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雲清弄暈過去後,韓星一邊回味著雲清那珠圓玉潤的身體,一邊出房去瞭。
他知道雲清醒來後,或者會接受不瞭不告而別。但韓星不怕,他已經在雲清的身體上留下瞭他深深的烙印,所以隻要他想找,雲清是躲不瞭的。
韓星走到院子裡,腦子裡仍回味著剛剛那一戰的滋味,但很快便想起莊青霜和虛夜月現在很可能正受到眾女的圍攻。
其實對於那場眾女混戰的激戰,韓星心中亦頗有參加意思,隻不過對比起以後大把機會參加的混戰,韓星更熱衷於征服一個還沒屬於自己的美女。現在嘛,既然已經把雲清收拾瞭,不妨去偷看一下那邊的情況如何。
要知道那種規模的大混戰,可不是他跟雲清的單挑可以比的,現在趕過去應該能趕個晚場。
就在這時,熟悉的風聲從後傳來。
韓星不急不忙的往後望去,果然是范良極,看他春風滿面的樣子,應該已經在那些妓女身上爽過一次。
“喲!老鬼,還以為你會玩到早上哩,這麼早回來?”
范良極沒好氣道:“你說少幾聲老鬼行不行。”
旋又道:“本來呢,我確實是想玩到早上才走的,可是聽到你受瞭朱元璋封賞,感覺有點不妥就趕回來瞭。”
韓星點頭道:“我知道,老朱這是把我硬逼到藍玉的對立面。”
范良極道:“我想說的不止這個,假設你是藍玉,既知道你在這時被封瞭爵位,又知道你差不多的時候曾到香醉舫赴宴,會怎麼做呢?”
韓星閉目一想道:“當然是去查證我是否有離開香醉舫去刺殺連寬哩,噢!”
色變叫道:“不好!”
一陣旋風般去瞭。
他當然是想到藍玉很有可能會找媚娘的麻煩,盡管清楚媚娘乃天命教之人,而且武功也並不差,但女人始終會給人一種柔弱需要保護的感覺,使韓星控制不住的要去看個究竟。
韓星展開身法,離開左傢老巷,在夜色的掩護下,依著媚娘指示,朝城東掠去。
想起自己是不能以真面日給藍玉方面的人看到的,順手取出薛明玉那精巧的面具戴上,立時搖身一變,成瞭這天下最負盛名的采花大盜。還嫌改變不夠徹底,索性拋掉外袍,才繼續往媚娘的居所奔去。
越走越是神情氣爽,想起能再次與媚娘相會,說不定可順道一箭三雕,連圓圓和香君的紅丸都一並采瞭,心情更是興奮莫名。
一盞熱茶的工夫後,逢簷過簷,遇壁跨壁,玄母廟巨大的瓦頂出現在半裡許外。
依媚娘的指示,到瞭玄母廟折北三裡,便是她的香居香醉居瞭。
就在這時,心中湧起一種被人窺看著的感覺。
韓星環目四視,靜悄悄的,全無動靜。暗忖這種感覺明顯是有人在追蹤自己,可又完全聽不到聲音,是那個傢夥這麼高明?一邊想,一邊躍下一條橫巷去,把速度提升至極限,左轉右折,奔出瞭裡許外,才兜轉回來,躍上一處瓦頂。
大感震驚,被人跟蹤的感覺竟有增無減。
可是仍發現不到敵人的潛伏位置。
韓星出瞭一身冷汗,明明有敵人在追蹤著他,可是使足八成輕功,尚不能把敵人甩掉,證明來人的輕功絕不比自己差多少。要甩開此人非使用速度最快的風神腿不可,可偏偏他現在又因怕被人認出武功而不敢使出。
究竟誰人如此厲害?不會是裡赤媚吧?是可就糟糕透瞭,現在可沒空應酬他。
“砰!”
在後方的天空一道紅芒直沖上高空,爆開一朵鮮紅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份外怵目驚心。
韓星呆瞭一呆時,另一朵綠色的煙火訊號炮,又在右方的高空上爆響。
韓星大感不妥,難道這兩支訊號火箭竟是沖著自己而來的?
想到這裡,頭皮發麻,現在他可說是仇傢遍地,藍玉、方夜明、胡惟庸等均恨不得置他於死地,若給對方高手追上,那就危險之極,倏地把魔功發揮盡致,飛簷越壁,亡命朝煙花發出的相反方向掠去。
狂奔瞭三裡許外,才折轉回來,再往玄母廟奔去。
被人監視追逐的感覺至此消失。
韓星松瞭一口氣,自誇自贊瞭一番後,再躍上瓦背,騰空而起,越過玄母廟外圍的高墻,投往玄母廟那像極一個斜傾大廣場般的瓦而去。
才踏足瓦頂邊緣,一聲佛號由高高在上的屋脊傳下來,有人頌道:“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
韓星立時嚇瞭一跳。
剛才感覺有人在旁窺伺,卻聽不到人聲,現在明明有人攔在前路,他卻一點“前面有人”的感覺都沒有,那就更是駭人瞭。何方高人,竟能“瞞過”他的魔種呢?
但他稍一細想就懂瞭,對方這次不是跟蹤自己而來,而是從自己先前的行動中預判瞭自己大致的目的地,現在附近潛伏起來。不過饒是如此,對方也必是非常高明之輩。
他立穩瓦背,心情揣揣地往上望夫,隻見一道碩長人影,背著星空卓立廟背上,說不出的神秘飄逸。
韓星功聚雙目,雖看到對方的禿頭和灰色的僧衣,可是對方的廬山真貌卻隱在暗影裡,沒法看得真切。
後方高空再爆開瞭一朵煙花。
韓星暗暗叫苦,他並非不想掉頭便走,而是對方雖和他隔瞭足有十多丈,但氣勢卻隱隱地罩著瞭自己,假若他溜走,對方在氣機牽引下,必能後發先至,把自己截在當場。到瞭那時動起手來,自己還會因退勢而落入下風。
這想法看似毫無道理,可是韓星卻清晰無誤地感覺到必會如此。
若非對方是個和尚,他甚至會猜測攔路者是龐斑、裡赤媚之輩,否則為何如此厲害?
自己的仇傢裡似乎並沒有這般的一個人。
那人柔和好聽的聲音又念道:“體即法身,相即般若,用即解脫,若止觀則成定慧,定慧以明心,德相圓矣。”
韓星心中一動,叫道:“無想僧?”
世間能有如此武功的光頭佬,韓星想來想去都隻有三個人,第一個是紅日法王;第二個是劍僧不舍,嗯,現在已經改回原來的法號空瞭;第三個自然就是無想僧。
紅日法王第一個排除,先不說韓星見過他一面,認得他較為雄偉的身材。而且他的武功是源自‘不死印法’的‘不死法印’,秉承一擊不中立即遠遁的暗殺手段。用韓星的話來概括就是這傢夥鬼鬼祟祟的,不太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不舍曾在鬼王手下當過將領,又曾有劍僧的稱號,一身氣勢應當相當凌厲,絕對不似一般佛門中人那麼中正平和。而眼前之人氣勢氣質,都有種飄逸內斂的感覺,應該是正宗到極點的佛門中人,能符合這些條件的就隻有無想僧瞭。
韓星自然地摸上自己戴著薛明玉面具的臉頰,心中叫苦,知道對方以為自己是薛明玉,這可真是無妄之災瞭。
遠方傳來真氣充沛的尖峭聲,不住迫近。
韓星猛一咬牙,提聚功力,朝上掠去,一拳擊出,隻要無想僧稍有退讓,他便可破去對力氣勢,亡命逃循。
無想憎立在屋脊處,不動如山,口宣佛號悠然道:“此心本真如,妄想始蔽覆,顛倒無明,長淪生死,猶盲人獨行於黑夜,永不見日。薛施主還要妄執到何時。”
淡然自若一掌抽出,掌才推到一半,忽化為數十隻手掌。
倏忽間,兩人老老實實過瞭十多招,才分瞭開來,又回復剛才對峙之局。
韓星暗自感嘆無想僧不愧是無想僧,盡管彼此都沒使出十成功力,但高明之處已是可見一斑。
卻不知無想僧此時也是驚疑不定,早知薛明玉不是好相與的,但也沒想過他竟高明到這程度,難道他四處采花,為的是修煉某種極高明的采補之術?
韓星可不想無仇無怨的跟無想僧這種宗師級高手拼命,先運功改變聲道,叫屈道:“大師你弄錯瞭,我並不是薛明玉。”
無想憎哈哈一笑道:“善哉,善哉,如是,如是。”
韓星愕然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真的不明白。究竟……嘿!”
無想僧微微一笑道:“薛施主中瞭愚癡之毒,當然不能明白何為貪嗔愚癡!”
韓星見他認定自己是薛明玉,暗忖你老人傢才真的中瞭愚癡之毒。大感苦惱,可恨對方強凝的氣勢遙遙制著自己。自己的輕功雖在對方之上,但亦高不瞭多少,被對方如此可怕的氣勢遙制著,要脫身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風聲從左右後三方同時響起。
韓星心中無奈到極點,知道自己這無辜的“薛明玉”陷進瞭八派聯盟組成的捕玉軍團的重圍裡。
遠近屋頂現出二、三十道人影,組成瞭令他插翼難飛的包圍網。
韓星環目一掃,男女老嫩、和尚道姑,應有盡有,暗叫我命苦也。
現在即使他表露真正的身分,亦於事無補。人傢隻要指他是假扮薛明玉去采花,這罪名已可使他跳落長江都不能洗清。更何況他的好色天下聞名,比任何人更沒有為自己辯護的能力。盡管這些人或許會為著朱元璋的面子,而放自己一馬,但這事一傳出去,絕對會把自己的名聲弄得臭不可聞。惹白道中人反感,他可以不介意,但把名聲弄得那麼臭,以後還叫他怎麼泡妞呢?
所以目前唯有硬著頭皮,看看如何脫身才是上策。
忽然有女人尖叫道:“真的是他,化瞭灰我顏煙如都可把他認出來。”
韓星認得這把聲音正是被他假扮薛明玉侵犯過一次的顏煙如,心中暗叫,這下就算摘掉面具也沒用瞭。畢竟他是真的侵犯過顏煙如,以自己在顏煙如身上留下的深刻印象,恐怕就是摘瞭面具,她也認得。有如此確切的人證,就算弄到金鑾殿上,朱元璋也保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