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壽兒在功德堂接瞭采集靈藥藍鈴花的宗門任務:每采集十朵藍鈴花獎勵宗門貢獻一點。接瞭任務後他二話不說急吼吼地飛奔出瞭宗門。在靈獸谷憋悶著苦修瞭整整兩年多,眼看就可以大展拳腳瞭他怎能不興奮?

  可一出瞭宗門看著宗門外的崇山峻嶺,萬重大山,壽兒就有點兒懵瞭,他不得不停下禦風術來思考前進的方向。

  南揉國所屬益陽郡境內有三大修仙門派,分別是:古劍門、合歡宗、道神宗。

  其中第一大修仙門派古劍門在柳壽兒所屬道神宗的東面四百多裡,而合歡宗則位於北方三百多裡。為瞭采集靈藥時不與其他宗門的弟子碰上發生爭執,柳壽兒果斷選擇瞭向西飛馳而去。

  聽鐘廣南師兄講:這大山最深處有五級甚至是六級的妖獸存在,那可是相當於結丹境修士的實力,所以臨出發時鐘廣南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務必隻圍著大山外圍尋找靈草、靈藥,千萬不要深入太多,否則碰到三、四級的妖獸(三、四級的妖獸的實力相當於築基修士的實力)就危險瞭。

  禦風術是相當消耗靈力的法術,而柳壽兒剛剛晉級凝氣五層,靈力不是太雄厚,所以每飛奔一炷香的時間他的靈力就被消耗一空,不得不停下來吐納元氣來恢復靈力。就這樣他飛飛停停直到奔出宗門五十裡後才徹底停頓瞭下來。壽兒四下反復看瞭又看,確認沒有一個本門弟子後他一拍靈獸袋放出瞭小淫猴和三角麋鹿來。

  畢竟都是宗門的靈獸,他擔心自己私自帶出來被同門的師兄弟看到瞭,回去報告宗門處罰他。

  小淫猴畢竟是覓寶靈猴,嗅覺果然靈敏,剛一把它從靈獸袋中放出來它就朝著一個方向猛嗅,然後撒腿就奔哪個方向跑去。柳壽兒趕緊跟在後面,同時用神念溝通認他為主的三角麋鹿讓它也跟上來。很快一個大黑影就從他身邊躥瞭過去直奔小淫猴沖去,還帶起瞭一陣小旋風。壽兒心中一驚,定睛一看原來是三角麋鹿,這傢夥跑起來居然比他的禦風術還快?

  看著三角麋鹿高大迅疾的背影,柳壽兒忽然腦中一亮,他猛然間想到一個主意:“能不能騎在這三角麋鹿身上,像騎馬那樣?讓這二級靈獸當自己的坐騎?這樣的話就不用再顧忌禦風術的靈力耗損而走走停停瞭。”

  立刻用神念和認自己為主的三角麋鹿溝通,作為二級靈獸的三角麋鹿靈志已開,很快就明白瞭柳壽兒的意圖,於是它停下身形,扭頭示意柳壽兒坐到它的背上來。柳壽兒欣喜若狂,一個禦風術催動靈力就跳上瞭三角麋鹿的後背。幸好這三角麋鹿後背上有一長條厚厚的絨毛,即便是沒有鞍子坐在上面也甚是舒服。

  三角麋鹿看柳壽兒已然坐好便撒開四蹄狂奔,追趕小淫猴而去。它這猛一加速好懸沒把柳壽兒掉下背來。壽兒眼疾手快趕緊用手摟住瞭三角麋鹿的脖子,這才穩當瞭許多。

  三角麋鹿果然速度奇快,隻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追上瞭小淫猴,然後壓慢瞭速度穩穩地跟在它身後。

  舒舒服服地坐在三角麋鹿毛茸茸的背身上,柳壽兒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早知這三角麋鹿能騎乘,我又何必苦苦修行兩年多非要等到晉級凝氣五層來運用那走走停停的禦風術呢?”

  就在柳壽兒坐在鹿背上暗自腹誹的時候,小淫猴已經引著他們鉆入瞭一處山間密林之中。在叢林中穿行瞭約半個時辰後三角麋鹿停瞭下來,原來此時小淫猴似乎已經找到瞭目標:一顆小腿粗細、其貌不揚的樹木,樹上掛滿瞭一種淡黃色的小果子。這猴子此時已經迫不及待地竄上瞭樹,開始采摘哪些果實。一邊摘一邊塞進嘴裡“嘎嘣嘎嘣”興奮地吃瞭起來。

  “這……這哪裡是什麼藍鈴花啊?你這隻笨猴子,就知道吃。害我跑這麼遠結果被你給耍瞭。”柳壽兒一看就知道這果子根本就不是宗門任務要求采集的靈藥藍鈴花,氣就不打一處來,跳下鹿背來沖著小淫猴就是一通嚷嚷。

  生氣歸生氣,可看吃貨在樹上吃得歡快,柳壽兒也忍不住有些嘴饞,終歸他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童心未泯。於是他用神念命令小淫猴把那淺黃色的果子扔下來幾顆。(主人與靈寵之間是通過神念來交流的)感應到瞭柳壽兒的命令,小淫猴果然依言摘下來幾個果子扔給瞭柳壽兒。

  柳壽兒把這果子拿在手裡仔細觀瞧,隻見這果子淺黃色的果皮上亮晶晶的,還有一絲絲紅色的細密紋路,像血絲一般。放進嘴裡“嘎嘣”一聲咬開,清脆、甘甜,口味有點像是冬棗,而且也有棗核。同時一股濃鬱的精純靈氣從被咬開的果肉裡散發瞭出來。壽兒趕緊引導這股精純靈氣按照道神決凝氣卷的經脈運轉線路遊走周天。一個果子吃完精純的靈氣剛好夠運轉一個小周天。

  “咦?這靈果倒是不錯啊。這精純的靈氣就像是靈石一般,雖然靈氣量沒有一顆下品靈石那麼多,但要是吃四五個的話就應該相當於一顆下品靈石瞭。也不知這果子叫什麼名字?幹脆就叫血絲棗好瞭。”柳壽兒自言自語著,對這血絲棗相當的滿意。他看著這滿樹的血絲棗仿佛看到瞭一顆顆可以修煉的靈石。

  忽然眼角撇到身旁的三角麋鹿投來熱切的目光,他想起這三角麋鹿也是個愛吃靈果的靈獸,於是趕緊遞給它兩顆血絲棗。果然血絲棗進嘴後三角麋鹿一臉的陶醉,仿佛在感受那棗子裡分泌出的精純靈氣。靈獸也是要靠吸收靈氣提升修為進階的。

  既然這血絲棗是不可多得的修煉靈果柳壽兒不再遲疑,趕緊用神念命令小淫猴把這滿樹的血絲棗都摘下來扔給他。這小淫猴雖然貪吃可對主人的命令還是很重視的,隻見它在這顆三丈多高的果樹上竄上竄下飛快地摘取一顆顆血絲棗然後扔到草地上,柳壽兒也手腳麻利地撿起來收藏進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中,邊撿取果子還邊記著數。三角麋鹿也不停地用嘴叼起一顆顆血絲棗,不過它可不是遞給柳壽兒,而是自己貪婪地一顆顆吃進瞭肚子裡。

  半個多時辰後這顆血絲棗樹上的棗子給小淫猴摘瞭個幹幹凈凈。柳壽兒算瞭算大概收進儲物袋裡二百四十多顆血絲棗,如果按每五顆血絲棗相當一枚下品靈石的話那麼隻這一次他就收入瞭四十八顆下品靈石,是他兩年的宗門俸祿。他從來沒有一次性得到過這麼多的修煉資源。他之所以修煉速度慢其實跟缺少修煉資源不無關系,既缺少可以提升修為的丹藥又沒有靈石,如果有瞭這一大批的血絲棗,他覺得修煉速度至少快好幾倍都不止。等靈力醇厚瞭,再多學幾個攻擊法術就可以去獵殺一級妖獸瞭,他看瞭宗門任務的獎勵:獵殺妖獸的貢獻獎勵明顯比采集任務高出許多。那樣達到四百點的貢獻會很快,也好給爺爺兌換出來中品延壽丹。暢想著美好的未來一時間壽兒竟笑得嘴都合不攏瞭,明顯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小淫猴邊吃邊摘現在早已吃飽瞭,它戀戀不舍地從空無一物的果樹上跳瞭下來,手裡還攥著兩個棗子沒舍得交給柳壽兒,看樣子是打算私藏起來瞭。它看著柳壽兒把那麼多的血絲棗都收進瞭腰間的哪個灰色小袋子裡很是羨慕。

  宗門的采集任務還沒有完成不能再耽擱下去瞭,柳壽兒從儲物袋中取出任務圖鑒,把那靈藥藍鈴花的圖鑒遞到覓寶靈猴眼前,鄭重地道:“小淫猴,你看好瞭。這才是藍鈴花。現在就找它吧。怎樣?你行不行啊?”

  小淫猴一臉的茫然,也搞不懂它到底是不是理解瞭柳壽兒的意思,不過它還是跳上瞭壽兒的肩頭使勁聳動著小鼻子向四周猛嗅瞭起來。很快它又找準瞭一個方向跳下來向密林深處躥去。柳壽兒再一次跨騎上三角麋鹿跟在瞭它的身後。

  一個時辰後在山谷密林深處,柳壽兒表情復雜地站在小淫猴再一次找到的任務目標前:一株比剛才采摘的棗樹更粗壯的血絲棗樹,當然樹上的血絲棗也更多、更稠密。

  “你……我不是讓你看藍鈴花的圖鑒瞭嗎?你怎麼又來找血絲棗瞭?你到底是不是覓寶靈猴啊?”壽兒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瞭。看來指望這隻覓寶靈猴來尋找宗門任務要求的靈藥的計劃是要徹底泡湯瞭。

  “唉,爺爺的中品延壽丹啊!”

  柳壽兒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覓寶靈猴是通過鼻子的嗅覺來尋找天材地寶的,而不是通過眼睛的視覺。所以給這猴子看藍鈴花的圖鑒根本就沒用。還有就是這隻小猴子太小瞭,才剛剛兩歲,靈智有限。一些復雜的任務要求它根本就聽不明白。

  “唉,實在不行就回去請教一下鐘師兄,看看他是怎麼調教他的那隻覓寶靈猴的?”柳壽兒無奈地搖頭嘆息。

  小淫猴似乎也看出來柳壽兒的不高興,於是主動地躥到這棵更高大的果樹上積極地摘起血絲棗來,也不用壽兒吩咐它就積極地把摘到的果子丟到壽兒腳邊的草地上。

  既然事已至此柳壽兒也不好再抱怨這隻小靈猴瞭,畢竟它才剛剛兩歲,還不太懂事。看著血絲棗在草地上越積越多他也顧不瞭許多瞭,趕緊手忙腳亂地撿起來扔進瞭儲物袋裡。三角麋鹿載著壽兒跑瞭半天也累瞭,於是也開始毫不客氣地低頭吃起地上的血絲棗來。

  這一次采摘的血絲棗明顯比上一次多瞭不少,柳壽兒數瞭數共收進儲物袋裡三百五十多顆,換算成下品靈石的話最少七十多塊,又發一筆小財。關鍵是修煉速度會加快不少。他忽然覺得這覓寶靈猴其實也並不是一無是處,隻要稍加培養以後肯定會大有用處的。

  “小淫猴,來,進靈獸袋裡來吧?時間不早瞭,咱們該回去瞭。回去還得好幾個時辰呢。”柳壽兒招呼著小淫猴。

  可這小傢夥死活都不願意進靈獸袋,它反而跳到瞭壽兒的肩頭。

  “也好,看在你今天還算盡力的份上讓你在外面兜兜風,不過快到宗門時可就由不得你瞭。聽到沒?”說著柳壽兒又跨上瞭三角麋鹿沿著原路往宗門趕去。

  夕陽西垂時柳壽兒回到瞭靈獸谷。先把三角麋鹿偷偷放回到瞭平時的飼養符陣裡,然後偷偷摸摸往自己的小破石屋奔去。

  “師弟,回來瞭?任務完成瞭嗎?”鐘廣南剛好喂食完谷內的靈獸,趕巧在谷口碰到瞭柳壽兒。

  “唉,別提瞭鐘師兄,我正想找你請教一下呢……”於是柳壽兒把他的覓寶靈猴找不出任務靈草的苦惱跟鐘廣南訴說瞭一遍,想聽聽他是如何解決的。

  “師弟啊,其實我的覓寶靈猴也是這種情況,不過我可並不為此而煩惱。如果覓寶靈猴隻是找尋任務靈草、靈藥的話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哦?鐘師兄為何這麼說?難道讓靈猴幫忙完成宗門任務不好嗎?”壽兒被鐘廣南的說法搞得一頭霧水。

  “不是不好,但是你總不能為瞭一顆小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吧?”

  “什麼?鐘師兄我都被你說糊塗瞭。”

  “好,我說直白點兒。這覓寶靈猴本來是任何天材地寶都會被它發現找到的,可如果你隻讓它專門去尋找宗門的任務靈草、靈藥那豈不是枉費瞭它的神奇天賦?”

  “可是完不成宗門任務就得不到貢獻點,沒有貢獻點我就不能給傢人兌換可以長壽的中品延壽丹啊?”

  “師弟啊,你……你也太單純瞭吧?看來你隻知道窩在靈獸谷苦修是不行的,該多出門闖蕩闖蕩。這中品延壽丹可不止咱們宗門功德堂有啊。你可知咱們道神宗山門以西十裡有個修士坊市?”

  “修士坊市?”壽兒第一次聽說,一臉的茫然。

  “修士坊市就是專門售賣各種修士所需物品的市場。丹藥、法器、符籙、功法、靈草靈藥、甚至連靈獸都有賣。”鐘廣南解釋道。

  “鐘師兄你的意思是說那中品延壽丹在哪個坊市也有賣?”壽兒總算明白鐘廣南的意思瞭。

  “對啊,哪裡有幾個商會開的店鋪像中品延壽丹這種中級丹藥多的是,更高級的丹藥說不定都有呢。不過需要的靈石肯定少不瞭。”

  “鐘師兄,哪些坊市裡的店鋪收靈草、靈藥嗎?”

  “當然收瞭。坊市裡有許多修仙傢族、散修們開的店鋪,他們都急需靈草、靈藥來煉丹修煉。他們給的靈石往往比哪些大商會的下屬店鋪更多。不瞞師弟你說:前幾天我的小靈猴采集到一株二百年份的玄髓芝,商會的店鋪才出價一百顆下品靈石,而一個修仙傢族商傢一開口就給一百二十顆下品靈石……”

  “哦,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師兄的意思瞭。你是說把覓寶靈猴采集到的天材地寶都到坊市上賣成靈石,然後再用靈石去買中品延壽丹?”柳壽兒驚喜道。

  “師弟果然是一點就透,我正是此意。所以你不必再為覓寶靈猴采集不到宗門任務的靈草而發愁瞭。”

  “嗯,多謝鐘師兄提點。聽你一席話瞬感茅塞頓開啊。”柳壽兒誠懇道。

  “呵呵,不謝不謝。師弟明天可是該我出去采集靈藥去瞭,你可別忘記咱倆商量好的輪班表哦。”

  “曉得的,師兄,你就放心出去吧。我肯定會把這群靈獸喂得飽飽的。”柳壽兒拍胸脯道。他跟鐘廣南商議好瞭以後輪流值班,這樣一來另一人就可以有時間出去采集靈草靈藥瞭,這樣就不必兩個人都耗在這靈獸谷裡喂靈獸瞭。

  這一夜打坐修煉時柳壽兒手裡拿著大把的血絲棗,先往口裡塞入瞭一顆的血絲棗咀嚼咽下,靈氣瞬間在他腸胃之中鼓動激蕩瞭起來。立刻運轉道神決凝氣卷引導靈氣進入經脈。靈氣稍有減弱時就旋即再吃下一顆血絲棗,就這樣半個時辰吃瞭四顆棗子後他的靈氣在經脈中運轉瞭一個大周天。丹湖內所積攢的靈力明顯能感覺到增加瞭那麼一絲絲。於是乎趁熱打鐵繼續邊吃血絲棗邊打坐修煉,靈力在他的經脈中一個大周天又一個大周天的運轉積攢著,壽兒也漸漸地進入瞭禪定狀態。

  晨光微熹,翌日清晨柳壽兒緩緩醒來,用神念內視丹湖發現經過一夜的修行打坐丹湖內所積攢的靈力明顯比以往要多瞭不少,增加的量應該是平時他修煉凝結成的靈力的四五倍之多,他不禁欣喜若狂。

  “怪不得哪些靠丹藥、靈石修煉的師兄、師姐們修行速度那麼快呢,原來這靈物輔助修行的作用這麼大啊!”柳壽兒感慨萬千。

  不過當他看到地上的二十多顆棗核時微微有些心疼,這一晚上就消耗這麼多的血絲棗,他合計著儲物袋裡五百多顆血絲棗照此用法連一個月都堅持不下來。

  “不過至少也比我往常修行速度快瞭四五倍,如果沒有這些血絲棗我升階到凝氣六層估計最少也要將近兩年的時間,可是現在估計一年多就應該可以瞭,已經很不錯瞭。再說我還有小淫猴呢,它還可以幫我找到更多的修煉用的天材地寶呢。”柳壽兒越想越對自己的修行前途充滿瞭希望。

  “修為高瞭就可以像內門師兄們那樣去接哪些獵殺妖獸的宗門任務瞭,哪個獎勵高瞭不少啊。那樣的話不要說爺爺的中品延壽丹,就是奶奶的、爹、娘的中品延壽丹我都能幫他們兌換到。”柳壽兒修仙沒有什麼雄圖大志,為親人兌換到長壽丹藥就是目前他最大的目標。

  ……

  又輪到柳壽兒出宗門時他去瞭一趟宗門西面十裡外的坊市,這坊市很是熱鬧,除瞭道神宗的弟子們以外還有很多修仙傢族的子弟、眾多散修在此交易采購。坊市裡有商會的店鋪,也有修仙傢族開的商鋪,當然還有不少散修就地支起個小攤子擺攤叫賣的。柳壽兒的目標當然是中品延壽丹瞭,他逛瞭幾個商鋪後終於在一傢叫做聚寶閣的店鋪裡看到瞭中品延壽丹,標出的價格是:五百下品靈石。

  “好貴啊。”柳壽兒掏瞭一下空無一物的衣兜心裡嘀咕著,宗門每月發給他的兩塊下品靈石早就讓他拿來修煉用掉瞭。

  一個凝氣後期的四十多歲樣貌的店員看壽兒穿著道神宗的道袍便笑呵呵地走過來熱情招待:“這位道友想要點兒什麼?”

  柳壽兒一愣,生怕人傢看出來他身無分文,忙道:“你們這裡收不收靈草、靈藥?”

  “收啊,怎麼這位道友可是有靈藥要出手?我們聚寶閣可是價格最公道的商號,不信你可以四處打聽打聽。”店員一聽柳壽兒要出手靈藥,看他年紀輕輕就知道沒有多少藥草知識,於是打算在他身上好好撈一筆。

  “我隻是問問,等有瞭靈藥我再過來吧。”柳壽兒看人傢真要拉著他收靈藥瞭,連忙尷尬地退出瞭這傢商號。

  “你……”那店員一臉的憤然,白白在他身上浪費瞭不少口舌。

  柳壽兒灰溜溜地奔出瞭坊市,身上沒有半顆靈石逛著心裡發虛啊。坊市裡好東西不少可他一件都買不起。

  “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進山裡去尋找些靈草、靈藥吧,等攢夠五百下品靈石後再給爺爺買一顆中品延壽丹。”

  柳壽兒運起禦風術向西面的大山飛奔而去,等看到遠離宗門後就一拍靈獸袋喚出小淫猴和三角麋鹿來,讓小淫猴在前面搜索尋找靈藥,他騎乘在三角麋鹿背上跟在後面。

  ……

  就這樣以後的日子裡每隔一天柳壽兒都會和鐘廣南輪換著外出宗門尋找靈草、靈藥換取靈石。雖然每次出去尋藥都變化路線,不過在小淫猴靈敏的嗅覺幫助之下每次總能有所收獲。

  眼看著一個月過去瞭,他也攢瞭將近四百塊下品靈石,在很快就能夠購買到一顆中品延壽丹的時候父親柳天佑又一次跟蘇虎做伴騎馬來看望他。

  “爹,您要是再晚來一陣子就好瞭。我都快攢夠靈石替爺爺買下那顆增加十五年壽元的中品延壽丹瞭。”壽兒在父親面前遺憾道。

  “哦?是嗎?不過這次拿不到也不要緊,等明年秋後我再過來時你最好能為你奶奶也買一顆中品延壽丹。”柳天佑慈愛地看著一年不見面的壽兒安慰道。

  “嘿嘿,明年別說是奶奶的,就是爹、娘的中品延壽丹我也都能幫你們全買下來瞭。”柳壽兒自信滿滿地道。

  “壽兒真是越來越懂事瞭。不過……”柳天佑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怎麼瞭爹?出瞭什麼事嗎?”柳壽兒看到父親面露難色便追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我去年跟你說過的:北面的北邙國侵略進咱們南揉國的事。聽說咱們南揉國戰況不佳,緊鄰咱們益陽郡北面的戍邊郡好像都丟失好幾座城池瞭。那群北邙蠻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柳天佑面露擔憂地敘說著。

  可柳壽兒現在已是修仙者,凡人之間的戰爭是影響不到他們的,所以當父親訴說南揉國不利的戰局時他倒也沒有放在心上。聽說隻一名結丹修士就可以橫掃千軍如卷席瞭,而他們道神宗明面上就有四名結丹大修士,更何況聽說後山還有兩位隱世不出的老師祖呢?所以哪些父親口中強悍兇蠻的北邙士兵在柳壽兒眼中卻微不足道。

  父親擔心的北邙國侵略沒有引起柳壽兒的驚訝,反倒是旁邊陪著蘇虎聊天的蘇傢姐妹花中的老大蘇嫣讓他驚異不已:五年前初次見面時就給他留下不可磨滅印象的蘇嫣如今已經是十七歲的大姑娘瞭,已經出落成瞭個婷婷玉立的窈窕美女。皮膚更加的白皙、身材更加的高挑不說,就是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更是引得一眾從旁邊路過的男弟子們紛紛側目,一道道貪婪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掃來掃去,都極不舍得離開她那絕麗容顏半分……

  柳壽兒雖然也看瞭兩眼蘇嫣,可他的眼神跟哪些火辣的男弟子們可不一樣。他對蘇嫣僅僅是欣賞,一種對美好事物的欣賞,沒有參雜半分淫邪的念頭。壽兒從小就受到瞭傢庭的道德教育影響,是個傢教極好的孩子。爺爺經常有意無意地教導他:“萬惡淫為首”、“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受瞭這些熏陶的柳壽兒自然而然地對女色從內心裡有著刻意的躲閃、疏離。雖然到瞭靈獸谷之後鐘廣南師兄經常在他面前對每一個宗門裡稍有姿色的師姐、師妹都評頭論足一番,然後用極其猥褻的言語意淫一通。可柳壽兒都能做到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受任何影響。真正做到瞭:出淤泥而不染的境界。他懷疑鐘廣南師兄就是因為過於沉迷於女色才導致道心失守,從而這麼多年來修為都沒有什麼長進。他柳壽兒可不是鐘廣南,他可不是那種對美色想入非非之人。

  ……

  父親走後柳壽兒又開始瞭他一貫的邊在靈獸谷忙碌、修行,邊抽空就帶著小淫猴、三角麋鹿出宗門去尋找靈草、靈藥的有規律的修仙生活。

  每次出去尋找靈草、靈藥為瞭不重復都得變化路線,漸漸地他的尋藥方向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由向正西變為瞭向北。

  這一日終於又輪到柳壽兒出宗門去采集靈草、靈藥瞭。他一早就出瞭山門,用禦風術奔出宗門沒多遠就迫不及待地喚出瞭小淫猴、三角麋鹿,騎乘在三角麋鹿的背上向著正北方向疾馳而去。

  也不知飛奔瞭多久,終於坐在他肩頭的小淫猴嗅著鼻子開始“吱吱”叫瞭起來。經過瞭這麼久的配合,柳壽兒知道小淫猴又發現瞭好東西。連忙讓三角麋鹿停下腳步,讓小淫猴跳到瞭地面上。這小猴子一落地就尋瞭個方向疾奔而去,壽兒也騎乘著三角麋鹿緊跟在它的身後。

  一炷香的時間小淫猴就竄進瞭一道幽深的山谷之中,這山谷正中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兩邊山梁上都是樹葉漸漸枯黃的樹木,天氣已到初冬,一陣谷間的小風吹過哪些已經枯黃瞭的葉子紛紛飄落。

  小淫猴就沿著這條小溪一路逆流而上,柳壽兒坐在三角麋鹿的背上邊緊跟著它,邊愜意地欣賞著著落葉紛飛的初冬景致。

  “轟隆隆……咔嚓……咔嚓……”柳壽兒忽然隱隱聽到瞭打雷的聲音。他連忙抬頭看天,天上秋高氣爽沒有一絲雲彩。

  “不對啊,這都冬天瞭還打什麼雷下什麼雨啊?”柳壽兒狐疑不定。

  再細聽,遠處又傳來瞭“轟隆隆……咔嚓……咔嚓……”的打雷聲,不過這次他聽清楚瞭這聲音不是來自天上,而是來自這山谷的極遠深處。

  他們越往裡面走那雷聲越清晰,好像不僅他們在動,那雷聲似乎也在快速地在靠近著他們。

  “奇怪,到底怎麼回事?這分明不是什麼自然界的雷電,莫不是……雷電術法?前面有修士鬥法纏鬥?”柳壽兒忽然明白瞭過來。

  小淫猴似乎被天靈地寶的靈氣所吸引,所以一直在往谷內深處疾奔,絲毫不受那雷電聲的影響。柳壽兒深知這猴子一心向寶,貪婪的要命,隻要被它發現瞭天材地寶就是前面有刀山火海它也敢跳。

  隨著與那雷電聲越來越近柳壽兒似乎還聽到瞭有人的怒斥、叫罵之聲,這次可以肯定瞭前面指定是有修士在打鬥。聯想到小淫猴尋寶的方向與那打鬥聲源相近,柳壽兒懷疑可能是那寶貴藥草已經被別人發現瞭,所以雙方為瞭爭奪靈物才發生瞭爭鬥。

  柳壽兒從來沒有跟人鬥過法,他修為低的可憐,所以他心裡有些發虛。他可不想為瞭什麼不知如何的靈草而被厲害的修士用雷電術給劈死瞭。他們柳傢人本來壽命就短,而且爺爺還有親人們還都等著他那續命的延壽丹呢,他可不能為瞭身外之物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把性命給丟瞭。想及此他急忙用神念喚住拼命往前奔跑著的小淫猴。跳下麋鹿來趕過去一把就將這猴急的小傢夥抱在瞭懷裡。

  小傢夥當然不能違抗用控靈術控制瞭它心神的柳壽兒,不過還是出於本能焦急地“吱吱吱吱”的叫著,並用小爪子不住的跟柳壽兒比劃著。柳壽兒當然明白它的意思,這小淫猴的大概意思是說:“哪裡有十分難得的天材地寶,不去采就太可惜瞭。”

  “廢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要是沒有寶物的話哪兩名修士能爭奪的紅瞭眼,打起來嗎?問題是咱們過去就是送死啊。”柳壽兒非常嚴肅地教訓著這隻要錢不要命的小猴子。

  沒想到這小淫猴似乎聽懂瞭他的話,翻著白眼鄙視瞭他一通,又用手指沖著柳壽兒身後那高大威猛的三角麋鹿指瞭指,“吱吱”亂叫、比劃著。那意思再明白不過瞭,它是說:“有這位二級靈獸三角麋鹿大姐當保鏢,你怕個球啊?”

  柳壽兒皺眉深深琢磨瞭一下,覺得這小潑猴的建議似乎是有些道理的:“這二級靈獸三角麋鹿怎麼說也是相當於凝氣後期的修士實力,一旦那兩名修士的爭鬥有瞭結果必然已是兩敗俱傷,到那時他指揮著三角麋鹿沖過去搶寶並不是沒有機會。”

  再者說能讓這兩名修士爭奪如斯的天材地寶必定不是凡物,既然都趕瞭上百裡路尋寶到瞭此地,連寶物長啥樣都沒看到就這麼讓他灰溜溜地走人,他心裡的確不是滋味。

  “也好,這樣吧,咱們偷偷摸過去,遠遠地看看他們到底是在爭奪什麼寶物再說。三角麋鹿你頭前帶路。”柳壽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對寶物的好奇做瞭最後的決定。

  一人兩獸小心翼翼地向著打鬥聲傳來的方向尋去。半個時辰後他們剛剛走到小溪旁的一個巨石邊,就隱隱看到遠處山谷樹林裡傳出的電閃雷鳴異像,而且那雷電法術似乎還在向這邊沖來。柳壽兒趕緊把身體藏在光滑的巨石後,僅僅露一隻眼睛觀察。為瞭防止小淫猴亂竄,他把它緊緊地抱在懷裡。三角麋鹿也站在他身邊探個頭去觀察。

  怒斥、打鬥聲越來越響,那兩個打鬥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又過瞭一盞茶的時間柳壽兒終於看清瞭兩個打鬥的身影,不過他同時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旁邊的三角麋鹿看清瞭來物後居然開始四腿打起顫來,這是對強者的自然畏懼,是低等級靈獸對高等級妖獸的天生懼怕。

  事情完全超出瞭柳壽兒的想象:因為打鬥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他事先猜想的兩名修士,而居然是一名修士與一條時隱時現的數丈長的銀色巨蛇之間的纏鬥。

  那名男修士穿黃褐色的儒衫,手裡舉著一把黝黑長柄大錘頭,身前還懸浮著一面古銅色厚實方盾。他每一次施法那錘頭就射出胳膊粗細的強烈的雷電擊打在哪條巨蛇身上,電擊的那蛇渾身一陣猛顫,旋即銀色鱗片上就被雷擊的一片焦黑。那名男修士顯然是占據瞭上峰。

  哪條銀色巨蛇邊急速向這邊退著,邊時不時用巨大的蛇尾一個橫掃抽打向那名修士,不過這種攻擊很難傷到騰轉挪移、身輕如燕的修士,果然掃空,卻掃到瞭兩顆碗口粗細的大樹上,那兩顆大樹應聲而斷。一個攻擊失手後銀蛇馬上又口吐一串串冰錐向那男修士射去。可那些冰錐在就快到男修士身前時就被那面厚實的古銅色方盾擋住瞭,然後冰錐就撞擊在堅硬的金屬盾面上破碎開來,這大蛇的冰錐攻擊顯然對男修士沒有絲毫辦法。它隻能且戰且退向著小溪這邊逃來。

  柳壽兒看到身旁的三角麋鹿嚇得渾身哆嗦就知道那條銀色大蛇的等級相當之高瞭,能讓二級靈獸嚇成這樣的最少也得是三級妖獸吧?同理能跟三級妖獸打鬥還占據上峰的修士最少也是築基境的修士啊!能有幸看到強大的築基修士的施法打鬥對柳壽兒來說顯然是個難得的觀摩學習機會,於是他對這場戰鬥看得更加認真、仔細瞭起來。

  觀察得越仔細就越覺得哪條銀色大蛇有些不太尋常,因為它時不時會原地消失不見,顯然是會隱身的妖獸。可是每次剛剛隱身不久就會被那名強大的築基修士用雷電轟擊的顯出原型來。剛開始柳壽兒還有些好奇:明明哪條大蛇隱身消失的很是高明,可那名築基修士是怎麼看出來它隱身後的方位的呢?

  等越來越近瞭柳壽兒終於看出瞭端倪:原來哪條銀色巨蛇隱身後,它爬行道路上的枯黃草地會顯現出它爬行逃竄的巨大印跡來。

  “真是條大笨蛇,這樣的話隱不隱身還有什麼用呢?”柳壽兒搖頭嘆息道,在他看來這條大蛇遲早要被這名強大的修士殺死。

  “難道這條大蛇身上有寶物?這築基修士就是為瞭殺它好從它身上取寶?”

  柳壽兒盯著懷裡的小淫猴用神念同它溝通。

  這猴頭鬼精鬼精的似乎真地聽明白瞭壽兒的神念詢問,連忙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然後手指著二十多丈外小溪上遊的一灘大水潭邊的矮崖比比劃劃個不停。

  “哦?你是說這矮崖上長著什麼靈物?”柳壽兒一聽這寶物跟那兩個打鬥者無關,馬上就來瞭興趣。

  小淫猴猛點頭。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瞭。那咱們等他們打鬥走瞭之後就過去采摘瞭那靈物。現在咱們就好好欣賞築基修士跟妖獸之間的鬥法吧。”當柳壽兒知道他們的打鬥跟自己的目標毫無瓜葛後就放心大膽地專註於觀察這場人獸大戰瞭。

  這還是他第一次真切地觀看築基修士運用法器鬥法,他想多學習學習,以後萬一自己碰到瞭妖獸也好有個經驗借鑒。

  不過看著看著壽兒的臉色就變瞭,因為他似乎看出哪條銀色大蛇的逃跑方向居然正是哪灘二十丈以外的崖下大水潭。

  “這該死的大蛇,要是把那名築基修士也引到水潭邊被他發現瞭天材地寶就壞瞭。”柳壽兒死死地盯著他們打鬥移動的方向,在心裡暗暗詛咒著哪條銀色大蛇。

  果然柳壽兒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瞭:哪條時隱時現的銀色大蛇終於沖出瞭樹林向著大水潭沒命地逃竄。那名築基修士顯然不想就這麼放跑它,任誰都看得出如果讓銀色大蛇鉆入深水潭中估計再想擊殺就很難瞭。於是修士更加賣力地用黑色雷電錘攻擊著大蛇,一道道雷電劈在那蛇身上讓它的移動速度緩瞭又緩。一下子就被那名築基修士堵住瞭逃路。

  就在柳壽兒認為這條銀色大蛇要被重傷之時,情況突變:銀色大蛇顯然是被逼急瞭,一張口就向那名築基修士噴出瞭一大團透明的霧氣出來,這團霧氣面積很大,使得那名築基修士的古銅色盾牌在這團霧氣面前毫無作用。築基修士一下子就被霧氣所包裹,旋即就呆滯在瞭當地。不過片刻後他終於反應過來飛身疾退,在那霧氣數丈之外踉踉蹌蹌地停下身來,驀然手中就多出一個小瓷瓶出來,迅速倒瞭一顆丹丸吞入口中,然後開始立在哪處一動不動地化解調息。看來那霧氣顯然對這修士造成的傷害很大,也許這霧氣才是這條大蛇真正保留的殺手鐧。

  那條銀色大蛇並沒有再趁機攻擊這名修士,反而飛速地遁入瞭那幽深的潭水之中。

  那名築基修士眼看這大蛇逃入瞭潭水之中顯然是有些著急,也腳步不穩地追到瞭潭邊,隻見他取出一條佈巾在潭水中浸濕後捂住瞭口、鼻,然後在周身亮起瞭黃蒙蒙的護身靈氣護罩,那護罩似一個大氣泡將他裹在其中,他在那護罩之中緩緩地步入瞭潭水之中,而潭水被隔絕在瞭靈氣護罩之外,於是他很快就進入瞭潭水深處。

  “靈氣護罩還可以這麼用?”柳壽兒躲在巨石後面把這一切都看得真切,看到靈氣護罩被這築基修士用來避水,深受啟發瞬感茅塞頓開。

  那築基修士進入潭中之後又等瞭好一陣子才又隱隱地傳來瞭雷電的轟鳴之聲。不過那聲音似乎並不是從水潭中傳出來的,而仿佛是從潭邊矮崖的山腹之中傳出來的。柳壽兒反復仔細聆聽瞭好多遍,最終確認之後當即就是心下一沉:

  “難道這潭中有通入矮崖之內的山洞?糟瞭,看來哪條大蛇就是沖著矮崖山腹之內的靈物去的。”

  事已至此柳壽兒隻能寄希望於那名築基修士能把哪條蠢蛇再追殺出那矮崖山腹。不過前提是那名築基修士沒有發現山腹內的靈物,不過這種希望太渺茫瞭。

  矮崖山腹之內隱隱傳出來的雷擊之聲持續瞭足足有半個多時辰之久才漸漸平靜瞭下來,然後就再無聲息瞭。柳壽兒帶著兩隻靈寵躲在小溪旁的巨石後左等那名築基修士不出來,右等還是不出來。等瞭足足兩個時辰後眼看著天色已晚再不回宗門時間就太晚瞭,實在沒辦法瞭他這才用神念同小淫猴溝通:

  “小淫猴,那靈寶還在不在瞭?你趕緊再嗅嗅。”

  小淫猴連忙點頭,它連專門做一下嗅的動作都沒有,看來那靈物一直就沒有消失在它的監控之下。

  “奇怪瞭,那名築基修士怎麼這麼久瞭都不出來?不會是受瞭傷在山腹裡面療傷呢?我要不要進去看看?”柳壽兒不甘心地想著。

  “唉!算瞭,還是不進去瞭。那傢夥太厲害瞭,萬一誤會瞭我一個閃電就能將我劈死。還是小命要緊,傢裡人還都等著我的延壽丹呢。這種險可不能冒。天也不早瞭,先回去再說,大不瞭跟鐘師兄再換一天職守,明天再過來看看。”柳壽兒有瞭決定不再遲延,把這個地方標記住,然後跨上三角麋鹿,讓小淫猴蹲在自己的肩頭就沿著原路返回宗門去瞭。

  傍晚回到靈獸谷中又陪著笑臉跟鐘廣南輪換瞭一天職守,這種連續出宗門兩天去尋寶的事鐘廣南也做過,誰沒有個特殊情況呢?所以鐘廣南很是體諒,答應瞭壽兒的請求。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柳壽兒就又出發去那正北方向的小溪谷瞭。

  騎著三角麋鹿又疾奔瞭將近兩個時辰終於又來到瞭昨天的哪個水潭邊,讓小淫猴確定瞭靈物還在矮崖之中後,柳壽兒不禁心中詫異:“難道那名築基修士殺瞭哪條會隱身的銀色大蛇後真的沒有發現那靈物?管他呢,先進去探探再說。”

  柳壽兒也學著那名築基修士的樣子:用瞭個靈氣護罩法術,把一人兩獸都包裹在其中,然後緩緩走向水潭中,一進入潭中果然看到瞭潭底矮崖上一個山體大裂縫形成的山洞,他急忙讓三角麋鹿走在前面當肉盾向山洞口走去,可剛走一兩步他的靈氣護罩在水底的壓力之下就潰散瞭,他的法力有限不足以支撐這麼大的靈氣護罩。他趕緊憋住一口氣就催著三角麋鹿往那大裂縫裡沖去。

  還好在水底洞中往上僅僅走瞭不久就出瞭水面,這是一條矮崖山體大裂縫,陽光從頭頂的細窄裂縫中照瞭進來,裂縫很長且彎彎曲曲,柳壽兒用瞭個火球術將衣服烘幹,然後讓三角麋鹿頂在前面,他死死抓著小淫猴小心翼翼地往裂縫山洞裡面走去。

  走瞭一炷香的時間終於眼前豁然開朗,前面出現一個巨大的石洞,陽光從洞頂的裂縫照瞭進來讓洞庭內不算太幽暗,忽然走在前面的三角麋鹿猛然頓住瞭,被柳壽兒抓著的小淫猴也“吱吱”叫著,掙紮瞭起來,看樣子大洞庭之內有情況。

  壽兒趕緊從三角麋鹿身後縱身上前來,順著麋鹿警惕的目光他一眼就遠遠地看到瞭石壁邊上躺著的一條數丈長的銀色巨蛇。它躺在洞壁邊一動不動,前半身七寸處下腹部位流瞭一大灘的血。

  柳壽兒看到身旁的三角麋鹿不再像昨天那樣見瞭這大蛇就渾身打顫瞭,知道這大蛇是死瞭,不然三角麋鹿哪裡還會這麼昂首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為瞭保險起見柳壽兒掐指念決遠遠地打出一個爆炎術在銀色大蛇身上。“轟”的一聲那小火球在蛇身上炸開,它毫無反應,看來是真死瞭。

  “可能是被那名厲害的築基修士給殺死瞭。奇怪那名修士拼瞭命的追殺這條大蛇,難道不是圖謀這蛇身上的什麼寶貝嗎?怎麼這蛇身還是如此完整?”

  柳壽兒在大洞庭內四下尋找著那名修士的蹤跡,在沒有確定那個厲害的築基修士已經離開瞭這座洞府之前,他可不敢輕舉妄動。萬一哪人還在洞府內的某個角落裡療傷,他不小心觸犯瞭人傢可就要瞭他的小命瞭。

  “咦?那不是那位修士的雷電錘頭嗎?”忽然柳壽兒看到在遠處巨蛇的頭部附近有一把長柄的黑色大錘頭,他對這錘頭印象太深刻瞭,所以盡管視線不是太好,那錘頭掉在地上也不太顯眼,可是還是被他一眼就認瞭出來。

  “這可是那名築基修士的攻擊法器,而且絕非凡品,連這法器都不要瞭?莫非……”柳壽兒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想到這種可能性壽兒不再畏首畏尾急忙趕著三角麋鹿一步步走近瞭蛇身。

  果然是那名築基修士的雷電錘,壽兒剛俯身想把這威力巨大的雷電錘收起來,眼角突然發現巨大的蛇頭低下露出瞭古銅色金屬的一角。

  “那是……那名築基修士的防禦盾?”壽兒大吃一驚,連忙跑過去運用法力把巨大的蛇頭挪動瞭少許,終於露出瞭整面古銅色方盾。

  柳壽兒連忙圍著這面盾牌,仔細看瞭又看。“好法器,絕對是極品法器。”

  不過雖然對這盾牌眼熱他卻暫時還不敢收起來,因為他擔心那名厲害的築基修士還躲在附近療傷。

  柳壽兒小手往身後一背,裝出一副視法寶如糞土的高手風范,忍痛離開瞭讓他心癢難耐的兩件極品法器,裝模作樣地來到哪條銀色巨蛇傷口處,想看看這條頗具神通的高級妖獸是怎麼死在那名築基修士手裡的。

  可當他走近瞭傷口仔細一看,頓時臉上的表情就莫名變幻不停瞭起來。先是發呆,後是震驚,接著就是狂喜:

  因為他發現哪條大蛇七寸蛇腹的巨大傷口處露出瞭一段握著一柄赤紅色鋒利短劍的蒼白手臂,那手臂看上去早就沒有瞭一絲的血色,這手臂的主人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瞭。手臂的盡頭還隱約可以看到黃褐色的衣袖,那顏色、款式可以斷定正是那名築基修士穿著的儒衫無疑。

  看來這名築基修士不知是何原因被這詭譎的大蛇吸入瞭蛇腹之中,臨死之前又用這把鋒利的赤紅短劍攪爛瞭大蛇的內臟、並劃開蛇腹想要逃出來,可惜終未成功。

  看到最忌憚的人已死,柳壽兒一下子人就放輕松瞭下來。他立刻把懷裡的小淫猴放到瞭地上,讓它引著去尋找這山腹中的天靈地寶。不過在路過那兩件極品法器時他就再也不裝瞭,隨手就把兩件法器公然順進瞭自己的儲物袋中,打算有時間再好好研究研究。

  柳壽兒跟著小淫猴穿過這巨大的洞府盡頭,又進入瞭一道裂縫石洞,走瞭不遠就赫然發現瞭在裂縫的盡頭有一株半人高的灌木,稀疏的枝條下竟掛著幾個像草莓一般紅艷艷的靈果。小淫猴、壽兒飛奔過去七手八腳的把五六個果子都采摘瞭下來。小饞猴張口就想吃那靈果,壽兒眼疾手快一把就奪瞭過來塞進瞭儲物袋中。小淫猴氣鼓鼓地沖著他“吱吱”直叫。

  能吸引著那詭異的銀色大蛇拼死都要趕過來的靈果豈會是凡物?壽兒可不舍得把這種天靈地寶就這麼讓這個小饞猴給吃瞭。他打算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再決定到底是自己修煉用還是拿到坊市上去賣個好價錢?

  小淫猴是真生氣瞭,撇下他不管就又奔回瞭哪個洞府大廳中去瞭。柳壽兒也不在意,喜笑顏開地跟在它身後也向洞府大廳飛馳而去。

  壽兒想起那名築基修士的遺留之物還沒有清理,不用想也知道一名築基修士的傢產肯定是相當豐厚的。想到儲物袋中的無數好東西,壽兒就急不可耐地加快瞭禦風術。

  小淫猴已經先一步躥到瞭巨大蛇頭之上抓耳撓腮地在蛇的後腦上又是摳又是挖的不知在忙碌些什麼。到底是還沒有多少靈智,也不想想那堅韌的蛇皮連這築基修士的法器都很難破開,它一個小猴子僅憑一雙肉爪豈能挖開?壽兒估計它是因為剛才沒有吃到靈果,所以跑過來拿這條死去的大蛇來出氣。

  壽兒懶得去搭理那隻正在氣頭上的潑猴,他現在著急想把那名築基修士從蛇腹中拉出來,然後再搜刮他身上的儲物袋。

  壽兒看瞭看那蛇腹的傷口不足以拽出一個人來,於是他一拍儲物袋掏出瞭門派給他配發的那柄下品飛劍,舉劍沿著傷口又使勁割瞭起來。不過這蛇腹的皮太堅韌瞭,他割瞭半天都收效甚微,索性用清洗術沖洗瞭一下這把宗門給的垃圾飛劍就丟進瞭儲物袋裡,從那段蒼白手掌裡拿過瞭那柄赤紅色短劍。

  隻微微一用力那傷口就被這柄赤紅短劍輕易地割開瞭個大口子。

  “好劍啊。”壽兒贊不絕口,這兩廂一對比壽兒突然覺得宗門給的那把下品飛劍太垃圾瞭,他估計要是拿到坊市上去賣叫價兩塊下品靈石都沒人要。

  豁開瞭蛇腹,把那名築基修士從中拉出來時哪人已經被蛇肚子裡高腐蝕性消化液腐蝕得不成人形瞭,不過還好衣物都還沒有被消化掉。

  壽兒翻來覆去的在哪人腰間尋找儲物袋,可是除瞭一副腰牌外再無一物,他用靈力在手上護瞭一層保護膜後把那副腰牌拿近瞭一看,上面寫著:合歡宗。

  “合歡宗?聽鐘師兄講過這個門派是他所向往的門派,因為這個門派提倡雙修。這個門派好像在我們道神宗以北三百多裡。”壽兒看著這腰牌在腦海中搜索著有關信息。

  “奇怪,一個築基大修士怎麼窮的連個儲物袋都沒有呢?”壽兒有些失望地嘟囔著。

  壽兒是個很有韌勁的小夥子,他對翻瞭一遍的築基大修士還是不死心,這次他翻找的更仔細瞭,甚至連人傢的衣服都扒瞭下來,仔細翻著看,生怕遺漏瞭什麼寶貝似得。

  “咦?左手好像還有枚戒指。說不定是個不錯的法器呢。”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像是發現瞭新大陸似的興奮瞭起來。

  為瞭確定這枚戒指是不是法器,他輸入靈力進去,結果驚喜地發現這戒指裡面果然另有乾坤。他趕忙用神念進入查看,可這一看不要緊,他整個人都驚呆瞭。旋即露出瞭狂喜的表情:因為這戒指裡面是個巨大的類似於儲物袋的空間,看上去比他的儲物袋的空間要大瞭幾十倍,這種戒指應該就是在道神學堂時授業尊師提過的儲物戒指瞭。連他們道神宗的築基修士的身上都很難見到這種東西,可見這儲物戒指的珍貴瞭。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這裡面儲存著許許多多的物品,粗略看過那堆物品後壽兒笑得眼睛都迷成瞭一條縫,嘴巴笑得咧得大大的再也合不攏瞭:

  壽兒首先看到的是堆在戒指空間一角的晶瑩的下品靈石,壽兒粗略地估算瞭一下最少也有兩千多塊。而且其中還有兩顆更大一號的更加通透的靈石,那應該就是壽兒從來都沒見過的中品靈石瞭。

  其餘還有一本厚厚的書、幾個玉簡、兩卷斑駁的舊羊皮卷以及一堆的瓶瓶罐罐、靈草、兩件奇怪的法器(一條金屬鎖鏈,一張不知何用的大網)還有兩個漆畫木盒子、一個大箱子等等物品。

  對壽兒來說他最急需的是更高級的修煉功法和能延長壽命的丹藥。所以壽兒首先把哪本厚書取瞭出來:“這麼厚,肯定是本博大精深、無比玄奧的功法。”

  把這本書拿在手中,隻見封面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春榻秘技!》

  “春榻秘技?果然我猜的不錯是一部秘法。”壽兒滿懷期待地翻開瞭扉頁。

  一張張畫得栩栩如生的香艷春宮畫映入瞭壽兒的眼簾:隻見那逼真的畫面上男女不著寸縷,赤身裸體地親昵擁抱在一起,更過分的是這畫居然連女人的下體羞處都畫的纖毫必現……

  “這……這是……這個好色之徒!不知廉恥!”單純的壽兒哪裡見過這麼露骨的畫面?一時間看得臉紅心跳不已,不過他還是強壓住內心的強烈好奇一把將這書丟進瞭儲物戒指裡,心裡卻是對這名合歡宗的築基修士極度鄙夷。這位築基修士曾經在他內心的高大形象一下子就崩塌瞭。

  “嘭……嘭……嘭”雖然早已把哪本淫書丟進瞭戒指裡,可壽兒的小心臟卻依舊狂跳不止,久久不能平復。那一幅幅香艷的畫面對他幼小、純潔的心靈造成的沖擊太強烈瞭,太震撼瞭。

  為瞭平復心情壽兒趕緊心煩意亂地翻起來哪些瓶瓶罐罐,想找到增加壽元的丹藥,可那些瓷瓶上根本就沒有標註,搞得他一頭霧水。這些瓷瓶裡的丹藥他可沒有辦法確定是什麼效果,不得不放棄查看。

  於是又把目光看向瞭角落裡的兩隻有些特別的漆畫木盒,取出來,打開一隻木盒的蓋子,裡面裝滿瞭小瓷瓶,大約有二十多瓶的樣子,不過還好這次瓷瓶上都有標註,看到這裡的丹藥都有文字標註,壽兒欣喜地拿起一個個精致的小瓷瓶仔細地看瞭起來:

  “師妹夢曉開苞精血留存”;

  “徒弟媚兒破瓜精血留存”;

  “徒弟田魅破瓜精血留存”

  ……

  “天啊,這是……這個變態,連徒弟都不放過?”壽兒隻看瞭幾瓶標識就看不下去瞭,因為他知道瞭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他現在對那名合歡宗的築基修士簡直鄙視到瞭無以復加。

  憤然地關上瞭這隻漆木盒又打開瞭另外一隻漆木盒,這個盒子裡更是奇怪,怎麼全都是用細線綁成一小撮兒一小撮兒的頭發?而且細線上還掛著竹片文字標簽,壽兒好奇的拿起瞭幾小撮兒的頭發看那竹片文字標簽上到底寫些什麼:

  “師娘婉貞八月初六交合,剃陰留念!”

  “師兄道侶瑩瑩十月十七交合,剃陰為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