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如此瞭!」
蕭國梁苦笑道,但仍心有不甘,回頭一望南天城的城頭,目露怨毒之色,恨恨地道:「等本公子回到京城,稟明傢父後撤瞭那羅少峰的職!」
說著,倏地一眼觸見瞭旁邊坐在白馬上的武天驕,臉上似乎充滿瞭戲謔、嘲笑、不屑、輕蔑等,心中更是惱怒,心說:「看本公子的笑話是吧,看到本公子丟臉你高興是吧!有種你去叫開城門讓本公子瞧瞧!」
不得不說,蕭國梁心胸狹窄,小肚雞腸,覺得自己丟瞭臉面,存心的也想讓武天驕去叫城門,丟丟他武傢的臉面,這樣他的心裡好受些,平衡一些,在他想來我堂堂的蕭傢二公子都叫不開城門,你個武傢庶子更不用說瞭。
蕭國粱策馬到瞭武天驕馬前,微笑道:「天驕兄弟,你也看到瞭,城門關閉,本公子是無能為力,你看我們這麼多的人,在這城外,冰天雪地的,挨冷受凍的,我們幾個男人不打緊,可她們幾個女人……呵呵!天驕兄弟,你好歹也是武傢的三公子,隻要你去報出姓名來歷,想來那羅少峰多少會給幾分面子,說不定因此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你說是不是?」
武天驕聽瞭哪會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心說:「好你個蕭國梁,你蕭傢丟人也就罷瞭,還想讓我去把武傢的臉面也丟瞭,豈有此理!」
想要拒絕卻是拒絕不得,皺瞭皺眉,苦笑道:「也罷!我去試試!」
一催大白馬,策馬飛跑到瞭護城河畔,武天驕向上望,隻見那位軍士仍自向外探著身子張望,當下抱拳向他拱瞭一拱,喊道:「這位將軍,請瞭!」
那位軍士見來瞭一位白衣少年,騎著一匹很俊的白馬,不禁眼前一亮,暗自贊許:「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聽到白衣少年喊他將軍,大為高興,有點的飄飄然,忙還瞭一禮,笑說:「小公子,你有何事?」
口中這樣問,心中清楚,對方肯定是想進城。
「請問將軍高姓大名?」武天驕問道。
「啊呀!小公子,你可猜的真準,敝人正是姓高,名大明!」那軍士哈哈大笑道。
聽瞭這話,武天驕有點哭笑不得,心說:「你這名字倒是有趣!」
笑道:「原來是高將軍,久仰!久仰!高將軍,你也看到瞭,我們一行人遠道而來,有老有少,這城外冰天雪地的,我們年輕人凍一晚倒沒甚麼,可那老人和女人可受不瞭,高將軍你就行行好,打開城門,放我們一行進去,小可對高將軍感激不盡!」
說著,又行瞭一禮,顯得彬彬有禮。
武天驕左一句高將軍,右一句高將軍,高大明聽瞭大為受用,不過要讓他打開城門,他可做不瞭主,笑道:「小公子,非是本將軍不開城門,而是我傢將軍有令,若非是大人物,誰來瞭也不許開門!」
「大人物!」
武天驕問道:「什麼樣的大人物才能開門?」
「那要看什麼來路瞭,隻要是我傢將軍對得上眼的,那便是大人物,小公子,不妨報出你的來歷姓名,讓我瞧瞧你是不是大人物?我傢將軍對得上對不上?」高大明道。
武天驕微微皺眉,暗自咬瞭咬牙,心說:「不管瞭!拼瞭,今日就拿我武傢的顏面賭上一賭!」
再次的向高大明一抱拳,施瞭一禮,叫道:「小可姓武,名天驕,傢父乃是帝國大將軍,晉陽王武無敵。」
說完後,靜靜地望著城頭上,等待回應。
城頭上一片安靜,沉寂如死,過瞭一會,哎喲!那高大明將軍忽地大叫瞭一聲,身子一晃,險些沒從來城頭上摔下來,「嗤」地抽瞭一口冷氣,叫道:「啥啥啥?那個啥?你叫啥?武王爺是你啥人吶?你再說一遍?」
武天驕聞言心中一動:「有效果!」
忙道:「在下武天驕,武王爺正是我父王!」
「武天驕!」
高大明念瞭一句,倏地一蹦多高,手舞足蹈,大叫道:「是瞭!是瞭!我想起來,是武三公子,武王爺是有位三公子,快快快!快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迎接武三公子進城,那個王三,你他媽的愣著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去稟報將軍,就說武三公子回來瞭……」不一會,咯咯咯咯……一陣咯聲響起,護城河上的吊橋緩緩落下,過瞭一陣,轟——城門兩邊打開,數十名亮銀盔甲的軍士從城門中跑瞭出來,到瞭武天驕的馬前,領頭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威武軍士,正是那高大明,在城頭上距離較遠,他瞧不真切,此時到瞭下面,到瞭武天驕的馬前,瞧瞭一會,瞧清楚瞭,倏地歡呼道:「是武三公子!是武三公子!」
說著,單膝跪地,他身後的軍士也跟著跪瞭下來,齊聲高呼:「參見武三公子!」
瞧見這一幕,蕭國梁、韓老、鐵玉瑚、胡不開以及馬車上的董天鳳、湘兒、繡兒,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睜大瞭眼睛,幾乎眼珠子掉瞭一地,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般情況,連蕭二公子面子都不給的南天城守軍,居然會給武傢庶子如此大的面子,如此的隆重迎接,如此的大禮參拜,馬車上董天鳳擦瞭擦眼睛,不敢相信看到這一切是真的!
蕭國梁也是不敢相信,他是怎麼也接受不瞭,他堂堂的蕭傢二公子,居然比不上武傢的一個野種,氣煞我也!不禁氣血上湧,直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天旋地轉,上身晃瞭兩晃,撲通!一個倒栽蔥,摔下瞭馬,一頭栽入瞭雪地中,昏瞭過去。
「二公子!」
韓老大驚,忙跳下瞭馬,扶起瞭蕭國梁。
武天驕瞠目結舌,半響才反應瞭過來,忙跳下馬來,慌忙地上前去扶高大明,叫道:「高將軍,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請起,你們都快快請起,折煞我瞭!」
高大明站瞭起來,正容道:「三公子,武王爺可是十分的想念您,三年前,您的畫像便送來瞭南天城,我們每天都盯著過往的行人,今天您要是不說,屬下還真認不出您來!」
「父王他……找過我?」
武天驕一陣激動,聲音有點顫抖。
高大明頷首道:「武王爺有令,倘若我們找到三公子,立刻護送三公子進京,王爺的命令,屬下可是一刻也不敢忘啊!三公子,屬下已經派人去通稟羅將軍瞭,您裡面請,屬下帶您去見羅將軍。」
說著,側身相讓。
武天驕「哦」瞭一聲,回身指著遠處的胡不開、鐵玉瑚等人道:「他們都是艘一起的,就讓他們艘一起進城吧?」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高大明道,朝武天驕指得方向望瞭一眼,眉頭一皺,道:「不過,那位蕭二公子就不要進去瞭!」
「高將軍大人大量,又何必跟他那種小人過不去呢,城門既然開瞭,如若不讓他進去,豈不顯得我們心胸狹窄,毫無肚量,變成他一般的小人瞭!」
武天驕笑說。
「是!是!是!」
高大明眉開眼笑,輕飄飄的,笑道:「三公子說的對,我們可都是大人,怎麼能跟小人一般見識!對極!對極!三公子,裡面請!」
武天驕點點頭,對鐵玉瑚等人喊道:「我們可以進城瞭!」
在高大明的引領下,武天驕一行總算是進瞭南天城,進個南天城,卻是關乎著神鷹帝國兩大世傢的顏面,誰也沒有想到堂堂蕭傢二公子會掃瞭蕭傢的顏面,其身份還不如武傢的一個庶子。
事實上這並不奇怪,隻要一問在軍中稍有資歷的老兵,便會明白,帝國大將軍晉陽王武無敵可是帝國的無上軍神,在軍中的威望是多麼的高,多麼的受將士們崇敬,別說武天驕是武無敵的庶子,哪怕是武傢的一條狗到瞭南天城外,隻要那狗會說話,喊出:「我是武傢的狗!」
守城的軍士聽瞭立刻便會打開城門,放狗進城。
相比較,蕭傢勢力雖大,但放在軍中將士的眼裡算什麼東西,況且南天城的守將羅少峰曾是武無敵一手提拔上來的,隸屬於武傢,對武傢唯命是從,除瞭武傢,誰的面子他也不會給,蕭國梁年少氣盛,不明深淺,倘若他態度溫和,好言好語,說不定高大明就開城門瞭,卻仗著蕭傢之名,高壓姿態,人傢哪會吃他這一套,自取其辱。
進瞭南天城,順著南天城走瞭沒多遠,前彌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刷刷之聲,迎面奔來瞭一騎,高大明見瞭叫道:「羅將軍來瞭!」
話音未落,來騎已在前方五丈停瞭下來,武天驕等人看清來騎之時,無不愕然。來騎不是馬,而是一隻無比兇猛的巨大獅子,獅子渾身血紅如火,兇睛散發著金黃的光芒,懾人心魂,看到這獅子,武天驕等人嚇瞭一跳,胯下的馬倒退瞭好幾步,嘶叫不安,安撫瞭好一會兒,才安靜瞭下來。
胡不開見多識廣,見到那火紅獅子,神色凜然,脫口喊道:「八級魔獸,血焰狂獅!」
獅子上坐著一位錦衣男子,聞言笑說:「老人傢好見識,一眼便能識出本將的坐騎!」
不問可知,錦衣男子便是南天城的守將羅少峰,誰能想到南天城的守將竟是如此俊秀斯文的美男子,騎著如此兇猛猙獰的血焰狂獅,能夠馴服八級魔獸血焰狂獅作坐騎的,可見對方的武道修為非同一般,尤其他的雙目清亮有神,深邃無比,可見內功已到瞭返璞歸真,深蘊不露的無上境界。
高大明幾步到瞭獅子前,躬身道:「將軍!屬下把三公子帶來瞭!」
噢!羅少峰目光投向瞭白馬上的武天驕,微微點瞭點頭,道:「三公子!你讓王爺好找,王爺有令,屬下等見到三公子,請三公子立刻回京!」
「羅將軍!我此番便是回去京城,不知我父王為瞭何事?如此著急的要我回京?」武天驕問道。
「屬下哪會知道,等到瞭京城,三公子自會明白,三公子,請隨屬下到府上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屬下便派人護送三公子回京!」羅少峰道。
「羅少峰,你還認得本公子嗎?」
蕭國梁吆喝著,策馬到瞭羅少峰的坐騎前,兩眼瞪得通紅,噴著怒火,怒氣沖沖,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猛魔獸。
「原來是蕭二公子啊!認得!認得!怎會不認得,你不是在董傢堡作客嗎?這麼快就回來瞭?」
羅少峰笑著說。
「少打哈哈!」
蕭國梁怒道:「休要轉移話題,本公子問你,為什麼不給本公子開城門?」
羅少峰一怔,詫異地道:「蕭二公子,本將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這不是在城裡瞭嗎?什麼開城門不開城門的?」
聽到這話,蕭國梁氣得幾欲吐血,心頭悶的發慌,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今天可真是丟人丟到傢瞭,這能進得城來,還不是拜武天驕叫開瞭城門,人傢給武傢掙足瞭臉面,而他……蕭國梁說不出的鬱悶,哼聲道:「羅少峰,你好啊!本公子記住你瞭,我們走著瞧!」
說著,打馬揚鞭,疾馳而去。韓老見瞭忙催馬追瞭上去,他們竟然粗心的把馬車上的董天鳳給忘記瞭。
蕭國梁和韓老逕自走瞭,待到董天鳳從馬車裡出來,發現他們不見時,已經到瞭羅少峰的府邸鎮南將軍府的大門,一問之下,董天鳳大是恚怒,氣憤無比。鐵玉瑚和她可是很要好,笑著說:「董姐姐,看來那個蕭二公子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啊!把你扔下不管瞭,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鐵玉瑚要比董天鳳要小兩歲,鐵傢和董傢曾經又是世交,是以鐵玉瑚叫董天鳳姐姐,兩人從小認識,可謂是金蘭姐妹,閨中密友。
「他扔下我不管,明天我就回董傢堡去,讓爹爹退掉這門親事!」董天鳳不滿地道。
「鳳丫頭,蕭二公子敢情是住客棧去瞭,我相信他很快便會兒找你,你不用放在心上!」胡不開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