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實在不願意太快見到王妙瑩那張虛偽的臉,蒼炎沒有坐龍輦,反而選擇慢慢走過去,在路上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重華宮距離禦書房也並不算遠,走瞭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就到瞭。
由於皇帝沒有坐轎輦來,守在門口的宮人一直等皇帝走到一丈開外才看清他身上金色的龍袍。
“皇、皇上……”那宮人白著臉,原地走瞭幾步,不知道是該進去報信,還是該跪下迎接皇上,最終看著帝王離自己越來越近,那宮人終於一下子跪在瞭地上,“奴才見過皇上。”
看他的樣子,蒼炎就能覺察出不對勁來,他瞇起眼睛朝重華宮內望去。
那宮人等等沒有瞭動靜,壯著膽子抬起瞭頭,小心翼翼的看瞭眼皇上,卻發現他的視線正望向瞭宮內。
“皇、皇上……”那宮人結巴著,似乎想說些什麼來轉移蒼炎的註意力。
”不用蒼炎說些什麼,魏小果上前一步喝叱道,“大膽!竟敢君前無理?!來人,把他拉下去!
立即就有數名侍衛上前,架著那名宮人離開瞭,離開前不忘記用佈巾堵住瞭他的嘴。
“哼。”蒼炎冷哼一聲,大步朝宮內走去。
沒走幾步,就看見王妙瑩房間的門口站著數名宮人,明顯比平常要多瞭許多。
“皇上!”一名宮人眼尖的瞧見瞭皇帝,立刻跪瞭下來,並高聲呼喊,“奴才恭迎皇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被他這麼一喊,其他宮人也都回過神來,紛紛下跪,鬧出瞭好大的動靜。
蒼炎瞇瞭瞇眼睛,看也不看那些人,徑直推開門,闖瞭進去。
“臣妾見過皇上。”一道嬌軟的聲音響起,蒼炎一眼望去,竟是王妙瑩的表妹王飛燕。
“臣妾拜見……”王妙瑩正從床上下來,想要行跪拜之禮。
“你懷著身孕就不必拘禮瞭。”蒼炎上前幾步,及時的扶住瞭她,把她攙回瞭床上躺著。
“臣妾謝過皇上。”王妙瑩的臉上浮現瞭一絲紅暈,顯然對皇帝的關愛很是受用。
魏小果自動拿瞭一把椅子放到王妙瑩的床邊,蒼炎贊許的點瞭點頭,坐瞭下來。
“你怎麼在這裡?”蒼炎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王飛燕。
“前幾日姐姐胎氣不穩又沒有什麼胃口,妹妹著實有些擔心,看今日天氣不錯,便做瞭幾道開胃小菜,送來予姐姐嘗嘗。”王飛燕聲音清脆,回答起來也是不漏一絲破綻。
“哦?”
王妙瑩也立即幫腔並指著桌上的幾盤小菜說道,“妹妹手藝一向不錯,皇上要不要嘗一嘗?”
“不用瞭,朕已經用過膳瞭。”說完蒼炎便不再說話,王飛燕還在地上跪著,得不到皇上的首肯,她是不敢起來的。
“皇上,地上涼,要不還是讓妹妹起來吧?”王妙瑩仗著自己懷著身孕,大著膽子開口說道。
“哦,那便起來吧。”
“謝皇上,謝姐姐。”王飛燕趕緊站瞭起來,到一旁靜靜的站著。
蒼炎不再將註意力放在王飛燕的身上,握住瞭王妙瑩的柔荑,口氣頗為溫和,“今天身體覺得怎麼樣?”
“還好。”王妙瑩含羞帶怯的低下頭去。
“聽禦醫說你總是不肯喝藥,不喝藥身子怎麼會好呢?”
“藥太苦瞭……”
“良藥苦口。”
聽著對話,隻怕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兩人是如何的鶼鰈情深呢。
“皇上好些天沒來看臣妾瞭……”王妙瑩的聲音裡透著一絲委屈,一雙水眸盈盈地望著蒼炎。
蒼炎壓下心底的反感,強扯出一絲笑意來,“朕這些日子忙。”
“皇上,臣妾好怕……”王妙瑩眨瞭眨眼睛,逼出瞭幾朵淚花,靠向瞭皇帝的胸前。
“怕什麼呢。”蒼炎死死克制住想要推開她的念頭,強自鎮定的回答。
“臣妾怕……”說話間,王妙瑩借著倚靠在皇帝胸前的姿勢,偷偷望著王飛燕的方向,頓瞭頓接著說道,“皇上有瞭新人忘瞭舊人……”
“傻瓜,怎麼會呢?”出口的是溫柔的話語,但他卻在心底冷笑一聲。
他早就猜到他們不會放過任何刺探的機會,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王妙瑩摸不準皇帝立男貴妃的心思,必定想方設法的打探,今天王飛燕過來,屋內卻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必定是在說些不可告人的話,王飛燕曾經見過赤月一面,或許王妙瑩想從她那探聽些什麼。與其等他們暗中刺探,伺機對赤月不利,倒不如他親自給予她們想要的回答。所以他故意給瞭她們一個機會,一個刺探的機會。
“可是皇上要立一個男人為貴妃……”
“他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赤皖國的太子,與赤皖聯姻能使大瀛更固若金湯,妙瑩,你是朕的愛妃,又是朕皇兒的母親,你可能懂得朕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