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暗忖我這樣不算完全騙他吧。我確實放瞭紅玉一次(盡管放的時候就已經心懷不軌)鷹飛也確實曾捉住過她,並且確實想強暴她,而被自己阻止瞭,唯一騙他也就下春藥一事而已。至於鷹飛,他本來就其身不正,名聲早就臭不可聞,再潑他點污水又算得瞭什麼。
尚亭眼中厲芒閃現,厲聲道:“鷹飛!你這淫賊,我尚亭與你誓不兩立。”
韓星問道:“不知尚幫主現在有什麼打算,若想要我歸還紅玉,那我隻能說聲抱歉瞭。”
雙目殺機閃現。
韓星明白雖然自己已經把絕大部分的責任推到鷹飛身上,但自己確實給尚亭帶瞭頂綠帽,並且把褚紅玉留在瞭身邊,所以尚亭很可能要他歸還褚紅玉。他身為褚紅玉的正牌丈夫,這要求很合理,但韓星絕不可能答應,那到時就算違瞭寒碧翠的意思,也要將尚亭斬殺。
尚亭苦笑道:“放心吧。我已經耽誤瞭紅玉的幸福,怎麼可能再阻礙她尋找自己的幸福。隻是……”
眼中厲芒一閃,“希望韓兄能好好對待紅玉,若紅玉在你那裡受瞭什麼委屈,那我傾盡全湘水幫之力也要找你麻煩。”
韓星心中一凜,他自然不在乎尚亭的威脅,隻是覺得很古怪,看尚亭的言行應該是真的很愛褚紅玉,而褚紅玉當初對這位丈夫也隻是不滿,而不是從感情上的討厭他。按理說他們的夫妻感情應該不會太差才對。
韓星不知道尚亭和褚紅玉的矛盾,歸根究底還是性生活不和諧,才導致感情生活不和諧。夫妻之間隻要性生活和諧瞭,那就算感情方面有點不滿但還是過得去的;若性生活不和諧,那就算感情原本還不錯的,也會變得不和諧瞭。
私事談完,韓星和尚亭又回到內廳,與寒碧翠談起正事。
韓星問道:“不知尚幫主今後有什麼打算,是不是還要繼續為虎作倀,繼續在那什麼屠姣小組對付怒姣幫?”
“不瞭。”
尚亭苦笑搖頭:“不知為什麼現在我忽然失去瞭爭霸江湖的雄心,待報瞭仇後,找個靠得住的人接管湘水幫,就退出江湖瞭。”
寒碧翠愕然道:“幫主又不是未曾遇過風浪的人,為何如此意氣消沉。”
尚亭喚道:“實不相瞞,今次尚某肯應楞嚴之邀出手,尚因楞嚴保證能殲滅浪翻雲,可是雙修府一戰後,浪翻雲一招擊敗石中天,聲勢直追龐斑。而韓兄苦戰重傷年憐丹,又在身有傷患的情況下,在裡赤媚手下逃生。雖然韓兄不是怒姣幫的人,但誰都知道韓兄已與怒姣幫共同進退。起始答應對付怒姣幫的人,誰不在打退堂鼓。說實在的,除瞭魔師宮外,誰惹得起浪翻雲和韓兄?”
韓星哂道:“你剛剛不才找二百多人惹我嗎?”
尚亭道:“韓兄見諒,當時我藏在暗處,暗中觀察韓兄的反應。若真動上手時,我自會出來阻止。”
就在這個時候,那軍師吳傑走進內堂,面色凝重,來到尚亭旁邊耳語一陣,尚亭面色也變得相當凝重。
韓星不由問道:“尚幫主,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尚亭點點頭,向寒碧翠道:“寒掌門,貴派恐將面臨一場滅門大禍?”
寒碧翠愕然問道:“什麼大禍?”
尚亭道:“這大禍來自魔師宮。就在前不久,魔師宮已經放出話風聲,明示要把丹青派殺個雞犬不留。”
寒碧翠面色一白,沉聲問道:“為何是我丹青派?”
韓星代替尚亭回答她的問題:“他們想對付的並不是丹青派,而是老戚。老戚這段時間以遊擊戰術殺瞭魔師宮不少人,使得魔師宮聲勢大受影響,他們已經不能再放任老戚亂竄瞭吧。”
頓瞭頓續道:“老戚為人重義氣不重生死,這些我清楚,方夜雨他們也清楚。丹青派曾幫助老戚脫困,也因此得罪瞭魔師宮,若因此而連累丹青派,那以老戚的個性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也隻有這樣才能使他失去來去自如的靈活性。方夜雨他們就是算準這點,才放出這樣的風聲吧。”
尚亭心中一凜,驚奇地看著韓星,他也才剛剛品味到一點魔師宮這一著的動機和涵義,韓星已經能很有條理的分析出來龍去脈。暗忖這韓星的才智確實驚人,難怪紅玉會被他吸引。
韓星又道:“碧翠,這事實不能怪老戚,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對老戚心生怨懟。”
寒碧翠點點頭道:“放心吧,我不會的。其實從我決定幫助戚長征時,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隻不過沒想到魔師宮的攻勢,來得這麼快這麼狠。”
她並不是那種愛怨天尤人的人,隻因太過在意丹青派才會有點失態。
韓星轉向尚亭問道:“那魔師宮這次發動瞭多少力量?”
尚亭道:“我知道韓兄是寧死不屈的好漢子,但今仗卻是不宜力敵,現在圍在長沙城外可知的勢力包括瞭莫意閑的逍遙門、魏立蝶的萬惡山莊、毛白意的山城舊部、卜敵的尊信門和一群黑道硬手,人數達三千之眾,好手以百計,這還未把方夜羽的人算在內,就算城內所有幫會合起來,又加上官府的力量,仍還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這一仗絕打不過。”
韓星肅容道:“尚幫主帶來這樣珍貴的消息,丹清派和韓星定然銘記心中,先此謝過,我們自有應付方法,不勞幫主掛心。”
他這麼說,表面是要尚亭置身事外,不要卷入這毀滅性的無底漩禍裡。但他心知尚亭與鷹飛有辱妻之仇,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所以韓星實際隻是為瞭讓尚亭表明立場。
尚亭嘆瞭一口氣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茍且偷安,不若轟轟烈烈戰死,這次我一定要趁機殺瞭鷹飛那狗賊,韓兄莫要勸我瞭。”
韓星微微一笑,挨在椅內,有種說不出閑逸灑脫的神氣。
寒碧翠看得心中歡喜道:“你想到什麼瞭?為何如此輕松寫意?”
韓星道:“我是給尚兄提醒瞭,方夜羽在真正統一黑道前,最怕就是和官府硬碰。楞嚴無論如何權傾天下。總不能命令長沙府的府官公然和黑道幫會及江湖大盜合作,去對付一個白道的大門派,此事皇法難容。”
尚亭動容道:“所以隻要我們施展手段,迫得官府不能不插手此事,那方夜羽勢難如此明日張膽,進城來把敵對者逐一殲減,那我們便不用應付數以萬計的強徒瞭。”
他似乎忘記瞭自己亦是黑道強徒。
寒碧翠心中一動道:“隻要我們散播消息,說城外滿是強盜,準備今晚到城內殺人放火,加上城外確有此情況,定會弄至人心惶惶,那時官府想不插手也不行。”
尚亭皺眉道:“這是阻得瞭兵擋不瞭將,方夜羽隻要精選最佳的十多名好手,例如裡赤媚、莫意閑之輩。我們仍是有敗無勝。”
韓星哈哈一笑道:“世上哪有那麼多裡赤媚,至於莫意閑之輩,哼,不是我自誇,多則十合,少則三四合,我必能將之擊敗。若他運氣差點,連命都保不住。”
寒碧翠見他充滿自信,豪氣蓋天的樣子,不由得芳心一陣狂跳。
韓星又問道:“方夜雨一方有那樣的大行動,以老戚的個性肯定不會什麼都不做,任對方出招。”
尚亭道:“韓兄猜得不錯。這戚長征確實是條好漢,他也已經放出風聲,在醉夢樓訂一桌美酒,好款待夠膽和方夜羽對抗的各路英雄好漢。”
寒碧翠面露喜色,道:“方夜羽和戚長征如此大張旗鼓,必然擾得天下皆知,我不信整個江湖隻得尚幫主有不畏強權的熱情,說不定還真有援軍。”
尚亭道:“寒掌門說得不錯,據說武當派小半道人,還有‘紅槍’風行烈已經接受邀請,現在已與戚長征會合。”
韓星暗忖這就是花街一戰的起因吧。原著中風行烈就是接受老戚的宴請,共同對付魔師宮一方的勢力才會出現的吧。問題是沒有風行烈同行,姿仙她們會赴宴嗎?
尚亭向韓星問道:“韓兄,那我們該怎麼辦?是否該赴宴?”
韓星沒好氣道:“廢話,丹青派身為魔師宮這次的首要打擊對象,怎麼可能不出席?隻不過出席的時機得好好想想才行。”
接著又問:“對瞭,老戚的宴席是什麼時候?”
尚亭答道:“就在今晚。”
韓星道:“那決戰應該就在今晚爆發。還好,現在離天黑還有很長時間,夠我跟寒大掌門先完成之前的約定瞭。”
寒碧翠俏面一紅,嗔怪的瞪瞭他一眼,像是在說,都什麼時候瞭,還想著做壞事?
尚亭此時也看出韓星和寒碧翠關系非淺,不過倒沒什麼替褚紅玉感到不平的。這時代男人有幾個女人實屬平常,他要不是身體上的缺陷估計也不會隻有褚紅玉一個妻子。
韓星像沒看到寒碧翠的眼神一樣,向尚亭道:“今晚就由尚幫主帶著你的湘水幫赴約吧。至於丹青派,就由工房生他們帶領一部分門徒赴宴吧。有這陣勢相信老戚那酒宴應該就不會太冷清瞭。至於我和碧翠就跟另一部分丹青派的精英在府外埋伏。他們人多勢眾,這一仗要贏是比較難,但要殺出一條血路倒不算難。”
尚亭拍案道:“好一招裡應外合。”
寒碧翠卻皺眉道:“我身位掌門不出席會不會不太好?”
韓星點頭道:“確實不太好,正常情況應該由你這個掌門出席,那些小的負責埋伏。可誰叫我們要到城外完成那既重要又美妙的約定。”
忽然一拍額頭道:“對瞭,我那摩托車呢?”
寒碧翠愕然道:“什麼摩托車?”
韓星道:“就是昨晚我在賭場坐的那一輛,我今天一大早就被你綁瞭,都忘瞭那臺車瞭?”
寒碧翠道:“那怪東西應該沒人敢亂動。你怎麼那麼緊張那怪東西?”
韓星沒好氣道:“什麼怪東西,那可是我的寶貝,嘿,今晚我就要騎它大殺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