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聽到蕭環居然說起瞭這個,愣瞭愣才點瞭點頭說道:“是呀,有什麼問題嗎?”
兩女聽到韓星回答後,霍然起立,蕭環率先道:“天啊!我還以為你隻是開玩笑而已。”
“就是。”雲玉真同意道:“你是不是瘋瞭,在這麼寬的一條街上刺殺任少名,本來鐵騎會在這九江城中便是人多勢眾,你選的還是任少名和林士宏結盟的時候,到時候城中必定大軍雲集,你不是說林士宏還是陰癸派的人麼?說不定那個時候還會有陰癸派的高手秘密埋伏著,到時候你一現身就會被他們纏著,任少名肯定會趁亂逃走的。”
“他不會有機會的!”韓星搖瞭搖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對著兩女笑道:“你們便放心好瞭,那個任少名身邊有這麼多高手和軍隊保護著,面對我單槍匹馬,他是絕對不會逃跑的,不然他豈不是丟盡瞭面子。”
蕭環更加擔憂:“要是任少名拼死一搏那不是更加危險。”
雲玉真也道:“若隻有任少名一個,我相信他絕不是你對手,可他旁邊還有陰癸派的高手。”
韓星不在意道:“若是別派的高手搞不好還真有點麻煩,偏偏陰癸派的高手我不會害怕。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我對付任少名大概需要多少招?”
蕭環道:“怎麼都要百招開外吧。”
韓星苦笑道:“我可是能一招打敗宇文化及的,難道一個任少名還能比宇文化及厲害?”
雲玉真道:“可你也說過那次有宇文化及輕敵大意的成分在內。”
蕭環亦道:“不錯,任少名應該跟宇文化及差不多,單對單肯定不是你對手,可他的鐵騎會……”
韓星訝聲道:“任少名跟宇文化及差不多?開什麼國際玩笑?雖然我還沒見過任少名,但也肯定他絕不是宇文化及的對手。”他沒註意到的是,自宇文化及經歷輸得那麼慘的一次後,雖然武功還因此有所長進,但聲勢上卻滑落瞭不少。已經不如杜伏威瞭,大概也就和任少名差不多。
雲玉真負氣道:“那你說要用多少招?”
韓星想瞭想道:“大概……十招吧。”
“十招?”蕭環差點摔倒:“你也太自大瞭吧。”
“這不叫自大,應該叫自信。”韓星一面臭屁的道:“我已經稍微高估一下瞭。十招,我實在太謙虛瞭。”
兩女險些暈倒,又勸說瞭好幾次,可韓星就是不聽,最後隻能寄望雙龍能在韓星之前幹掉任少名。
當三人回到住處的時候,卻發現街上隱隱傳來一陣陣的喊殺聲,不多時寇仲和徐子陵兩個小子便神色慌張的跑瞭回來。
眾人問起,才知道原來他們到春在樓視察環境的時候,偏偏遇到芭黛兒和跋鋒寒,結果就大鬧起來。而最要命的是,跋鋒寒為瞭給他們添麻煩,最寇徐二人逃走的時候,故意大叫一聲:“寇仲和徐子陵來刺殺任少名瞭!”
他這樣說不過是想引人過來,給寇徐二人的逃走添些麻煩,卻不想瞎貓遇上死耗子,還真給他說中瞭。
雲玉真聽瞭他們說的經過後,面色難看地分析道:“在即將跟林士宏結盟的關頭,無論任少名信不信跋鋒寒的話,都肯定會加強戒備。”
“不錯。”蕭環點頭道:“因為若在鐵騎會和楚軍結盟的時候被人鬧一場的話,就算任少名能保住命,恐怕雙方都會顏面盡失。”
果不其然,當晚鐵騎會和守城的楚軍在全城展開逐傢逐戶的搜索行動,最後韓星等人所處的巨鯤幫的秘密據點也沒有放過。
幸好各人有正式出入文件,加上巨鯤幫在九江的負責人平時沒有少給九江城的楚軍守將塞錢,又暗施賄贈,終能平安過關。
等到搜索的楚軍一走,寇仲立即癱倒在瞭座位上,說道:“都是我們不好,早知就不去什麼鬼青樓瞭。”
韓星淡淡道:“那都是意外,不是你們的錯。”
又莞爾道:“看你們這憋樣,應該還沒開苞吧。”
眾人也跟著取笑瞭一下二人,弄得寇徐二人一陣尷尬,不過也沒瞭先前那種內疚的心情。
玩笑過後,蕭環斷然道:“今趟事情敗露,任少名已有防范,我們再無機會瞭,這次的計劃就放棄吧。”蕭環這番話立刻使她得到很多人的好感,因為任少名若死,得利最大的就是巴陵幫,現在卻最早提出放棄。
雲玉真也嘆道:“我們明早立即離城,此地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陳老謀正為寇仲包紮逃走時傷瞭小許皮肉的右臂,點頭道:“能安全離開,是很幸運的瞭。”
這時卻見韓星卻道:“你們明天走也行,但我定要留下來。”
韓星話音剛落,寇仲和徐子陵也跳瞭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道:“好,師傅,隻要你不放棄,我們也留下來助你!”
韓星點頭道:“你們也好,雖然我的計劃不需要你們,不過有個什麼出錯有你們接應也好,以你們的本事要溜也不麻煩。”
卜天志愕然道:“這絕不是明智的做法。”
寇仲笑嘻嘻道:“總之我們一天未死,便仍有成功機會。”
蕭環負氣道:“那大傢都不走好瞭。且反正暫時我們的身分都不會有問題。”
韓星斷然說道:“不!你們明天定要離開,我們則裝作留下來談生意。若你們不走,我們一旦要溜起來會有很多顧忌的。”
雲玉真臉色轉白,沉聲道:“這個險值得冒嗎?和送死有何分別。”
韓星苦笑道:“你看我像嫌命長的人嗎?再過兩百年我都還想活下去。”又想到:那麼滋潤的生活誰願意死啊!難道真聽佛傢說的寄望來生嗎?就算真有來生也不見得比現在好。
雲玉真咬著下唇堅決地道:“你不走,我也不走。不要忘瞭,我武功雖然不如你們,但我的輕功仍比這兩個小子好,說到逃走我不會比你們慢的。而且我也不直接參加刺殺,隻要易瞭容,還是沒什麼危險的。”
“這……”
雲玉真的輕功確實是一絕,讓韓星也無從反駁。
卜天志道:“小姐留下,那我也得留下保護小姐,況且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九江,深知九江的情況,有什麼情況我也可以應付。”
陳老謀也道:“那我也留下,我可以看需要隨時替你們易容。”
蕭環苦笑道:“所以我不都說瞭嗎?一起留下都不走瞭。”
韓星嘆瞭口氣道:“玉真輕功很好和副幫主深知九江情況就算瞭,陳老和環兒還是離開吧。”
見二人不悅,韓星便解析道:“我這裡還有好幾張人皮面具,要易容的話隨時都可以,這點陳老就不用擔心瞭。另外,我們逃走的時候,需要你和環兒安排船隻來接應。”
蕭環委屈道:“我反對!船隻的事隻要陳老安排就行!”
“反對無效!”韓星說完手臂一翻,一記手刀劈在瞭蕭環後頸之上。蕭環連叫都沒有來得及叫出來,便昏死瞭過去。韓星又看向雲玉真,雲玉真非常機警的退開並護住玉頸。
韓星失笑道:“怕什麼?都說你可以留下瞭。”
雲玉真嘟著嘴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放松?”
韓星苦笑道:“我若非要打暈你,難道你還能避得瞭嗎?”
雲玉真想想也對,才放松下來。
次日城內的氣氛仍然非常緊張,街上時見鐵騎會的戰士和林士宏的楚軍策騎來回巡逡。
幸好巨鯤幫在當地的負責人早就用銀子和守城門的將領打下瞭關系良好,故而陳老謀、蕭環等人才能無驚無險的離城登船,使韓星等人松瞭一口氣。
卜天志送走雲玉真等人回來後,取出九江城的形勢圖,向眾人細說其詳,道:“九江處通的中心。由南往北的旅人,多從水路乘船至此舍舟登陸,取道北上,故城北的石碼頭有南船北馬之譽,非常興旺。”
寇仲聽到這裡突然插嘴說道:“今趟林士宏和任少名大事張揚在九江結盟的事,正是含有同時向南北諸雄展示實力之意。唉!爭天下真非簡單的事。”
卜天志續道:“九江南連洞庭,北系大江,水道縱橫貫穿,主要部分是舊城區。城墻高十五丈,設四座城門和三道水門。姑爺,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在街上進行刺殺的計劃?畢竟在春在樓進行刺殺的話要會容易得多,我們這裡和春在樓都是在舊城區內,隻不過一南一北,分處北門大街和南門大街之端,而兩條大街則被位於城心的院署‘鎮江樓’分隔瞭。”
雲玉真立馬附和道:“就是,在春在樓進行刺殺的話要可靠多瞭。”
韓星不耐煩的道:“我心意已決,不要再勸我瞭。”
徐子陵看著形勢圖道:“十五丈那麼高地墻,得靠勾索一類的輔助工具才可攀過去。”
寇仲道:“或者可考慮從水道溜走。”
卜天志道:“水道口有雙重的鋼閘。非常牢固。兼且三個水道口均特別設有監察地崗哨和定時有人巡邏。想預先破壞亦難以實行。”
徐子陵問道:“副幫主知否城軍巡邏的時間和崗哨更換的時刻呢?”
卜天志欣然答道:“這正是我們的主要工作,全部有紀錄。他們共有十個不同時間表。每五日換一次,周而復始。”
寇仲雙目亮瞭起來。道:“隻要我們準確掌握更班和巡邏的時間來進行刺殺行動,便可在敵人發現前,破閘而出,但這當然須有特別的工具瞭。”
卜天志皺眉道:“但那定會驚動哨崗的守衛的。”
寇仲道:“那還不容易!就順手幹掉他們好瞭。”
卜天志苦笑道:“哨崗在城墻之上,若能到達那裡,不如翻墻逃走好瞭。可是城墻和最接近的房子最少也有二十丈地距離,你們一旦現身在這范圍內,立即會給發覺,隻要他們居高臨下向兩位放箭,已極難應付。”
徐子陵道:“這個倒不成問題,我們可長時間在水底不用換氣,就索性由水道潛過去,在水底破閘而出好瞭。”
卜天志同意道:“若你們確有這種通天地潛水能耐,確是可行之計,因為敵人怎都想不到你們可長時間藏在水內。”