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瞭朝,蒼炎立刻回到瞭寢宮,換下龍袍,吩咐魏小果取來筆墨紙硯後又下令,“去,傳李大人和六王爺覲見,另外吩咐下去任何人來通傳都不得入內。”
“遵旨。”魏小果立刻領命退瞭下去。
沒過多久,蒼浪和李勉就就趕來瞭,他們進來的時候,蒼炎剛好寫完瞭手上的幾份詔書。
“皇兄,何時出發?”蒼浪絲毫不意外自己會受到傳召,反正他下瞭朝就跟著過來瞭。
“就在這幾天。”蒼炎將手中的兩份詔書和一封手諭遞給瞭他,“這是兩份詔書,其一是賜封你為撫遠將軍,率軍二十萬的詔書,其二是賜封銀淼為逍遙王妃,封妃大禮等你凱旋再補上。另外一封是朕的手諭,讓你秘密徹查老王爺受傷一案,若有發現,朕許你先斬後奏。”
“臣弟謝過皇上!”蒼浪接過後,喜上眉梢。
“李勉,朕命你督辦糧草一事,諸事必要親力親為!”
“臣遵旨!”李勉今日早朝的時候已經將事情瞭解瞭個大概,以他的聰慧當然也猜到瞭王傢的計謀,此刻不必皇帝再多說什麼,他自當盡心。
要說打仗什麼最重要,除瞭兵,就是糧瞭。朝廷每年撥下去的糧餉,經過層層盤剝,真正到士兵的手裡卻沒有多少,糧草押運去邊疆,總是缺斤少兩,要不是老王爺治兵有方,加上地方平民自發捐贈糧食,恐怕那些吃不飽的兵將早就撒手不幹瞭。
“長德!”待事情交代的差不多瞭,蒼炎朗聲將守在殿外的段長德叫瞭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六王爺,李大人。”
“免禮,將門關上。”
“是。”大門關上之後,四人的臉色變得更為嚴肅。
“長德,早朝本王交代你的事情,可有辦妥?”
“臣依照六王爺吩咐,派人細心觀察朝堂之上眾人之神色,皇上宣佈由六王爺帶兵增援,四王爺為副將的時候,王氏一黨均臉色大變,八王一黨卻無異樣,似乎……”
“似在他們的意料之內?”
“不錯。”
蒼炎緊皺眉頭,看來八王心機深不可測,愈發難防。
“長德速增派暗衛緊盯三王、八王和王祥林的動向,此計不成,朕唯恐他們還有動作。”
“臣遵旨。”段長德立刻退瞭下去。
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瞭,蒼炎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用手按壓著太陽穴。蒼浪和李勉都非常默契的沒有出聲打攪,讓蒼炎能夠享有片刻的安寧,可惜有些人就是不讓蒼炎好好休息。
“皇上,重華宮王昭容突然腹痛如絞,諸位太醫都被請進瞭後宮,王將軍再三要求奴才通傳……”魏小果無奈的進來稟告,畢竟事關皇嗣,如果因為他的拒不通傳而出瞭什麼意外,他可擔待不起。
“他們就不能讓朕消停一刻!”蒼炎將手邊的杯盞狠狠的砸在地上,深深的吸瞭一口氣,將心情平復下來,再次睜眼,已然是那位波瀾不驚的帝王。
“皇兄,我陪你去。”蒼浪開口說道。
蒼炎望向他,眼中有一絲動容,他輕輕點瞭點頭,然後大步走瞭出去。
“擺駕重華宮!”
李勉並沒有跟去,這畢竟是皇帝的傢事,他相信皇帝能夠處理好,而且他還有這麼多的糧餉需要去督辦。
不得不說他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重華宮完全是一團糟,一看到蒼炎出現,一群太醫就跪瞭一地,紛紛磕頭說著一些毫無作用的話,王將軍站在門外喝叱著那些太監和宮女,王夫人則帶著一幹女眷發出哭喪般的噪音。
“全部給朕閉嘴!”蒼炎一聲令下,世界安靜瞭不少,“現在誰來給朕解釋下,這裡到底怎麼回事?”
“皇上,王昭容突然動瞭胎氣,皇嗣可能、可能……”年邁的鍾禦醫回答的非常誠惶誠恐。
“皇嗣可能保不住瞭。”還是唐思齊比較冷靜。
“唐大人隨朕來,其他人在這候著。”蒼炎說完轉身走瞭出去,徑直走向偏殿,將隨侍的太監和宮女都屏退後,他才開口問道,“唐大人,給朕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回稟皇上,臣稍早接到瞭通傳說是王昭容感到身體不適,後來先後招瞭顧大人和鍾大人去查看,但過瞭沒多久,宮裡就傳來瞭消息,說是王昭容不慎動瞭胎氣,等臣等匆匆趕來,顧大人正在裡面,除瞭鍾大人之外,不得入內……”
“你是說,你來瞭這麼久,根本沒有為王昭容診治?完全都是聽顧雍那個老混蛋說的嗎?”蒼浪一針見血的說道。
“六弟……”
“咳,唐大人請繼續……”
“六王爺說的沒錯,微臣等曾經想進去看上一眼,但均以顧大人正在診治為由將臣等攔在門外,鍾大人雖可入內,但他年事已高,老眼昏花,臣以為他進去瞭也看不到什麼。”身為禦醫院院使,唐思齊比執掌禦醫院提點的鍾大人和顧大人低瞭一級,所以當他們診治的時候,他沒有權利越級入內診治。
“王將軍和王夫人是何時到的?”
“微臣到的時候,王將軍已經在殿外,王夫人正在殿內陪同昭容娘娘。”
“唐大人,朕希望你親自進去瞧一瞧王昭容的情況,而不是聽那群庸醫在那大呼小叫。”蒼炎對那群根本不瞭解情況就在那擔心皇嗣安危以及他們是否會被遷怒的老太醫沒有什麼好印象,他還是比較欣賞唐思齊這樣正直並且專註於醫術的太醫。
“臣定當盡力!”
然而蒼炎和蒼浪在踏出偏殿大門的時候互相對視瞭一眼,他們心中都明白,這一場鬧劇極有可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如今他們能做的不過是見招拆招。
當他們回到王妙瑩的寢宮時,場面依舊非常混亂,不過至少那些宮女太監們沒有再在哭號瞭,而那些太醫們也顯得鎮靜瞭許多。
“恭喜皇上,多虧顧太醫的全力救治,昭容娘娘的胎氣已穩,細心調養後身體應該無恙。”一上來就有人第一時間向蒼炎報告瞭這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