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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懷疑

  一出瞭‘香秀坊’大門不久四人便分開瞭,康秋楓一傢有他們的采買計劃,而柳兒也有自己的計劃,幾人約好瞭買好東西後最後在坊市最西頭出口等著聚首,再一起往西北方向的蒙鄔山脈深處的‘霧黑沼澤’進發。

  壽兒急著去一趟羚壽齋,一來是羚姨已經傳訊他好幾次瞭,早就已經答應羚姨今天過去分紅瞭。二來是他想趁機去羚壽齋後院地窖裡請教請教毀容邪修孟天傑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下身陽具增長增大的秘法之術?

  易容成柳兒比較麻煩的就是每次去羚壽齋都要脫去‘柳兒’的人皮套裝。沒辦法柳兒一頭鉆進路旁一店鋪間巷尾,披上隱身鬥篷脫去瞭人皮套裝,等再從小巷裡出來時就已經變成壽兒瞭。

  壽兒決定先去羚壽齋後院地窖裡請教毀容邪修孟天傑關於增長下身陽莖秘法之術,再去找羅羚分紅。

  飛馳到羚壽齋附近他還是沒走前門,而是直接從後墻輕飄飄翻墻而入,來到後院東北角輕輕掀開地窖木蓋子,縱身躍下,借著洞口的光線一眼就看到瞭孟天傑正閉目盤腿打坐在地面上,他腰間鎖著一條限制靈力的鐵鏈子,另一端固定在石壁鐵架子上。

  “柳道友?你來瞭?”孟天傑聽到瞭動靜一睜眼就看到瞭壽兒,立刻面露驚喜之色。

  壽兒走近他,目光緊盯他臉上的傷疤,就見那道最小傷疤已幾近完全愈合,僅剩瞭個一小溜兒疤痕,傷疤內層長出瞭粉嫩的新肉。但另外兩道更大的傷疤因為神秘油脂太少瞭才愈合瞭一小半,看上去還是比較猙獰。

  壽兒這才又從儲物袋中取出昨夜跟夏憐晴交歡時匆匆采集的僅僅一小點兒神秘油脂遞給孟天傑道:“這是新的療傷藥液,不過這次的比較少,你還是都用到那道小傷疤上讓它徹底愈合瞭吧。”

  孟天傑連忙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接過小瓷瓶,望著壽兒感激道:“多謝柳道友瞭,這療傷神藥如此珍貴你還舍得一次次拿來給我療傷,我都不知該如何感謝你瞭。以後但凡道友有什麼需要在下幫忙的,在下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壽兒一聽他如此說,正好借機羞澀地問出瞭關於增長下身陽具之事。

  孟天傑聽後瞥瞭一眼壽兒襠部目露古怪之色,鄭重道:“柳道友的下身陽物我也是見過的,已經算是中上之巨瞭,怎麼還要增長呢?不瞞你說在下的還不如你的偉長呢,雖說我們合歡宗精於雙修,可在下多是專註於能增加修為的雙修功法,而極少關註增長下身的旁門左道。要知道我們雙修是為瞭增加修為,而不是為瞭取悅爐鼎而浪費時間心力在增長下身陽根上……不瞞柳道友:我曾經在我們合歡宗藏經閣內看到過此種增大下身的心法,不過想要修煉小成,下身明顯增大最少也要兩三年時間,你說誰會浪費兩三年時間在這種增大下身的心法上啊?有這時間我修為早就增長到凝氣九層瞭……”

  “啊?明顯增大要兩三年時間啊?”壽兒聽瞭也是心中一涼,浪費兩三年時間去修煉對修為毫無助益的增大下身陽物的心法?恐怕一般修士都不會如此做的,與增加壽元、修為相比增長下身陽物反倒是不那麼重要瞭。修士大多自私自利,其雙修多是為瞭采補爐鼎增加修為,而不會為瞭取悅爐鼎特意浪費幾年時間去增長下身陽物。

  壽兒還是不甘心又問:“除瞭這種修煉心法,難道孟道友就沒有聽說過什麼其他能快速增長下身或者不耽誤平時修煉就能增長下身的秘法嗎?”

  “當然聽說過,無非是藥療、食療、還有外力鍛煉……嘿嘿,不瞞柳道友說:我也曾經嘗試過。”

  壽兒眼神一亮忙催問:“哦?快說來聽聽。”

  “藥療我就不多說瞭,配方我可記不住,你可以去坊市裡的丹藥鋪裡問問。食療無非就是多吃些虎鞭、鹿鞭、牛鞭之類的……至於外力鍛煉嘛,就是在你下身墜一幾斤重物,平時墜著,勃起時就不停用陽具舉托起重物來,猶如手舉石鎖練臂力那般……這樣日久天長下身總會長得更加粗大些的。”

  “什麼?下身墜一幾斤的重物?”壽兒琢磨著這個法子應該不錯,下面天天墜一重物,時間長瞭下身那活兒肯定會被拽長些的,而且還不耽誤平時修煉……

  滿懷希望的告別瞭毀容邪修孟天傑,壽兒又跳出院墻,從前門進瞭羚壽齋,卻見店裡已經有兩位修士在瞭,聽他們與羅羚交涉的對話,原來是看瞭任務墻上的告示來向店裡售賣煉制符紙用的六葉草及妖獸皮的,隻是聽這兩位的口音怪怪的,一聽就是從戍北郡逃難來的修士。

  “誒?壽兒來瞭?快來坐下喝茶。”坐在一旁幫不上忙喝著茶的唐忠一眼就看到瞭走進來的壽兒連忙起身打招呼。

  羅羚一聽,不顧那兩位交涉的修士也扭頭看向壽兒,驚喜之色溢於言表,她匆忙在櫃臺後起身故意似嗔似怨道:“壽兒?你還知道來啊?你要是再不來可就不給你分紅咯?”

  “嘿嘿,羚姨,我早就說瞭,分不分紅的吧,隻要你們賺瞭靈石就好,我無所謂的。”壽兒大大咧咧說道。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廂康秋楓一傢人又去瞭兩傢店鋪分別采買瞭外出獵殺妖獸必備的療傷藥、辟谷丹,康秋楓還一咬牙給道侶夏憐晴買瞭一個用二級妖獸妖骨煉制的下品防禦骨盾,女兒已經有那一身防禦力極佳的內甲瞭,就沒必要再給她買防禦盾牌瞭。康秋楓知道過兩天宗門會統一給他們這些新入門弟子發放下品法劍所以他沒有舍得買攻擊法器,至於沒有攻擊法器怎麼獵殺那黑沼泥牛?他早就已經想好瞭,用術法攻擊或者用自己煉制的攻擊符籙就好。

  買完瞭必備的丹藥、法器,康秋楓一傢三口依照跟柳兒的約定向著坊市最西頭出口走去。

  琦兒望著鱗次櫛比的店鋪似是想起瞭什麼,扭頭問:“爹爹,您以前在坊市也是在店鋪裡販賣符籙嗎?”

  “不是,我是在散修擺攤區賣符。”

  “散修擺攤區?在什麼地方?好不容易來一趟坊市我想去看看呢。”

  “是啊,夫君,我也想去看看你平時賣符籙的地方。”夏憐晴也隨聲附和道。

  康秋楓略一沉吟便道:“那好吧,反正也耽誤不瞭多少時間,就領你們去看看。”

  ……

  康秋楓領著妻女往坊市東南角略飛馳瞭不多久便來到瞭散修擺攤區,這裡居然也是人來人往的不少修士,都是來挑揀便宜修煉材料的。這散修擺攤區所賣修煉材料物品、靈草靈藥之類的比店鋪裡的都要便宜些,但有一點:這散修擺攤魚龍混雜,有好多材料都是摻雜摻假的,真假、好壞全憑個人眼力,不像店鋪裡那般有保障,買瞭假貨就隻能自認倒黴瞭,等你發現瞭再找來時擺攤的攤主早就跑沒影瞭。

  “爹爹,你平時在哪裡擺攤啊?”琦兒好奇地問。

  “哪裡……”康秋楓剛用手指給女兒指向自己平時擺攤的角落,就愣住瞭:因為那個角落也如往常一樣戳著個熟悉的幡子上寫大紅字:“康傢符籙,百年傳承。”而且幡子下正擺攤打坐著一位他再熟悉不過的老人身影。

  “是爺爺?爺爺來替爹爹擺攤來瞭,太好瞭。”琦兒在爹爹的指引下一眼就看到瞭遠處角落裡那道熟悉的擺攤身影,此時她已經激動地蹦蹦跳跳地跑瞭過去。

  ……

  “爺爺,爺爺,你怎麼來擺攤來瞭?”琦兒跑到那位看上去五十多歲眉目慈祥的老修士面前興奮道。

  “你是琦兒?怎麼用黑紗捂著臉?害爺爺都不敢相認瞭……哈哈哈!我傢孫女終於穿上這身道神宗弟子道袍瞭,太好瞭。”老修士康道神剛開始被黑紗蒙面之人沖過來嚇瞭一跳,可那蒙面人一開口他一下子就聽出瞭孫女的聲音,連忙笑呵呵地站起身來,親昵地把孫女拉到身邊來左看看右看看,激動地好似生怕認錯瞭似的。他之所以取名:康道神,就是他老爹希望他能完成父輩的願望加入道神宗,可惜他跟老爹一樣靈根資質太差沒能進入道神宗,沒想到這次寒潭峰大開山門放松瞭招收條件,自己兒子一傢終於如願以償地加入瞭道神宗,望著孫女那一身道神宗弟子道袍康道神感慨萬千。

  “爺爺,你看這是什麼?”有好東西琦兒第一個就想給爺爺奶奶分享她的喜悅,於是她指著腰間那塊五彩玉雕花傳訊玉符給爺爺看。

  “中品傳訊玉符?”老修士康道神眼神一亮,他經常來坊市當然知道傳訊玉符的行情,孫女那塊傳訊玉符一看就是高檔的中品傳訊玉符,比他佩戴的那塊低品傳訊玉符最少要貴將近百塊下品靈石。可是孫女才離傢三天怎麼這麼快就有大把靈石買這種高檔傳訊玉符瞭?他不得不看向瞭已經追過來的兒子、兒媳,期望他們能告訴自己答案。

  康秋楓、夏憐晴一過來馬上給老爹鞠躬見禮,康秋楓沒想到女兒一見到老爹就開始顯擺那塊高檔的五彩玉雕花傳訊玉符,見爹爹探尋地目光看來,不得不如實說出瞭實情。

  “什麼?你們要帶著琦兒去三四百裡外的‘霧黑沼澤’獵殺二級妖獸‘黑沼泥牛’?不行不行!太危險瞭。琦兒修為太低瞭,被妖獸傷到怎麼辦?”康道神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寶貝孫女是他的心頭肉,一點兒危險都不能冒。

  琦兒似是早就想到爺爺會反對,於是早早從儲物袋中掏出瞭那兩件防禦力極強的緊身防護軟皮甲、連襪緊身蛛絲褲遞給爺爺,得意道:“爺爺,你看,我有這兩件防禦力極強的內甲,妖獸根本傷不到我的。”

  康道神在坊市幾十年瞭,隻一摸那兩件軟皮甲的皮料,再看一眼皮甲內裡刻畫的種種復雜防禦符陣就知道這是高階防禦法衣,最少相當於上品防禦法衣,當時就放心瞭不少。隻是這麼高等的防禦法衣依他看來得不少靈石啊?兒子一傢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靈石?

  “這兩件防禦內甲多少靈石?”康道神看向兒子,淡淡地問。

  康秋楓硬著頭皮回答:“三百塊下品靈石。”

  “什麼?三百塊下品靈石?”康道神嚇得手一松,兩件內甲好懸沒掉到地上去,一聽這嚇人的價格連一向遇事不慌的他也被嚇瞭一跳。

  “你們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靈石?”康道神強裝鎮定又淡淡地問兒子。

  康秋楓不得不又把柳兒認琦兒為義妹之事說瞭出來,不過最後他補充道,不會占人傢柳兒便宜,等這次去‘霧黑沼澤’回來就還給柳兒靈石。

  “義妹?柳兒?”人老成精的康道神深深地皺起瞭眉頭,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人?交往不深就又是賒傳訊玉符、又是賒防禦內甲的。他康道神隻知道這修仙界多爾虞我詐之輩,可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大善人。在修仙界風風雨雨幾十年,經歷過被坑蒙騙搶、各種坎坷經歷的康道神第一時間便判斷這個柳兒動機不純,必有所圖。

  “等等,這次你們去那個什麼‘霧黑沼澤’不會也是這個柳兒提議的吧?”康道神似是想到瞭什麼,馬上問道。

  “咦?爺爺,你是怎麼知道的?”琦兒驚訝地問。

  “怎麼?果然是她提議的?”康道神心中一沉。

  “嗯。怎麼瞭爹?您覺得有什麼不妥嗎?”康秋楓看出老爹面色不對,於是試探著問。

  “楓兒啊,你也老大不小瞭,能不能動動腦子啊?你會對一位剛剛認識不久的同門又是賒給他中品傳訊玉符、又是賒給他上品防禦法衣嗎?”康道神怒其不爭地盯著兒子問。

  “我當然不會。”康秋楓連忙搖頭。

  “那為何柳兒會呢?這些法器加起來好幾百塊靈石瞭吧?你不會告訴我柳兒什麼也不圖,僅僅是因為心善吧?”

  “這……”康秋楓被老爹一追問,這才想起來柳兒何止是賒給他們兩塊中品傳訊玉符、兩件上品防禦內甲啊?妻子昨夜還從她手裡賒瞭一瓶二百塊下品靈石的‘美顏回春露’呢,這幾樣加起來都快一千塊下品靈石瞭,居然一下子賒給他們一傢這麼多的靈石?細想之下康秋楓也是汗毛倒豎起來。而自己跟這個柳兒好像也沒什麼交情可言啊?她為何就如此舍得呢?難道真如老爹所言?……

  “爹,您的意思是?”康秋楓越想越覺得不對,他頭冒冷汗地問老爹。

  “我懷疑這趟‘霧黑沼澤’之行有詐,你們千萬不要去瞭,趕快把東西都還給她!”康道神冷冷道,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裡泛著智慧的光芒。

  “啊?不去瞭?那……那我們欠柳兒的靈石可怎麼還啊?”一直默不作聲聽著的夏憐晴驚訝出聲瞭,在她看來柳兒是真心想幫她們的,並沒有公爹想的那麼復雜。

  “把東西統統都還給她不就好瞭?”

  “可是爺爺,這傳訊玉符已經加瞭我們的氣息,已經不能退瞭……”琦兒噘著嘴適時插嘴,看著爺爺嚴肅的表情她都不敢跟爺爺提起娘親昨夜已經喝掉的那瓶美顏回春露瞭。

  老修士康道神一聽表情一滯,不過很快他就瞇起眼來冷冷道:“那正好看看這個柳兒怎麼說?這下就能看出她的真實目的瞭。”

  “這……”康秋楓、康玉琦、夏憐晴一傢三口面面相覷。

  “楓兒啊,你現在就傳訊給那個柳兒,就說你們臨時有急事去不瞭那‘霧黑沼澤’瞭,我倒要聽聽她如何說?”

  “這……好吧。”康秋楓不得不摘下傳訊玉符按照老爹的意思給柳兒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