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碰!」門倏地被打開,重重的敲擊在墻上,而門鎖也在墻上印上更深一層圓形痕跡,露出油漆下面的灰色水泥。

  而這個突如其來的開門,也讓成東雲陷入瞭短暫的慌亂,急急忙忙轉頭看去。

  「成東雲!你被我抓到瞭吧~~」一回頭,原來是成媽媽擺開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一手拿著一串很明顯是剛打的備份鑰匙,另一手則印在身旁那扇經過巨力沖擊後,搖搖欲墬的木門。

  「媽~~」抖著聲音,破碎不成句,成東雲想不到母親會闖進來,一時間,他不曉得是先把桌頭剛放映完畢的A光和一堆夾雜混濁黃白色液體的使用後衛生紙藏好,亦或是先把偷玩的遊戲存檔關掉?

  「現在已經半夜三點瞭,居然還在給我…你明天不用上課嗎?」成媽媽怒視著成東雲。

  成東雲偷瞄身旁鬧鐘一眼,兩點半,明顯成媽媽的話是誇張瞭,但是現在不是反駁的時候,如果一旦挑出成媽媽的語病,立刻就會被視為頂嘴,而今夜也別想睡瞭,現在最好的作法是什麼也不說,默默的聽成媽媽的訓誨。

  成東雲低下頭裝出一副懺悔狀,一方面卻偷偷的移動鼠標,想要按下存檔鍵。

  但很不幸,人有一次倒楣,就會有第二次,眼尖的成媽媽,一個箭步沖上前來,直接抓住成東雲的手,接著打開光盤機,抽出光盤片,此時計算機屏幕剎時停格,成東雲知道拼鬥三小時的結果,已經全數泡湯,至於可憐的計算機也隻能縮短那原本就僅剩不多的壽命瞭…。

  「軒轅劍!我什麼時候準你買遊戲瞭,你是不是嫌零用錢太多,要不要我把你因為考不及格被扣兩千的零用錢,再折半阿!」

  成東雲知道此時的任何說話,雖然不會成為呈堂證供,但是卻很有可能成為成媽媽繼續念的原動力,因此選擇保持沈默。

  「也不想想,你已經高二瞭!馬上就要聯考瞭,還敢不念書!一天到晚網路、漫畫、小說、哈拉、電動…沒一樣有建樹!自己的衣服不自己洗,烤面包還會烤焦,房間不收,連這隻明明已經死掉的蟑螂,都懶得拿到衛生間去沖掉,吃完飯,碗更是隨手一丟!你以為我們傢請的起菲傭幫你收碗嗎?老娘養你可不是要增加自己麻煩。說,你對這個傢有什麼貢獻!」啪拉啪拉一長串念下來完全沒有換氣。

  「我……」想瞭半天,真的沒想出來。

  「還有你的英文!從小六念到現在,念瞭六年,居然隻有36分!一年貢獻六分嗎?」

  那…再四年就及格瞭阿,到大四就有66分瞭…當然,這些話東雲隻敢在心裡想。

  「人傢廣告裡,兒子英文考不好,至少還懂得要買CD—88來加強英文,起碼還有心,你呢,小時候智商測驗170,結果現在幾乎每一科都在及格邊緣遊走,就是不念書,說!你要怎麼加強你的英文能力?」一聲大喝,成媽媽抄起成東雲喜好棒球時所買的球棒抵在成東雲脖子上。

  「是的,媽媽,我明天就去買翻譯機。」下意識裡,成東雲閉上瞭雙眼(不敢看兇器)大聲回答。

  「好!」滿意的收回球棒,成媽媽走出房門淡淡扔下一句「不要太晚睡,明天還要上課,還有打手槍,看A片可以,東西記得收,一天不要太多次,不然有礙健康。」

  隻留下滿臉脹紅的成東雲,回不出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