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瞭這麼久,終於等來瞭正主兒!我和兩女精神一振,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向門口望去。
隻見花魂樹影間正裊裊婷婷走來三人,前面兩人作宮女打扮,長相秀麗,那位名叫卓約的宮女就在其中;後面一人一身雪白衣裙,使人一見之下目瞪口呆,不是因為其它,而是她長得實在太美!而又,太冷!
身材修長,適度豐滿,除瞭一套款式得體的白色衣裙外,渾身上下看不出半點刻意的裝飾,完全展露出一種天然雕琢的自然美態和幽雅協調的輪廓曲線。濃密黑亮的長長秀發自然飄灑,彎彎的柳眉,皮膚如凝脂般白嫩柔滑,臉型呈標準的鵝蛋形狀,眼睛很大,睫毛很長,漆黑的眼珠微微帶點碧藍色,猶如兩潭波光粼粼而又深不見底的盈盈秋水,鼻梁筆直高挺,鼻尖小巧精美,嘴巴不大不小,嘴唇不厚不薄,紅艷滋潤,使人見之就想咬上一口。她的胸脯非常豐滿堅挺,腰部卻十分纖細,臀部和玉腿雖然遮掩在雪白的長裙中,卻更能使人產生美妙的聯想。
這少女的長相幾可直追西施,但臉上的表情卻如冰雪一般寒冷,甚至比初見趙婉時的感覺還要冷上七分!要不是事先聞聽瞭她的“三最”之名,我恐怕會誤認為自己眼花,如此之美的少女怎會如此之冷?
然而,當麗瑪、麗達口呼姐妹上前拜見時,少女的表情瞬間給我帶來瞭極度的反差,不但冰雪消融,而且露出瞭盈盈笑意,一種奪人心魄的美的笑意。
我心中泛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怪感覺,不待麗瑪、麗達介紹,主動抱拳道:“見過公主。在下東方翼,打擾公主清修實是萬不得已,請公主海涵!”
微笑瞬間消失,隨之而來的感覺猶如嚴冬裡的冰窟!慧美雅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父皇的旨意我不得不遵,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別說廢話,你隻有一盞茶的時間。”
我極為不爽,卻不得不保持應有的風度:“請問公主,令師叔金輪宏衍國師現在何處?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請他網開一面。”
慧美雅微微一愣,似乎對我知道她與金輪宏衍的關系感到有些驚異,但很快又回復冷淡,無動於衷道:“我師叔的行蹤向來保密,身為弟子,無權過問他的蹤跡。”
我暗自著急,換一種方式道:“聽說令師叔兩個月前從臺灣請回來一位中國大陸的武學大師,請問那位大師現在何處?”
“這件事沒有師叔的允許,恕難奉告。”
冷冰冰的聲音再度回絕瞭我的問題。
我竭力壓抑著漸漸升騰的怒火,再換一種說法道:“請問,公主的師門設立在何處?”
“沒有師尊的允許,無可奉告!”
仍是毫無結果的冰涼之語。
怒火終於燃燒到頂點,化作瞭訓斥:“為人子女者應該以父母為重,你父皇要你說出你師門的下落,難道他的話還不如你師尊的話管用?”
慧美雅柳眉倒豎,怒斥道:“我父皇和師尊的話何者管用,那是我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中國的臭男人來教訓我!”
我愣在當地,不知自己該氣該怒還是該哭。
麗達見我如此受窘,忍不住幫腔道:“公主姐姐,你就說出來吧,翼哥哥心裡很急,這件事真的對他很重要。”
慧美雅扭頭道:“麗達小妹,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無須幫別人說話,這件事與你沒關系。”
語畢,冷漠地回過頭來:“好瞭,時間已到,你請便吧。”
見對方下達瞭逐客令,我心有不甘,也隻好起身道:“謝謝公主的召見。公主今天不願意合作,我相信過不瞭兩天會願意的。”
“你有那個自信?”
冷漠的話語中帶著蔑視的口氣。
“中國有句老話,叫做不到黃河不死心。我自信黃河之岸已不遠。”
我毫不示弱地說出瞭自己的決心。
“印度同樣有句話,癡心妄想者,頭撞南墻!”
慧美雅針鋒相對。
如此硬耗下去毫無意義,現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以求最後一搏:“公主究竟想讓我怎麼,才肯實情相告?”
慧美雅極不耐煩地皺皺眉頭,隨即秀眉一挑,淡淡道:“除非,你有本事讓本公主愛上你,哼,笑話!太陽會從西邊出來?”
我怒極反笑:“很好!我會讓你愛上我的,就在這兩天,我保證!”
丟下這句話,再不願多待一刻,轉身沖瞭出去。
慧美雅刺耳的聲音卻追蹤而來:“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順便說一句,你的印度話還勉強過得去,僅此而已!”
“氣死我也!”
馬車上,面對兩女的柔聲安慰,我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好像隻有說著它,心裡才能好受些。
回到旅社,諸女知道經過後,有的瞪眼,有的卻笑瞭起來。
我氣道:“老公栽瞭大跟頭,你們是不是很開心?”
“哪裡嗎?”
明月公主從身後趴到我的肩膀上,嬌媚道:“人傢是笑天下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她是不是有毛病?”
我反手把她抱入懷裡,沒好氣地道:“我倒希望她有毛病,可惜她健康得很!”
麗瑪對我和諸女的親昵動作似乎不太習慣,俏臉發紅地扭向一邊,麗達卻不管這些,大方地抓住我的胳臂,認真道:“翼哥哥,其實你不用沮喪,我看今天的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糟!”
見眾人均有些訝然地望向她,小丫頭侃侃而談道:“據我所知,近幾年除瞭皇上和五位皇子,也許還有金輪宏衍外,我這位堂姐從沒向任何男人說上三句話,尤其對英俊少年,說不上兩句話就會怒氣沖沖地攆他走開,正因如此,才博得瞭‘最怪’這個遠近聞名的雅號!可今天,她卻和翼哥哥對答瞭整整十句話,雖然冷冰冰的,卻沒亂發脾氣,你們說怪不怪?”
諸女無不動容,並非因慧美雅對我所謂的與眾不同,而是因小丫頭居然如此細心,連慧美雅對我說瞭幾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感動道:“妹子,謝謝你。”
麗達羞赧地笑笑。麗瑪道:“麗達說得對,細想起來,慧美雅今天的表現還真有點反常。有件趣事我想告訴大傢,三年前,波斯王子來印度第一個向慧美雅求婚,結果,慧美雅隻向對方說瞭六個字:走開,我討厭你!後來,鄰國的尼泊爾王子又來求婚,慧美雅僅送瞭他四個字:自不量力!第三個前來求婚的是緬甸太子,慧美雅更絕,隻對求婚者說瞭一個字:滾!差點激發瞭一場印緬戰爭。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向印度這唯一的公主求婚瞭。可今天,她居然向翼弟發出瞭愛的挑戰,雖是氣話,卻和她一貫的行事作風大相徑庭!”
“如此說來,這位印度公主還沒有到無懈可擊的地步!”
西施道,隨即話題一轉:“翼弟,有件事姐姐得告訴你。就在你們去皇宮的時候,我和夢瑤也喬裝去瞭一趟金輪宏衍的國師府,原本希望從那裡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哪知竟撲瞭個空,整個國師府關門閉縫,連下人都沒留一個!唉,這金輪宏衍行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我心兒一沉,道:“你是說,咱們現在所有的希望,都隻能寄托在這個既冷又怪的公主身上?”
“不錯。”
西施道:“剛才我一直在想,她這種怪異性格的形成,是否同修煉瑜珈功有關?”
“我也這麼想過。”
心念一動,我把自己同麗瑪之間的分析說瞭出來。
聽完我的敘述,諸女紛紛點頭,似有所悟。
秦夢瑤道:“我倒有個主意,可保翼弟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