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皙的肌膚,柔潤的黑發,晶亮的琥珀色的眼睛,綿軟的充滿情欲的胴體--麥克斯依靠在椅子上,腦子裡盡是塞雷娜的倩影。
日內瓦
「就在這兒,」電視播音員用一種激動的音調說,他指著一處掩映在樹蔭深處,隻露出厚重磚墻,依稀可見其輪廓的鄉村別墅,「這就是小提琴演奏傢米卡隱居的地方,米卡以他驚人的演技,以他對古典音樂獨特的詮釋,讓整個世界為他瘋狂,他在這裡同他的長年伴侶塞雷娜已住瞭一年多。」電視上出現瞭米卡和塞雷娜的照片,米卡穿著那身頗具個性色彩的黑衣,而塞雷娜則穿著窄小的、極富性感的白色衣服。
「哼,什麼伴侶!」塞雷娜邊看電視邊指責道。
「你有更合適的詞嗎?」米卡帶著不滿的腔調問。
塞雷娜掃瞭米卡一眼,什麼也沒說。
電視播音員仍喋喋不休地說:「關於導致米卡從藝術顛峰突然引退的意外事件的細節,一直未被披露過。但本臺記者已經瞭解瞭個中內幕,」播音員稍稍停頓瞭一會兒,舔舔嘴唇,繼續說道:「沒有跡象顯示,米卡會發表他打動全世界觀眾的演技秘密,它們也許就會一直鎖在這幢別墅裡,他的不可思議的魔力......」
「荒唐!」米卡說,隨手拿起電視遙控器。
「別生氣,親愛的,等一會兒,不要關,」塞雷娜說道,她橫躺在黑色真皮沙發上,喝著香檳,「我想聽聽下面會說些什麼,看,他們已搞到一份兩年前維也納演奏的剪報。我對那套服裝一直不太滿意,」她補充道,帶著挑剔的口吻說著電視上她的形象,「也許衣服上裝飾用的金屬小亮片太多瞭。」
「塞雷娜,」他說,「我沒有興趣......」
「還有麥克斯,你和他簽定合同已有很久瞭。哦,看,那是在倫敦的最後一場演奏會。」
「塞雷娜!」米卡的聲音一下子提高許多,「我不想......」
「註意聽,」她說著,眼睛盯著電視,畫面上的米卡獨自站在巴比肯的舞臺上。播音員的講解忽然被巴赫的G小調奏鳴曲小提琴獨奏取代,盡管是電視轉播,但音樂的誘惑力仍能感覺到。
「塞雷娜,」他打破沉默,轉向她,發現她臉頰緋紅,身體前傾,呼吸急促。他已忘記剛才的怒火,凝視著她。她已經很熟悉她的美麗,白皙的肌膚,柔潤的黑發,晶亮的琥珀色眼睛,綿軟的充滿情欲的胴體,他對她亢奮中的反應幾乎已很陌生瞭。
「沒想到,這首曲子對你還會起作用。」他輕聲說道。
她望著他,眼光熱辣辣的,「米卡,還記得當時在倫敦演出的情景嗎?我記得......」
「我也記得,塞雷娜,」他粗暴地打斷道。「但這都成瞭過去,完全結束瞭!」他絕望地說,他盯著自己帶著手套的手,「不要再提這事,塞雷娜。」他警告著。
「米卡,親愛的,也許我們可以做點什麼來改變現狀,我們可以......」
他突然關掉電視機,「不要再說瞭,塞雷娜,讓我安靜一下。」
她失望地看著他。落日的馀輝在他那張性感的臉龐上,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閃閃生輝,但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卻是冷冷的。
「對不起,塞雷娜,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想爭辯幾句,但猶豫瞭一下,邊默默離開瞭房間。
她憤憤地站在門外,環視客廳,淚水模糊瞭雙眼。音樂和回憶激起瞭她久已被香檳麻木瞭的神經。她多麼懷念那遠去瞭但令人狂熱興奮的時光;高高的公園滑行鐵道、各種音樂會、舞會,還有令人消魂的歡愛,這一切都成瞭美好的回憶。自從那次意外事件發生後,米卡的生活就改變瞭,她隨他一直隱居在這裡,他需要她時,就要她陪著,更多的時候是叫她孤獨的待著。
她知道,如果她離開他,獨自回到從前的生活中去,米卡不會責怪她的。但是,她已經同他緊緊地捆在一起,難再分開。她想著,心不在焉地摸著頸上的金項鏈。
唉,我至少還有一項愛好,塞雷娜有點憤憤不平地想著。過去,她曾考慮專註某種藝術的愛好,但轉瞬間又沮喪起來。因為藝術往往意味著有一種讓她沉迷、不能自撥的神奇力量,她會迷亂瞭本性。
她赤腳走過打過蠟的大理石地面,直上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是間富奢豪華的居室,是享樂者的天堂。墻上掛著絲織壁毯,大小沙發和各種松軟的靠墊隨處放著,碩大的花瓶裡插滿瞭鮮花。屋內那張精致的大床是在香港請人特制的,光線從花格窗射進來,照在繡著龍蛇圖案的黑色床罩上。
屋內有各種各樣的壁龕。壁龕裡最惹眼的是那些難以估價的、造型奇特的有著性愛場面的藝術品。一幅從龐貝古城出土的壁畫描繪瞭當時的妓院生活,畫是從那不勒斯國傢博物館的收藏室裡通過秘密管道得來的,一隻出自著名工匠之手的紅釉茶杯上,描畫著男女自由歡愛和希 神話中森林之神與眾獸放蕩作樂的情景;還有來自尼泊爾寺廟的雕塑,展示出一種旺盛、快樂的性欲。這些藝術品似乎把歷史濃縮成一部充滿肉欲歡樂的、充滿性愛的浪漫史。
幾面框上鍍金的鏡子差不多占瞭一面墻,默默地窺視著這些難以言傳的淫樂的畫面,塞雷娜稍稍平靜瞭些,她對著床頭的傳呼器說:「瑟奇,請你上來一下。」
瑟奇推開門,見塞雷娜坐在塗著黑漆的梳妝椅上,衣服半遮半掩。他迷亂地望著塞雷娜收集的各種淫物:一隻用非洲象牙仿制的陰莖,碩大光滑;一種日本產的玉琢珠子,做愛時用來延長高潮時的快感五顏六色的墨西哥皮鞭;黑色的皮面具,一套各式各樣的外科打用的鋼制器皿;香水潤滑油和幾瓶塞雷娜自己調配的,有特殊香味的液體。
「您叫我,夫人?」瑟奇小心地問道,兩眼火辣辣地盯著塞雷娜的身體。
「哦,瑟奇,司機似乎不該用這麼好聽的名字,」塞雷娜微笑著說。瑟奇是新近從村子裡的一群年輕人中挑選出來的小帥哥,金發碧眼,體格強壯,頸子如公牛般結實,身體其他地方一定也同樣健壯有力。塞雷娜想到這裡,一陣快感襲過全身。瑟奇不是很諳風情,她就主動去引誘他,教他如何逗弄她,使她興奮,使她癲狂。瑟奇是個聰明的學生,很快就掌握瞭那些征服女人的技巧。但是目前塞雷娜顧慮重重,她擔心瑟奇會變得驕橫自大起來,她感到不安和疲憊。
「要放松開心點嗎?」瑟奇問道。他慢慢靠近她,雙手放在褲襠處,那裡鼓囊囊明顯地隆起一塊。
「是的,替我按摩一下。」塞雷娜語調輕柔地說。
她動作優雅地脫下身上的白色絲織長袍,臉朝下,橫臥在床上。瑟奇挑瞭一種香氣濃鬱的潤滑油,然後跪到她身邊,仔細地,均勻地把油塗抹在塞雷娜身上。瑟奇的兩手在她勃頸上、肩膀上、背部慢慢地來回遊動。她閉著眼,像被催眠一樣,一動不動,她在體會感受著他的愛撫,她的全部感覺跟著他的手一一觸摸著自己高隆的酥胸和豐滿的臀部。光滑的、惹人情欲的油膏塗滿瞭她的身體。
她的體內開始騷動起來,那首迷人的樂曲似乎又從耳邊響起來。忽然,塞雷娜的思緒又回到圖書館下昏暗的一幕。可憐的米卡!自從那次意外事故,他就變得孤僻,難以接近。他把自己與塵世隔開,對男歡女愛的事不再感興趣。塞雷娜知道米卡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心情,她承受瞭他的冷漠和難耐的寂寞。但這一切不可能持續很久。
瑟奇覺察出塞雷娜心神不寧,他蹲下來,伸開雙臂,握住他的兩隻腳,分開她的大腿。他揉捏著她的膝該、腳踝,漸漸地,他的手摸向她的大腿根部和圓潤的屁股,同時把她的腿叉的大大的。塞雷娜感覺著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輕輕蠕動著,指尖輕輕摩擦著潔白的肌膚,她感到體內一陣躁動,渾身發熱,微微地震顫,她已不去想剛才那令人不快的事情,一心感受著身體內正跳動的火焰。
床邊的電話驟然響起,隨即又停瞭下來。瑟奇又倒出許多潤滑油,慢慢地揉搓著她身體的敏感部位。他感覺到她已被挑逗起,呼吸急促,充滿著性的渴望,他順著她的屁股輕輕摩挲著。
電話鈴又猛地響起,塞雷娜一邊拿起聽筒,一邊示意瑟奇繼續剛才的愛撫。
「很抱歉打擾您瞭,夫人,」電話裡傳來管傢的聲音,「麥克斯從倫敦打來的,他一定要和您通話,我說瞭您正忙著,他也不聽。」
「那好吧,把電話接過來。」塞雷娜說,霎那間,她很想聽聽麥克斯的聲音。
她翻過身來,靠著枕頭。瑟奇倒出更多的潤滑油在手上,把油塗在她的喉部、手臂上,又小心翼翼地擦弄著她豐滿的胸部,有意避開那兩個翹起的棕褐色的奶頭。
「真舒服,」她興奮地叫著,腦子裡閃出麥克斯的形象,黝黑的皮膚,中等身材,體格健壯,一雙咄咄逼人的綠色眼睛使他更顯得與眾不同。
「塞雷娜?塞雷娜,是你嗎?」從電話線裡傳來的麥克斯的聲音稍稍走樣。
「哦,是的,」她有些氣喘,那雙粗壯男人的手正按著她高聳的胸部,手指在乳房四周畫著圈,奶頭被捏得微微作痛,脹得高高的。
「塞雷娜,你與世隔絕都快兩年瞭,你怎麼能忍受這種無聊單調的生活。」麥克斯在電話那頭嚷著。
「是的,這種生活的確單調瞭些,」她附和著,有點心不在焉,像是在應付。
電話裡又響起麥克斯的聲音,「不管怎麼說,我給你個建議,是個絕妙新奇的主意。」
「我喜歡新奇的東西。」塞雷娜覺得同麥克斯的調侃也很刺激。
「塞雷娜,我想我們最好能見一面,近日你能到倫敦來嗎?」麥克斯問道。
「到倫敦去?」她重覆瞭一句,仍沉浸在瑟奇帶給她的快感之中,「我希望不久能去一趟。」塞雷娜抬眼瞧瞭瞧瑟奇。
「我知道,你一直不太喜歡倫敦。這樣吧,我來日內瓦。我準備明天中午到。」
「為什麼如此匆忙呢,麥克斯?」她問道,突然有些惶惑起來。她沒防備麥克斯一下子會冒出這樣的話。
「喂,麥克斯?」她一連喊瞭幾聲,但那邊已掛斷瞭電話。「混蛋,真該死。」她嘟囔著,把電話放回去。
「我要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她大叫著。
「我清楚您需要什麼,」瑟奇說,「也知道我需要什麼,馬上我們都會得到它。」
她心事重重的,幾乎沒聽見他在說什麼,瑟奇把嘴巴移向她的胸脯,她也一點感覺也沒有。瑟奇很惱火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他把她的奶頭含在嘴裡,猛地重重地咬瞭一口。
隱約地她覺著肌膚發燙,血湧上來,似乎全集中在大腿中間,熱乎乎, 絲絲,周身一陣顫動,奶頭麻辣辣的。
「對不起,瑟奇,」她說著,帶著歉意揉弄著他的頭發,「可是我真的一定要叫麥克斯回來一趟。也許可以把時間推遲一點。」
「麥克斯?」他恨很地重覆著,一點也不相信塞雷娜的解釋。他渾身熱血沸騰,血似乎一下湧起,他狂燥不能自持,他把身子撲向塞雷娜,將她的臉朝下死死地按在枕頭上,幾乎使她窒息,她竭力掙紮著,枕頭壓迫著她,她艱難地呼吸著,喘著粗氣。他更加興奮起來,不理會塞雷娜在他身下的喊叫咒罵,塞雷娜的身體痛苦地扭動著,這使他愈加發狂。他那老虎鉗般的手緊緊抓住塞雷娜的兩隻手腕,不費力氣地征服瞭她。
「瑟奇,不是麥克斯!」他咆哮著。
瑟奇把塞雷娜過去煞費苦心教他的那一套挑逗女人的技巧全丟在瞭一邊,再也沒有以往的溫情和馴服。
「混蛋!笨狗!瑟奇,你忘瞭你是什麼身份。」塞雷娜高聲罵著,怒氣沖沖,「輕一點,你弄疼我瞭......」
瑟奇粗暴地用手捂住她的嘴,讓她叫不出聲來。
「真痛快!」他喊著,又開始瞭新的沖刺,她想掙紮,想反抗,但身子被他的大手和沉重的軀體壓著,她無能為力。
瑟奇利索地從褲子裡掏出昂奮的陽具,左手輕輕撫弄著。由於手上粘滿潤滑油,那上面很快也泛起光亮,好像塗遍黃油的正在烘烤的火腿。
他很快就有些把持不住瞭,抓住塞雷娜雙手的右手向下一壓,左手試圖用力分開塞雷娜的雙腿。雖說他的力氣很大,但塞雷娜拼命夾緊雙腿,瑟奇一時難以得逞。
啪啪!這時的瑟奇更加暴怒,從後面對準塞雷娜的兩頰,張開五指連煽瞭數下,然後對準她的大腿根處使勁擰瞭一把。
「啊,瑟奇,住手!啊...」
趁塞雷娜哀叫不已,雙腿夾緊的力度稍有松懈,瑟奇的右膝直抵入塞雷娜兩腿中間,緊接著陽具直刺入塞雷娜兩片肥厚肉臀中心的蜜園。瑟奇像是將獵物一擊斃命後的饑渴的獵豹,瘋狂撕咬、吞噬著被他踐踏的一切;又像是中世紀的綠林強盜,以武力攻城掠地後,再把敵方的女人征服一樣,享受著弱小著無助的哀號。
塞雷娜聽到瑟奇吃力地喘著氣,身體上下起伏著,忽而覺著渾身被他壓得疼痛,忽而又有一種莫名的急流湧遍全身。突然,她用手腕支撐著,鼓起全身的力氣,猛地一下掀起身體。她扭過身子,臉對臉盯著瑟奇。
「用我的方式,瑟奇,隻能用我喜歡的做愛方式。」她警告著,同時緊緊地縮著身子。
瑟奇被塞雷娜突然的舉動怔住瞭,他正沉浸在性愛的亢奮中,他狂怒地瞪著她,欲火仍在體內升騰,他又按倒她,想重新占有她。塞雷娜竭力把大腿夾得緊緊的,拼命躲閃著,反抗著他。塞雷娜在扭動掙紮中,把床單纏在瞭大腿上,長長得指甲抓撓著瑟奇得雙手。
瑟奇渾身顫抖著做瞭最後一回沖刺,但絲織得床單擋著,使他無法遂願。他失望地看著塞雷娜,她那雙晶瑩的琥珀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得意,她朝他微微一笑,那紅潤的、稍稍彎曲的嘴唇在迷人的微笑中更具誘惑力。
她從瑟奇的身下滑出來,走到梳妝臺邊。過瞭不久,她給麥克斯掛瞭長途......
倫敦
麥克斯斜靠在黑色皮椅上,把電話小心地放回原處。剛才塞雷娜在電話裡的聲音纏綿,激人情欲,他那個玩意兒居然硬瞭起來。「既然你這樣急切渴望,那我們就試著平息它,」塞雷娜挑逗的聲音使麥克斯腦海中閃出她令人消魂的胴體。他觸電般渾身顫抖,他想起她那雙閃爍不定、琥珀色的眼睛是如何牢牢攫住瞭他,吸引瞭他,哦,塞雷娜!他忘不瞭他們初次相識的情景。
那是在他為慶祝米卡同唱片公司簽約而舉行的第一次舞會上,作為新開張的唱片公司的老板,他認為簽約聘用米卡是絕妙的一招,米卡是能與音樂大師梅紐因匹敵的,他是在古典音樂演奏方面正在升起的一顆新星,米卡會是一棵搖錢樹。在那天出席聚會的一群紳士淑女中,塞雷娜光彩奪目,似一朵野性十足的鮮花,神秘奇譎,可愛迷人。
「那個有著修長雙腿的神秘女郎是誰?」他問著站在身邊的米卡,露出難得的笑容。
「哦,她真漂亮,她叫塞雷娜。」他倆心底都湧動著一股潛流,米卡和麥克斯故意若無其事地喝著香檳,眼睛卻盯著塞雷娜,她的周圍已跟瞭一大群男人,如影隨形般簇擁著她,尾隨著她。人群暫時分開瞭點,她從人縫中朝他們望過來,半閉半睜的眼睛註視著米卡,摸瞭摸脖子上戴著的一條粗粗的金項鏈。麥克斯意識到這也許是她和米卡之間在傳遞著隻有他倆才懂得的秘密信號。
「哦,她是你的......」麥克斯努力搜尋著合適的字眼;他想她是一個舊式的忠貞不二的女子。
「我的?」米卡答道,「塞雷娜......塞雷娜隻屬於她自己。」
那個巴黎之夜,塞雷娜悄悄溜進麥克斯下榻的旅館房間,穿著白色的絲質長睡衣,手裡拿著一杯香檳。那是一個興奮的、緊張的、狂野的、情迷的夜晚,她讓他神魂顛倒,她的玉臂、粉肩、櫻唇,逗引得他欲罷不能,她拿出那些妓女才有得征服男人得技巧,一次次裹攜著他沖向興奮的頂點,他從來沒和其他女人這樣瘋狂過,沉迷過。當他精疲力竭,酣然睡去的時候,她悄悄離開。
上帝,他是多麼需要她,在那個消魂的巴黎之夜後,他不懈地尋找著她,盼望著能有意外的巧遇和重逢。他用盡瞭各種辦法,但都失敗瞭。有時他如果獲悉塞雷娜在羅馬,他便馬上從倫敦飛過去,卻發現她又剛剛離去。數年裡,他有過幾次機會碰到她,在維也納或在倫敦,但都見她身邊有其他的男人,他無法接近。
緊接著,發生瞭那場意外的變故。
麥克斯嘆瞭一口氣,按瞭一下面前的傳呼器,召他的私人助理進來。
她很快地閃瞭進來,她一直在等待著他的召喚,自從他告訴她給日內瓦掛瞭長途後,她就知道他遲早會喊她。
「你錄下瞭關於米卡的電視報導瞭嗎?」麥克斯問道。
「錄瞭,在這兒,」她回答著,向他揚瞭揚右手拿著的黑色映帶,「您想再看一遍嗎?」
他點瞭點頭,她便走到屋子那頭,把錄影帶插進放影機中,瞬間,屏幕上出現瞭那個洋洋自得的電視播音員的形象。
「米卡讓整個世界為之著迷、心動的演技的秘密一直鎖再這些大門之後,他的不可思議的、有魔力的演奏給音樂世界增添瞭無與倫比的煽情力量,整整十年瞭,麥克斯的DISC-O唱片公司因此與米卡簽瞭約,每年可凈賺五十萬英鎊。米卡還要隱居多久?沒有米卡,DISC-O公司還能生存多久?麥克斯什麼時候站出來向公眾解釋這一切?什麼時候......」
「把聲音關掉,讓畫面定住!」麥克斯說著,盯住電視屏幕,鏡頭上出現穿著閃閃發光的緊身衣的塞雷娜。
「就定格在這兒嗎?」他的私人助理問道,她與電視中的女人一樣嬌小玲瓏,活潑可愛。她也早就有不隻助理這麼簡單的工作瞭。
「對,好的,薩麗。」他應瞭一句,凝視著錄影機中的塞雷娜。她性感十足的身體被綴著金屬片的衣服緊緊包裹著。她的嘴唇紅潤,惹人情欲。
「播音員在胡扯些什麼?您怎麼對付?我們無法忽視這種外界的壓力,否則,事情會越來越......」
「我明天要到日內瓦去,」他打斷瞭薩麗的話,「在那兒,會想出幾種應付的方案,請把門扣上,好嗎?」麥克斯的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電視畫面,欲火中燒。
「當然可以。」她回答著,不過略帶醋意。她心裡早就清楚他一直對塞雷娜著迷,而且愈發如醉如癡,不能自持,但對他如此急不可耐,多少有些反感。
麥克斯倚靠在椅子上,腦子裡盡是塞雷娜的倩影,白色的緊身衣凸顯著她身體的線條,高聳撩人的胸部,粉嫩的胳膊,豐滿圓滾的臀部。
「親愛的,現在讓我們開始工作。我們得趕快想出幾種理由,我的意思是想一些我可以帶到日內瓦去的建議,請考慮一下。」
「好的,先生。」她答道,轉身將門帶上,進瞭盥洗室。
薩麗回到她的辦公桌,發現一張便條壓在咖啡杯下,上面是麥克斯極富個性的龍飛鳳舞的字體:
1、搜集最近十八個月裡所有叁加國際器樂比賽決賽的選手名單。
2、給我預訂一張明天下午飛往日內瓦的班機頭等艙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