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驕不以為然,疑惑地道:「不至於吧?老李可是我師父最信任的仆人,跟隨我師父幾十年瞭,忠心耿耿,如他真如你所說,我師父又怎會放心地將他留在身邊呢?」
「那隻是沒有人註意到他罷瞭,一旦有人註意到他瞭,請他喝酒,你以為他能守住多少秘密?」
胡麗娘淡然道:「在大事上他或許是無可挑惕,但小事上他卻是經常犯錯,有時候,小事也能壞瞭大事,在客棧的時候,你對他說漏瞭我師父懷孕的事,我敢斷定,他一旦醉酒,定然會說出去!」
聽胡麗娘如此一說,武天驕心中一沉,凜然道:「那可如此是好?你師父懷孕的事一旦傳開,對她來說,那可是身敗名裂,顏面掃地!」說著,一掌自己的嘴,罵道:「都怪我這張臭嘴!」
「放心!老李他說不出去的!」
胡麗娘微微一笑,道:「在客棧的當晚,我已經對他下瞭『死心咒』,估計這會兒他已經是死人一個瞭,即是他想說也說不出去瞭!」
啊——武天驕聞言大吃一驚,驚駭地望著胡麗娘,不敢相信地道:「你……對老李下瞭『死心咒』?」
他看過鬼王秘典,知道「死心咒」是巫術中的邪術,巫士隻要對方的一根頭發、一根體毛或者是一滴血,便可神不知、鬼不覺地置人心臟停止跳動、死亡!不過,施展「死心咒」十分的兇險,如果對方功力深厚,百邪不侵,「死心咒」也就失去瞭效用,施術者反而遭其反噬,反受其害,但現在看胡麗娘若無其事的樣子,由此可見,老李已經兇多吉少瞭。
唉——胡麗娘幽幽地嘆瞭一口氣,略為傷感地道:「奴傢也不想殺他,但為瞭師父,為瞭你,隻好委屈老李瞭,隻有死人才不會說出一切!」
武天驕皺眉,不悅地道:「知道你師父懷孕的人可不少,難道你要把她們全殺瞭?」
「那不一樣!」
胡麗娘道:「知道我師父懷孕的人都在百花谷,她們說給誰聽?何況,她們都是你的女人,隻要我師父誕下孩子,肚子扁瞭,那時……誰愛說誰說去,我師父可以不承認,那就另外一回事瞭!」
武天驕無語,心裡面不得不承認胡麗娘說的有道理,凌霄聖母隻要順利生下孩子,穿上修袍,誰敢說她與男子有染?即是把孩子抱到她面前,她也可以說孩子是門下弟子或者別人生的,大可推的一幹二凈。想到此,武天驕心中不免懊悔,不該一時的口快,害的老李枉送性命,原來自己有時候一句話,也是能令人死亡的。
唉!武天驕不免嘆氣,雖然對老李的死有點過意不去,也不覺得胡麗娘有多麼的心狠手辣,做得有什麼不對,這世上,隻有死人才不會泄漏秘密。要知道,凌霄聖母懷孕的事一旦傳揚瞭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在龍之大陸,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出傢修士要嚴守清逛律,一旦犯瞭淫戒,將送上火刑場,焚燒至死,所謂的凈化靈魂。
古往今來,出傢修士也未必個個嚴守清逛律,偷情的男女修士大有人在,也不乏女修士懷孕生子,但隻要不是公之於眾,不是東窗事發,一切揭過去,什麼事也沒有,但要是公之於眾,弄得天下皆知,那天下的修仙之士便要執行教規,群起而攻之。何況凌霄聖母是武林三聖母之一,仇人不少,若讓仇人知道她懷孕的事,定然蜂擁而來,若是抓住她挺著個大肚子,決難逃火刑。
天色昏暗,雪已然停瞭,但呼嘯的寒風卻是不停地刮,刮平瞭地上的雪,十分的凜冽。
武天驕和胡麗娘走出瞭山洞,放眼望去,一片白色世界,一望無際,武天驕一踩地上的雪才發現積雪的厚度竟然到瞭膝蓋上,不禁臉色大變,暗自抽瞭一口冷氣,心中駭然,這可真是百年罕見的大雪,天降大雪,這個冬天將不知有多少人凍死、餓死!
山谷中,一位女子正在雪地上玩耍,武天驕和胡麗娘見瞭,相視而笑,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地煞夫人,她現在就像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在滾雪球、堆雪人,山谷中堆起瞭一個丈多高的雪人,胡麗娘瞧得心癢,起瞭童心,也跟著過去和地煞夫人一起玩起瞭滾雪球、堆雪人。
啾——就在武天驕瞧著兩個女人玩的痛快、準備也加入的時候,忽然,遠遠的谷口方向傳來瞭陣陣鳳鸞般的長鳴,甚是激昂、尖銳!
武天驕一怔,忙說:「是龍鷹,那死龍鷹出瞭什麼事瞭?」
他一聽便聽出是龍鷹的叫聲,那叫聲中充滿瞭焦急。
「走,去看看。」
武天驕喊道,話音未落,展開瞭移形換影身法,直向谷口方向馳去,其去如風,竄起一道虛無般的殘影,轉眼沒瞭蹤影。
武天驕雖然在口頭裡死龍鷹、扁毛畜生地亂叫,但是這些日子混瞭下來,也是不由對龍鷹多少產生瞭些許的感情,一聽到它陷入危境,心裡面也是著急,恨不得一下子趕到現場,看看龍鷹遭遇到瞭什麼危險?
龍鷹這一次真的是遇難瞭,這一次可真的是讓它是左沖右突都是無法沖出重圍。
這一次出手的仍是老冤傢瞭,黑白雙怪,以及「神拳破山」鐵蒼龍。
黑白雙怪和鐵蒼龍出動的陣容不可謂之不大,鐵蒼龍親自押陣,鐵傢出動瞭五位長老,還有兩個七劍之陣,如此的陣容差不多是鐵傢精英傾巢而出瞭。
在天空上,有十六位鐵傢弟子各站十六個方位,都是立於積雪覆蓋的樹梢之上,他們共張持著一張巨大無比的鐵網,把整個天空遮住。那鐵網是金光璀璨,網線是細如絲,一看這就不是凡品。
在下面兩個大的七劍之陣同時發動,滿天的劍氣縱橫,黑白雙怪哄位長老各犄一角,手持著一支銀色的圓筒,那圓筒中噴射出幽藍幽藍的沖天大火,直燒向左沖右突的龍鷹。
上天有天網,地面有劍陣,空中又有烈火焚燒,這一下就算是龍鷹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難於突圍而出,盡管它能噴火,卻也怕這幽藍的大火。
原來兩天前,黑白雙怪和鐵蒼龍尾隨流香夫人、南宮傾城來到小山谷,卻被龍鷹發現一陣的追殺,倉惶而逃,回去後挖空心思,想出瞭對付龍鷹的辦法,鐵蒼龍親自去瞭神兵山莊,借來瞭這七具威力大得驚人的火器,這火器所噴射出來的烈火足以融金化石。
這一次鐵蒼龍是帶上瞭鐵傢的大部分精英,意欲一舉捉殺龍鷹。
左沖右突的龍鷹也是心焦的很,使盡瞭全力都是無法沖出重圍,那可怕的烈火撲來好像是要把它的內腑烤幹一般,它每每都是借著那高絕玄奧的身法危急地躲過。雖是如此,還是把它弄得狼狽不堪,身上的彩毛有不少處是被燒焦的。再這樣下去,隻怕它要變成「烤鷹」瞭。
遠處一道白影飛掠而來,正是武天驕來瞭,他一看到黑白雙怪和鐵蒼龍在圍攻龍鷹,見龍鷹這一番的模樣,不由得大怒,雖然他被龍鷹燒過,龍鷹同他有仇,但不打不相識,心裡面對龍鷹還是有著感情的。現在見它落入這麼一般的困境,以他無法無天的個性能不大怒嗎?
不過,武天驕旋即意識到不好面對黑白雙怪他們,心念轉動之下,忙脫下瞭男裝,換上瞭先前的少女宮裝,將頭發披散開來,飛馳到近前,學著女人般嬌喝道:「鐵蒼龍,黑白雙怪,你們竟敢欺負本姑奶奶的龍鷹,是不是不想活瞭。」
話音未落,武天驕飛射而出,直撲向鐵蒼龍他們。
聽到武天驕的聲音,鐵蒼龍臉色微變,可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武天驕一聲嬌喝:「滾回去!」
喝聲中,已經是出手瞭,打出瞭一記「天罡掌」一招「風卷殘雲」強大的真氣形成瞭一個巨大的真氣漩渦,滾滾地直卷而來。
真氣滾滾而來,那可真的是如同瀚海颶風一般,卷起瞭漫天飛雪,飛舞呼嘯,方圓十丈,雪霧蒙蒙,不見天光。
在地面的鐵傢弟子哄位長老以及黑白雙怪,把所有的心思放在龍鷹身上,武天驕的突然出現,突然出手,打瞭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狂猛的真氣颶風卷過,他們是如同蜉蝣一般被卷拋出去。
黑白雙怪功力非凡,搶先躍瞭出去,啪、啪、啪……武功差上一點的鐵傢弟子,如同是沙包一般從空中落下,重重地摔在瞭雪地上,縱是地上的積雪甚厚,也摔得他們是呲牙咧嘴,瞧他們臉上的痛苦表情就知道摔得不輕。
像鐵傢五位長老一般的人就是在空中連連的翻滾身體,最後是重心一定,安然落地。
武天驕的突然出擊,立即把他們的所有圍攻瓦解,從這裡可以看得出來,武天驕不是武功進展瞭,就是對敵的智慧,對敵的眼光也是大大的進步瞭。
龍鷹一脫困,立即是啾——一聲長鳴,飛快地飛向瞭武天驕,翩翩地落在瞭他的肩膀之上,甚是親昵的用頭顱摩瞭摩他的臉。
這可真的是少有之事,以前龍鷹對武天驕多少保持一定的距離,今天這麼一般的親近親昵,尚是第一次,難能可貴,鐵傢的圍捕無意間撮合瞭龍鷹和武天驕的信任,一人一獸開始建立起瞭深厚感情。
呃——看到龍鷹落在「白衣少女」的肩上,鐵蒼龍、黑白雙怪等人均感愕然,面面相覷,不知所措。鐵蒼龍眼睛瞇成瞭一條縫,瞳孔收縮,射出駭人的寒光,脫口問道:「小姑娘,此龍鷹是你的嗎?」
「廢話!」
武天驕冷哼一聲,道:「它不是姑奶奶的,難道是你的嗎?鐵蒼龍!你好歹也是武林名宿,一代宗師,這麼多的人圍攻欺負一隻魔獸,要不要臉!」
鐵蒼龍臉色微變,嘿嘿一笑,道:「小姑娘,好像是你冒然闖到老夫的府上,對瞭,我的妻子女兒呢?你把她們怎樣瞭?」
「怎樣瞭,當然是奸瞭又奸!」
武天驕心說,格格一笑,道:「姑奶奶與你女兒不打不相識,結成瞭好姐妹,正在山谷的山洞裡相互切磋武功,交流武學心得,怎麼?莫非鐵傢主不希望令媛與我切磋武功?」
真是會編啊!無恥啊!把人傢妻女奸瞭,說成不打不相識、切磋武功、交流武學,鐵蒼龍要是知道武天驕男扮女裝,給他戴瞭綠帽子,定然與武天驕拼命,饒不瞭他,不過鐵蒼龍並不知道,黑白雙怪倒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武天驕,黑月蓉驚咦一聲,訝然道:「小丫頭,日前我們遇到一位少年人,他說龍鷹是他的,怎麼龍鷹成瞭你的瞭?」
哦——武天驕故作恍然大悟,格格嬌笑說:「你們碰到的是不是一位白衣少年啊?像我這般的高,長的俊美無比?」
「是啊!」黑月蓉點頭道。
「那就沒錯瞭!」
武天驕頷首,煞有其事地道:「你們碰到的是我哥哥!我和他是雙胞胎兄妹,他比我早出生瞭一會兒,所以他是哥哥,我是妹妹,我這次出山,就是為瞭找他,你們在哪遇到他的呀?」
真的是會胡扯,鬼話連篇,就連他肩上龍鷹聽瞭也翻起瞭白眼,大是不屑。黑白雙怪他們怎知武天驕說的是真是假?一時也不會想到白衣少年和眼前的「白衣少女」是同一人,隻道他們真是雙胞胎兄妹,龍鷹是他們傢養的。
「原來你們是兄妹,難怪老娘瞧著你們有點眼熟!」
黑月蓉桃花眼一閃一閃的,泛著邪光,格格地笑道:「小妹妹!既然龍鷹是你的,那它火燒我們的仇就此一筆勾銷,不知小妹妹貴姓芳名?令尊是哪一位?」
武天驕不以為然,哪不知道這老妖女打的是什麼主意?這老妖女的嗜好世人皆知,定然見他穿著女裝,想和他磨鏡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現在光溜溜的腦袋,烏龜頭一樣,誰也瞭都惡心!誰對她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