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待辦,我收起纏綿之心,迅速著好衣衫,又幫默然含羞的美人兒武裝完畢,拉著她走出瞭帳篷。
慧美雅芳心已陷,同過去相比判若兩人,不但溫雅柔順,而且在眼角眉梢間每每透露出淡淡的羞色和濃濃的情意,使原本冷艷無比的她煥發出較以往完全不同的驚人美態,如此巨大的反差更令我倍感陶醉。
“東……東方……翼……咱們去……”
慧美雅嬌羞地看我一眼,遲疑道。
“叫我夫君。”
我微笑道,把她拉坐在一塊青石板上。
“夫……夫君。”
慧美雅微微一呆,立即喜悅叫道,柔美的嬌軀緩緩依靠在我的身上。
我順勢摟住她的纖腰,安慰她道:“很好,以後你不用擔心,我會永遠把你視作傾心相愛的妻子。“隨即又正色道:“好瞭,請立即告訴我想知道的事實真相。”
慧美雅聲音低柔道:“對不起,我過去太任性,一直想瞞著你,你……能不能原諒我?”
語畢,美目怯生生地望向我。
我緊瞭緊胳臂,釋然道:“我當然會原諒你,那原本不是你的錯。”
“謝謝夫君。”
慧美雅輕舒口氣,又道:“那位大俠名叫東方白,與夫君……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不再隱瞞,心中對阿魯日朗皇帝遵守不透露父親真實身份的諾言感到滿意。
“唉!”
慧美雅幽幽一嘆,喃喃道:“原來如此!我……我早就該想到的。”
說至此,忽然大為驚慌地抱緊我,泣聲道:“夫君,對不起!對不起!”
我內心狂震,一股不安的感覺霎時間漫遍全身,催促道:“你快說,我父親現在怎麼瞭?”
“他……他……”
慧美雅淚眼朦朧的松開手,呆呆地凝視我,半晌後,才顫著聲音道:“我從頭告訴你,你聽完後,如果不原諒,就殺瞭我吧,可是,請饒瞭我師父。”
我深吸口氣,強自壓抑著緊張煩躁的心緒,沉聲道:“說吧,隻要父親是安全的,我答應放過你師門,而你,仍可做我的妻子。”
喜慰之色瞬間掠過慧美雅的俏臉,隨即,她幽幽一嘆,道:“三個月前,東方大俠的確被金輪宏衍國師控制在外的商人帶瞭回來交給瞭他,國師素聞大俠的威名,知道他曾是中土奇異武林的第一高手,頓感喜出望外,立即把他帶到瞭這裡的佛教總壇,交給瞭我的師父。”
“等等。”
我微微冷靜瞭些,插話道:“別大俠大俠的,你也叫父親吧。對瞭,父親以前中毒受傷,功力僅剩下三成,盡管如此,要對付幾個印度商人也是綽綽有餘,怎會被他們順利帶到瞭印度?”
聽我允許她叫父親,慧美雅憂鬱的目光迅即浮現出一絲由衷的驚喜。我暗自一嘆,把她重新摟入懷中,明顯感到她顫栗緊張的嬌軀漸漸松軟下來。
情緒穩定下來的慧美雅回答道:“據那幾個商人說,父……父親在臺島監禁期間,那個叫王遠德的縣官因懼怕父親的武功,偷偷在飯菜中添加瞭一種叫化功散的藥物,致使父親的內功幾乎完全喪失,後來,他們又用迷藥把父親迷昏,抬到瞭來印度的大船上。”
我心中一痛,咬牙大恨道:“狗官!待老子回到中原,非把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不可!”
“夫……夫君。”
慧美雅有些膽怯的看我一眼,柔聲道:“據商人們說,來印度的路上,他們都很尊敬父親。原本父親清醒過來後,聽說要來印度,便執意不肯,他雖然內功已失,但要殺掉商人奪取船隻應該不難,怎奈他心地太過慈悲,經不住商人的苦苦哀求,就答應瞭到印度看看,因為商人們說他們的國師久仰父親的大名,一直想與父親交個朋友,如果父親不去,他們就會受到國師的責罰,永遠回不瞭印度。到達這座秘谷後,聖母和國師也仍然把父親待為上賓,希望感動父親讓他自願傳授內功心法,可是不知什麼原因,父親一直不肯答應,隻說交交朋友可以,傳授內功心法卻萬萬不能。”
我心道,你師門用如此卑鄙的方法連劫帶騙的把父親弄來,還想讓他傳授內功,真他媽癡心妄想!
慧美雅自然不知我心中所想,繼續道:“聖母和國師很是著急,又不敢公然得罪父親,隻好暗中想辦法對付父親,他們甚至使用瞭瑜珈功的精神支配法,但卻毫無效果。”
我詫異道:“精神支配法?”
慧美雅道:“嗯,這是瑜珈功目前最高層的功法,在這裡隻有聖母和國師勉強會用。就是把自己的精神意念通過瑜珈功進行高度濃縮,然後通過特定的方法感染別人,使別人在一段時間內失去自主能力,從而按自己的指令行事。”
我嘆道:“想不到瑜珈功裡也有精神控制的方法,倒和我的‘情人之眼’以及‘意念融合’之法有些相似!”
慧美雅道:“什麼情人之眼和意念融合?”
我道:“這個我以後再告訴你。父親後來怎樣瞭?”
慧美雅點頭道:“聖母和國師推斷父親是因為內功根基深厚從而意志特別堅強的緣故,才不受精神支配法的控制,懊惱之餘,更加想得到父親的內功心法。”
我哼聲道:“你們修習過我中華的內功麼?”
慧美雅道:“修習過。大約在十年前,我師叔剛當上國師不久,曾奉旨出使過一次中國,回來後向教眾宣揚中土有許多奇妙的內功心法,斷定這些功法對提升瑜珈功大有助益,於是派出瞭許多手下去中土,以重金秘密收集內功心法,短短一年之內真就收集瞭十餘種,可是,教眾們修來練去始終收獲不大,便開始懷疑。聖母與國師經過反復推敲,認為這些功法都很普通,並非上乘的內功心法,於是再傳指令,讓外面的人竭力打探中土武林的頂尖高手,再千方百計獲取他們的內功心法。”
我冷聲道:“你師父和金輪宏衍獲知瞭我父親曾是中國武林公認的第一高手,於是,早就千方百計地尋找他,等找到他後,再暗算他。”
慧美雅俏臉微紅,遲疑道:“也……也許是吧。”
接著嘆瞭口氣,道:“聽說這幾年國師派瞭不少人手去中國大陸及其周邊探尋父親的下落,卻始終一無所獲,這次突然見到他來到印度,自然……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於是半邀請半強迫的把他留瞭下來。就這樣,足足過瞭兩個月,父親始終不肯妥協,聖母和國師也感到智盡計窮,就在他們大失所望打算放棄時,情況忽然有瞭新的變化。”
“什麼變化?”
我感到呼吸急促,緊張得喘不過起來。
慧美雅露出瞭歉然擔憂的神情,幽幽道:“我昨晚從聖母處得知,十幾天前,國師以前結識的好友,一位名叫廣野山田的日本武士突然來訪,說是想見識一下正在此地做客的東方白大俠。國師當時十分驚異,問他如何得知這個消息,廣野山田說是從臺灣的一位知縣朋友那裡聽說的,並明目張膽地聲稱此行的目的是代表他的主人前來求取父親的內功心法,以便助主人報仇雪恨,希望國師能予成全。國師探尋他主人的情況,他卻守口如瓶。無奈之下,國師隻好把兩月來的情形跟他說瞭,表示無能為力,那知廣野山田卻信誓旦旦地說,有辦法令父親開口,見國師將信將疑,他才坦言他的主人有一位摯友隱居在富士山上,素有神醫之稱,最近剛研制成功瞭一種極為厲害的迷魂藥水,能夠迷失人的心智加以控制,隻需將父親弄到日本,立可大功告成。聖母和國師這才信瞭,同意瞭他的請求,條件是國師同往日本以便雙方分享內功心法。”
我驚怒交集,大喝道:“卑鄙無恥!”
慧美雅驚慌之下微一哆嗦,可憐兮兮看著我道:“對……對不起!你先別急,聽說這件事師父他們與父親之間舉行過公平談判,父親點頭同意瞭的。聽說師父已承諾把父親安全護送回國,隻是附加瞭一個前提條件,請父親先去日本盤桓一個月,並保證絕不對他有所傷害。”
“公平談判?”
我又是好笑(不過是苦笑)又是好氣,斥責道:“你這蠢丫頭!不知你是真蠢呢還是裝糊塗!難道你以為父親是心甘情願嗎?他內力全失,自然鬥不過你那破師父和臭師叔,明知此去日本可能很危險,但既想回國,就隻好妥協瞭。”
說至此,猛然想起三天前來京城的半路上遭遇的那幫倭人,便似在黑暗中見到一絲曙光,迅即扯起慧美雅道:“快,咱們快追,信許老天開眼,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