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這一晚褚明並沒有走。兩人相擁而眠,到瞭早上,性致勃勃的褚明把司徒青弄醒,又要瞭一次。習慣瞭晚睡晚起的司徒青自然是沒什麼好心情,一番味同嚼蠟的性愛後,心情就越發差瞭,隻是看在錢份上,她也隻好報以一番羞澀滿足的姿態,看在褚明眼裡,不免覺得自己終於以神勇的床上功夫沖破瞭佳人最後的心理屏障,目下隻剩下敲定大婚的日期瞭。

  楊玉蓮在晾老王,司徒青在敷衍褚明,與此同時蘇荷在煩惱。自從上次郊遊回來,那個小朋友傢長錢明(隔太久沒寫就是這樣瞭,咋給兩個男配都取瞭一樣的名字,暈死)就老故意糾纏她。如果他是單身也就算瞭,他明明就是已婚男人,這樣公然追求她,會不會光明正大得有點無恥?而且他的兒子一周在培訓機構也就兩天有課,但他倒是一周有四五天在培訓機構出沒,有事沒事就出現在蘇荷的視線內,實在讓她不堪其擾。

  蘇荷的確對錢明毫無好感。首先他自作多情的性格就不對她的胃口,況且他也並沒有他自以為的那麼帥,而最重要的,雖然老公跑路瞭,但法律上她畢竟還是已婚的,而且還帶著年幼的兒子,生活已經足夠艱難瞭,她根本沒有興趣和一個已婚已育的男人玩註定沒有結果的婚外情。

  雖然蘇荷每天把小寶帶到培訓機構蹭課,但她自己授課的時候,小寶倒是不一定跟著她的,他要不在上別的老師的課,要不就是在外面的遊樂區玩,反正工作人員都會時不時的看他一眼,倒也無妨。這天下午,蘇荷下課後一出教室,就看見不遠處的遊樂區裡,小寶悶悶不樂地坐著,一個油光粉面的男人正在千方百計的逗他笑,正是錢明,頓時小臉一垮,心想這惹不起的祖宗怎麼又來瞭。她見小寶情緒不高,不免有些擔心,便趕緊走瞭過去,人未到話先到瞭:「怎麼啦小寶?怎麼不高興瞭?」

  錢明聞言眼睛一亮,抬頭朝她看來。她勉強地報以一個微笑,正準備把小寶拉走,負責前臺接待的一個小姑娘跑過來帶著歉意的說:「蘇荷姐不好意思,剛才我有點忙看不過來,小寶玩玩具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個傢長的手機砸到瞭,屏幕砸碎瞭,那傢長罵瞭小寶兩句,小寶嚇哭瞭,幸好錢先生剛好在旁邊,他給那個傢長賠瞭錢,那傢長才消瞭氣……」

  蘇荷心裡一緊忙說:「啊?是哪位傢長啊?小寶也真是的。錢先生,謝謝您瞭,剛才是賠瞭多少錢,我還給你。」

  錢明根本不差這幾百塊錢,他巴不得蘇荷欠他一個人情呢,忙故作灑脫地擺手笑道:「沒多少錢,你那麼客氣幹嘛,算瞭算瞭。」

  「這怎麼可以?」

  「你要謝我也行,請我吃頓便飯就行瞭,這總可以瞭吧?」

  「啊?哦,那……也行。」錢明打蛇隨棍上的功夫這麼瞭得,蘇荷一愣,已經順口應瞭下來,後悔已經來不及瞭。

  「那就這麼說定瞭,我正好今晚沒事,要不,就今晚?」

  「今晚啊?今晚我還有點事。」蘇荷其實倒是沒事,隻是心裡還有些抵觸,下意識的說。

  「那明天也行,就這麼說定瞭啊。我有事先走瞭,晚點微信裡約。」錢明根本不等蘇荷答應,笑呵呵地揚瞭揚手,出門走瞭。

  這人真是厚臉皮。蘇荷看著他的背影,沒奈何地搖瞭搖頭,這才謝瞭一聲那個小姑娘,蹲下來摟著小寶,溫聲安慰。

  當天晚飯後,錢明果然發來微信約明天的飯局瞭,而且看起來,他根本沒打算讓蘇荷請客,因為他主動給瞭幾個餐廳的選項,蘇荷雖然一傢都沒去過,但上大眾點評查瞭下,都是人均消費超過300塊的高檔餐廳。她心裡明白錢明隻是借著這個人情制造跟她約會的機會而已,但既然已經答應下來瞭,她也隻好見招拆招瞭。

  「錢先生,這幾傢餐廳我都沒去過,什麼菜好吃都不知道,要不咱們換一傢?」

  「放心吧,我都吃過啊,我是挑瞭幾傢最好吃的推薦給你的。放心,不用你買單,你能答應出來和我一起吃飯,我就很高興瞭,這比一千幾百塊有分量多瞭。」

  「這不妥當吧?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那您定哪一傢吧。您和夫人孩子一塊來吧?」

  「他們都有事,我來就行瞭。我定的地方當然是我買單。那我就定這傢花語山房吧,好嗎?我六點鐘來你傢接你。」

  「行吧。不用接瞭,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沒必要啊,那個餐廳很遠的,在城西半山上,我接你一下也很方便,你等會把你們小區的地址定位發我一下。」

  「很遠啊?小寶八點多就睡覺瞭,這不太方便啊。要不換個地方?」

  錢明心裡竊喜,他正嫌小寶在旁邊礙事呢,飛快地回復道:「沒事啊,那就別帶小寶去瞭,那種地方太幽靜,可能不太適合小朋友。下次我再帶他去必勝客,小朋友都喜歡。」

  「那怎麼行,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傢的。」

  「啊?不是有叔叔在傢照看一下嘛?」

  看到這條回復,蘇荷終於沉默瞭幾秒。哦對,她那個為她擋過錢明好幾杯啤酒的「爸」。錢明都沒忘瞭他,她怎麼就忘瞭他呢?說起來,他負氣離傢出走已經兩周瞭,也該讓他回來瞭,或許,這是一個順理成章向他開口的契機。

  「好吧。」蘇荷俏冷地回瞭兩個字給錢明。

  第二天下班後,蘇荷領著小寶坐公交車先到瞭老小區,找著瞭坐在門衛室裡心不在焉的老王。老王這幾天正被楊主任的冷淡鬧得心煩意亂,見到蘇荷和小寶來瞭也很意外。

蘇荷先說瞭明天晚上有飯局,需要勞煩老王代為照看一下小寶的正事,等他答應瞭,才接著說道:「爸,上次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誤會您瞭。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瞭,您總該消氣瞭吧?碧水花園,那是您的傢,老是在這裡吃不好睡不好的,也不是個事兒。我看您就搬回去吧。再說瞭,明天晚上我可能結束得沒怎麼早,您肯定得睡傢裡的。」

  老王想瞭想,覺得小蘇說得也有道理,再說瞭就算他還對楊主任念念不忘,這個宿舍恐怕楊主任也是不敢再來瞭,畢竟上次被老張嚇得夠嗆。反正沒日沒夜的守著楊主任也吃不著,幹脆搬回去瞭眼不見心不煩,說不定見得少瞭,楊主任反而想起他來瞭。

  老王是個簡單人,考慮問題從來不需要多方權衡反復推敲,想通瞭就幹,便說:「行,我收拾收拾,交班瞭就回去。」

  等如釋重負的蘇荷領著小寶走瞭,老王琢磨著,這事兒還得找楊主任報備一下,畢竟如果他搬回傢去住瞭,勢必大部分時候是不方便值夜班的,那就得把老張換回來瞭,老張這貨願不願意還兩說。行瞭,讓楊主任去頭疼吧,她不想頭疼也行,我倒也不是非要搬回去不可,那得她偶爾讓我肏一肏瞭!

  想到這裡,老王心頭都火熱起來。他抬頭一看鐘,都快五點瞭,就連忙一溜小跑過瞭馬路,到瞭楊玉蓮的辦公室門口,敲響瞭門。

  「請進。」在不知道敲門人是誰的情況下,楊主任的聲音是很親切隨和的。

  「楊主任……」

  「你怎麼來瞭?」一看進門的是老王這貨,楊玉蓮的笑臉瞬間晴轉陰,沒好氣的打斷瞭他。

  老王最近已經習慣瞭她的冷言冷語,沒當一回事,回身把門關好後,才摸瞭摸後腦勺,憨笑道:「楊主任,是這樣的,我決定搬回傢去住瞭,以後值夜班不方便,你安排下,讓老張跟我換一下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當初是你非要住在這兒,人傢老張才跟你換瞭班,這沒過一個月,你又要換回來?你拿我和老張當猴耍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初來應聘,本來就是說好主要上日班啊,老張沒問題的,那本身就是他的班,我都給他替瞭三個禮拜瞭,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開口他肯定不敢反對。」

  「我憑什麼給你開這個口?」

  「那……」老王一下子噎住瞭。他看著一臉不屑的楊主任,忽地犟勁上來瞭,憋出一句:「如果你不給我安排,那我不幹瞭。反正錢也不多,我去哪兒都是幹,我住的小區還請保安呢!」

  「你是在威脅我嗎?!」楊玉蓮也火瞭,玉掌一拍桌子。

  楊主任積威猶在,這下發飆頓時讓老王打瞭一個哆嗦。他老臉通紅,張瞭張嘴,但是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說不出話來。

  楊玉蓮見老王又露出瞭原有的畏縮模樣,感覺老王還飛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心情終於好瞭一些。她打算見好就收瞭,這麼便宜又好用的保安,這年頭的確難找啊。像老張那樣的歪瓜裂棗,跟田地裡的稻草人差不多,頂不瞭什麼用。不行,可別刺激他瞭,萬一這老貨真辭職瞭,還真不好弄。於是舒緩瞭語氣,語重心長地說:「你發什麼牛脾氣?我批評你兩句,至於就鬧辭職嗎?行瞭,這事我跟老張說,讓他換回夜班。你走吧。」

  老王見楊主任突然和顏悅色起來,雖然不明所以,但緊張感終於消散瞭。他唯唯諾諾地點瞭點頭,雖然明白自己該從楊主任面前消失瞭,但好不容易找到借口站到瞭她面前,他又不舍得馬上就走,所以隻是躊躇地看著腳尖,並不挪步。

  「還有事兒?」楊玉蓮不耐煩起來。

  「其實……其實我也不是非要搬回去……」老王豁出去瞭,鼓起僅餘不多的勇氣,囁嚅著說。

  「嗯?」楊玉蓮一時沒反應過來,挑著秀眉看著他。

  「隻要你……隻要你……」老王血紅著老臉,明明屋內並沒有其他人,還是兩邊看瞭看,才小心翼翼地說,卻還是不敢把話說完整。

  這下楊玉蓮終於聽明白瞭,於是她本來雪白的絕美臉龐上,胭脂之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起來,甚至都延伸到瞭頎長光潔的頸項上,與此同時,她的秀眉豎瞭起來,殺氣在以光速向她的星眸中集結。

  「你說什麼?」她的語氣冰冷、隱怒,卻又帶點羞窘,隻可惜,老王不夠敏感,並沒有體察到楊主任潛藏的一絲軟弱。

  「沒什麼!」老王膽子都嚇破瞭,連楊玉蓮的臉色都不敢看,連忙夾著腚拉開門,屁滾尿流地滾蛋瞭。

  這混蛋!楊玉蓮從窗口看著老王落荒而逃的背影,玉臉火燒,恚怒不已:竟然拿那事兒來跟我討價還價!膽子越來越肥瞭啊!

  盛怒中的她豐乳急劇起伏,直欲漲破紫色連衣裙的飽圓胸脯在空氣中蕩漾著,泛起一陣陣香艷的漣漪,隻可惜,屋裡一個色狼也沒有,浪費瞭這至美的春光勝景。

  生怕楊主任餘怒未消追殺過來,老王沒等老張來交班,飛快地跑到宿舍,把自己的傢什草草收拾瞭,腳底抹油就回傢瞭,在路上才打瞭個電話給老張通報瞭一下情況,也不管他怎麼強烈抗議,徑直掛瞭電話抹瞭把汗抓緊趕路。

  到傢後,老王發現蘇荷已經把他和小寶的飯菜都燒好瞭。她不無歉意地說:「爸,我恐怕不夠時間看著小寶吃完飯瞭,麻煩您瞭啊。我可能得九點鐘左右才能回來,你先給小寶洗洗讓他睡下吧。」

  老王一揮手道:「你那麼客氣幹啥,去吧,小寶有我看著,你放心好瞭。」

  蘇荷又謝瞭一句,才拿起手提包,匆匆出門而去。

  碧水花園門口,坐在保時捷駕駛室裡的錢明看見蘇荷正朝小區門口走來,便下瞭車遠遠地朝她揚瞭揚手。蘇荷還是穿著白天上班時的那套黑色的職業套裝,內裡搭配的是一件平平無奇的白襯衫,腳上是一雙平底的黑色皮鞋,跟普通白領的裝扮沒什麼兩樣。錢明倒不介意她沒有換一身更個性化的打扮,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應約出來嘛,人來就不錯瞭。再說,即便是這身普通的裝扮,在她身上也顯得分外知性秀雅,尤其是那雙裸露著的纖直白皙的小腿,以及白襯衫下胸前那雖不豪綽卻形狀優美的隆起,自有一份真正的淫賊才能體會的含蓄的性感。

  「來瞭啊?快上車,現在高峰期,不快一點那得餓肚子瞭。」錢明故作風趣地嚷道。

  蘇荷扯動嘴角露出一絲寡淡的微笑,並沒有搭話,上瞭副駕駛的位子。

  一路上,錢明都在沒話找話,旁敲側擊蘇荷的傢庭情況和感情生活,間或不經意間展露一下自己的財力和人脈。蘇荷雖然並沒有見識過上流的圈子是怎樣的,但也不至於無知淺薄到被錢明虎軀一震就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更何況,個性恬靜的她根本就不喜歡錢明這種浮誇臭美的風格,她答應出來吃這頓飯,無非就是為瞭還掉昨天下午的人情而已,所以,對他的話語隻是有技巧地敷衍一番,避重就輕的回瞭幾句,主要還是保持禮貌的傾聽而已,而看在錢明眼裡,卻又是自作多情的認為,這是身旁這位佳人已經對自己產生興趣瞭。

  堪稱完美的第一步!錢明心裡暗爽著,一時間胯下都發硬起來,已經暢想起瞭蘇荷在自己身下婉轉呻吟的美妙畫面。

  高峰期的交通擁擠自不待言,等兩人抵達餐廳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瞭。侍者把兩人引入一處安靜的卡座,錢明也不跟蘇荷客套,徑直拿起餐單,一邊飛快地翻著,一邊隨口向侍者報著名貴的菜式,顯然是來慣瞭的。囿於收入水平,蘇荷從來沒出入過這麼高檔的餐廳,好奇地看瞭幾眼周遭的陳列擺設,便收回瞭目光,緩緩地品嘗著身前的一杯清茶。

  茶是好茶,菜也是好菜。精美雅致的幾色菜肴上瞭桌,錢明優雅地展現瞭自己的紳士風度,用公筷給對面的玉人夾起瞭菜。他很享受她禮貌的致謝,很享受柔和燈光下她澄澈的眼神,秀美的臉龐,更享受她一箸入口,那一閃而逝的驚艷神色。他的成就感很快就攀升到瞭最濃烈的境界(此處致敬黃易:))

  飯局到達尾聲時,已經過瞭八點半瞭。錢明見蘇荷頻頻抬腕看表,雖然極不舍就此結束,也不得不識趣地喚來侍者結賬。蘇荷並沒有故作客套地要跟他搶著買單的意思,畢竟這一頓以她的估算,恐怕也不會少於一千塊錢,她有自知之明,才懶得在這種人身上做這種冤大頭。

  「先生,一共是一千兩百八十元。」

  「行,刷卡吧。」錢明看也不看賬單,面不改色地從錢夾裡抽出一張信用卡遞給瞭侍者,不忘輕松地對蘇荷笑道:「怎麼樣,菜還可以吧?」

  「挺好的。謝謝你請客瞭。」蘇荷也隻能笑著回應。

  「謝啥,下次再帶你去吃別的,保證也不比這傢差。」

  那就不必瞭。蘇荷心裡默念著,淺淺一笑,並不答話。

  保時捷緩緩從飯店離開,駛入夜色中。此處位於城郊僻靜的半山腰,平時尚且人不多,現在都晚上九點瞭,更是人跡稀少,便連路燈也隔得很遠才有一盞,顯得特別沒有安全感。而令蘇荷更加沒有安全感的是,保時捷開出不過一公裡,就靠著路邊徐徐停瞭下來。這路邊啥也沒有,停車幹嘛?

  蘇荷心裡一緊,錢明卻已經微笑著看向她。

  「怎麼瞭?幹嘛停車?」

  錢明卻不搭話,已經松開瞭安全帶,探身過來想吻她的小嘴,蘇荷大驚失色,連忙躲開,卻還是不免被他熱烘烘的嘴巴親到瞭光滑的臉頰上。錢明並不死心,又繼續追尋著她的櫻唇,恰在此時,後方有來車拐過彎,明亮的大燈從後窗穿透過來,使得錢明的動作停頓瞭一拍,蘇荷趁此機會,猛的推開車門拎著手提包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朝後面在快速接近的車招手,那車本來就是一輛回程的空出租車,見狀一個急剎車就停下瞭。蘇荷驚魂未定,拉開車門就鉆瞭進去。

  「師傅,去碧水花園,快開車!」

  司機好奇地朝後視鏡裡看瞭一眼,卻沒有多嘴,一踩油門,一溜煙兒地跑沒影瞭,隻把一臉愕然的錢明留在此間,倍感懊惱。

  快到碧水花園的時候,蘇荷的心情已經大致平復下來瞭,隻是仍然憤懣不已。她氣的是錢明把她想得太隨便瞭,怎麼可能第一次吃飯就想著強吻她,而且那裡荒郊野嶺的,如果不是剛好有輛出租車經過,她都不敢想錢明還能做出什麼來。唉,雖然被他小小的性騷擾一把,可是也拿他沒什麼以後可要絕對不要給他任何機會瞭。

  下瞭車,蘇荷滿心不是滋味,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瞭傢。開門進瞭屋,卻隻見老王一個人坐在廳裡心不在焉地看電視,小寶不在廳裡,想是已經睡瞭。

  「回來啦?沒喝酒吧?」老王見她進來,懸著的心總算放瞭下來,畢竟相處瞭一段日子,她又是自己名義上的幹女兒,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面,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嗯,沒喝。」迎面看見老王放松下來的神色,蘇荷先是一怔,而後一股暖洋洋的感覺湧瞭上來。在擔驚受怕之後,回到溫暖的傢,發現有一個人在為自己牽腸掛肚,這種感覺真的很好。雖然心裡明白老王並不是自己的親爹,但在這一刻,蘇荷真的有撲到他懷裡哭訴一番的沖動。

  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蘇荷一搖頭就把這種滑稽的念頭拋諸腦後,對老王展顏一笑:「小寶呢,睡著瞭嗎?」

  「哦,他睡著一會瞭。」老王被蘇荷明艷的笑容弄得心裡一癢,他慌忙站瞭起來,囁嚅道,「那,我也先去睡瞭,你早點洗洗睡吧。」說罷,夾著卵蛋逃回瞭房間。

  蘇荷早就把他迅速移開目光的一幕看在眼裡,哪裡不明白是自己那個因為感動而過於親昵的笑容惹的禍,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的背影沒入臥室,心想:雖然老王叔也極其好色,但至少他是有底線的,比錢明這樣的衣冠禽獸可要好得多瞭。

  這一晚蘇荷都沒有睡好。而比她睡的更差的人當然也不會少,比如說,楊玉蓮。

  這晚楊玉蓮看瞭幾個小時的韓劇,是回想著玄彬的帥氣形象甜甜睡去的,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關系,入睡後不久就開始做起夢來,夢裡她走在街上,不知怎的居然碰到瞭玄彬,他見瞭楊玉蓮就兩眼放光,當街向她搭訕請她喝咖啡。有哪個女人能拒絕玄彬的這種請求呢,於是,下一刻楊玉蓮就和玄彬在星巴克面對面坐著瞭。她面紅紅地偶爾瞟玄彬一眼,卻每每發現玄彬炙熱的目光一直在自己高聳的胸脯,柔軟的腰肢和裸露在外的纖直小腿流連不已,不由一直心如鹿撞。坐瞭一陣,玄彬終於按捺不住,說自己要回酒店瞭,問她要不要一起去房間裡坐坐。話說到這個份上,楊玉蓮又是過來人瞭,哪還不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她頓時滿臉緋紅,卻是點瞭點頭——沒有女人能拒絕跟玄彬上床,至少楊玉蓮自己是萬萬辦不到的。

  片刻之後,楊玉蓮就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富麗堂皇的酒店套房裡,玄彬剛關好房門,就猴急地一把摟住她,也不顧她象征性的一番掙紮,攔腰把她抱起,蹭蹭蹭就走到瞭床邊,把她放平瞭,飛快地把自己的白襯衫一拉,紐扣橫飛,牛仔褲也飛快地脫瞭,剩下的一條白色三角內褲裡面就像藏瞭一把機關槍,兇悍地指向瞭她。她羞澀地看著他英俊的容顏,黝黑結實的身材,以及內褲下那猙獰至極的傢夥,一時間芳心酥醉,紫色及膝連衣裙的裙擺已然滑到瞭腰間,敢情是已經情不自禁地把兩條豐膩筆挺的長腿張開支起,擺出瞭任君采拮的姿態。

  真羞人!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楊玉蓮很是羞赧,但玄彬倒沒笑話她的意思,他雙目赤紅,猛地把身上僅餘的內褲扒掉,把紫黑油亮的巨碩雞巴釋放瞭出來,他的傢夥是如此雄偉,似曾相識,楊玉蓮不由忘瞭矜持,定睛一看,見他的雞巴足足有十八九公分之長,而且十分粗壯堅挺,筋絡虯結,生的不偏不倚,硬直微翹,宛如一把飽飲鮮血的絕世好刀,英武逼人。有個說法叫銀樣蠟槍頭,特指那些樣貌長得好看,但床上不中用的孱弱男人,但以這柄性器而論,玄彬可委實像是能戰善操的!

  楊玉蓮見獵心喜,看著這個寶貝,隻覺得口幹舌燥,恨不得馬上把它納入已然癢到極點的蜜穴裡狠狠地吸吮糾纏一番。玄彬好像知曉她的心意似的,果然已經俯身過來,簡單粗暴地直接捏著她濕漉漉的黑色蕾絲內褲一扯,隨手一扔,然後扳過她的雙腿,也不上床,直接站在地板上,擎開她的腿兒,惡狠狠地把那巨碩無朋的猙獰雞巴對準她泥濘的粉嫩穴口刺瞭進去,肉冠擠入窄仄膣道的一剎那,楊玉蓮隻覺得渾身一個哆嗦,這種硬,這種燙,明明應該是久違的,罕見的,為啥就偏偏帶點熟悉感?

  沒空思索瞭。幾個毫秒的功夫玄彬已經全柄盡入,直把楊玉蓮頂得七葷八素,舒爽得頭皮一陣發麻。她確信玄彬這根臟東西不是普通亞洲男人的尺寸,但為何自己偏偏正好可以容納得下呢?若是增減半分,反倒不夠完美瞭。如此看來,這根傢夥還真的和我很般配。嗯,但是,為什麼還是感覺似曾相識呢?

  楊玉蓮暈暈陶陶的當口,玄彬已經抄著她的腿彎,旋風般抽插瞭好幾十下瞭。她隻覺快美難言,豐沛的淫水被硬挺的雞巴帶動著四下飛濺,啪啪啪的皮肉交擊聲如鞭炮炸響般既響又急,好一番屌到濃烈處的淫靡景象,然而,這不是剛開始嘛,這壞人咋就拿出瞭沖刺的勁頭?他不會真的是銀樣蠟槍頭,就那麼兩分鐘的持久度吧?

  一念至此,楊玉蓮哀怨起來,再看元彬的英俊臉龐就不再覺得那麼迷人瞭。哼,你敢兩分鐘內射出來,看老娘不一腳踹開你!

  但楊玉蓮的擔憂註定是多餘的,因為很快兩分鐘就過去瞭,而元彬絲毫沒有半點要射精的跡象,就像一個長跑選手跑著博爾特的速度卻遊刃有餘似的,極其不真實。楊玉蓮快活得眼角都迸出瞭淚花,方才的些許哀怨頃刻間換成瞭滿腔的柔情蜜意,恨不得被這個壞人肏得粉身碎骨也甘願。

  怎麼著,現在男人的性能力也變得像大白菜似的那麼廉價瞭嗎,怎麼隨便碰到個男明星,也能表現得這麼非人類?這好像不對啊,像那個混蛋那樣的應該很罕有才對啊。嗯?那個混蛋?我是在說誰?

  在極致的一浪快過一浪的快感裡,楊玉蓮忽然打瞭一個激靈,就像一陣迷霧散去,老王的名字顯現出來。她又禁不住打瞭一個哆嗦,再看玄彬時,果然,這哪裡是玄彬瞭,分別就是老王這貨,說來也是,她從來就沒見到過玄彬的裸體,又怎麼會對他的裸體,他的陽具瞭解到那麼具體,細節豐富,纖毫畢現,原來果然竟然在肏自己的,是這個混蛋!

  羞窘之中,楊玉蓮一陣不知所措,身體卻明顯感覺到高潮已在眼前,於是再也顧不上瞭,在老王低吼著噴射精液的同時,開始大泄特泄,陰精狂湧而出,那水量極其磅礴,噴力竟然把老王推離瞭自己的下體,就如同水管爆裂似的,地毯很快被澆濕淹沒瞭,甚至很快漫過瞭仰面朝天的老王的脖子,他驚恐欲死,大聲呼喊起來:「救命啊!」

  啊!楊玉蓮終於從離奇的夢裡驚醒過來,她在漆黑中猛地睜開眼睛,急切地喘息著,待明白這隻是一場夢境,這才放下心來,然而身上已經浸透瞭香汗。過得幾秒,她探手到胯下一摸,果然濕漉漉的一片滑膩,竟然跟春夢裡同步高潮瞭。她懶懶地攤平身體,待高潮的餘韻漸漸過去瞭,這才懊惱地爬起身來,也不理床那邊呼呼大睡的丈夫老范,摸黑從抽屜裡拿瞭一條幹凈的內褲,出瞭臥室進瞭洗手間,關上門,開瞭燈,開始清理狼藉的下半身。

  偏愛紫色的她,此刻穿著的是一件絳紫色的真絲連衣睡裙,寬松的圓領設計,腰身略略收窄,下擺直到大腿的一半位置,雖然一點也不透光,但她的身材完美,而且三圍的比例極出挑,說是豐乳肥臀,半點也不誇張,隻是恰如其分而已,所以這條在她身上,依然有著極為性感的效果:滾圓高聳的兩顆乳瓜把睡裙高高撐起,兩粒鉛筆頭大小的乳頭的痕跡特別明顯,睡裙在柔陷的腰身處急劇收攏,卻在肥美臀部的位置陡然向四周拋射,兩條渾圓秀潤的長腿泰半裸露在外,那動人心魄的白在絳紫色的襯托下,視覺效果極為驚艷。

  高潮才過去片刻,她的玉臉上紅暈未消,眼角眉梢依舊春意盎然,益發顯得嬌艷難言。她攬鏡自照瞭一會,終於幽幽嘆瞭口氣,撩起睡裙的下擺,把濕漉漉的黑色蕾絲內褲脫瞭下來,隨手扔到瞭洗手臺地下的臟衣籃裡,打開瞭熱水龍頭,拿瞭自己的毛巾,打濕瞭又擰得半幹,這才再度撩起睡裙下擺,小心翼翼地拿毛巾去擦拭陰戶以及大腿內側。在明亮的澄黃光線下,那濃密烏黑的陰毛,那腫脹嫣紅的陰唇,那晶瑩透亮的淫液,泛著絕美而淫靡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