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表姐欺人太甚,還請皇上為我們母子做主啊!”王飛燕的臉上滿是淚痕。
“淑嬪的孩子沒瞭。”蒼炎眼神復雜的看瞭她一眼。
王飛燕頓時呆若木雞,她被送回宮來後吃瞭安胎藥便睡下瞭,也沒敢讓人去打聽重華宮的情況,她萬萬沒有想到,王妙瑩的孩子竟然沒瞭。自己明明摔得比王妙瑩更重才是,可自己的孩子還是保住瞭,所以她下意識地以為王妙瑩的孩子也會保住的,卻不成想……
與自己隻是動瞭胎氣而已相比,身為罪魁禍首的王妙瑩卻沒瞭孩子,不說看在她母傢的份上,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皇帝也不可能對王妙瑩嚴加懲處,這件事必然是隻能輕輕揭過瞭,隻是自己卻成瞭王妙瑩和王傢的眼中釘肉中刺,她那心狠手辣的表叔表嬸絕不會再留自己活路瞭。
“皇上……皇上此事全是臣妾的錯,害得姐姐沒瞭孩子……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自請禁足於佛堂內為臣妾那可憐夭折的侄兒日夜焚香超度,自此長伴佛前……隻是臣妾的孩子是無辜的,臣妾隻求待臣妾誕下皇兒後,皇上能將臣妾的孩兒寄養在赤月殿下的膝下,哥哥必然會善待於他,不至讓人欺負瞭去……”王飛燕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知道禍事已經鑄成,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要承擔罪責的瞭,隻能以退為進,換得腹中孩子的平安。
聞言蒼炎心念急轉,他之前也曾與赤月討論過孩子的事情,他們原本打算把孩子偷偷記在王飛燕的名下,把這個孩子當成是王飛燕生下來的,以掩人耳目。可是事到如今,赤月卻是怎麼也舍不得將肚子裡懷瞭那麼久的孩子交給別人去養,蒼炎也不放心,王妙瑩善妒心狠,王飛燕也不是省油的燈,孩子放在那女人身邊也不知道會被教成什麼樣,兩人為此每日揪心不已。卻不料今日這一場意外,竟然把此事水到渠成般輕輕松松的給解決瞭,當真是天意如此啊。
蒼炎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道,“你放心,朕答應你。”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王飛燕激動不已的連連道謝。
蒼炎離開後便下瞭旨意,王昭容善妒不能容人,害得淑嬪小產,本應降為庶人重責後趕出宮去,但念其身懷龍種,著降為禦女,即日起入佛堂日夜為夭折的皇子焚香超度,以慰其在天之靈。而後又命魏小果給王妙瑩送瞭許多名貴的補品和藥材,讓她好生調養身子。
王妙瑩那等魏小果走瞭,立刻滿目憤恨的把剛熬好的藥給砸瞭,就連被子也掃到瞭地上,滿地狼藉看的一眾在旁伺候的宮女都心驚膽戰。
“娘娘!娘娘息怒啊!小心身子!您現在可吹不得風啊!”如煙一邊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一邊讓人去拿瞭新的被褥來重新給她蓋上。
“息怒!讓本宮如何息怒?!本宮的皇兒沒瞭!那個賤人居然還活著!她怎麼能還活著?!”王妙瑩面目猙獰的尖叫著,孩子是她在宮中能爬到如今地位的倚仗也是她將來的唯一指望,沒瞭孩子,便是沒瞭指望,她如何能不恨?
“表小姐已經被降為禦女,並禁足瞭……”
“什麼表小姐?!那個賤人也能被稱配嗎?!降為禦女又如何?!隻是些虛名罷瞭!奪瞭又能傷著她什麼?什麼永世禁足佛堂,根本是想讓她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等她生瞭孩子!皇帝說不定就開恩把她放出來瞭!到時候還能有本宮的容身之處嗎?!”王妙瑩氣的胸口發痛,大聲吼道,“那賤人!那賤人!本宮一定要讓賤人給本宮的孩子抵命!快、快去找父親!快讓父親進宮來!”
“奴婢已經讓人去通知老爺瞭。”如煙是王妙瑩的心腹,淑嬪小產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去將軍府通傳一聲。
“父親可遞瞭牌子進宮?”王妙瑩急忙問道。
“老爺沒有進宮,但老爺讓人帶瞭口信。”
“父親怎麼說?”
“娘娘可莫要為那賤人氣傷瞭身子啊,老爺說如今正是風口浪尖上,讓娘娘暫且忍耐……”如煙見王妙瑩的怒氣實在太大,因她本就產後虛弱,如煙擔心她急怒攻心氣壞瞭身子,隻得勉力勸說道,“娘娘眼下雖然沒瞭孩子,但不代表日後就沒有,女人生孩子最是兇險,到時候孩子沒瞭娘,那孩子怎麼說也是有著王傢血脈的,是您的親侄兒,可不就得放到您的膝下養著瞭?您還年輕,有的是機會生養,就是沒有,這孩子從小跟著您,又與親兒子有什麼差別呢?”
聽瞭如煙的話,王妙瑩滿腔的恨意總算平靜些許,她冷靜下來一想如煙的話也有道理,當今皇上也曾寄養在先皇後膝下,皇帝登基後,也尊先皇後為皇太後,若是王飛燕的孩子能寄養在自己名下,自己照樣可以母憑子貴,現如今離王飛燕生產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她有的是機會慢慢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