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表面上眾人都贊嘆嚴大傢多麼多麼的博學啥的,實際上都不僅有些汗顏。
心想你既然已經是一個大傢瞭,就沒有必要跟一個學生,一般見識瞭,人傢畢竟隻是一個學生瞭,叫學生必定是不如你這個大傢的,但是你被成為大傢,不僅要學富淵博,也要德行好才行啊!
和一個孩子一般計較,還是一個初中生,你犯得上麼!再說瞭,就算你贏瞭,又能怎麼樣呢?
除瞭校長老師之外,孫副局長和那個女人可不這麼認為,心想就是這個看著很不起眼的孩子,嚴大傢上次和人傢叫板還輸瞭。
贏瞭是不光彩,但是輸瞭便更是丟人瞭,今天嚴大傢算是報仇來瞭。
已經充分做好瞭不要臉的準備也要扳回一局瞭。
上次他是拼對子輸掉的。
這次看拼對子占不到什麼便宜就來鼓弄這個棋式來瞭。
棋式老小孩兒,小小孩兒,人老瞭,有的時候更是爭強好勝的瞭。
陳楚呼出口氣。
上前兩步,口中說道:“我試試看,不過這個棋式還真不是我的擅長……”
嚴大傢一聽心裡你瞭就美壞瞭,上次一役算是敗給瞭陳楚,這個小子就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瞭。
當下聽到陳楚說棋式他不擅長,他就更高興瞭,心想媽的,比的就是你不擅長呢哪!要是你擅長的,老子輸瞭,那多沒面子啊!
陳楚掃瞭一眼棋式,這個棋式擺的亂馬人花的,棋子很多,很復雜瞭。
看的都有些頭暈,他下棋一般般,不好不壞,比臭棋簍子算是高一級的。
算是一個臭棋簍子第二。
下都下不太明白,別說看棋式瞭,什麼車馬炮的,看的直頭暈。
嚴大傢卻是高興的像是心裡長草瞭一樣瞭。好像又回到瞭青,人也一下子像是年輕瞭許多,陳楚越是皺眉,他便越是得意起來。
不由得嘿嘿笑道:“陳楚啊,你認輸,哈哈,這個棋式老夫研究瞭半年不是整天吃白飯的,很多高多高手都沒有解開……更不用說你這個小屁孩兒瞭,對瞭,我嚴大傢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隻要你認輸,以後見到我的面,工歐諾個傢將的喊我三聲老師就可以瞭,你能喊我嚴大傢老師也是你的造化,你們傢都跟著高興,怎麼樣?”
其實喊嚴大傢三聲老師也沒什麼,嚴大傢名聲遠播,能成為他的學生一點也不丟人。
隻是陳楚覺得,喊這個老混球老師,不如讓自己死瞭。
無意間,他手碰到瞭中指的玉扳指上。
忽的,腦中靈光一現,這棋式竟然能推算出來一步瞭。
陳楚呼出口氣,隨即看著嚴學究那副志得意滿的德行,心裡就十分的不爽瞭。
他又摸瞭幾下玉扳指,隨即手指在右手中指間來回的搓弄間,腦中亦是靈光一閃一閃的。
陳楚笑瞭,差不多每錯動一下,自己的思路就隨著那棋步動瞭一動。
慢慢的,亦然推算出幾十步之多瞭,陳楚不禁覺得,這嚴學究行啊!畢竟牛逼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孩子不是別人給的,這小子還算有兩下子啊!
嚴學究則一臉的興奮之色,看著陳楚呵呵笑道:“怎麼樣?小娃娃,認輸瞭就叫我三聲老師,以後啊,見到我繞道走,我嚴大傢也不能和你這小輩一般見識瞭,就是打壓打壓你這囂張的氣焰,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天,什麼叫做地!什麼叫做五谷雜糧,什麼叫做沒有那金剛鉆你別攬下那瓷器活……”
眾人一聽一陣搖頭,心想這都是哪跟哪啊?根本就不挨著啊,你身為嚴大傢,一代學者,別跟著小孩兒一般見識啊!
而孫副局長則一臉苦笑。
嚴大傢跐溜的喝瞭口茶水,隨即說上癮瞭,又沖陳楚紅光滿面的呵呵笑道:“咳咳,有位偉大的母親說的好啊,沒有那鹵水你就別開那豆腐坊,沒有那針頭線腦,你就別去給人傢縫補衣裳……”
眾人一愣,都問道:“嚴大傢,哪位偉大的母親說的?”
嚴大傢呵呵笑道:“我媽……”
眾人一陣汗顏,想笑不敢笑,下面的學生則笑瞭。
而此時陳楚已經推算出一百五十八步瞭,終於又瞭破解之法,而他擁有玉扳指記憶力卻是驚人。
而亦是感悟瞭這棋道的奧妙,真不亞於一場戰役瞭。
車馬炮閃展騰挪,好不精彩。
而嚴大傢此人太過於虛榮,浮於表面,所以這擺出來的棋式亦是虛榮浮誇的狠瞭,在很多的地方,根本無需用棋子瞭。
而他亦是加上瞭好多棋子,陳楚隨即又退出瞭五十步,一共二百零八步,感覺嚴大傢如果再睿智一點,還能把這棋式更弄得深奧一些的瞭。
陳楚不知不覺間,額頭已經滲透瞭汗水,用袖子擦瞭擦。
此時,公主韓雪趴著窗戶也看著,她根本上不上課沒人管的主,見很多人都從椅子上湊過去看熱鬧。
她也跟著湊過去瞭。
挺著鼻子,趁著脖子,隨即推瞭推一個學生,把人傢的椅子搬過來站到上面抻著脖子去看。
那學生一見是公主也不敢言語。
此時老師也在看熱鬧,一時間都背著棋式吸引住瞭瞭。
陳楚琢磨到二百零八步的時候正好聽到瞭嚴大傢那句他媽說的話。
心裡冷笑一聲,心想好你個嚴大傢啊,整天吆五喝六的,裝什麼文化人,文明人,你的根還不是一樣也是一個農民?不是農民怎麼知道這些?整天故弄玄虛的弄些生僻字,骨子裡還是離不開泥土的,我呸,你個道貌岸然虛榮的傢夥!
陳楚隨即笑道:“嚴大傢,如果我要是把這棋式解開瞭又若何?”
“嗯?”
嚴大傢一愣,哈哈笑道:“小娃娃,你好大的口氣啊,這棋式我不敢說整個天朝都解不開,那也是大半個天朝解不開瞭……”
眾人一聽差點暈過去,心想這嚴大傢真是……
“你要是能解開,我嚴學究二話不說,我跳樓死給你看!”
嚴大傢說著話就擼胳膊挽袖子的。
眾人一暈,心想還是別有人解開瞭,這要出人命瞭。
孫副局長忙站起來道:“嚴大傢使不得,這個真使不得!”
嚴學究啐瞭一口道:“陳楚!我使得,今天你解開瞭,我都馬上去跳樓!”
陳楚一捂腦袋,心想這哪裡是什麼大傢啊,解開瞭就跳樓,這純粹是一個老流氓,誰棋式敢解開啊?那不是謀殺瞭麼。
“換一個!”
孫副局長隨即說道:“陳楚同學要是解開瞭,我給你一個保送城一中的名額,你就是中考考個零蛋,也進入城一中……”
嘩!
全班嘩然,連公主韓雪都呼出口氣,城一中,全省的重點高中,誰不想去啊,要是能去,傢裡老爹老媽得樂抽筋兒過去!自己要啥都得給買,老爹老媽還得去親戚朋友那一頓的吹噓啥的。
三中的老師校長也都傻瞭,心想這是多大的面子啊!恨不得把自己傢裡的孩子揪著耳朵過來解棋式,不過他們都開不出三五步就看不下去瞭,太亂瞭。
嚴學究哼哼兩聲道:“行!陳楚,你要是解開瞭!我……我管你叫爺爺!這總行瞭!”
眾人又迷糊瞭,心想嚴大傢真不應該啊,先不說什麼大傢,就這麼大歲數瞭都不應該這麼較真,氣出個好歹的咋整。
陳楚搖搖頭道:“韓大傢,你挺不容易的,我陳楚不要求別的,隻要我陳楚解開瞭,以後希望你見到我以禮相待,不要糾纏!你這棋式退出一百五十八步,對不對?”
嚴大傢一愣,隨即身體有些發抖,不過暗想,這小子是蒙的。
“陳楚啊,我這棋式叫做遠征西……你懂麼?”
陳楚呼出口氣,聽張老頭兒說過這個事兒。
這也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兒,卻沒有怎麼正式被記錄史冊的事兒。
抗戰的時候,天朝的一隻遠征軍,也是近代史上唯一一次去國外打仗還大勝的軍隊。至於其他的都是政治,政治造就瞭歷史,而歷史就是一個小姑娘,嫁給誰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遠征軍十萬裝備精良的部隊在印緬戰役中取得瞭輝煌的勝利,痛擊瞭倭寇鬼子,揚名世界,證明華夏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但亦是慘勝瞭,十萬人就回來的也就兩三萬人瞭。
而嚴學究的這個遠征西可以說就是在重演那場血與火的戰役,不論怎麼說,不論政治什麼樣,而那十萬遠征軍的將士痛擊日寇,埋骨他鄉沒有理由不讓人敬仰。
陳楚呼出口氣,沖棋式看出這氣勢恢宏的,盔明甲亮的場景,到最後卻廝殺的七零八落,剩餘者孤孤零零……
不禁亦是有些感觸。
不過棋還是要走的。
陳楚淡淡道:“嚴大傢,從客觀上來說,我對你表示敬意,好,我先走第一步……”
陳楚開始走棋,嚴大傢亦是跟著走。
兩人一來一回,走的很快,但越走到最後,嚴大傢越是呼吸急促,手都有些哆嗦瞭。
陳楚嘖嘖嘖的說:“嚴大傢,你的手怎麼哆嗦瞭?”
“小輩,不用你管!走棋!”
當走到一百五十八步,嚴大傢走不下去瞭。
呼出幾口氣,渾身發抖,四肢發軟,哆哆嗦嗦的像是光著腚在天寒地凍的野地裡似的。
陳楚笑瞭:“嚴大傢,我就是遠征西的軍隊,你就是倭寇,現在我將,將將將!”“你……你……你……”
嚴學究萬萬沒想到他能揣悟到一百零八步,這東西每一步都是千變萬化的,沒走錯一步都有一個不同的結果,就像人生一樣,人生何嘗又不是一副棋局,每一個選擇可能都會改變很多的命運。
“我……我沒輸……我沒輸……”
嚴大傢兩眼像是無光似的,盯著陳楚:“你……你使詐,你使詐……”
陳楚嘆口氣,心想這人,才學是有,棋藝是精,但這心胸太狹隘。
見陳楚要收拾棋盤,嚴大傢像是患得患失瞭一樣:“不許收!不許收棋盤!我沒輸,我沒輸給你!你不許說我輸!”
陳楚笑瞭,心想媽的,嚴大傢你以為你還是孩子啊,都一把歲數瞭,以為誰都讓著你哪!我呸啊!老子可不能給你臉慣著呢!
陳楚呵呵笑道:“你沒輸你走啊!你倒是走啊!你走,往前一步是幸福,退後一步是孤獨……”
“陳楚……我……我和你沒完!”
“哎呀!嚴大傢,你和我沒完對不對?行啊!那我擺出一個棋式你來走走,你走贏瞭,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