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的差不多瞭,魏小果正準備離開,卻被皇帝喊住瞭。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啊……就是那個……有沒有……”蒼炎欲言又止的開瞭口,可惜後面的話含含糊糊,魏小果一個字都沒聽見。
“皇上您能不能大聲一點?”
“你那個……做的時候……有沒有那種藥……可以讓他舒服一點的?”和別人談論這種私密的事情,讓蒼炎難免感覺有些別扭。
“啊?皇上您開玩笑呢吧?”魏小果面露驚訝,皇帝從還是皇子的時期開始,身邊就有侍妾和侍童,為何這床弟之事還要來問他?何況自從皇帝登基,其實更偏愛男子,侍童的侍奉從未斷過,加上那些為瞭討好皇上的人,更是不斷為皇上尋找姿色絕等的公子,有的人就連親生兒子都送來瞭,皇上將這些人都安置在行宮內,雖然他們為瞭不同的目的,甘願居於人下,但畢竟還是個男人,未免淫亂宮廷,還派瞭專人看管。
“朕沒有開玩笑,朕一向雨露均分,按日翻各人的牌子,除非有新人得朕心意,才會多留兩日,時間到瞭,自會有人將人送來,早已經料理妥帖,朕隻需要插進去。朕偏愛男子並不是因為朕性好龍陽,而是因為男子不會懷孕,朕無需忍耐和提防。”蒼炎說到這裡停頓瞭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的朝床上飄去,“隻是他不一樣。”
“那……又為何問奴才……奴才隻是個禦前太監……這種事還是問專門伺候公子和調教公子的管事太監和嬤嬤們比較好……”魏小果難得的紅瞭臉。
“朕既然問你,必是知道你可以回答,朕覺得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小果,朕很信賴你,所以有些事,朕故意裝作不知道,但這宮裡的事,大大小小的都瞞不過朕的耳目,朕的暗衛們可都不是吃幹飯的。”蒼炎深知身為帝王,恩威並施的要訣,一番話既點醒瞭魏小果,又讓他知道自己不會追究。
隻見魏小果仿佛晴天霹靂一般,頓時慘白瞭一張清俊的臉,撲通一下跪瞭下來,“奴才罪該萬死,奴才早該向皇上稟明,而不該自作聰明的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求皇上開恩,都是奴才的錯,與他們無關啊,皇上!”
“小果你這是幹什麼?給朕起來!”蒼炎面露不悅。
“皇上……奴才不敢……”魏小果一想到自己瞞瞭皇上那麼大的兩件事,就嚇得膽子都要破瞭,不管再聰明,他也隻是個書生,伴君如伴虎,他不知道皇上究竟知道瞭哪一件,就算皇上能原諒其中的一件,也不代表能原諒另一件,到時候東窗事發,反倒落實瞭欺君的罪名。
“魏小果,你想抗旨?”蒼炎的聲音低瞭幾分,含著淡淡的威脅。
“奴才……奴才不敢……”魏小果顫巍巍的站起來,可那雙腿一點力度都沒有,不停的顫抖著。
“朕看你膽子大的很,有什麼不敢的?”
“奴才……”魏小果嚇瞭一跳,又跪瞭下去。
蒼炎看來也沒想到他的話會讓魏小果那麼害怕,揉瞭揉額角,朗聲道,“來人啊。”
皇帝的寢宮之外,當然都是皇帝信得過的人,禦前太監一共四十名,但其中能和皇帝說上話的,也隻有魏小果一人,平日都恪守己任,未得通傳,不得隨意在長生殿內走動。禦前帶刀侍衛一共六百人,以乾坤八卦位,分駐在長生殿四個方向,以五個人為單位,每兩個時辰輪換一次。隻有身為禦前帶刀侍衛隊長的段長德和副隊長李順,以及十個段長德親自挑選的近衛,才能守在殿前,以防不測,所以皇帝有任何旨意,也多是由他們代為通傳。
“皇上,臣段長德聽令。”段長德的大嗓門立刻在門口響起。
“進來。”蒼炎不著痕跡的看瞭魏小果一眼,卻見他的臉色更加白瞭幾分,連嘴唇都開始沒瞭血色,不由在心裡嘆瞭一口氣。其實蒼炎明白的很,雖然說瞞瞭那麼兩件事,可從未有過其他欺瞞,何況魏小果對他忠心耿耿,辦事又得力,乃是一片赤誠,光是沖著他的這份忠心,他就不會怪罪與他。但他如今怕成這樣,並不是因為他自己怕死,而是害怕牽連到他最親的人,便決定幹脆趁著今日給他拔瞭那心裡的刺,好讓他以後安安心心,踏踏實實的替自己辦事。
段長德打開門走瞭進來,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的魏小果,剛毅的嘴唇不禁緊緊的抿瞭一下,然後舉步向前,目不斜視的在皇帝的面前跪瞭下來。
蒼炎看著面前的兩個心腹,悠悠的嘆瞭口氣,“朕待你們二人如何?”
“皇上收容再造之恩,奴才便是萬死也不能報。”魏小果面露羞愧之色。
“皇上待臣親如兄弟,臣願終身隨侍皇上左右,以臣的性命來保護皇上。”段長德堅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你們二人覺得朕是那種會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怪罪於你們嗎?”
“奴才……”魏小果縮瞭縮脖子,不敢回答。
“請皇上恕臣愚鈍,臣認為皇上不拘小節,胸懷寬容,定不是會怪罪於臣和……和小果。”反倒是段長德搶過瞭話頭,接瞭皇帝的話。
“長德……”魏小果焦急的扯瞭扯段長德的袖子。
“小果,皇上顯然已經知道瞭,咱們多說無益,還不如幹脆承認瞭。”段長德伸手握住瞭魏小果的手,以五體投地之姿朝皇帝拜瞭下去,“臣與魏小果情投意合,求皇上成全。”
“好個段長德,夠幹脆。”蒼炎就是欣賞段長德這股子直爽的脾氣,雖然魏小果和他一樣忠心,偏偏是個讀書人,肚子裡的彎彎繞太多,擔心的人和事也太多,便顯得有些畏首畏尾瞭。
段長德聽皇帝這麼說,立刻面露喜色,隻是魏小果依舊憂心忡忡。
“朕且問你們,已經達到什麼程度瞭?”
“這……臣等……已經親逾夫妻。”段長德不會撒謊,紅著臉便認瞭。
“朕再問你們,你們二人何分上下?”
這一下,兩個人都傻瞭眼,臉色都變瞭變,尤其是魏小果,緊緊的攥著段長德手。
“皇上,是奴才先傾心於長德,是奴才勾引瞭他……”魏小果焦急的把責任都攬到瞭自己的身上。
“朕問的問題是這個嗎?”
“小果,你平日都比我來得聰明,你怎麼就看不明白,皇上根本沒有怪罪咱們的意思,皇上恐怕早就知道你所有的秘密瞭。”段長德一根腸子通到底,反而看的比魏小果透徹,抬起瞭頭,回答道,“臣愛小果,臣舍不得他疼,臣皮厚肉粗,所以是臣在下。”
“哈哈,妙極妙極,早知如此,朕也不去問小果瞭,你看看朕把他嚇得。”蒼炎突然笑出瞭聲。
“皇上?”魏小果沒有想到皇帝一點怪罪的意思都沒有,“奴才該死,進宮之時,奴才沒有去勢,奴才……奴才怕疼的厲害……”
“哈哈,怪不得你怕成那樣,沒事,你和長德在一起,朕也不擔心你去勾引朕的妃子,太監去勢無非是為瞭保證皇族血統嘛,這點朕信你。”
“謝皇上!奴才……”魏小果幾乎感激涕零。
“別忙著謝,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呢。”蒼炎對他的感激並沒有什麼興趣,反正他接下來的話,無非就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一類的表忠心的誓言嘛,他感興趣的是如何讓承受之人輕松一點。
“什麼問題?”段長德奇怪的問。
“就、就塗點藥油……還有……還有宮裡教管嬤嬤那拿的藥膏……”魏小果臉紅不已。
“你那藥油還有沒有?給朕取些來。朕就知道,小果是個細心人,這方面一定講究,才才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