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周麗蓉慢慢清醒瞭,睜開眼睛四處看著,發現自己爬在兒子三蛋身上,嘴邊是老公唐明亮軟趴趴的陽物,而身上壓著的竟然是三蛋的好朋友呂陽,再看旁邊,公公唐古生赤裸著身體,有氣無力地躺著看著她。

  這一驚非同小可,周麗蓉驚叫一聲,迅速爬起來,抓住墻角的被子蓋在身上,睜著驚恐和不可思議的雙眼看著周圍。

  “蓉兒,別害怕,事情已經瞭瞭。”唐古生喘著氣說道。

  三蛋看媽媽清醒瞭,驚喜地爬起來,一把摟住周麗蓉開心地哭泣道:“媽媽你終於好瞭,你終於好瞭,你都嚇死我瞭。”

  “這是怎麼回事?”周麗蓉還是滿臉驚恐,但是腦子裡也殘存著一些記憶,像是做夢一樣,記憶中她跟很多不同的人做愛。莫非,莫非不是夢境,都是真的不成?

  唐明亮也欣慰地爬起來,上去抱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輕輕撫摸著妻子的秀發說著沒事沒事,一切都過去瞭。

  “倒地怎麼瞭?你說!”周麗蓉越想知道真想越變得急切。一把拽住唐明亮的胳膊阻止他的撫摸,“你快說啊。”

  唐明亮看瞭唐古生一眼。唐古生躺在炕上,輕微點瞭點頭,閉上瞭乾枯的眼睛,他不想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沒法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他是多麼要強的一個人,到頭來栽瞭這麼大一個跟頭,他是沒法面對自己啊。

  看唐古生同意瞭,唐明亮才開始一五一十的講述瞭這一晚上的事情。

  周麗蓉越聽臉越紅,越聽越尷尬,簡直想找個地方鉆進去,忽然用被子摀住頭叫起來,還不住的向後仰頭,後腦勺重重地磕在磚墻上,咚咚直響。

  大傢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叫著哭著,確實也挺揪心的。呂陽想上前安慰周姨,可是又覺得自己也是“同流合污”者,雖然不是主動的,至少也是作孽的一方,心中很是羞愧,不敢上前安慰,隻是尷尬地站在原地。

  唐古生深吸一口氣,洪亮地說道:“蓉兒不要哭瞭。”

  這一句話猶如禪音佛鼓,頓時讓所有人清醒瞭不少,周麗蓉停止瞭哭泣和掙紮,從被子裡露出那婆娑的雙眼,安靜地看著唐古生。

  說完這一句話後,唐古生的臉色忽然變得更加灰暗,彷佛剛才那一句用盡瞭他最後的元氣。他指瞭指呂陽。

  呂陽顧不上穿衣服,光著身子爬到唐古生面前。

  隻聽唐古生吃力地說道:“我不行瞭,我要死瞭。”

  他這麼一說,幾個人迅速爬過來,哭嚷著不要。唐古生吃力地制止他們的哭聲。呂陽趕緊制止住激動的三人。

  “聽著,這個傢以後還得往前走,以後這個傢一傢之主就是呂陽瞭。”唐古生這樣說著。這讓所有人吃驚,他死瞭不是有唐明亮的嗎,不是有周麗蓉的嗎,再輪一輪不到一個外人做他們的一傢之主啊。

  呂陽本想推辭,但看唐古生有氣無力的樣子,也不敢多說過多的話。

  “你們不要驚詫,我說的你們都必須聽著。”唐古生看著幾人。他們看唐古生嚴肅的樣子,都不敢再說話,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

  “我和我師弟從小拜在同村一個五黃道的門下,這個道門極為隱秘,我師父是個極其有本事的道人,在咱們這邊的山裡道觀裡隱居,他的學問太廣。我呢,學瞭他入世的一派學問,在這時間至少不愁吃穿瞭,我師弟學瞭他導引長生一派的學問。我倆算是走瞭極端。我學瞭這一身的本事,前半輩子也吃香的喝辣的痛快瞭一回,後半輩子碰上世道變瞭,一直夾著尾巴做人。本來想著五黃道在我手上就讓它斷瞭吧,我就把它帶入黃土裡瞭。可現在我的心變瞭,我碰上瞭呂陽,這是老天讓我有後啊。另外我也不能讓著五黃道在我這一輩變成一個邪門歪道。”唐古生上氣不接下氣,乾枯的臉頰上竟然滲出幾滴汗珠。

  還是周麗蓉細心,從旁邊摸出自己的絲絨肚兜替公公擦瞭擦汗珠。

  “呂陽你一定要拜我為師,好嗎?”唐古生忽然睜大眼睛,伸手抓住瞭呂陽的手腕,那乾枯的手指像是鷹爪一樣,鉗住瞭呂陽細嫩的手腕。呂陽掙脫瞭幾下都掙脫不開。

  “好吧,我答應你。”呂陽並不懂得這五黃道是什麼東西,可是看著唐爺爺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的抓著自己,心中沒瞭主意,隻好點頭答應瞭。

  長長噓瞭一口氣,唐古生松開瞭他的手腕,指瞭指北邊墻根上的佛龕,道:“三兒,去把佛龕拿來。”

  三蛋迅速過去,抱起佛龕拿瞭過來。

  佛龕後面有個蓋子,唐古生示意三蛋扣開,裡面有一本發黃的古書。

  唐古生掙紮著坐起來,雙手顫顫巍巍地拿著那本發黃的古書,道:“呂陽接著。”

  呂陽迅速下炕,跪在地上磕瞭三個響頭,才爬起來接過那本書。

  “你就是第65代傳人瞭。”

  唐古生又從旁邊拿起一個發黃的牛皮包,上面插著很多銀針,遞給瞭呂陽。

  “古書的上部是針灸,可以治病也可以殺人防身; 中部是一些導引之術,我隻參悟瞭皮毛,具體講述的什麼我還不清楚; 下部是一些秘方,是歷代五黃道先賢遺留下的珍貴古方,最後一頁是我研制的那種淫藥,我附在瞭頁皮上瞭,解藥在下面一行註釋裡。”

  呂陽接過那一包沉甸甸的銀針,淚眼早已婆娑瞭。這是唐爺爺在交代後事,不,這是師父在交代後事。

  “你們三人過來。”唐古生委頓在炕邊的衣櫃上,讓傢裡的三個人下瞭炕,讓呂陽坐在炕沿上,“你們三個人給他磕個頭吧。有他在,我就可以放心離開瞭,他絕對可以保護我們一傢人平安的。”

  “爺爺。”三蛋早已哭的不成樣子瞭。

  “聽話。”唐古生眼神開始有些離散瞭。

  唐明亮當即拉住媳婦跟孩子的手跪在地上,呂陽趕緊下炕拉住他們,把他們拉扯起來。

  “呂陽,師父不能再教你什麼瞭,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你,你的悟性很高,我敢保證你一定可以參悟透這本古書的。”

  唐古生露出一絲和藹之色,努力伸手撫摸著呂陽的頭顱,像是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樣,“三蛋還小,你要保護他長大,能教就教,不能教就別教,讓他做個平凡的人安穩度過一生就行。”

  “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把三蛋當我親兄弟看待,我有一口吃的就有他一口吃的,絕對不會不管他的。”呂陽感受到瞭師父的托孤之意,鄭重地說道。

  唐古生沒有再說話,眼睛掃過兒子唐明亮,又掃到周麗蓉身上,臉上露出一絲留戀,欣慰地點點頭,周麗蓉淚眼婆娑地爬上炕抓住唐古生要抬起的手臂撫摸在她自己的臉上,肆意地揉搓著,想讓老人再安慰她再疼愛她。

  唐古生點瞭點頭,又看瞭一眼呂陽。呂陽此刻眼神堅定,認真地點瞭點頭,示意師父不會讓他失望的。唐古生最後把目光鎖在瞭三蛋身上,抬起另一隻手來。

  三蛋明白迅速爬到炕上,學著媽媽的樣子,把老人的手按扶在自己臉上。

  唐古生渾濁的眼睛看看俊朗稚嫩的三蛋又看看俊美豐潤的周麗蓉,露出對人生的留戀和不舍。但是他還是舍瞭,人不可能跟命抗爭,慢慢的他的手變得沉重瞭,忽然氣息停窒,脖子一歪去世瞭。

  唐明亮大喊著爹呀,哭瞭起來,周麗蓉和三蛋也趴在老人身上不住地哭喊著讓老人回來。

  呂陽此刻心情沉重,他感覺自己忽然長大瞭許多,肩上的擔子更加重瞭。

  ……

  料理完老人的後事,已經是幾天之後瞭。呂更民幫忙主持瞭唐傢著大小的事務。由於呂陽那一晚上的勇猛無畏,整個屯子的人都開始敬畏他瞭。順帶著呂更民也有瞭號召力,他整個人也變得自信瞭不少,開始有瞭活力,招呼著村裡的人幫忙處理瞭這一大傢子的後事。

  唐傢本來也沒啥積蓄,呂更民主動出資,從傢裡拿出一部分積蓄,幫忙把唐古生後事處理的極為隆重,村裡人看都豎大拇指。

  隻有村口二呂子冷眼旁觀,似乎甚為不屑,看不上這一場熱鬧。

  事後,整個沙坡溝的人都很奇怪,怎麼那一晚上那麼多人都很瘋狂呢,每個人都跟瞇瞪瞭一樣,回傢死命地幹那事,據後來統計村裡那一晚上多添瞭四五個孩子。大傢都說那是吃瞭野豬肉造成的,野豬性子野,身上的野勁兒大,吃瞭它的肉就願意幹那事兒,不然怎麼全村人都跟瘋瞭似的那晚上拼命幹那事兒?

  呂陽在傢沒事幹,就拿出那本書琢磨,還讓人從鎮子上稍回來一個帶穴位的銅人,每天拿著銀針插啊插的,像是魔怔瞭似的。自此之後每天除瞭練武之外又多瞭一項,就是飛鏢,他在院子墻上頂瞭個箭靶,專門讓呂更民給打瞭幾把飛鏢,每天對著箭靶甩飛鏢,倒也有模有樣。呂更民看孩子練的起勁,也不阻止。依舊幹他的木匠活,多少掙點補貼傢用。

  村裡最愜意滋潤的就屬杜青風瞭。自從周鐵生出事後,基本跟個殘廢似的,像是煽瞭的叫驢,每天夾著個尾巴,耷拉著腦袋,走路都沒瞭風聲,隻會溜著墻根走路,完全沒瞭以前的精氣神兒瞭,他的那些相好的也都罵他是個不中用的煽驢,拿著鞋底子投他。

  周傢本是沙坡溝的大戶,自從族長周鐵生出事兒後,整個傢族都沒瞭往日的霸氣,村裡打架鬥毆的事兒少瞭,拱門子搞破鞋的少瞭,吃酒打牌的也少瞭。一下子這個村子安寧瞭很多。從以前最難管理的村子一下子變成瞭鎮子裡的模范村。為此村支書杜青風還獲得瞭最優村支書的表彰。

  杜青風現在走路都是飄忽的,傢裡魚塘幹的順當,不缺錢花,閨女又考瞭個好學校,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最好的還是村裡沒人敢跟他尥蹶子瞭,他成瞭道地的土霸王瞭,每天醉醺醺的,每到晚上不定紮到哪戶寡婦傢裡或者小媳婦傢裡去瞭呢,就連周鐵生以前的相好的也都被杜青風接收瞭。

  村裡老百姓每日調笑中說道村裡有兩頭種驢,一頭是村口二呂子傢的叫驢瞭,那在十裡八鄉是出瞭名的好叫驢,配出來的驢子騾子都是上等貨; 另一頭就是他杜青風瞭,據說用過他那驢屌的女人也都暗地裡吃驚,相互炫耀著說好使,恐怕比真驢不弱,隻是這杜青風有個癖好,就是每次幹那事兒的時候總愛在最後蒙住人傢的眼睛,不讓人看見。不過每次蒙住眼睛後,總能搞的人欲仙欲死的,讓人越發的想念那事兒。

  村裡日子還是那樣日復一日的過著,每晚還是能聽見村口那頭叫驢哼哈地叫著,人們早已習慣瞭那叫聲,隻是最近每次聽完那驢子的叫聲後,人們的心變得有些慌亂瞭起來,像是平靜的湖水中投入瞭一塊石頭,掀起一層波瀾。

  緊接著春天過去,夏日來臨。

  呂陽鉆研那本古書也小有成就,傢裡有父親呂更民幹活掙些外快,倒也過得滋潤。隻是他成熟瞭很多,心裡總是想著要照顧三蛋一傢,還有隔壁柳姨母女。

  柳姨雖然手巧,畢竟一介女流,地裡重活幹不瞭,零碎活兒又掙不瞭幾個錢,好歹傢裡就那麼一個閨女,還能湊合著過下去,開銷不是太大。

  唯一犯愁的就是三蛋一傢瞭,自從唐古生這個頂梁柱去世後,傢裡就跟塌瞭房頂一樣,全傢沒瞭生氣。唐明亮自小就耷拉著手過日子慣瞭,現在讓他當頂梁柱,他還真劃拉不到手裡錢,日子變得開始緊巴起來。

  周麗蓉在料理完公公的後事後就病倒瞭,也許是心病吧,那一晚上被好多人輪奸瞭,名聲算是壞瞭,渾身像是被抽走瞭魂兒一樣軟弱無力的起不來,三蛋一直給她抓藥吃藥,一直到瞭這夏天才緩緩的起來瞭,精氣神又恢復瞭一些。

  最近周麗蓉有些焦急,積蓄在埋唐古生時花的差不多瞭,剩下的最近吃藥也花瞭不少,眼看著傢裡見底瞭。傢裡人還能湊合,地裡有糧食,無非就是買些油鹽醬醋,倒也能將就,隻是後面三蛋上學的學費恐怕都沒法拿瞭。

  這日周末,周麗蓉早早把傢裡收拾乾凈,打發三蛋去叫呂陽去。三蛋每天跟呂陽在一起玩耍,早就成瞭他的跟班瞭,加上爺爺又讓呂陽照顧他,他心裡更多的是對呂陽的依賴,覺得呂陽才是他傢的頂梁柱子。

  呂陽早晨起來正在院子裡練習飛鏢,忽聽三蛋來傢裡叫,放下手中的飛鏢就打算跟他一塊過去。

  “你倆整天在一起泡著,這大早上的又泡在瞭一塊,就不能分開一天嗎?”王雪琴正在院子裡喂雞,看三蛋子風風火火地跑來,揶揄他道:“你呀得虧是個小子,要是個閨女,我一定討來當我兒媳婦。”

  三蛋子哈哈大笑著:“我可不當你傢媳婦,就你傢呂陽那大驢屌還不把人給戳死瞭啊。”說著拉著呂陽的手就往外跑。

  “我呸,”王雪琴弄個大紅臉,“你個沒大沒小的玩意兒。”

  她說完自己的臉感覺有些火辣辣的,那幫子孩子都說陽陽那玩意兒大,倒地能有多大啊,難道真跟驢屌似的?

  正好柳姨進門,一下子撞瞭個滿懷,她揪住三蛋的耳朵朝他腦袋上打瞭一下子,“你小子總是這麼莽撞,這大清早的幹啥去呀又。”

  說著柳姨進門調笑道:“咋瞭?還弄個大紅臉啊?”她們兩人朝夕相處的,柳姨一下子看出瞭王雪琴的尷尬。

  “凈聽那小子胡吣”王雪琴笑道:“才十三歲的孩子,毛還沒長呢。”

  “喲,你可別這樣說,我聽說你傢小子可野著呢,全屯子裡的孩子都說他那個像驢。”柳姨調笑著,眼神中卻頗為向往。

  低頭幹木匠的呂更民沒有吭聲,他是知道的,呂陽那玩意兒絕對壯實,不比驢子的小,那晚三蛋來傢裡叫陽陽,恐怕就是回去和周麗蓉幹那事兒的,最後肯定是陽陽給收拾服帖的。罵的,邪瞭門兒瞭,那晚上跟瘋瞭似的,他從來沒有感覺過自己那軟趴趴的玩意兒能硬起來,那一晚回來舔王雪琴的陰戶舔瞭半宿,最後自己那玩意兒半軟不硬的射到瞭王雪琴嘴裡才完事兒瞭。這給王雪琴不小驚喜,本來以為自己好瞭呢,可是後來還是不行,再也沒有發生過那晚半軟不硬的事兒來。難道真是吃瞭野豬肉起的效果嗎?

  自從料理完唐古生後事後,呂陽也經常過來串門,每次見到周麗蓉都有一些尷尬,兩人都不敢對視,每次眼光隻要一碰就互相挪開。但是呂陽卻不感到生分,每次來瞭都把這裡當自己傢裡一樣,有活就幹,認真努力,比整天遊手好閑的唐明亮乖巧利落多瞭。

  周麗蓉也對呂陽親切的不得瞭,總是變法的做好吃的讓他吃。而且還去鎮上扯瞭塊佈料,給呂陽和三蛋一人做瞭一身新衣裳。

  周麗蓉做瞭一頓豐盛的早餐,現磨的豆漿,從村口周二生傢買的油條,還煎瞭一鍋雞蛋。她知道這兩個半大小夥子正在長身體,生怕他們不夠吃,還煎瞭幾張油餅,新剝的大蔥,舀瞭半碗大醬。

  唐明亮也不管那麼多,坐下猛吃,好就沒吃過這麼可口的飯菜瞭。

  “你個蔫貨,就不能等陽陽來瞭再吃嗎?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周麗蓉看唐明亮不爭氣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唐明亮一邊吃著嘴裡嘟囔著:“反正我就這麼樣瞭,我爹臨死把你們托付給瞭他,又不是托付給瞭我,我有口吃的就行瞭,別的啥也不管。”

  氣的周麗蓉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呼呼喘氣,她想著自從嫁到唐傢來,就沒有看到過唐明亮爭氣過,整天耷拉著腦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要不是有公公唐古生撐著,這個傢早就完蛋瞭。現在公公不在瞭,應該早想辦法解決問題瞭,要不這個日子真的沒辦法過下去瞭。

  說話間三蛋和呂陽一起過來瞭。

  “陽陽來瞭,快,坐下吃飯。”

  周麗蓉起身拉住呂陽的手讓他坐過來吃飯,樣子親切的不得瞭。她的內心已經從剛開始的不適應慢慢變為接受他作為這個傢裡的男主人瞭。公公生前曾說過,一個人的能耐有多大就看他的陽具有多大,陽具越大能耐越大。

  呂陽這孩子才十三歲,陽具竟然比公公的還大,這小子將來能耐肯定小不瞭。雖然那晚上讓這小子給幹瞭,剛開始自己臉上掛不住,最近一直暗地裡觀察,感覺這小子待人接物確實不一般,公公把全傢托付給他也許是對的,內心中潛移默化地就接受瞭他。

  呂陽看周姨拉住自己的手,心中一陣害羞,趕緊掙脫瞭說去洗洗手。

  飯桌上全傢人吃的開心,周麗蓉看著他們吃飯,心想這一傢人能這樣開開心心過日子自己也心滿意足瞭。等吃完飯,周麗蓉委婉地告訴呂陽說傢裡已經很困難瞭,再這樣下去恐怕三蛋得輟學瞭。

  呂陽明白周姨的意思,低頭沉思瞭一下沒有說話,拉著三蛋跑瞭出去。

  周麗蓉看著呂陽這樣子心中一陣失落,也是,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跟三蛋一邊大的孩子,雖然那玩意兒長得大,可畢竟腦袋瓜還很幼稚。這麼大的事兒同他商量確實有些怪道的,想到這裡她也啞然失笑瞭。

  呂陽聽周姨說傢裡困難的快揭不開鍋瞭,師父唐古生臨死把這一傢子托付給自己,自己應該撐起這個傢的,最近光顧著研究那本醫術瞭,竟然忘瞭養傢這事兒。他拉著三蛋跑瞭出去,先回傢取瞭一個框子和兩個編織袋和一個大漁網,然後扭頭向村外跑去,一直到村西頭的河溝叉子附近。

  “你還記得爺爺告訴咱們的蘆葦蕩子嗎?那裡面有野鴨蛋,咱們進去弄一下吧。”呂陽指瞭指一片茂盛的蘆葦蕩說道。

  “記得,記得,你還說以後弄瞭去鎮子上換錢呢。”三蛋開心說道。

  “走,咱們去弄一些出來。”呂陽拿起筐子說道。

  “哥,我害怕,這蕩子太深瞭,大人都不敢進去,據說裡面野軲轆叉子,專門吃小孩,前幾年咱村好幾個孩子都進去沒出來。”三蛋有些退縮,腿上有些遲疑瞭。

  看著三蛋那慫包的樣兒,呂陽沒有再堅持,就讓他在外面守著,他自己進去,三蛋怎麼勸也勸不住,呂陽藝高人膽大,脫光瞭,抱這個筐子紮瞭進去。

  蘆葦蕩子很深,裡面溝岔縱橫,極易迷路,加上蘆葦根部勾勾連連很容易纏繞住人的身體,就像網子一樣,一旦勾住人的身體,越掙紮勾的越緊,一會兒人就窒息而亡,也許傳說這蘆葦蕩子裡有那野軲轆叉子的鬼故事就是說的這事兒吧。

  呂陽藝高人膽大,他平時力氣就大,加上功夫瞭得,根本不把這事放在眼裡。他在岔港裡遊來遊去,憑著記憶記下來時的路徑,終於摸索到蘆葦蕩深處,在一個岔口灣子裡,呂陽發現很多嘎牙魚遊蕩著,他迅速把網紮在水灣子的一頭,紮好後,就悄聲遊開瞭。再繞到另一邊,發現在蘆葦蕩深處,一個蘆葦茂盛的土臺子上,有很多的鳥糞,也許這裡會有很多鳥蛋吧,他悄聲遊過去,驚起一片野鴨,咕咕呱呱叫成一片,呂陽驚喜不已,看著到處的一窩窩的鴨子蛋別提多高興瞭。就是撿它十筐子恐怕也撿不完,他非常開心吹著口哨撿著,心想這一下子可能換不老少的錢,回去可夠三蛋學費瞭吧,周姨鐵定高興。當即迅速撿起一筐野鴨蛋頂在頭頂,慢悠悠從來時的路遊瞭出來,這一口氣下來足足有一個小時,若是平常人體力根本不夠,很有可能會被纏繞在面出不來,最後力竭而死。

  “哇,陽陽哥你太牛瞭,果然弄瞭一筐子。”三蛋驚喜不已。他趕緊過去接應著呂陽,把筐子接過來,再把鴨蛋撿到編織袋裡。

  “三蛋跟我進去一趟,我發現好多嘎牙魚,咱們進去收網,估計能弄不少呢。”呂陽坐在岸邊喘著氣說道。

  “哥,我,我害怕。”

  “沒事的,路我都趟好瞭,你跟在我後面就行,出不瞭麻煩。”呂陽心細,回來的時候認真摸索瞭一條路徑,那條路徑上水深,蘆葦根莖少,不會纏繞住身體,隻要水性好就成。三蛋子畢竟從小跟他玩到大的,他的水性呂陽知道,從這條道進去絕對出不瞭事兒。

  三蛋怯悠悠地跟在呂陽後面,小心翼翼地在溝岔子裡穿梭著,約半個小時,他們終於走到瞭漁網處。呂陽讓他在漁網旁邊等著休息,他繞到溝岔的另一頭往這一邊哄魚,手裡用蘆葦編織瞭一塊偌大的擋幕,輕松晃動,嘎牙魚群受到驚嚇開始朝漁網那邊遊蕩,呼嚕嚕,三蛋抓住漁網的一個邊稍,呂陽也遊過來瞭,他扔瞭擋幕抓住另一邊漁網邊稍,兩人迅速合網。瞬間劈裡啪啦,一漁網的嘎牙魚,撲通亂跳,個大的足有一斤多,也就這野生的能長這麼大,人工喂養的根本長不瞭這麼大的。

  三蛋高興的大呼小叫的,兩人一前一後抓著漁網往外遊瞭出來,一直到河邊上,這一網下去足有三十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