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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花褪殘紅青杏小

  陳楚打出租車到瞭一處離著邵曉東比較近的地方,然後下車又繞瞭一個圈子才到瞭那處居民樓。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小心為上瞭,畢竟小心點沒有壞處瞭。

  陳楚上瞭樓,龍七已經在房裡睡瞭。

  聽見門聲響動,龍七一個軲轆便爬瞭起來。

  隨後走到門口,輕輕問道:“誰……”

  “我,陳楚,忘記給你打電話瞭,這門我也沒鑰匙……”

  龍七拉開門,隨後說道:“你說咱哥倆在這喝點酒多好,非到季揚那幫窩囊廢那去幹啥玩意?唉……”

  陳楚淡淡笑道,隨即問:“七哥,你說的去DL打黑市拳的事兒我想好瞭,去是能去的,不過我這裡得準備準備,該料理的事兒料理完瞭,然後利手利腳的走……”

  龍七撇撇嘴:“靠!咱去打拳又不是去送死,還整個立手立腳的詞兒出來瞭,其實啊,我自己也是能去的,不是找一個人有個伴麼,打拳之餘還能說說話……”

  “嗯……還有就是我去DL瞭,也呆不多久,最起碼開學我得回來,我得念高中瞭……”

  龍七搖頭笑道:“行啊,你現在是這麼打算的,等到時候再說吧,你要真去瞭DL瞭,估計就不願意回來瞭,此一時彼一時,DL那地方可好啊……呵呵……”

  陳楚呼出口氣,以後的事兒他也不知道。不過張老頭兒最後和他見面的時候告誡過他,要輕點折騰。

  不過……人活著不去折騰真不行啊!死瞭就消停瞭,而活著必須去爭,去折騰……

  “好吧,到時候再說吧,我先回去準備準備,也就這兩三天,咱就走……”

  “行啊兄弟!我等你信兒!”龍七揚手給陳楚擊掌。

  在道上……或者說是在古時候有種信義叫做擊掌盟約,便是君子之間相互擊掌而立足信譽瞭。

  當然,在道上亦是講究信譽跟義氣的瞭。

  ……

  邵曉東這處房子也八十來平瞭,陳楚不想留在這裡,便連夜往回走。

  夜晚,他騎得不快,而騎著騎著,這天上便亦是他彤雲密佈開始飄飄揚揚落下雪花兒而來。

  陳楚有些措手不及,不過想想也正常瞭,這都十一月份瞭,要是不下雪那就不正常的瞭。

  陳楚也不敢騎的太快,這下雪天不算太冷,下完瞭才算冷瞭。

  而一路雪片漸漸的大瞭起來,這鵝毛大雪下的。

  陳楚慶幸自己傢的磚房蓋好瞭,而馬小河傢跟朱娜傢的亦是差不多完事兒瞭。

  蓋房子人工多,蓋房子快。

  一路騎到瞭傢,等陳楚把摩托車推進屋裡的時候,看到外面已經被自己碾出瞭一條深深的車轍。

  陳楚看瞭看時間還早,不禁在墻上掛瞭一個木板,開始練習飛針瞭。

  這銀針很輕,自己投擲出去,亦是靠著氣息的,那樣利用寸進便將銀針刺進對手的身體,甚至情急之下刺穿瞭刀奪的手掌瞭。

  陳楚呼出口氣,摸瞭摸中指的玉扳指,隨後開始平心靜氣的投擲而去,一枚枚的飛針開始的時候方向不容易掌握總是跑偏,而漸漸的,那飛針準頭慢慢的找到瞭。

  一枚枚的刺進木板中,飛針的針身還在輕微的上下晃悠著。

  陳楚不禁摸出瞭自傢的縫衣服淡淡針,試瞭試,力道可以,但是總是找不準方向,要是離著近瞭還可以,遠瞭就不行瞭。

  心想算瞭,還是就用針灸的針吧,這樣攜帶也方便,放在護腕裡就可以瞭。也可以說自己是針灸醫生,可以搪塞的瞭。

  練瞭三個小時,陳楚有著玉扳指的幫助,其實這玉扳指就是讓他心平氣和,隨後積累經驗,而運氣到手腕處,接著把銀針發出去。

  來來回回飛瞭不知道多少遍的銀針瞭,陳楚的手腕都感覺一陣的酸麻瞭,隨即收好瞭銀針,一看都快一點瞭,這才匆匆睡去。

  早上六點,陳楚自然醒,剛要到野地裡打一套拳,見這大雪已經差不多磨瞭腳面瞭。

  深的地方有十公分瞭,這便是差不多封路瞭,摩托車啥的都不敢騎瞭。

  這時,村道上一個大個子大冷天的隻穿瞭個背心,由遠及近的拎著大掃把嘩嘩嘩的開始掃起瞭村道來瞭。

  陳楚手搭涼棚看瞭看,那傢夥正是閆三。

  陳楚呼出口氣,心想閆三這他媽的小子,莫非真的改邪歸正瞭?我靠!國傢監獄沒有教育過來這小子,自己跟季揚兩次差點沒揍死這小子,都不如孫寡婦嬌滴滴的兩聲笑。

  我靠!真他媽的不愧是13的力量啊……真他媽的簡直是太強大,強大的都殘暴瞭……

  陳楚呼出口氣,早上雪停瞭,這小西北風吹起來嗖嗖的,還好最近莊傢都趕著收回來瞭,不然讓這場突然間的雪給拍到地裡可毀瞭,而往回拉苞米桿兒的車輛都不僅感謝陳楚,這要是道不提前修好,這再下一場雪,這車得全‘誤住’在裡面瞭。

  雪窠子被早上的車壓出瞭一道道的車轍,而閆三便掃不動的地方,拎著大鐵鍬搓幾下,然後繼續掃。

  掃到陳楚門前的時候,那腦袋上都是汗水蒸騰起來的熱氣瞭。

  閆三還晃著大黑腦袋沖陳楚嘿嘿笑道:“陳副村長,早上好啊……”

  陳楚呵呵一笑,心想這閆三還真是洗心革面瞭,人是會變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好人或許就變成壞蛋瞭,但是惡人或許能變成好人,今天是今天,而明天卻又是一個未知數瞭。

  把握住今天,明天始終是充滿希望,充滿向往的。

  陳楚嘆瞭口氣,不禁有些感慨,簡單的吃瞭點飯,隨即早早的到瞭大隊部,此時徐國忠老舅已經把大隊部的小鍋爐燒上瞭,屋裡面暖暖和和的,陳楚發現昨天下午自己不在。

  院子裡已經堆瞭一堆煤,顯然是村長張財弄來的瞭。

  不禁進瞭村長辦公室,開始調試起廣播來。

  “噗噗噗……嗡嗡嗡……喂喂喂……”

  這破廣播發出烏拉烏拉的一陣陣的回音,陳楚開始說道:“小楊樹村的村民們註意瞭,小楊樹村的村民們註意瞭啊!咱們啊!今天早上迎來瞭……應該說是昨天晚上迎來瞭入冬瞭的第一場降雪瞭,因為上一次的不算,在瀚城這嘎達地方啊,秋天冬天無常,就靠下雪看是秋天是冬天瞭,而在這樣無常的天氣裡……嗚嗚嗚……啪啪啪,噗噗噗……”

  陳楚拍瞭拍這破機器,還真是不好使,啪啪的拍瞭幾下就又能用瞭。

  “我剛才說啊,在這樣無常的天氣裡,有人情送暖啊!咱小楊樹村的村民閆三同志啊,一大早,應該是從凌晨就起來瞭,他幹嘛哪?”

  ……

  此時,小楊樹村的所有村民都在傢裡聽見瞭廣播,潘鳳撇嘴道:“幹嘛?不是看女人撒尿就是看孫寡婦洗澡……”

  隻聽陳楚說道:“在掃雪啊!閆三同志不顧自己休息,為瞭大傢能有個好路可以走,掃瞭一大早上瞭,不禁把村裡的主幹道都掃瞭,還把村民的甬道掃瞭……這種精神值得我們每一個村民學習啊,這種精神,才是我們小楊樹村的村民應有的精神,才是我們小楊樹村的精神!”

  ……

  陳楚播頌著廣播,破嘴嘚啵嘚的,這東西即使軟刀子不疼割人狠啊,你跳腳罵人沒啥威力,這軟瞭吧唧的損人威力太大呢!

  陳楚這一通說,把閆三說的熱淚盈眶瞭。

  三十多歲快到四十的大老爺們,雖然大雪天,心裡像是又團熱火,胸腔中像是有個火爐似的,熊熊的燃燒著。

  他漲紅著臉,聽著廣播瞭的表揚,像是驢似的,尥蹶子的掃著,等掃到瞭孫寡婦傢門口,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掃瞭過去,而孫寡婦卻悄悄走瞭出來,在大門口看著閆三一撅一撅的掃著,嘴角輕輕的笑瞭一下,眼中亦是帶著一絲的慌亂。

  閆三邊掃著,便沖心裡說:“閆三,你他媽以前不是人,以後一定要好好幹……”

  這時,王小眼的車陷進雪窠子裡瞭,閆三忙扔瞭掃把,過去幫忙推車。

  而這場大雪基本上把各傢的苞米桿子啥的都拍到地裡瞭。

  閆三亦是把場院掃出來瞭,有人要去打綠豆啥的,便可以在場院裡幹瞭。

  而一般給老百姓的經驗來看,這第一場雪是占不久的,過幾天能融化掉,果然,剛到下午太陽就出來瞭。

  那些雪被車輛一壓,基本上都沒啥瞭。

  而村裡人開始打綠豆瞭,便是把綠豆夾鋪到場院上,用滾子壓,或者用四輪車來回轉圈的壓,這樣綠豆都從豆莢中蹦出來瞭……

  ……

  這時,村長張財走瞭進來,沖陳楚說道:“那個……陳楚啊,已經入冬瞭,離過年也不算遠瞭,那啥,鄉裡要報兩個咱村的好青年……鄉裡一共要評十個好青年,咱鄉裡七個自然村,一村能有一個半的名額,呵呵,咱村不是上次九陽集團簽訂瞭二十萬斤綠豆麼,可以有兩個名額……我想好瞭,一個……”

  這時,徐國忠在後面說:“村長啊!可得有我一個啊……”

  張財嚇得一哆嗦,根本沒想到徐國忠咋從身後冒出來瞭?

  本來徐國忠平常來的都早,原因很簡單,來大隊晚瞭,就被老婆揪著去幹活瞭。

  他老婆長得人高馬大的還挺胖的,一隻手能把徐國忠給掐死。

  徐國忠比較怕老婆,但農村人都講究一個官,你別管徐國忠大官小官,隻要在村裡當差,那也跟在衙門裡面一樣的牛逼閃電瞭。

  所以老婆臉上也感覺有面子,一個人把傢裡的活都包下來瞭。

  徐國忠就沒事在村部裡吹牛逼侃大山,沒事貪污點小錢啥的就去外面找個小姐,跟馬小河二嬸潘鳳鉆鉆苞米地啥的。

  所以,他來的早就是為瞭逃避勞動瞭。

  張財呼出口氣道:“幹啥啊老徐,就你還想憑什麼全鄉十大青年啊?就你還優秀青年?要是啥時候咱鄉裡評全鄉十大優秀大爺算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