快說,她們到底上哪兒去瞭?」
聲音宏亮,大得整個院落的人都聽見,附近的天罡女衛紛紛轉過頭來觀瞧。
武天驕被雷娜逼得踉蹌的後退瞭兩步,擺手道:「雷娜大姐,你息怒,息怒,這個……高大姐她們去哪兒瞭,小弟也不清楚,那天晚上,你們營受到駝牛獸的踏營,我和高大姐她們為瞭救援公主殿下,沖進大營,被駝牛獸和紅巾盜賊沖散瞭,亂軍之中,誰也顧不上誰,高大姐她們去瞭何處,小弟並不知道,小弟也在擔心她們的安危呢,擔心她們是不是被紅巾盜賊抓走!」
高玉寒等人生死不明,久無音訊,雷娜擔心的就是她們被紅巾盜賊抓走,三十六天罡女衛常年在一塊,極少分開,彼此姐妹情深,生死相依。
這一次在彩虹陵宿營,遭到駝牛群和紅巾盜賊的襲營,高玉寒八位天罡女衛失蹤,如果她們死瞭也就罷瞭,有道是將軍難免陣上亡,作為靖國公主的護衛,早已有瞭以身擋刀犧牲死的心理準備,然而,雷娜擔心的是高玉寒她們落到紅巾盜賊的手裡,以天罡女衛們的美貌,定然難逃盜賊們的奸淫凌虐,這是天罡女衛們最不能接受的。雷娜寧願高玉寒她們死,也不願她們悲慘的成為盜賊們的泄欲工具。
蹭!雷娜一步跨到瞭武天驕的面前,雙手抓住後者的胸口衣服,她高大健美,個頭要比武天驕高出半個,武天驕在她面前,仿佛就是小·弟弟對著大姐姐一樣。隻見大姐姐雙手一用力,小·弟弟兩腳離瞭地面,像是老鷹抓小雞,隻聽大姐姐大吼道:「你為什麼沒有好好的保護她們?」
武天驕的武功可比雷娜高出一大截,他若想反抗,十個雷娜也不是他的對手,但雷娜盛怒之下,在美女面前,武天驕可不能失瞭風度,很懂得遷就,不與為甚,任由她抓著,趁機抓住她一雙有力的玉手,嘻嘻笑說:「大姐,你這是哪兒的話,亂軍之中,小弟隻有一人,分身乏術,那時大傢都趕著尋找公主殿下,我又怎麼能顧得上她們,你也別太著急,說不定高大姐她們並沒有被紅巾盜賊抓走,是不是在彩虹陵迷路瞭,一時找不到路!」
「你……」看著武天驕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樣子,雷娜氣得就想狠狠的暴揍他一頓,當即雙手一用力,欲將他舉起來,舉過頭頂去。
這一下,武天驕可不幹瞭,這要是讓她舉起來,豈不丟盡瞭顏面。他被雷娜抓著,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暗中早已運起瞭龍象神功抗體,以防雷娜暴起傷人。此時稍一運氣,身體住下一沉,霎時間,雷娜覺得武天驕的身體沉重如山,雙手抓他不住,讓他落瞭地,不由一驚。
武天驕神態自若,兩手抓住雷娜的右手,像玩一物件一樣細細的把玩,口中嘿嘿笑說:「雷娜大姐,不用那麼生氣,不是隻有你擔心高大姐她們,小弟也很擔心高大姐她們,你放心,高大姐她們個個身手不凡,武藝超群,紅巾盜賊不可能將她們全部抓走,也許她們和我一樣,突出瞭重圍,隻是在山中迷瞭路,找不著東南西北,小弟向你保證,三天之內,一定把她們找回來!」
吹牛說大話,誰都會,但像武天驕這樣吹牛說大話的,還真是少有。雷娜不是沒有找過高玉寒他們,尤其是曹雄派近萬人的隊伍去瞭彩虹陵,也沒找著人。武天驕一個人就想三天之內把高玉寒等人找回來,誰聽瞭也不會信,不過他這話把在場的人全唬愣住瞭。
雷娜生性彪悍,落落大方,但此時被武天驕抓著手把玩,揩油水占便宜的,不由羞紅瞭臉,尤其是上次在彩虹陵的小山上,武天驕當眾搞偷襲,親吻瞭她,她到現在還記在心裡,見武天驕又不老實,忙使勁抽回瞭手,狠狠地瞪著他,喝道:「這可是你說,三天之內,將高大姐她們找回來,要是找不回來,你怎麼說?」
武天驕滿懷信心地道:「找不回來,小弟把腦袋砍下來,送給你夜壺,怎麼樣?」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他這話對男人說尚可,對女人說也太那個瞭,在場的女人莫不沖他瞪眼,雷娜燥紅瞭臉,心中火大,對著武天驕的腿上就是一腳,罵道:「誰要你的臭腦袋當夜壺,無恥!」
武天驕也不躲閃,站著不動,任由她踹瞭一腳,故作痛苦之狀,啊呀一聲倒在地上,捂著腿慘叫道:「雷娜大姐,你也太狠心瞭,謀殺親夫啊……」越說越不像話瞭,雷娜氣壞瞭,沖上來就是一頓的拳打腳踢,另兩個天罡女衛也是看武天驕不順眼,沖上來幫忙,三個天罡女衛拳腳齊下,那一個狠揍啊,揍的武天驕滿地打滾,嗷嗷直叫,大叫救命。
一旁的鐵玉瑚倒是可以「救他」但他實在是不像話,見著美女就忘記自己姓什麼瞭,什麼女人的便宜都敢占,色膽包天,就是欠揍。
「揍他,給我狠狠的揍他,揍死他算瞭!」
鐵玉瑚不但不救武天驕,反而鼓勵雷娜她們,為她們打氣上瞭。而且,鐵玉瑚還還挽起袖子,摩拳擦掌的,瞧那意思,似乎她也想幫忙揍武天驕一頓。
武天驕今天可是倒瞭血黴瞭,被三個女人左一拳右一腳的,揍瞭個不亦樂乎。當然,雷娜她們也不是真揍武天驕,下手極有分寸,沒個真揍傷瞭他。再者,武天驕是個賤骨頭,讓美女揍一頓,那不是受罪,而是享受,這等艷福可不是一般男人享受的到的。
三個天罡女衛揍瞭武天驕幾十拳腳,直到他趴著不動瞭,才停瞭下來。雷娜呼呼喘氣,算是出瞭胸中的「惡氣」見武天驕不動,一踢他的屁股,喝道:「別裝死瞭,站起來!」
武天驕灰頭土臉的站瞭起來,再看他,除瞭衣衫臟瞭,凌亂之外,臉面無損,渾身看不到一點的傷痕,真是皮糙肉厚。他拍瞭拍身上的塵土,瞅瞅雷娜,仍嬉皮笑臉的嘿嘿笑道:「雷娜大姐,這回你出氣瞭,你們下手可真重啊,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瞧把小弟揍的……」說著,翻著身上的衣衫,想找出點傷痕來。
他的話把在場的人全逗樂瞭,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眾女也覺得他的話在理,瞧他長得眉清目秀,細皮細肉的,還真得讓人「憐香惜玉」暴打瞭武天驕一頓,雷娜的怒氣也消瞭,但仍不依不饒,指著武天驕罵道:「今天揍你算是輕的,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你要是找不回高大姐她們,我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夜壺,這是你說的!」
說罷,驚覺失言,臉又紅瞭,女人對「夜壺」二字甚是敏感,不得不想到羞人之處。
「是!是!是!」
武天驕連連應聲,笑說:「雷娜姐姐,你就放心吧,本駙馬爺說話算話,要是找不回高大姐她們,就把腦袋砍下來讓你當夜壺。隻是,話又說回來,我要是把高大姐找回來瞭,你又怎麼說?呵呵!小弟一向憐香惜玉,可不想要你的人頭當夜壺!」
一聽這話,深知武天驕為人的鐵玉瑚立時聽出味來瞭,知道他打上壞主意瞭,有心提醒雷娜,剛一張嘴,武天驕卻回頭瞪瞭她一眼,將她要出嘴的話瞪回去瞭。
雷娜沒想到武天驕反將一軍,倒也不太在意,他真要把高玉寒她們找回來,她什麼都願意,因而不加思索地道:「隻要你能把高大姐她們找回來,我雷娜任你處置,你想怎樣就怎樣,把我千刀萬剮瞭也行!」
「好!這是你說的!」
武天驕高興的大笑,道:「不過,小弟可是憐香惜玉之人,又怎麼舍得把雷娜姐姐千刀萬剮呢,再說,你可是公主殿下身邊的人,我想處置你也不行,這樣罷,小弟吃點虧,等我把高大姐她們找回來後,雷娜姐姐你可得請我喝酒!」
「請你喝酒?」
雷娜愣住瞭,瞧瞭瞧身旁的同伴,再瞧著武天驕,有點不敢相信,問道:「就隻請你喝酒這麼簡單?」
武天驕笑說:「是啊!就這麼簡單,到時你去找一傢好一點的酒樓,好好的請我喝酒,可不許賴帳!」
說話間,他腦中浮現出瞭那一晚在京城江山樓請客的情景。
那一晚,他請武傢的眾位姐姐喝酒,結果他和武傢的眾位姐姐都喝多瞭,酒後亂性,發生瞭不該發生的事,那香艷銷魂激情的場面,他至今歷歷在目,回味無窮。這一次讓雷娜請喝酒,像江山樓那樣的場景也許不會出現,但至少能讓雷娜喝醉瞭,到那時……想到此,武天驕心中淫笑不已。
雷娜哪知武天驕打著淫邪的主意,當即滿口答應:「好!不就是請你喝酒嗎,我請得起,隻要你把高大姐找到回來,我天天請你喝酒都行!」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瞭!」
武天驕笑道,抬頭一看天色,皺眉道:「天都晚瞭,今晚我住在哪兒?我還沒吃晚飯呢!」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瞭,府院裡已掌起瞭燈火,到瞭晚膳的時分。
武天驕給靖國公主送來瞭解藥,照理說,他是靖國公主的救命恩人,該奉為上賓才是,哪知雷娜絲毫沒有安排他在府上住下的意思,道:「駙馬爺,府上的房間都已經住滿瞭人,沒有空餘的房間供你居住,你就到外面找傢客棧住下,相信駙馬爺有的是錢,在京城流香閣,駙馬爺就曾一擲百萬金,買下瞭三個美女的初夜權,格格!駙馬爺該不會是連客棧的錢都沒有吧!」
連武天驕過去的的驚人「壯舉」也搬出來瞭,雷娜擺明瞭就是不留武天驕在府上住。在這傢府上,她還是作得瞭主,內宅歸她管,內宅住得都是女性成員,不住男性成員。外院才住得是男性成員,歸於一龍管,別說武天驕不清楚,就是清楚,憑於一龍對他不友好的態度,他也沒那個厚臉皮。
武天驕也不是熱衷於在這府上住下,嘿嘿幹笑瞭兩聲,道:「住客棧就住客棧,本駙馬爺有得是錢,不過,雷娜姐姐,你這麼待我,就不怕公主殿下怪罪嗎?」
雷娜臉色一變,未待說話,鐵玉瑚拉著武天驕的手,叫道:「好瞭!你說那麼多幹什麼,這裡是內宅,你在這裡不方便,這樣罷,我陪你出去,讓於一龍將軍給你安排個住處!」
武天驕哼的一聲,隨著鐵玉瑚一邊走,一邊說:「我才不住在這裡,我去住客棧,明天我就出城去找高大姐回來!」
說著,回過頭來,向雷娜打招呼道:「記住,記得請我喝酒,不許賴帳!」
出瞭宅院,武天驕和鐵玉瑚走在街上,兩人身後跟著赤龍獸,這俊男美女外加一幕,自是引得街上的行人的註目,尤其是赤龍獸,更引得人們好奇,不少人甚至跟隨在後面觀瞧。
此時,武天驕心裡面還在想著靖國公主的事,靖國公主不讓他助她行功運氣解毒,讓他覺得很是蹊蹺,和鐵玉瑚一邊走,一邊問:「鐵姐姐,靖國公主是不是懷疑我的解藥是假的,不相信我?」
鐵玉瑚知道他問得是什麼,搖頭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天驕,在公主殿下面前,你還是收斂一點,你那點花花腸子,誰都看得出來!嗯!你以為除瞭你,就沒有別人幫公主殿下運功解毒瞭嗎?」
武天驕心神一凜,脫口道:「莫非靖國公主身邊有高人?」
鐵玉瑚白瞭他一眼,沒好氣地道:「知道就好,實話對你說瞭吧!」
說著,壓低瞭聲音:「我師婆就在靖國公主房間裡!」
啊——武天驕一聽不由大叫瞭起來,仿佛被針紮瞭一般。大街上的人都被他嚇瞭一跳,紛紛投來怪異的目光。
鐵玉瑚也被武天驕嚇瞭一跳,不由捶瞭他一拳,嬌嗔道:「你叫什麼,一驚一咋的,你想嚇死人!別人還以為你是神經病呢!」
武天驕不好意思地笑瞭笑,大街上來往的行人甚多,不是說話的場所,他也不好再說。向前走瞭一陣,兩人來到瞭一傢名為「五湖四海」的酒樓。
兩人進瞭酒樓,就像武天驕說的,他有得是錢,這傢酒樓是項崍城裡首屈一指的大酒樓,武天驕一個人包下瞭後間的獨立院落。
當然,也不是武天驕一個人居住,除瞭他,還有赤龍獸赤火,而鐵玉瑚則不能陪他住,她要回去陪伴在師婆通天聖母的左右。不過,武天驕還是強留她吃晚膳,打聽通天聖母的事,他怎麼也沒想到通天聖母會在靖國公主的身邊,想起自己「月奴嬌」的身份,和流香夫人母女倆的關系,一個頭兩個大,心頭忐忑不安,真擔心通天聖母找他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