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烈心中不無得意,知道她們雖然是不得不來陪自己這個顧客,但也應對自己起瞭真情,否則不可能有如此明顯動情的表現。眼睛偷看格瞭一個身位黃鶯兒,隻見她無意識地玩弄著衣角,黑漆發亮的眼珠射出茫然之色,似乎內心矛盾之極。
紅蝶兒和綠蝶兒春情勃發,兩手拼命摟著他,逗人之極。
風行烈心中一嘆,硬著心腸點瞭她的穴道,放到上去。
黃鶯兒忽地聽不到兩位蝶兒的聲音,俏目望來,愕然道:“公子為何點瞭她們的穴道?”
風行烈看著她嬌可比鮮花的玉容,眉宇間的無奈自憐,微微一笑道:“因為我不知怎樣拒絕她們,唯有出此下策。”
黃鶯兒移瞭過來,靠著他奇道:“公子不喜歡和我們好嗎?”
風行烈苦笑道:“不是不歡喜你們,而是覺得如此便上床交歡,有種男女茍合的不舒服感覺,所以隻想大傢談談,你反對嗎?”
黃鶯兒定神看瞭他好一會後,點頭道:“妾身明白公子的想法,但亦希望公子知道,妾身之所以感到神傷魂斷,絕非怕把身體給你,隻是為瞭別的原因而已。”
風行烈驚奇道:“那是為瞭什麼原因呢?”
黃鶯兒眼中閃過恐懼之色,垂頭咬著皮這:“妾身恐怕公子以後會討厭人傢呢。”
她擔心的自然是天命教的問題。
她們六個在天命教中的地位極低,直到現在都未被告知韓星的真正身份,並不知道隻要韓星一句話,她們就可以不需擔心天命教方面的問題。
至於韓星考慮的,她們素顏的問題,她們反倒不太擔心。
風行烈不知就裡,以為她們擔心的是她們身份低微的問題,嘆瞭一口氣,長身而起,來到窗前,俯覽下面園林美景,良久都沒有說話。
黃鶯兒移到他身後,靠貼著他幽幽道:“公子在想什麼?”
風行烈淡然道:“我正在想,人世間的仇殺爭奪為何永無休止,千多年前,便有人提出‘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所以’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可是直到千多年後的今天,我們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是否人性本身真的是醜惡的呢?
若韓星和戚長征聽到風行烈在這個時刻說的這番話,肯定會大感無語,嫖個妓還要談人性醜惡,這得悶騷到何種境界啊。
但黃鶯兒卻完全被忽悠住瞭,呆瞭一呆道:“我倒從沒有想過這麼深奧的道理。”
心中不由對這充滿正氣感的男子生出崇慕之心,心中想著隻有這樣的人,才配稱英雄好漢。這時她心中充盈著高尚的情操,再無一絲縱欲之心。
之後風行烈又很是悶騷的繼續跟黃鶯兒談瞭很多人生理想,到實在不堪隔壁戚長征的房間中不住傳來的獰笑和呻吟聲後,色心再次被挑起,正欲將話題引入這次來妓院的主題時,忽然看到數條人影躍入園中,先警告瞭對房的戚長征,又吩咐黃鶯兒躲到一旁,接起紅槍,搶出房外。
這是何苦由來,有機會幹的時候不幹,到想幹瞭卻沒時間幹。這都是悶騷的錯。
兩人破窗而入,分由長廊盡端和另一邊的小廳殺至,竟是由蚩敵、強望生兩大兇人。
對房的戚長征隻夠時間穿上短褲,在兩女驚呼聲中,提刀躍往下面的院落,尚未觸地,竹叟和花紮敖已狂攻而至,不教他有喘息的機會。
裡赤媚並不知道甄素善跟韓星早有奸情,立定主意,要在甄素善再次接觸韓星前將他殺死。
他本不贊成年憐丹和任璧去刺殺韓星,因為覺得那次的機會實在不是太好。
年憐丹賠瞭夫人無功而回,還惹來瞭范良極,使他被迫出手,更一不做二不休,單槍匹馬在街上公然行刺韓星,可惜遇上風行烈和戚長征致功虧一簣,隻奪回瞭紫紗妃,殺韓星的決心卻有增無減,聽得韓星等三人到香醉居找媚娘鬼混後,暗忖他們風流成性,忙召來由蚩敵、強望生、竹叟和廣應城四大高手,立即出擊,趁三人纏綿床第時痛下殺手。
卻終究小看瞭韓星的敏銳直覺,他們來時,韓星已經立刻感應得到。
韓星見來的是裡赤媚,順手舉起一張太師椅,迎頭往裡赤媚拍去。
四女此時才剛穿上勉強能夠蔽體的衣服,見狀大吃一驚,顧不得羞恥,往最遠的墻角躲去。
裡赤媚早戒絕瞭情欲,看也不看春光乍泄的四女,一聲冷笑,一指點在椅上。
以酸枝木造成結實若鐵的太師椅立即肢離破碎,拿著椅柄的韓星悶哼一聲,借著傳來的內勁往後一躍,打算從另一端的窗口躍出。理也沒理須臾間就會被裡赤媚殺害的四女。
這看似無情的舉動,實質卻全是為瞭她們安全著想。韓星表現得越無情,裡赤媚就越不會想到可以像年憐丹那晚那樣,借四女來限制韓星行動。
韓星還沒能沖出窗外,裡赤媚一掌印至。
韓星喝道:“來得好!”
單掌迎上。
裡赤媚一聲長笑,把掌勁提至十成,加速印去。
韓星的功力雖強,然卻處於退勢,氣機牽引下,被他的凝陰真氣壓得差點窒息,那敢硬接,隻好借太極借力卸力之法再次飛退。
裡赤媚想不到自己全力一掌,竟寸功未立,心中暗驚,更增殺意。隻希望快些取他小命,鬼魅般追出去,凌空撲下。
就在此時,勁氣橫掃過來,韓星以風神腿掃出的腿勁準確快捷地朝裡赤媚的小腹攻來,若在沒足夠準備的情況下擊中,保證就算是裡赤媚亦要吐血三口。
風行烈見由蚩敵和強望生兩人分兩個方向撲來,雄心奮起,大喝一聲,轉身攔在廊中,紅槍似要射向由廊端持連環扣索攻來的由蚩敵。
變成由後方攻去的強望生心中竊喜,手中獨腳銅人,全力往他後心搗去,暗忖這還不要瞭你的狗命時,風行烈的紅槍忽由左腰眼吐瞭回來,槍尾閃電般激射在他的銅人頭頂。
狂猛的燎原真勁由槍傳來,“蓬”的一聲竟便把強望生震退瞭七步,風行烈眼看亦被沖得踉蹌前跌,丈二紅槍由左手在背後交到瞭右手處,竟抵消瞭大半力道,隻往前跌出瞭兩步。
由蚩敵見紅槍忽在眼前消失,想起瞭燎原槍法中勁力最強的“無槍勢”雖大吃一驚,可是這刻實在是有進無退之局,咬牙全力把扣索瞪個筆直,眼看要射中對方時,丈二紅槍像一道閃電般由風行烈右腰眼吐出,與扣索絞擊在一起。
“鏘!”
一聲清響。
由蚩敵慘哼瞭一聲,整個人給紅槍帶起,送出窗外,掉往下面的園林去。
連風行烈都大感意外,想不到把“無槍勢”和“借勁反”兩種手法混合使用,竟可產生這麼大的威力。
他亦被由蚩敵反震之力,沖得連退五步,剛好強望生再次攻來,忙施出回馬槍,先擋瞭迫在眉睫的一擊,然後借勢扭身,全力使出“燎原槍法”三十擊中最凌厲的“威凌天下”滾滾槍浪,嗤嗤氣勁,長江大河般往強望生卷去。
強望生雖悍勇,可是剛才被他硬撞退瞭七步,又見由蚩敵被他一臺轟得跌出窗外,氣勢早弱瞭,這時忽然槍影滿廊,那敢硬拼,忙改攻為守,“篤篤”之聲連串響起,強望生手臂發麻時,左肩鮮血飛濺,尚未感到痛苦,已被對方槍鋒的龐大沖力,帶得倒跌下摟梯去。兩大兇人,竟沒有機會發揮出聯擊的威力。
風行烈志得意滿,神舒意暢,知道槍法在因緣巧合下,深進瞭一層,一聲長嘯,撞窗而出,往下面投去,援助正被竹叟和花紮敖殺得汗流浹背的戚長征。
戚長征沒有風行烈的幸運,一來因花紮敖功力略高於強望生和由蚩敵兩人,更因為竹叟亦和他所差無幾。
幸好媚娘聽到戚長征和風行烈乃韓星朋友後,多瞭個心眼,特意向六女叮囑,不許接歡好之機吸他們的功力。三女因這而落於被動,然後便在戚長征強力的征伐下,控制不住中的瀉出部分功力傳給戚長征,使戚長征的狀態臻至極峰,一見勢色不對,人還在半空時,左手天兵寶刀,閃電下劈,凌厲無匹地分別擊中兩人攻來的兵刃。
三人交錯而過,各個落地。
花紮敖和竹叟本欺他剛在女人身上耗用瞭體力,那知此子功力有增無減,均心中駭然。此時戚長征天兵寶刀一揮,森森寒氣,狂飆怒濤般先卷向花紮敖,另外飛起一腳,朝沖來的竹叟小腹踢去,他看都不看帶著尖刺,點向臉門來的寒鐵杖,一出手便是與敵皆亡的招數。
花紮敖離他足有七步,仍給刀氣沖得差點站不住腳,心中驚疑,為何這小子比上次又厲害瞭,晃瞭晃身,雙抓再搶攻過去。
竹叟怎肯和戚長征同歸於盡,倏地橫移,寒鐵杖發出擾人耳目,教人摸錯方位尖音,全力掃往對方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