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瞭殷堯的一番話,蒼浪總算明白瞭事情的原委,他原本就懷疑是朝中之人與匈奴勾結,暗中對老王爺下瞭殺手,未曾想竟還牽扯進瞭江湖勢力,平白折損瞭一名世子。
“此事必須立刻上報給皇上!”
“六哥所言,我等又能如何不知?大哥過世,父王重傷,我與二哥連續修書十三封至龍城求援,可是派出去的信使都死在瞭途中……”殷堯嘆瞭口氣繼續說道,“還以為沒瞭希望的時候,突然聽說皇上派瞭二十萬大軍來邊疆救援,還以為是訛傳,今日見瞭四哥和六哥,才敢相信這並非一場夢境。”
“什麼?”蒼浪十分震驚,“你是說你寫的求援信一封也沒有送出去?我們來邊疆的事,你們也未收到軍文?”
“是啊,我正想問六哥,皇上是如何得知邊疆告急之事?”
蒼浪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節已經有些青白,他咬著牙回答道,“皇上收到瞭八百裡加急軍報,我正巧帶在瞭身上,你拿去看看。”
“急報?可是我們的人都……”殷堯接過那份軍報,看著看著也變瞭臉色,這份軍報根本不是出自他和二哥之手,但卻蓋上瞭軍印,如此說來這份軍報是有人刻意送上去的,而且這份急報對於大哥的死隻字不提,就連父王的事情也隻是輕描淡寫說是昏迷……
“我們收到急報後,皇上深知事關老王爺和邊疆安危,立刻召集瞭二十萬大軍備齊糧草,以最快的速度動身,但在大軍出發前,皇上已經派人將軍文提前送來。”蒼浪繼續說道。
“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朝廷的書信,就連皇上派二十萬大軍來邊疆支援的消息也是從來往的商旅處聽得的,初時還以為是訛傳呢。”
“我們在來的路上屢次遭襲,要不是阿銀,隻怕我和四哥都交代在路上瞭。”蒼浪把路上發生的事情全都詳細的告訴瞭他,包括那兩份被攔截下來的密報。
殷堯到底是殷明遠的兒子,心思倒也通透,一會便看穿瞭其中的問題,“此事必定是有人刻意為之,朝中恐怕要有巨變。”
“沒錯。”
“我們必須想辦法將消息傳出去給皇上。”殷堯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提醒皇上,但他又擔心信件會被攔截下來,“我方的信使已經折損大半,隻怕我們軍中被他們安插瞭人手,再讓他們送信出去隻怕也於事無補。”
“但我的暗衛也被攔瞭下來,醫聖谷出來的人不僅武藝高強,而且既會用毒又擅用音律,阿銀雖助我除去瞭他們中的一個,卻難保還有其他的人,如果貿然將信送出,說不定會被敵方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他們的事情,讓他們狗急跳墻提早行動。”蒼浪也為此非常傷腦筋。
“大哥年少時拜瞭個師傅,以輕功見長,要是大哥在的話,或許還能一試,隻可惜……”說到傷心處,殷堯不由嘆息瞭一聲。
“或許……阿銀可以一試……”
“六哥,六嫂也是醫聖谷的人?”因為知道毒害他大哥和父王的兇手是醫聖谷的人,所以殷堯對醫聖谷極為反感。
“不,他並不是,他的師傅是個隱居山林的世外高人,他習得瞭一身武藝和醫術,之前在軍中他屢次救我,連軍醫都對他的身份起瞭疑心,我隻得謊稱他是醫聖谷的傳人,以安軍心,但沒想到這件事真的與醫聖谷有關。”
“若真是如此,倒是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但六哥真舍得六嫂去冒險?”
“若是阿銀不行,那就沒有人可以瞭。”蒼浪對阿銀的能力非常有信心,誰讓他是個法力高強的狐貍精呢。
殷堯和蒼浪一路聊著朝老王爺住著的院落走去,沒走多遠就見院子外聚集瞭許多人,不斷地有人進進出出,忙亂的不得瞭,還有幾個穿著尊貴的婦人在外哭哭啼啼。
“娘!”殷堯朝著其中一名婦人走去,看來應該是殷堯的母親,王妃齊氏。
“堯兒。”齊氏立刻抱著殷堯痛哭起來。
“出什麼事瞭?”蒼浪在外圍找到瞭被攔下的蒼壑和阿銀。
“老王爺的病情好像惡化瞭,幾位大夫正在為老王爺診治。”蒼壑嘆瞭一口氣。
眾人雖然心急如焚,卻也隻能在外等候。
大約等瞭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那幾名大夫走瞭出來,低聲道,“老王爺怕是不行瞭,還請世子與夫人進去見上一面吧。”
“不……”齊氏痛哭著暈厥瞭過去。
“六哥!六嫂!”
“我在。”聽見殷堯的呼喚,蒼浪帶著阿銀走瞭過去。
“六嫂,聽聞您醫術高超,請您陪我進去看一看父王是否還有救行嗎?”殷堯扶著癱軟的母親,無措的請求道。
蒼浪並未直接答應下來,而是看瞭阿銀一眼,低聲問道,“銀兒,你可願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