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赤月和蒼炎剛剛用過晚膳,就有人往宮裡遞瞭牌子。
“皇上,王將軍遞瞭牌子,王夫人聽說王昭儀這幾日胃口不好,想進宮看看她。”
蒼炎和赤月對視一眼,覺得王傢這時候往宮裡遞牌子實在有些蹊蹺。
“先回瞭王將軍,就說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進宮。”說完之後,蒼炎緊接著補瞭一句,“讓將軍府裡的人去打探一下,看看王傢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蒼炎身邊那麼多暗衛,不可能不在將軍府裡安插人手,此時便是他們行動的時候瞭。
“是。”魏小果立刻領命退下。
“累瞭吧?睡之前,要不要讓人弄點熱水來洗一洗?”蒼炎扶著赤月走進寢間內。
“不用瞭,我擦過澡瞭。”
“那好吧,你早些休息,我還有點奏折要批。”蒼炎說著在赤月的眉心吻瞭吻,扶他在床上躺下,又細心的為他蓋上瞭被子,這才起身。
“你去哪裡?”赤月看蒼炎要走的樣子,忙伸手拉住他。
“我去禦書房……”蒼炎本想去禦書房批閱奏折生怕影響赤月休息,不過看赤月略帶不舍的模樣,蒼炎勾起嘴角,“我讓人把奏折送來這裡好瞭,你別擔心,我就在外間,哪裡也不去,你安心睡覺就好。”
“誰擔心你瞭。”赤月的耳朵微紅,羞惱的瞪瞭他一眼,開始朝外頭趕人,“快出去快出去。”
蒼炎也不在意他的口是心非,又在他的眉心吻瞭吻,這才朝外間走去。
因為魏小果下去給王將軍傳話瞭,所以在殿門外站著的是小林子。
“皇上,有什麼吩咐?”小林子到底是暗衛裡出來的,耳力不凡,蒼炎才把殿門打開,他就已經迎瞭上去。
“你叫什麼名字?”
“回皇上的話,奴才本名林若。”宮裡的規矩,魏小果已經教過林若瞭,而他也夠聰明,言行舉止都很合規矩,這讓蒼炎很滿意。
“名字不錯,人也夠機靈,以後你留在貴妃身邊,要盡心服侍,明白麼?”
“奴才明白。”
“恩,去禦書房把朕的奏折拿來,朕今晚就在此處批閱。”
“奴才遵旨。”
等林若把奏折取來之後,魏小果也恰好回來瞭。
“皇上,奴才回來瞭。”魏小果從袖口拿出一張折的很小的紙片,遞給瞭皇帝。
蒼炎看瞭他一眼,接過字條一看,頓時臉色就陰沈瞭下來,他把字條丟給瞭魏小果,“你看看。”
魏小果一看,也不由吃瞭一驚。這字條是從將軍府飛出的一隻信鴿腳上截獲的,上面用蠅頭小字寫著,“貴妃有威脅,想法除去。”
可想而知這是王將軍的夫人無法進宮傳話,這才想出的下策。
不過蒼炎想不明白,他明明已經安排的如此妥帖,為何王傢還會覺得赤月對她們有威脅?
“奴才鬥膽,有一猜測。”這時候在一旁為蒼炎磨墨的林若開口說道。
“你說。”
“冊封禮上,奴才還是作為暗衛埋伏於暗處,曾註意到王將軍在聽見聖旨的時候,面露激動之色。”
“聖旨?”
“是的,應該是賜居長樂宮之時,奴才鬥膽推測,長樂宮本是皇後居所,加之殿名為鳳儀殿,隻怕讓王將軍有瞭皇上欲立赤月殿下為後的錯覺。”
“哼,不是錯覺,朕屬意的皇後,隻有赤月一人而已。”說到此處,蒼炎微微瞇瞭瞇眼睛,重重的拍瞭拍桌子,“這些膽大包天的傢夥,朕遲早把他們盡根鏟除!”
魏小果和林若齊齊跪下,“皇上息怒。”
蒼炎深吸瞭一口氣,“朕如今根基未穩,邊疆戰事告急,六弟亦尚未凱旋,現在還不是動他們的時候。”
“那你打算怎麼辦?”說話的人,意外是披著外衣從寢間內走出來的赤月。
“你怎麼起來瞭?”蒼炎急忙走過去扶他,現在赤月肚子裡有他們的孩子,不得不小心為上。
“你那麼吵,我哪裡還睡得著。”赤月沒聲好氣的瞪瞭他一眼。
蒼炎忽然想起瞭剛才自己重重錘瞭桌子一下,估計是將剛剛睡下的赤月給吵醒瞭,忙軟瞭口氣,“是我不好。”
“先不說這些,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就算你今日把這信鴿攔下瞭,明日那王將軍不是還得朝宮裡遞條子?你還能日日都攔著不讓進宮嗎?”
“對,所以我還得讓他們把鴿子放回去。”
“然後?”赤月相信蒼炎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把這麼不利於他的消息放回去。
“我等一下就去一趟重華宮,好言好語的同她說一說,解瞭她的心結,這樣她就算收到瞭字條,也不會冒險照著去做瞭。”蒼炎欣慰的笑瞭,因為赤月對他的信任,“但我可能得謊稱讓你住長樂宮,是為瞭安赤皖國君的心,另外也有對你的彌補之意。”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