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齊聲問道:“這麼說,難道我們達到你的要求瞭?”
“嗯。”韓星默默的點頭,算是回答瞭他們的問題。
雙龍忽然想起韓星說過這次來揚州的目的,是要找兩個不出世的人才,難道那兩個人才就是我們兩個?想到這些,雙龍不禁的興奮起來。
寇仲略帶興奮的問道:“師傅,難道我們兩個就是你要找的那兩個不出世的人才嗎?”人都是希望自己有與別不同的才能的,雙龍也不例外,要是他們正是韓星所說的夜觀天象的人才,確實會讓他們興奮好一陣的。
韓星正想答是,但隨即想到要是這樣答,隻怕他們會飄飄然的驕傲起來,這樣不止會影響到他們的成長,更會影響到自己對他們的控制。於是改口道:“你們是不是那兩個不出世的人才,為師也不知道。”雙龍正露出失望之色,不過立刻又聽到韓星說道:“隻是,你們的確達到瞭我的收徒標準瞭。”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覷問道:“敢問師傅的收徒標準是什麼?我記得好像到我們暈的時候都沒達到。”
韓星淡笑道:“你們暈之前當然沒達到瞭。”見他們露出不解之色,便解析道:“因為我的要求就是要你們跑到暈為止。”
雙龍這才知道韓星的收徒標準竟如此怪異,一個人要跑多久才暈,是視其體力的,甚至可以說體力越差就越容易跑暈。於是徐子陵不解道:“師傅,為什麼跑到暈就能達到你的要求,要是那些資質差的跑暈瞭,你也要收他們為徒?”
韓星點頭道:“不錯,隻可惜那班孩子中隻有你們兩個能堅持跑到暈為止。”
徐子陵就更加不解瞭:“師傅,這是為何?”
韓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我問你們,練武最重要的是什麼?”
寇仲想都沒想就答道:“當然是上乘的武功秘笈瞭,沒有武功秘笈怎麼也練不出武功。”
韓星笑道:“有些道理。不過,我曾經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他以一些下乘的武功為基礎,卻創出瞭上乘的武功招式,然後還創出能夠配合這些招式的上乘內功心法,成就一代宗師。”韓星現在說的乃是《覆雨翻雲》中的厲若海,原著中厲若海的內功和招式,全部都是他自己創出來的。至於他原來修練的是什麼武功,卻沒有交代,但想來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武學,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沒有。
雙龍聽得心馳神往,直想看一看這位曠世奇人,同時又不禁若有所思。
看到雙龍若有所思的樣子,韓星又道:“還有這麼一個人,他原本修練的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武學。但他卻在觀洞庭湖的時候,想到以人為師不若以天地為師,然後創出堪稱天下第一的劍法——覆雨劍法,最後甚至破碎虛空成仙成聖。”韓星現在說的自然就是浪翻雲瞭,至於那破碎虛空的說法,則是按原著的說法,跟韓星現在所處的世界無關。
韓星看著驚得目瞪口呆的雙龍,淡笑著問道:“那你們現在還敢說,練武最緊要的是上乘的武功秘笈嗎?”
雙龍連忙搖頭,而徐子陵則若有所思的問道:“師傅,你所說的這兩個人,他們的根骨悟性是不是很好?”
韓星笑道:“這是當然的,要是沒有好的根骨悟性他們如何能創出如此厲害的武功。”
寇仲恍然大悟道:“這麼說練武最緊要的的是根骨和悟性瞭,師傅就是看出我和陵少有上好的根骨和悟性,是可造之材,才收我們做你的徒弟。”
韓星淡笑道:“我隻想問問你瞭,我跟你們認識多久瞭?”寇仲答道:“一天多一點。”韓星又道:“不錯,那麼我又問你瞭,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有可能看出你們的悟性嗎?”
雙龍心中一突,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們相處的時間這麼短。就算他們真有極佳的悟性,韓星又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看出來。
韓星也不等他們回答,又說道:“至於根骨,你們兩個的根骨的確不錯,但你們的年齡已經過瞭5到15歲這個練武的最佳年齡。所以就根骨一說,雖然你們有上好的根骨,但已經比不上那些根骨平凡,卻從小修練的人瞭。”
寇仲不甘的道:“我已經16歲是過瞭沒錯,但陵少還隻有15歲,還沒過那個年齡啊。”韓星聞言看瞭看徐子陵,隨即搖頭道:“不,他的根骨已經成型,明顯已經過瞭15歲,可能是你們搞錯瞭。”
“這……”寇仲一時無語,既然韓星說的這麼肯定,那就一定沒錯瞭:“他娘的,這麼說我們豈不是什麼希望也沒有瞭?”
徐子陵拍瞭拍寇仲的肩膀說道:“仲少,看開些,命中有時終須有,我們也無需強求!況且……”他看瞭一眼韓星,又道:“況且,要是我們真的扭木不可雕,師傅又怎麼會收我們為徒呢?”
韓星不由得對徐子陵有些刮目,這徐子陵確實豁達,而且亦相當聰明。或者說他的心沒有寇仲那麼多雜念,看事情也清晰一點。
而寇仲聽到徐子陵的話,也立刻醒悟過來,振奮精神問道:“師傅,是不是這樣的。”
韓星點頭道:“不錯,若你們真的那麼不可教的話,我給些銀子你們打發你們走不就好瞭嗎?”也不等雙龍發問,韓星便道:“我說這些,無非是想告訴你們悟性和根骨雖然重要,但卻不是練武最關鍵的一點。”
寇仲問道:“哦?那練武最關鍵的什麼?師傅你就別賣關子瞭,快告訴我們吧。”
韓星也不賣關子瞭:“是意志,我要你們跑暈,就是要考驗你們的意志。”
“意志?”雙龍一時也想不到毅力跟練武有什麼關系。
韓星點頭道:“不錯。”看到他們還是一霧水的樣子,繼續道:“我知道你們還有疑問。不過先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昨天跑步的時候,你們的心中是不是曾經出現過很多諸如:我是不是騙你們的?是不是在耍你們玩的?之類的想法,然後又產生想要放棄的想法。”
看到雙龍點頭,韓星又道:“其實不止跑步會這樣,就連練武也是這樣。練武的過程中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心魔,讓人忍不住放棄繼續往前走。你們昨天也看見瞭,那些孩子,就是這樣有瞭這些想法,放棄瞭繼續跑下去的念頭,所以我敢斷定要是他們練武,必定會為心魔所惑,放棄練功。隻有你們兩個,像隻蠢驢一樣,一直跑到暈闕為止,也因此讓我覺得你們有足夠的意志克服心魔,讓你們在武道的追求上走得更遠。”
韓星這番話倒不是完全是在忽悠雙龍,要是浪翻雲或者龐斑聽到,也一定深以為然。
雙龍聽著韓星的話,也不知道韓星是在贊他們還是罵他們,而且這意志貌似也不是什麼瞭不起的才能,隻不過細細想來,韓星的話又確實有幾分道理。
“師傅,這意志真的這麼重要嗎?比悟性和根骨都要重要?”寇仲問道,他和徐子陵對此還是有些疑問。
韓星嘆瞭口氣道:“悟性和根骨這兩點確實影響到練武的速度,但這兩點是可以改變的。
悟性,可以通過不斷學習,開發人的大腦來提高。而根骨,這個世界這麼大,有那麼多神氣的事物,絕對有能提升根骨的神奇寶物。就你們兩個的情況,我就知道這世上有三件寶物能夠改善你們的根骨。”
雙龍慌忙問道:“是那三件寶物?”
韓星淡然道:“這三件寶物分別是:道傢秘寶——《長生訣》、魔門至寶——邪帝舍利、還有傳國玉璽——和氏璧。這三件人間至寶。”
徐子陵為難道:“這些都是啥啊?我們隻從白老夫子聽說和氏璧,其他兩個一點都沒聽過。而且那和氏璧可是傳國玉璽啊,要弄到它可是難如登天啊。”
韓星翻瞭翻白眼,心中暗道:“要是容易得到,那就不叫人間至寶瞭。隻不過那長生訣我倒是有,可是我暫時不打算教你們。至於邪帝舍利,還是等我用完再說吧,反正我也不怎麼打算吸那些功力。至於那和氏璧現在不是在寧道奇手上,便是在慈航靜齋手上,隻怕還是要搶上一搶的。隻是這可是國寶啊,還是不要讓雙龍弄壞才行。”
看到雙龍那著急的樣子,韓星沒好氣道:“好瞭好瞭,這三件寶物,我會為你們打點的,你們就先別想這麼多瞭。現在該決定一下你們的練武方向瞭。”
雙龍呆道:“什麼練武方向?”
韓星望向雙龍,道:“練武有很多方向,其中最大的兩條路線分別是入魔和入道。我要問的就是你們要從這兩條路選一條。”
徐子陵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入道瞭。”在他看來入魔就是做壞人,正義感過剩的他怎麼會選擇入魔。
寇仲聞言後也點點頭,他雖不像徐子陵那樣正義感過剩,但也不怎麼喜歡魔這個子。
韓星嘿笑一聲,道:“你們先別那麼急著回答,你們還是先搞清楚道和魔的區別吧。”
徐子陵正欲開口,忽地啞口無聲。原來當他細想一層,雖然在平日聽那白老夫子也說過魔和道,似乎魔道之分涇渭分明,乃是天下真理。可是這刻要他說出何謂魔?何謂道?卻發覺自己從來沒有真正思考這個似是淺而易見問題。隻是直覺的覺得魔是不好的,道是好的,但要細說卻是不能。
韓星笑道:“人世間的道和魔不外乎,就是正義與邪惡之別,修道者講究積德行善,修魔者講求殘害眾生。或者再細說就是修道的就是大俠,修魔的就是魔頭。你們是不是這樣想的?”
徐子陵點頭道:“不錯,難道不是這樣嗎?”
韓星不以為然道:“小仲小陵,你們也在市井打混過瞭,難道沒有見過一些修練道傢武功的人,用他們的武功欺男霸女。至於修魔者,亦有人用之為善。”
“真有這樣的人嗎?”徐子陵對此頗有疑慮。
“有的。而且這樣的人,你們面前就有一個。”韓星面帶深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